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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岳阳派。

        自高崇自戕,赵敬一夕之间飞上云霄,日子过得愈发快活,无人管更无人敢嫌,处处受人巴结被人讨好,赵敬尝到了权利的好处,越发小心谨慎收好尾巴慢慢炮制着江湖武林。

        “义父,您的字越发神光内敛了,蝎儿好喜欢,您盖个印章赏给蝎儿成不成。”蝎王躬着腰站在赵敬身后,眼神诚挚。

        赵敬被夸得通体舒泰,唇边不受控制的扬出一抹笑来,小小酒窝缀在颊边削去不少阴鸷,笑骂,“你这个小南蛮,就会耍嘴皮子。”说着仍去取了印章盖上,“义父的什么不都是你的吗?”

        蝎王浅浅一笑,极为明媚无邪,看着倒不像个杀手反像个贵公子了。

        “来,收好了。”

        两人好一番父子情深,正要在说道两句便听得外面有人呼唤,“哥哥,是邱烽来访,怎么连我也不见了。”蝎王和赵敬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不耐拿着字画默默往里走藏在了内间里。

        “请于掌门进来吧。”

        “哥哥,真是想煞弟弟了,”于邱烽伸出双手作拥抱状,热情得很,赵敬抬眼淡淡的看着于邱烽不予回应,惹得于邱烽一来便自讨了个没趣。于邱烽此来是有正事要说,被下了面子也不恼,“哥哥,这多日未见风采更甚往昔啊。”

        赵敬呵呵笑了两声,“于贤弟别来无恙。”

        “如今这岳阳派是井然有序,门禁森严哪。”说话间自顾往前随意走着寻了个位置坐下到茶饮茶,倒似主人一般。“和昔日这高……高崇在世时是大不相同啊,这茶还是一样的好茶啊。”

        赵敬笑容满走过来坐到了于邱烽身边,“贤弟,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就连英雄大会都不见你的踪影,想必,是什么事把贤弟给绊住了。”

        于邱烽喝了口茶,“哥哥啊,英雄大会那天变故迭生啊。”

        赵敬讶异道,“哦?”

        于邱烽叹了口气,“哥哥,您说您当上五湖盟盟主之后是雷厉风行,办了多少大事,怎么就这一件事不闻不问呢?这贵盟千辛万苦抓了个喜丧鬼回来又平白无故地被人给劫走了,您说您身为盟主怎么对此事毫不过问哪?”

        赵敬面色微微一沉,整个人也正经了许多,“什么意思?”

        于邱烽笑笑,“没什么意思,弟弟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罢了,说是这喜丧鬼原名叫罗浮梦,是哥哥您未过门的妻子,您于结婚当日悔婚,与富甲一方的浙江观察使的千金小姐私奔了,嗨哟,这新嫁娘受此奇耻大辱,一怒成狂,从此这世界上便少了一个名门淑女,多了一个专杀负心人的女魔头。”

        赵敬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搭于邱烽的话。

        于邱烽笑得更厉害了,“哥哥我想这不能是真的吧,您说您向来端方清正,和先嫂夫人更是伉俪情深,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呢。”

        赵敬若无其事,又为于邱烽到了茶,“喝茶喝茶。”

        “我已将那造谣之人痛打了一顿,便赶忙来警告哥哥一声。您说您初登盟主之位不久,大展宏图,务必要提防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小人,毁人清誉啊。”

        赵敬攒了个妥帖到虚假的笑容和于邱烽虚与委蛇,心中却已经是杀心渐起,除却杀心仍有些在意,这些陈年旧事于邱烽又是从何得知,派去转移喜丧鬼的心腹本已得手却全都死在了岳阳派内,难得罗浮梦既然落在了于邱烽手里?

        等于邱烽离去之后,赵敬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静。

        蝎王在一旁亦是与有同感忿忿不平,“这小人竟敢如此编排您,我去灭了他华山派!”

        赵敬沉沉的叹了口气。

        蝎王又劝道,“义父,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赵敬这才放下茶杯,“我有什么可生气的,那于邱烽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一条疯狗,打死便是。”

        蝎王心领神会,“是,义父,我这就去拔了那野狗的舌头。”说着就要往外走,已经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桩事情走了回来,“义父,昨日派鬼谷恶鬼去灭杀仙霞派之时,有一黑袍人闯入潜于议事大厅房梁之上,其人武功深不可测,隐藏声息的本事更是天下无双,鬼谷几大恶鬼也好毒菩萨也罢,甚至连儿子我都没有发现有人潜入,还是他自己听完了全程待得鬼谷离去自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我们才发现。”蝎王说起这件事还是百感交集,“义父,您是武林盟主消息灵通,您可曾听闻最近有什么忽然声名鹊起的武林高手吗?”

