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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加倍


  原来,当年苏瑾瑶从城楼上跃下身亡,消息传到苏府,苏沐受此打击,当场晕厥过去,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后行为就变得失常。

  后来苏瑾瑶死而复生,苏无双本想带苏瑾瑶来见苏沐,可看到宇文灏见到苏瑾瑶后的反应,怕苏沐承受不住,所以便不了了之。

  再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变故,苏瑾瑶被送去南越,苏沐却突然有一天清醒过来,嚷着要去寻苏瑾瑶,苏无双为了应付,便说苏瑾瑶嫁到了南越,再也回不来,苏沐信以为真,病情反倒稳定下来。

  就在苏无双以为他会恢复时,戚家暗中计划谋反,苏瑾瑶红颜祸水的名号传的到处都是,紧接着苏无双获死罪,苏家被抄没,苏沐经此打击加重了病情,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苏无双说到这里,苏瑾瑶已泣不成声,她从未想过,苏沐这些年会经历这么多痛苦,哽咽着道:“我从未想过我的死会给父亲带来如此大的打击,若时光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如此任性。”

  苏无双将她拥进怀里,叹息道:“不是你的错,是造化弄人,若非你从城门跃下,大周和东海早已被慕容冲拿下,你是不知道,那些日子宇文灏和程华胥有多么艰难,才能最终守住大周和东海,否则,哪有你我今日的重逢?”

  苏瑾瑶怔怔的摇了摇头,眼泪簌然而落,宇文灏和程华胥守护江山虽然艰难,却总能有光明的未来,她父亲不一样,这样的病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都治不好,更遑论这古代。

  似看出了她的心思,苏无双劝解似的道:“叔父的病是治不好的,你舅舅在大周的那些时日曾为叔父医治过,可他一样无能为力,能维持现状已经是最好的。”

  苏瑾瑶点了点头,声音再度哽咽,“我知道,可我还是接受不了,昔年和父亲离别,他还是那般精神矍铄,几年过去,他却成了这副模样,这是我这个女儿的错,我不能再把他扔在宫外不管,我要……”

  “你什么也做不了!”苏无双径自打断了她,“你是个女子,又是皇帝的妃嫔,你能做的,也就是偶尔出宫来探望一次,不过你放心,皇上一直派太医为叔父调理身子,只要不再受刺激,他的病不会恶化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才是苏家的男儿,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你的责任是保住你的位子,你荣耀,苏家才能保全,明白吗?”

  苏瑾瑶神色黯然的低下头,她忘了,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她一介女子,是连给父亲养老的资格都没有的,更何况她是皇妃,苏沐也不可能随她进宫。

  苏无双怕自己的语气吓到她,笑笑握住她的手,劝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叔父的。我父亲,也就是你的伯父,他在红云峰的国寺禅修多年,他让我这个月末把叔父也送过去,那里环境清幽,适合疗养,叔父的病也会稳定下来。”

  苏瑾瑶拭去眼泪,闷闷的道:“我知道了,那就请伯父和哥哥一定照顾好他。”

  苏无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像小时候一样,宠溺的语气道:“瑶儿放心,哥哥会的。”

  宣政殿

  宇文灏正在批阅奏折,一名羽林军就匆匆忙忙跑进了大殿,“皇上,项将军进了宫,还带着受伤的金侍卫。”

  宇文灏放下了手里的笔,沉声道:“快宣进来。”

  不多时,项世安就带着两名侍卫架着受伤的小金进了大殿,小金脸上和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

  宇文灏喝退了大殿里的宫人,起身走到小金跟前,他气若游丝,显然是强撑着一口气才能回来的。

  小金费力的抬起头,声音虚弱无力,“皇上,微臣奉您的命,带领五十玄甲军袭击天香楼,想要找出天石的下落,却不想中了慕容冲的计,玄甲军全军覆没,只有微臣一人侥幸逃了回来。”

  宇文灏抬了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对外头的张德清厉声吩咐一句,“宣太医过来,要快!”

  又对两名侍卫努了努嘴,“先把金侍卫挪去偏殿,好生照料。”

  侍卫应了一声,重新架起小金,小心翼翼的挪去了偏殿,项世安要为小金运功疗伤,也跟着去了偏殿。

  宇文泓紧随项世安之后进了宫,在路上知道是小金回来了,一见到宇文灏就问道:“七哥,听闻小金回来了,可是打听到了天石的下落?”

  宇文灏放下手里的茶盏,沉声道:“或许不只是知道了下落,连天石藏匿的地点都无意中探到了。”

  宇文泓有些意外,“哦?怎么说?”

  宇文灏润了润嗓子,思虑道:“小金说他们偷袭天香楼中了埋伏,带去的玄甲军全军覆没,由此看来,天石就在天香楼附近,否则慕容冲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七哥如此一说,臣弟也颇感赞同,玄甲军战力惊人,又是在小金的带领之下,若非大肆围攻或高手云集,是不可能全军覆没的。”

  宇文灏点点头,“没错,所以下一次,怕要直攻天香楼。”

  宇文泓深觉不妥,迟疑着道:“天香楼就在九瀛,若我们派兵攻打,两国必然兵戎相见,眼下大周才平叛乱,东海也才收复,绝不是与南越对抗的好时机。”

  宇文灏目光收紧,出神的道:“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募兵、练兵,南越对大周虎视眈眈,如今取了并州以南,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率军北上。”

  “是,慕容冲已有吞并天下之心,臣弟和世安会以最快的速度整合军队,定不负皇兄圣望。”

  “唔!如此甚好!”

