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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向来周子舒便是这么个嘴硬心软的人,温客行也好张成岭也罢都已然习惯了,倒是张成岭,似乎比起来周子舒这个正经师父而言更黏糊温客行些,见着温客行过来甚至顾不得什么旁的便一下子扑了过来将温客行抱了个满怀,“温叔,你怎么才回来呀,你别管我师父,他便是这个性子,你说些软和话哄哄他就好了。”

        温客行拍拍张成岭的脑袋,无奈得很,“成岭啊,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小蠢货自然是更喜欢大蠢货,对大蠢货从骨子里亲近。”叶白衣撑着手,好整以暇道。

        “嘿,你这个老怪物,”温客行气恼不已,“我们这一行可是要去往四季山庄的,你一个外人怎么还总跟着?”

        叶白衣立刻反唇相讥,“我是外人,那小蠢货你就是内人了?”

        温客行气结,“你!”

        叶白衣乘胜追击,“何况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要去哪里你个小蠢货管得着吗你?我龙潭虎穴都去得了,四季山庄又如何去不得了。”

        温客行气得连连点头,“行,庄主大人在此,他若是同意你去,我就不管。”

        周子舒接过话头,说话间彬彬有礼礼数周全,“叶前辈肯赏脸光临四季山庄,我们当然欢迎。”

        此番叶白衣大逞口舌之快,将温客行怼得无言以对瞠目结舌,心中快乐得很,却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哎呀,看来你这个四季山庄内人并不怎么受宠啊……”

        温客行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挠死叶白衣,“老怪物,你嘴这么欠,活这么大怎么没被人掐死呀?”

        叶白衣歪着头洋洋得意,“谁叫我武功好呀。”

        “老温,这个姑娘来路不明,又藏头露尾至此,你又把她带回来了也不怕她心怀叵测吗?”周子舒始终不满温客行对这黑袍女子过于关注,思量许久还是出言提醒。

        温客行摇摇头,“朗朗乾坤,人鬼难分,鬼面覆脸未必当真是鬼,人皮在身也未必是人。”说话间看了靠着树人事不知的黑袍人,笑笑,“何况这人武功不俗,若当真是心怀不轨还将其置于千里之外,也不过是暗箭难防罢了。”

        周子舒自讨了个没趣,“老温你心中有数就好。”

        “小蠢货,就你这蠢样子还把人放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她哪天直接一包毒药送你上西天了。”叶白衣又呛声道,眼神诚挚倒好似真的担心温客行一般。

        温客行摇摇头不以为意,“凭她也想算计我?若她当真能杀了我也算是她的本事,我做鬼都佩服她。”

        叶白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温客行踱步过去站在里黑袍人身前,蹲下来为其把脉,发现其脉搏微弱滑腻,忽强忽弱,指下如弹石,来时急速去时舒缓,节律不齐止而复发。温客行面色冷凝,蹙眉颦目,口中喃喃,“竟是七绝之脉。”

        张成岭疑惑不已,“温叔,什么是七绝之脉啊?”

        温客行愣了一下,目光深沉的看着张成岭,声音温和,柔柔的同其解释,“釜沸、虾游、屋漏、雀啄、解索、弹石脉等,称为真脏脉,又叫七绝脉,凡见七绝脉,必死无疑。”

        张成岭惊诧不已,“温叔,那这个姐姐就当真必死无疑了吗?这个姐姐好年轻啊,怎么就……”

        “蠢货,你懂什么,死,有些时候未必是件坏事。”叶白衣语焉不详,似是意有所指。

        温客行摇摇头,没有搭话,抬手将黑袍人的手掌转了个方向,与其对掌渡了些内力。

        到了七绝之脉的地步了,什么补药都是虚的,倒不如收敛心情好好过完最后一段日子。

        好温暖。

        这是离鬼意识渐渐回笼的第一反应,奇经八脉里都流淌着与自身阴寒冰冷截然相反的内力,在丹田处萦绕不散,增添了些许温度。紧接着就是手上不同寻常的热度和触感,离鬼只觉整个人一激灵,反手一抬便握住了那只手的手腕,指节死死扼住了脉门。

        温客行哪里是吃素的,左右一扭,那腕骨愣是滑溜得跟条活蛇似的顺着离鬼桎梏间的缝隙撤了出去,唇一扬眼一瞥,万种风流悉堆眼角,“姑娘,你怎么这么热情啊,但是谢谢,你也太热情了,小可实在消受不住呀。”

        这人好生轻佻。

        离鬼默默给他下了定论,也不接温客行的话头,手掌就势打了过去,带出一片凌厉掌风吹得温客行鬓发乱颤。温客行微微一笑,竖掌截住离鬼打过来的掌,另一手趁势而起直奔离鬼面上的面具而去。离鬼虽然目不能视,但耳还能听,温客行手上速度极快,划破长空带来刺耳的破空声,离鬼另一手直接将温客行的手死死的攥住。

