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宋启明一路往老熊岭的方向走，在夜幕降临世界时，他来到了自己重生的房子，房子已经被烧毁，在废墟中还能看到被大火烧焦的骸骨。

        他没敢耽搁，继续赶路，终于在后半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老熊岭。站在山脚下，往山上看，整座山毫无生气，都静悄悄地。

        来到半山腰的哨岗，哨岗已经被毁，在乱草中还有两具山贼的尸体。

        宋启明心头惊骇飞奔上山，到了山寨发现整个山寨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惨不忍睹。

        因为战场被打扫过，山寨中只留下了山贼的尸体。

        宋启明失落的坐在了火凤凰被烧毁的高脚楼前，他本来是想找火凤凰帮忙救小玉，没想到整个山寨都被毁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宋启明才从失落中回过神来，他下定决心只要小玉还活着，即使没有火凤凰帮忙，也要把小玉救出来。

        从一具尸体上搜出把匕首揣进怀里，他迈步向山寨的厨房走去。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吃，又饿又渴，打算先找点吃的，然后立刻下山去平安县。

        伙房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保存的很完整，宋启明到后厨啃了几口凉馒头，灌了几口冷水，稍作休息后，又用布包了几个馒头，便出了厨房。

        刚走到厨房门口，忽然觉得背后生风，他忙下意识的低头，一把白亮的刀片就从他头顶削了过去。

        宋启明吓得心肝乱颤，闪身躲到一旁，就看到一个人手持刀刃，大叫着向自己扑了过来。

        宋启明抄起门口的扫把扔过去拔腿就跑，跑了几步转身一瞧，发现那人并没追自己，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他停下脚步，大声喊：“是老熊岭的兄弟吗？”

        那人停下脚步，看向宋启明，半晌才说：“是启明吗？”

        对方一说话，宋启明便听出了是张大勺的声音。

        “是我。”

        张大勺跑过来，诧异的说：“你不是下山了吗？”

        “一言难尽，山寨发生了什么？”

        张大勺叹了口气，说：“你走的当天晚上，山寨就被官兵给围了。大当家带着兄弟们抵抗，可还是被官兵杀上了山，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当家呢？”

        张大勺摇头表示不知道，说：“官兵冲进山寨后，我就躲进了地窖里，今天早上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宋启明怔了怔，说：“老熊岭易守难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

        “唉，这次不是吴道仁带兵来的，而是牢关的守军，足足有两千多人，山寨怎么守得住。”

        宋启明心中一动，如此说来昨晚围攻他们的官兵也是牢关的守军。

        愣了一会，宋启明问：“山寨都被毁了，你怎么还不走？”

        张大勺无奈的，说：“我在老熊岭呆了七八年，外面没有家室，也没有亲朋投奔，能去哪儿啊。启明，你怎么回来了？”

        宋启明意简言赅的把经过讲了一遍，然后站起身，说：“大勺，我要下山了。你多保重。”

        “你要去哪里？”

        “小玉被鲸鱼帮的人抓走了，我要去救她。”

        “就你自己怎么救？去了不是自投罗网么。”

        “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张大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就不拦你了。”他从怀里摸出两串铜钱，说：“这些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启明接过铜钱，感激的说：“谢谢老哥。。”

        张大勺笑着说：“都是山寨上的兄弟，不用谢。”

        张大勺这么说，无疑是把他也当成是老熊岭的山贼了。宋启明虽然不认同，可还是很感动，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再说吧，我先在山寨等几天，如果大当家没死，她肯定会回来。”

        宋启明点点头，然后起身和张大勺告别，连夜下山赶往了平安县。

        第二天中午，宋启明来到了平安县城的城门外，他往自己脸上涂了些泥土，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身上也弄得脏兮兮的，乔扮成乞丐进了城。

        宋启明虽然不知道鲸鱼帮老巢在什么地方，但想找到他们并不难，因为之前火凤凰说过，鲸鱼帮的主要产业是经营妓馆和赌档。

        平安县城有两家赌档一个妓馆，宋启明在城里转了一圈就摸清了。他本想去赌场先去摸一下底细，可赶了一夜的路实在又困又乏，就先找了个角落里睡了一觉，等他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晚上。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除了宋朝外都是“禁夜”的。其中关于“禁夜”的例子，在《太平广记》记载就有记载，说唐朝著名诗人温庭筠就曾因为喝醉了酒，超过时间还停留在街上，被执法者抓住，痛打了一顿，连门牙都被打掉了。

        在明朝法律也有“夜禁”律。明确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京城五十；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在古代一更是指晚上17点到21点，每更又分为五“点”，一“点”相当于现在的24分钟。所以一更三点也就相当于现在晚上8点多一点。

        宋启明一觉醒来已经快二更了，所以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才能听到几声狗叫。此时赌档和妓馆都关门了，宋启明就想去萧十三当初带自己藏身的地方看看。

        穿过一条街，见路尽头出现巡夜的衙役，宋启明赶紧躲了起来，等衙役走远后他刚想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小兄弟，有吃的吗？”

        宋启明吓了一跳，忙伸手入怀摸到了匕首，扭头往回看，就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人。

        借着月色细瞧，发现居然是个衣衫偻烂的老乞丐。宋启明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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