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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胡峰来了


  第七十八章

  马氏的哭喊声隔了好久依稀还能听见,但后来的确没再来闹,方家人忙得根本没时间好奇,只听方大的,事已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小年夜晚上的饺子是小刘氏和方氏包的,林呦几个本想帮忙,却被骂了出来,只能悻悻然地捧起墨紫宣临时给她们找的书。

  林湃的毫无意外是一本文柳夫人的自传体字帖,方娣的是一本千字文,林呦的最特殊,是一本故事册子,里面是近些年来所有关于京城御史台的小报节选,上到御史台主使官,下到看门的一个小衙役,事无巨细,全都清清楚楚地列在那里。

  林呦目瞪口呆地捧着这本装订地像极了《女训》的册子,心里像打翻了蜜罐子一样,甜齁齁的。

  鹿鸣躲在东厢房南屋的门后,轻巧地挑起门帘子一角,仔细地看着林呦的表情,见她笑得眉眼弯弯,这才松了一口气,贪恋地又看了两眼,才放下帘子。

  三人像模像样地分坐开来,午后的阳光打进来,林呦率先打了个哈欠,最近实在过得太滋润,她的懒骨头都养出来了。

  林湃分神瞪林呦一眼,清清嗓子,端着腔调:“课堂之上,呦呦,你注意一下行不行!”

  林呦懒懒地目光瞥过来,眼眶里含着一汪泪,不行,太阳照得她越来越想睡了。

  三人之中,唯有方娣最认真,一会儿工夫就临了好几帖,字体虽然没什么出彩之处,但胜在整齐干净,方方正正地摆在那里,让人一看心里就舒坦。

  墨紫宣端坐在堂屋主桌,听见动静,难免站起来走一圈,绕到林呦身后时,两眼发直地看着她手里的“小报”,一时间竟忘了遮掩脸上的神色。

  他震惊的连心跳都加速了,这东西不得了,鸣哥怎么会将它给了呦呦呢,尤其在他看到那用横线标注着的三个字,林又立!林家大舅的名讳。

  呦呦这是想干什么?!

  “紫宣表哥?”林呦突然回身,手中册子“啪”地一声被她合上。

  墨紫宣吓得一个哆嗦,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有些无措:“啊?”

  林呦抿嘴拧眉,表情挣扎:“紫宣表哥,我昨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太阳穴一蹦一蹦地,实在太难受了。”

  “所以?”忽然一阵风起,墨紫宣手指翻飞,迅速地将林呦桌子上的宣纸抚平,并用砚台压上,宣纸纸薄,一按之下,写在下面那张纸上的字瞬时变得清晰无比。

  尴尬,墨紫宣尴尬地恨不得当场爆炸。

  林呦见墨紫宣仿佛被定住一般,跟着回过头,自然也一眼看到了拓出来的那行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呦呦鹿鸣…

  墨紫宣极力压抑着内心凶猛的好奇心,不能问,这种事情,只能意会!意会!

  他意会了一会儿,看向林呦,“啥时候的事啊?”

  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墨紫宣一脸的羡慕嫉妒加幽怨,看得林呦直想笑,“什么事?”

  墨紫宣哼一声,转过身,走了。

  当天晚上吃饺子,墨紫宣一直缀着鹿鸣,连上厕所也要一起,鹿鸣瞪他,他就拿林又卿威胁,其实墨紫宣心里也苦,他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鸣哥都是什么时候勾搭的呦呦,更想知道,他是怎么勾搭成功的。

  鹿鸣当然也烦的很,但无奈墨紫宣吃错药一样,往日黏在林湃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转到他这儿来了。

  腊月二十四,扫房子。

  东方还没露白,方家大院就亮起了灯。

  方娣穿着厚重的棉袄,头上围着一个花布头巾,提着桶先给牛羊喂了食,又进厨房,小刘氏已经忙活了半天,见方娣进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欣慰的笑:“还是娣娣知道心疼娘。”

  方娣手脚一点不闲着,从柜子里捡出一块儿干净抹布,过了两遍水,就擦起来了。

  “我多干一点,您就少干一点,今天天冷,你就穿一件夹袄能成吗?别再着了凉。”

  小刘氏摆摆手,“我这儿还出汗呢。”

  擦着擦着,两人便也顾不上说话了,直到公鸡打鸣,小刘氏才直起了腰。

  “娣娣,差不多了,你去东屋叫你姑母一声,就说娘让她来帮忙做个早饭。”

  “不用去了,我来了。”方氏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一开门,带进一股凉风,浑身是汗的方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扭身,赶紧将挂在凳子上的大棉袄穿上。