        温客行眉头微挑,偏着脸看着黑袍人,眼下泪痣极为瞩目,“呀,姑娘,你这样热情到生猛,叫小可怎么好啊?不知姑娘芳名?既然姑娘如此热烈的倾心小可,小可最是怜香惜玉了,要是伤了美人心啊,可真是小可的罪过了。”

        周子舒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啐道,“老温又开始了。”

        离鬼倒是觉得新奇不已,这人好生滑腻的嘴皮子,居然同自己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口花花成这样,还仿佛是当真要将自己娶回家的模样。离鬼挑眉,戏谑道,“好说,我此生杀伐惯了,活人不嫁,死人不娶,你若非死非活,我们可便宜从事,即刻洞房。”

        温客行一噎,完全没有料到离鬼居然是这么个反应,抬眼定定的看着离鬼,眼中晦涩难明,也不见尴尬之色,“诶,姑娘何出此言呐,貌若琉璃心若毒蝎,居然想要小可性命,真是让小可伤心哪。”

        围观了半天,看得叶白衣乐滋滋的,一个脸皮贼厚嘴皮子滑溜口花花的厉害,一个是毒舌冷漠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呛得人气闷不已,好生热闹。叶白衣扬眉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小蠢货,你仗着脸皮厚戏耍了这么多人,总归是教雷劈了啊,感觉如何啊?”

        温客行假笑以对,“老怪物你怎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什么都打听什么都好奇。”

        对于这二人的口仗,离鬼无意掺和,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见温客行专心致志的和叶白衣吵吵,抬脚便走。谁曾想温客行生就一颗玲珑心窍,哪怕已然没有太留神,仍是抬手猝不及防之下取了黑袍人面上的面具,唇边扬起点浅淡的得意来,“姑娘容貌之盛,小可此生仅见,总带张面具遮了是做什么?小可最是不忍见明珠蒙尘,便做个好事为姑娘取了。”

        那一瞬间,就在面具落入手里的那一瞬间,温客行便发现眼前这个人周身气势陡然之间凌厉起来,整个人急速的朝温客行俯冲过来,如破竹之势。温客行虽然发现这个人手中并没有武器,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腰身往后一倒,脚下踩着并不熟练的步法,虽不怎么灵活却总能恰好躲开。

        叶白衣称赞不已,“小蠢货这套步法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好生精巧,仅是随意用来便巳经是可以轻巧躲避攻击了,若是再熟练一些……”

        周子舒的眼力也是不俗,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主动提及罢了,面色板正,“叶前辈这话倒是不错的,老温这步法怕是比我四季山庄的流云九宫步亦是不惶多让了。”

        “师父,叶前辈。”张成岭懵懂得很,看看叶白衣又看看自家师父,实在不懂他们为何会有如此啧叹,“分明温叔都是在这个姐姐都要挨着了才勉强躲开了,脚步纷乱下盘无力,怎么你们都夸温叔步法厉害啊。”

        周子舒正准备说什么,但见黑袍人和温客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已经是形势大变了,只得急急道,“先看。”

        原是离鬼发现了温客行脚下的步法,面色微变,收了掌出了剑,脚下步伐却是走得不急不缓恰如其分,在温客行将要得手那一刻悄然退去,如猫戏鼠。不过这么半认真不认真的戏耍了片刻,离鬼便发觉这个温客行脚下步伐与之前走得更为完整了些,且步步均是先前自己所走,分毫不差,离鬼勾唇一笑,眼中戏谑更浓,“温公子,若非你这孜孜不倦的好学之心,在我出掌那一刻,你便已然没了性命。”

        这温客行,倒是有些意思,端足风流潇洒贵公子的做派,但却做着这“名门正派”口中不耻的偷技之事,真是有意思极了。

        温客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下意识转头去看周子舒,生怕瞧见周子舒脸上眼中浮现出半点异色,又是不安又是期待,但黑袍人哪里会放过温客行这个大破绽,腕骨一沉一扬间划出一股骇人冰冷的气浪,直直的朝温客行打将过来。温客行避无可避,手中折扇一展,几乎被转出了残影,灌注于折扇上的内力随着飞旋的折扇散将出去,将黑袍人打过来的气浪破得七零八碎,仅有一丝未被成功破开的微弱之力,哪怕被卸去了破竹之势仍旧擦过温客行的脸颊割断了温客行的头发,将温客行的耳廓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余威打在身后的老树上也打出一个不算浅的凹痕。

        温客行擦擦耳廓的血迹,眉一挑,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哪,要是温某反应慢些怕是伤得便不是耳朵而是脸了吧。”

        叶白衣哈哈大笑,“小蠢货,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心不在焉,吃了败仗就戏弄于人,真是好不要脸哪。”

        温客行气急败坏,“老怪物,想打架是不是!唧唧歪歪跟个老娘们儿似的,烦死了!”