        赵敬也是惊骇不已,毒蝎可是与天窗齐名的杀手组织,卧虎藏龙不可小觑,鬼谷更是凶名在外比之天窗毒蝎亦不遑多让,这人居然在毒蝎和鬼谷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行踪,武林之中何时有了这等高手,若是此人有意与自己为敌,那就麻烦了。赵敬心中略有思忖,“蝎儿,你说他是自己故意显露行踪的?那他必定有所求,既然他有把柄捏在毒蝎手里,蝎儿也不必太过惊慌。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义父总是会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的。”

        听得赵敬的话,蝎王欣喜若狂,一下子转过身来握住了赵敬的手,“义父,蝎儿只要有义父这句话,死也心甘了。”

        赵敬眼中闪过晦朔的光,抬手摸摸蝎王的头发,笑道,“说什么傻话呢,义父怎么会让你死。”

        蝎王连连点头,眼神诚挚清澈,一腔依恋欢欣之情溢于言表。

        见着蝎王被哄得团团转,赵敬心中暗自点头,口中道,“蝎儿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华山派也是名门正派,掌门人前脚刚从我们这儿离开后脚就没了性命,你这不是落人口实吗?何况若蝎儿你在此此事中露了面以后我要怎么将你光明正大的认下来,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们出了岳阳在说吧。”

        蝎王道,“蝎儿都听义父的。”

        赵敬道,“这黑袍人的事情,还需蝎儿你多上点心思,我也会派人去打听,这样的人若是为敌,怕是会平添许多麻烦啊。”

        蝎王道,“蝎儿知道,还请义父放心,我已经让毒菩萨前去追查此事了,必定妥善处理此人。”说到此处蝎王更是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阻碍义父,胆敢阻碍者,人当杀人,佛当杀佛。

        见到蝎王坚定的模样,赵敬只觉心头快慰不已,拍拍蝎王的肩膀,“义父自然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蝎王连连点头,眸子湿润。

        这厢好一派父子情深,但此刻正被这对好父子重点观照的人已经又和人动起手来。

        毒菩萨无意与离鬼交恶,随意晃着袖口处的薄纱,娇滴滴的说话,姿态妖娆忸怩掩饰着着狼狈之态悄悄放松着被这黑袍人震得发麻的手掌,“小哥哥,你怎么这么凶啊,打得人家的手都红了,真是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杀完探子,离鬼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传达得很明确了,万万没想到这毒菩萨还是跟个苍蝇似的穷追不舍,虽然不痛不痒但极为扰人,不堪其扰之下便又动起手来。

        听到毒菩萨的话也不太在意,更不打算回答,抬手便是又一掌打过去,直朝着毒菩萨的胸口袭去。毒菩萨虽看似在卖弄风骚,但也心神紧绷的关注着黑袍人,见其又打过来连忙抬手与离鬼对了一掌,咽下喉头的腥甜贴身而上试图拉进和黑袍人的距离。

        离鬼哪里能让她得逞,手中提剑拉开距离,冷冷的看着毒菩萨,“我本不欲杀你,但若你再不知死活百般进犯,杀了你也无妨。”

        毒菩萨笑意盈盈,朝离鬼抛了个媚眼,“小哥哥别这么凶嘛,幸亏人家反应快,要不然就要被你碰到胸了那人家的清白可怎么办哪。”

        离鬼默然不语,定定的看着毒菩萨,引身一剑刺了过去,剑势如虹带破竹之势极快的攻过来。

        虽然已经有所防备,毒菩萨却也没想到这黑袍人居然如此果断,没有半分犹豫便又攻击过来,且虽然攻了过来但却手中只握了一个通体玉璧似的手把件儿,在漆黑的环境中神光内敛温润内收,隐而不放,只出于谨慎略避了些许,脚下的步法使得飞快躲避着黑袍人愈发凌厉的攻势,眼尾一翘语气轻佻,“哎呀,小哥哥,你怎么拿了个玉把件就和人家动起手来呀,人家这身娇体弱的便是小哥哥一人我也是承受不住的,居然还用上了这样精巧的小玩意儿,是真想要人家死在你身上吗?真是坏死了。”

        离鬼默然,心知这位毒菩萨乃是蝎王的心腹,若是自己如今当真是不管不顾砍了她,以后若是再想与毒蝎谈交易怕是要添上不少龃龉,索性便也收了剑,勾着唇反唇相讥,“毒菩萨,你是磨镜吗?”