  因为今天要扫房,厨房当然也要扫,但现在方家人口多了,做饭吃饭比往常都多了一倍的时间,头一天,小刘氏就和方氏商量好了,小刘氏起早来打扫,方氏负责做早饭。

  “姨姐,你赶紧回屋换身衣裳,娣娣也是,别在这杵着了,擦擦汗,赶紧回屋再睡个回笼觉,早饭好了,我叫你们。”方氏接过两人手上的抹布,麻利的洗好拧干,晾在窗台上,系上围裙就拿碗淘小米去了。

  小刘氏又绕了一圈,检查一遍后,才推着方娣回屋换衣服去了。

  早饭吃的小米粥和发糕,男人们吃完,也不急着散,都跟着方大回了正房,往堂屋一坐,林澎宁小跑着沏了茶,跟墨紫宣两人给诸人倒上。

  小刘氏和方氏带着几个闺女马不停蹄地各回各屋收拾东西,能放到柜子里的全部塞进去,大件儿放不进去的,就堆在屋子中间的桌子和凳子上,直到日上三竿,收拾工程才告一段落。

  紧接着,方氏指挥林又卿林澎宁将堆在屋里的大件儿东西一一抬到院子里,方一诺和方磊也被小刘氏指使地脚不沾地,就连鹿鸣和墨紫宣也被林呦林湃随手派了不少活儿,只有方一凡,轻省儿地带着林澎敬坐在大刘氏屋里,倚窗看着他们忙进忙出。

  方瑶抬了把凳子放到正房门口,一屁股坐下,正对阳光,撇过头,一眼看见鹿鸣和墨紫宣正围着林家姐妹说话,心里顿时嫉妒得不得了,可她又没法儿,这些日子,她试过不下百遍,可每次,那两人就跟看不见她似的,弄到最后,她也烦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京城来的嘛,还不是得住在她家,吃她爹的,用她爹的!

  “姐,你能不能干点活儿?全家人就你一人坐在这儿晒太阳,你也好意思?”方磊瞧不惯方瑶懒洋洋地样子,忍不住说了两句。

  “去去去,”方瑶在家里横行惯了,朝着方磊掸了掸手:“该干嘛干嘛去,你管得着我吗?!”

  姐弟俩眼看又要吵起来,小刘氏连忙过去拉方磊,“你姐从小身体就弱,你是男娃子,让着点儿她。”

  方瑶早产,一生下来就耗得小刘氏心力交瘁,以至于她连母乳都没下来,方瑶是喝羊奶长大的。

  再加上她是方家的头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女娃,却仍然掌上明珠一样地长大。

  只是,越大,性子越骄纵。

  方磊继续怒瞪方瑶,但碍着小刘氏,也只能瞪瞪了事。

  方氏正跟林又卿抬着一个三角柜出来,看到小刘氏娘仨,疑惑问道:“这是咋了?”

  小刘氏吓一跳,上前一把将方瑶拽起来,“没咋没咋,姐弟俩还跟小时候似的,一点小事也拌嘴。”

  方氏失笑:“嗨,我当咋了呢,姨姐你是没看见我家那俩丫头呢,要真打起架来,连我这个亲娘都不敢上去拉。”

  小刘氏捧场地笑了几声,遂拉着方瑶往西屋走,一边走,还一边拍打着她的胳膊说着什么。

  方磊看着两人背影,嗤笑一声,她娘要是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磊哥儿,你小叔叫你呢。”方氏一眼就看见东屋窗口,林澎敬的身影模模糊糊,方一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眼圈跟着一红,方氏忙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小儿子这些日子好了许多,家里人基本都认全了,也不像之前那么容易激动了,就是在这吃饭上头,难办的很,一天顶多吃一顿,这一顿,也没多少东西。

  唉,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这边厢,林呦和林湃两人也没闲着,她们两人现在仍和方娣挤在一个屋子,姑娘家,零零碎碎的东西本来就多,三个姑娘,那就更多了,方娣头天晚上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这会儿正在大刘氏那屋帮忙,林呦和林湃收拾了一早上,现正指挥着鹿鸣墨紫宣往外搬着脸盆架。

  偌大的院子里,顿时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除了脸盆架,还有十来张凳子,三角架、小茶几、花盆,甚至还有塞不进柜子的被褥,乱七八糟的全都堆在了一起。

  正房腾完,开始腾厢房,东厢房之前只有方一凡一人住,所以一直也没什么东西,一会儿就弄完了,西厢房就是厨房和饭厅,也早就拾掇完了。

  屋里东西都清空后,众人都聚到院子中央,或坐或站地,说起了话,林家兄妹三人围着林澎敬和大刘氏,左边,鹿鸣和墨紫宣负手而立,右边,方氏和小刘氏正端着茶碗喝水,方家姐弟三人各坐一个凳子,各想各的心思。

  方家两兄弟和林又卿都戴上了纸糊的高帽,穿上长至脚面的袍子,肩扛捆了竹竿的扫帚进了屋,从东屋开始,房顶上、墙上,各个犄角旮旯都要扫一把,积攒了一年的灰尘噗噗簌簌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糊了三人满头满脸黑。