  一转眼,苏瑾瑶在苏府已经住了十日,每日里大部分时间她都陪着苏沐,有她的陪伴,苏沐混乱的记忆虽然纠正不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这日午后,苏沐跟着太医去泡药浴,泡完药浴苏无双会把他送到红云峰修养,苏瑾瑶想着苏沐泡完药浴会饿,就去厨房做了些点心,好等他出来吃,顺便给他多包了一些,给他带去红云峰。

  苏无双一回到府里,就循着香味儿进了厨房,看到案子上放着几碟做好的点心,眼睛都亮起来,等不及洗手就拈了一块儿扔进了嘴里。

  苏瑾瑶看他吃的狼吞虎咽,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嗔道:“又是去哪里浪荡了半日,连午膳都没顾得上吃么?”

  苏无双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把口中的点心顺下去,含糊着说道:“今日本想去项世安府里小酌一番,谁知她夫人身体不适,宣了太医诊脉,却发现是有了身孕,我和王爷不好再打扰他们夫妻,只好各自回府。”

  苏瑾瑶脸上泛起笑容,欣喜的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不如明日你跟我备些礼物,带我去项世安府中探望一下?”

  苏无双摇了摇头,一边低头搜罗着有什么好吃的,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不可,你在苏府胡闹也就罢了,若去别人府中,只能以皇贵妃的身份带着依仗去,我是万万不能带你去的。再说,我今日去红云峰不一定何时回来。”

  苏瑾瑶不满的噘起了嘴,嫁给宇文灏,连走亲访友都成了问题,真是吃亏。又看苏无双一副饥饿的样子,只好去给他做些饭菜出来。

  苏瑾瑶背对着苏无双做饭的功夫,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厨房,对着一脸愕然的苏无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苏无双会意,识趣的退了出去。

  苏瑾瑶做了一份儿熏肉炒饭出来,嗅着炒饭的香气,捧着盘子转过了身,还笑着自夸道:“哥哥,今日的炒饭香极了,你定要……”

  “吃光!”两字还未出口,苏瑾瑶就愣在了原地,手里捧着盘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宇文灏长身玉立在她眼前,好看的眸子凝视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来我的小狐狸在苏府过的很惬意,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夫君,是么?”

  苏瑾瑶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开始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宇文灏一双眸子锁在她身上,大步逼近她,一手抵到墙上,将她圈到了跟前。

  “夫君,炒饭,你,要吃么?”苏瑾瑶觑着他的神色,讨好的举了举盘子。

  宇文灏把盘子夺过来,长手一伸扔在了案子上,一双眸子锁死了她,低头摩挲着她的樱唇,呢喃道:“想吃你,怎么办?”

  苏瑾瑶来不及推开他,他粗重的呼吸就就拂了过来,大手拢住她的后脑,阻止她躲避,强硬的启开她的口,肆意掠夺。

  苏瑾瑶被他吻得嘴唇都疼起来,宇文灏才不舍的放了她,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提到身前,口中命令道:“马车就在苏府外,立刻跟我回宫,一刻不许耽误。”

  苏瑾瑶眨了眨眼,故意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乞求似的道:“我爹爹今日去红云峰,等我送他离开再回去,可以么?”

  宇文灏揽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语气却缓和下来,“我知道你父亲的病不太好,我让宫里最好的太医跟去随身照料,你安心即可。至于你,嫁人随夫,我在哪里,你必须在哪里,若你挂心,我可以许你每个月出宫探望一次。”

  “可不可以探望两次?”苏瑾瑶可怜巴巴的伸出两个指头问道。

  宇文灏低头用胡茬摩挲着她的脖颈,在她耳鬓厮磨,“好啊!你出宫的时间加倍,那侍奉的时间也要加倍,我此刻已经等不及了,你考虑要不要现在跟我走?”

  苏瑾瑶脸红到了耳朵根,生怕他作出出格的事情,伸手搂住他的腰,头埋进他怀里,点头应道:“夫君,我跟你回宫。”

  苏无双在外头等饭等的都快饿晕了,才终于看到宇文灏带着苏瑾瑶出来,他懒得行礼,咬了咬手指,径自上前问道:“瑾瑶,我的饭呢?”

  苏瑾瑶把炒饭端给他,一边看他吃一边叮嘱道:“碟子里的点心是让爹爹和你吃的,纸包里的是给爹爹和伯父在红云峰吃的,你莫要记错了。还有,屋子里的两个包袱是给他们带的衣服,一定要带上,还有我给他配的药……”

  “停!”苏无双拿出一根筷子立在她跟前,打断了她的话,不满的嘟囔道:“你以为哥哥是个傻子么?再啰里啰嗦,你的男人会连苏府一起拆回去的。”

  宇文灏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那朕就带瑾瑶先回宫了,你照顾好老人家。”

  苏无双敷衍的应了一声,“皇上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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