        “啊?”毒菩萨愣住了,对黑袍人骤然转改的话惊讶不已,“我不是磨镜。”

        离鬼微微一笑,“巧了,我也不是。”

        毒菩萨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脑中全是这黑袍人轻描淡写又精巧机械的“巧了,我也不是”,心中勾勾绕绕浮出好多念头。这样好的机会离鬼怎么会放过,一掌不中再起一掌,趁着毒菩萨怔愣的那一瞬间,一掌拍在了毒菩萨的胸口处,毒菩萨很快反应过来,手一挥洒下毒粉口延缓了离鬼手上的动作,飞快运起轻功逃离。

        见着毒菩萨远去,离鬼也不追,左右环顾了下发现周围没有探子,这还撑着树缓缓滑了下来,靠着树平缓呼吸。腰上的伤已经大好,但外伤好治,毒素难祛,离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解药,更不知道如果没有解药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她这样的人,命贱得很,如果不是心气硬,总也不肯咽气儿,早已死了千万次了。只要能活着,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离鬼也不肯放弃,活着,便是唯一的追求和希望。

        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月明星稀,树林里一片漆黑,唯有虫鸣鸟叫声稀稀拉拉的响起,给这黑夜添上些许生气儿。离鬼掌心凝聚了内力拍在胸口处,直把自己拍得呕出一口血来,才勉强缓解了毒菩萨临走之前洒下的毒粉,呼吸也规律不少。索性趁此盘腿坐下好生调息,哪怕不能压制毒性,能稍稍延缓也是好的,哪怕能略延缓一日,也多一日时光活着去寻找解药。

        自龙渊谷出来之后,温客行便一直被撕扯着,一面是自小坚持着的背负着的深仇大恨,且为了报仇雪恨已等待了整整二十年,也布下了大局死了那么多人;一面是龙雀与周子舒,他们那么努力的想要自己成为一个干干净净的人,龙雀的想法温客行尚且可以不去在意,但周子舒那么反感鬼谷那么厌恶杀人……

        温客行颓然的往前走着,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来处,不知归处。

        直到,在路的尽头,温客行看见了靠在树上昏迷不醒的黑袍人,她身上仍旧裹着那件过于宽松的黑袍,脸上戴着精致的面具,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皮肉,气若游丝,看样子状态并不怎么好。

        原本温客行是想趁此机会报了龙渊阁之时点穴威胁的大仇的,但又始终惦念着这黑袍女子当时在龙雀面前那一番话,迟疑了下还是念着那番话及走火入魔之时的垂手相助未有动手。

        温客行心中叹了口气,弯腰下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隔得近了可以闻见她身上的冷香。抱起来温客行才发现,这人看着倒是清瘦抱起来却也称不上轻,掌下脊背处凸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温客行便一面抱着她走,一面无意识的顺着脊背处凸出的一小截蝴蝶骨往下摸

        ——骨头略突出些许,包裹着紧致的皮肉,既不过分瘦削也不过分丰满,那是最是恰到好处的弧度。脊椎因为紧绷着而略有凹陷,两侧的蝴蝶骨便当真成了谷,自肩胛处往下延伸,越往下便越发深刻的陷下去。温客行莫名觉得这人要是背后缀上一根长长的链子,尾链处系颗白玉明珠垂入脊椎处,该是何等风姿。

        “老温,”周子舒远远的便看见了温客行,“你又从哪里捡了个人回来。”

        温客行一边将人放下来,一边回答周子舒,“就在前边的小树林里。我看见她昏迷不醒倒在那里,便带回来了。”

        周子舒笑了一下,“你二人到是缘分不浅。”说着手里捏了根树杈戳进了火堆里,就那么轻飘飘的一戳愣是戳出了点剑影,颇为凌厉。

        “诶,”温客行连连摆手,“阿絮啊,你可不能这么说,小可与这位姑娘不过是一面之缘,哪里抵得上与阿絮你,我俩可是三生石上旧精魂,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周子舒轻“啧”一声,翻了个白眼,斥道,“放个屁都是香的。”话虽是如此说,周子舒却莫名觉得心中安稳了不少,也不再故意挑刺儿刺激温客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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