  方娣在外面看得着急,也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上,绑了扫帚,一头扎进正房,林澎宁没喊住她,无奈摇摇头,正要跟进去,忽听前院似乎有动静,好像还夹杂着叫喊声,抬脚走过去一看,不禁愣住。

  “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上午来大闹的胡老实的儿子,胡峰。

  胡峰显然没想到林澎宁会这么直接地不欢迎自己,嘿笑一声,往前迈半步,憨厚的嗓音响起:“我是来给方大叔赔礼的。”

  林澎宁将信将疑,让他等着,便往屋里奔去。

  正房西屋,方一诺正站在桌子上够着犄角的一个蜘蛛网,一听林澎宁说胡老实儿子来了,哎呦一声,差点就没站稳。

  林澎宁忙扶着他下来,“他说是来给您赔礼的。”

  方一诺不敢置信地哎了一声,道歉?!

  两人快步走出堂屋,就见原本应该等在前院的胡峰已经站在了堂屋门口,正一脸讨好地笑着跟方磊搭话。

  “方大叔,我今儿真是来给您赔礼的,昨日的确是我爹娘不对,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胡峰小眼眨了眨,继续说:“我们家这两年走背字儿,在北安府的生意黄了,唉,说来话长,他们老两口因此受了不小打击,伤心之至,难免想起过去的事,都是人之常情,侄子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

  “奔波劳碌一辈子,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落下,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您说是不是?”

  方家众人俱都一脸懵圈,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还有,他什么时候成了方家大侄儿了?!

  胡峰却丝毫不觉得,自顾自环视一圈众人,话匣子仍旧合不上:“其实不瞒您说,我其实不是我爹娘亲生,是我娘捡回来的,从小给我吃给我喝,一点儿也不亏我嘴,虽说他们平时脾气大点,但我也依旧感激他们,念着他们的好。”

  “胡老实对你不好?”方一诺下意识地问道:“那他当初为啥要你?!”

  小刘氏也很不明白“马氏既然捡了你,为啥不好好待你?!”

  没道理啊!

  胡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去年我爹去红螺寺找大和尚看卦,说我的八字太硬,克了他的财运和生意运,从那之后,爹娘就越发怀念先头失去的那个孩子了。”

  小刘氏长叹一口气,唉,孩子终究还是最无辜的。

  “那你以后有啥打算没有?”小刘氏向来心软,耳根子更软,现在已经完全被胡峰洗了脑,满心同情他。

  “日后等我成了亲,必会分家出来,虽然我爹娘说不会给我一分钱,但我可以自己挣!我自己有手有脚,凭着这份儿力气,我也能养活自己。”

  林呦终于忍不住喔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上一世听说方娣嫁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唉,你也是个可怜的。”小刘氏摇摇头,联想到昨日胡老实和马氏的嘴脸,越发同情胡峰了,丝毫没注意到他话里的诸多矛盾。

  “这话说来就长了,”胡峰岔开话题:“大婶,您家正扫房呢吧?我这人别的没有,就一把力气还能拿得出手,您这柜子搁这儿多碍事,我给您挪了。”说话间,就将方氏和小刘氏中间的一个木质矮柜抽了起来,原本要两个人抬的柜子,他单手就举了起来。

  一直没反应的鹿鸣突然绷直了身子,眼珠一错不错地跟着胡峰转,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后,目光停在了他的腿上,这是个练家子,腿上功夫了得,下盘很稳。

  林澎宁也一眼就看出了不同,眼睛同样围着胡峰的下盘打转儿,结实的双腿上肌肉贲张,行走之间,隐约还能看到细长的肌肉条,这一点,林澎宁自叹弗如。

  此时方娣突然从正房里跑出来,还没站定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震得头上纸帽子一阵阵颤动,小风一吹,帽子忽悠悠就飘了下来,本被她揪起盘在里面的两条麻花辫也应声而落,方娣“啊”一声,连忙伸手去抓帽子,抓到帽子急忙将辫子再盘到里面,呼,幸亏没咋沾上灰,一抬眼,正好撞见胡峰直愣愣地目光。

  胡峰此时就站在方娣不远处,手上还托举着那矮柜,看着方娣这一连串动作,小眼儿都直了。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鹿鸣眯着眼,一个错身,恰好挡在林呦身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你干嘛?”林呦正看得入神,忽被他挡住,当然不爽:“让开!”

  她还想再看看呢,难不成上一世娣娣姐和那胡峰也是一见钟情的?

  ------题外话------

  明天周末了,欧耶!我们要去参加婚礼。

  我是个泪腺特别发达的人,尤其大学毕业后,每每参加身边同学的婚礼,都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啊哈,上次我闺蜜结婚,她还没哭呢,我在下面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你们呢?还太小吧…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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