        周子舒无奈得很,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温客行一遇见叶白衣就能被轻而易举的点起火来,偏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又总爱招惹,像两只斗鸡一般。想虽是这么想,周子舒到底还是出言调解了下,“老温,叶前辈,大敌当前你怎么还内讧上来,岂非平白惹人笑话。”

        叶白衣嗤之以鼻,对周子舒的大敌之说不以为然,却也无意于出言驳了他的面子,这人板正得很也没趣得紧,叶白衣素来便不爱与这样的人有什么过多交集。

        离鬼更是无意于这几人过多纠缠,又失了对温客行的杀心,哪怕对他有些许好奇此刻也不足以让她停下前行的脚步,反手拿着剑,力透剑柄,只听“轰”的一声便在地上滑出道数十张长的剑痕,提着剑淡淡道,“温客行是吧,我今日受你大恩,观你有求学之心便将这遮影步教你,也算两清。”说到此处话风一转,“你我关系便如这剑痕,你日后再敢无端惹恼我,那你便也就如这剑痕。”

        温客行摇摇扇子,极尽风流,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偷技之徒不论是在任何地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各难以轻饶的,容炫人人喊打甚至自绝于青崖山,除去为了武库的重宝相诱,未尝没有因为他偷盗秘籍做了那偷技之徒犯了众怒的缘故,这才致使江湖上各个大门派小势力的联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铁板一块。若只是长明剑仙的六合真经,未必会招致群起而攻之,落得那般下场。而眼前的这位,行事如此诡异,不与常人同,怕是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偷技到底是何等的罪大恶极,但龙渊阁之中他斥责五湖盟五子之时言语凌厉砭辟入理,想来也不是个不知事的,那便只剩最后一个可能……

        “诶,姑娘,”温客行丝毫没有因为黑袍人过于冷淡的言语而有所收敛,整个人往前略走了些许停再黑袍人身前几步处,“你看地下这裂缝,枝节横生左右牵扯,倒是颇有几分意味隽永呢。”

        离鬼扯了扯嘴角,终于理解了这一行人说那名叫周子舒的人对于温客行的评价,果然是名副其实——当真是放个屁,都是香的。此番倒确是自己失策了,“温公子当真喜欢,不如留一道一样的在身上?只是不知道温公子这细皮嫩肉十指纤纤的受不受得住了。”

        “诶,大可不必,小可身上正如姑娘所言,是个细皮嫩肉的,若是添了道疤怕是有不少姑娘会伤心了,小可心善,不忍她们为我难过伤心呢。”温客行摇着扇子,眼神纯然如鹿,表情软糯可怜,倒真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扑在脚上嗷嗷叫唤,可惜一张嘴就漏了底,风流浪荡得很,半点不像了。

        离鬼从没见过这般狗皮膏药的人,不,其实也是见过的,她生的不丑又声名在外,总归还是有些不知死活的前来搭讪卖好献殷勤,都被一掌拍死扔了出去,也容不得他们做下狗皮膏药的事情来,眼前这个,若非时机不对又身体衰微,应也是和以往那些人一样被一掌拍死了吧。

        脸皮虽然于离鬼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但也终是没有温客行那般滑腻脸皮厚,抬眼睨了温客行一眼,凉凉道,“再聒噪,杀了你。”

        见得如此模样,温客行也知道再怎么刻意撩拨拉关系也都是没用的了,过犹不及,何况这人性子冷淡甚至比周子舒更甚,但却不像周子舒一般浩然正气,反而透着点不羁随性到底的邪气而来,若是再插科打诨怕是真的能动手杀人。想着温客行便收敛了笑容,收束折扇捏在手里,一手搭在另一手上,扇柄朝上扇页朝下行了个礼,“姑娘身染奇毒,脉已七绝,还是应修身养性,少与人动怒动武保重身体才是。”

        “七绝之脉?”离鬼对这个结局早有意料,也不怎么惊讶,微微颔首,“多谢告知。”

        自小在人心诡谲中长大的温客行,对人心的把握也算得上是登峰造极,黑袍人这么明显的态度软化哪里看不出来,温客行连忙拱手颔首,“哪里哪里,萍水相逢垂手相助罢了。”

        离鬼眼睫微颤,略一颔首,没有说什么。

        温客行又道,“在下温客行,敢问姑娘芳名?”

        犹豫片刻,离鬼还是道,“我是离鬼。”

        闻言温客行不由得眉头一挑,颇有些讶异,须臾又从容道,“小可不过信步一走,便碰见了离鬼姑娘,若是三生石上无前缘,怎会有如此缘分哪。”

        离鬼:“……”

        离鬼默然无语,就当没听到一般径直往前走去,足下步法漂浮不定却下盘极稳,蓄势良久便一脚蹬在树干上借力运着轻功离开了。

        温客行漫不经心的用扇页敲着手心,眉眼弯弯,眼中染了点笑,“阿絮啊,你看这位离鬼姑娘,是不是颇为有趣啊?”

        觉得有趣的只是温客行,周子舒并不觉得有趣,反而觉得怪异得很。老温与这个姑娘的相处同自己和老温几乎是一般无二,尤其是老温对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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