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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许是忙着解决与朝廷那几批货物的事,柴靖云几乎再没见着宋知谨的人影,直到回门日才终于见着了他。

        本以为今日能在回门宴上听到什么关于宋家生意与朝廷那批货物解决与否的消息,结果钱老爷在饭桌上只有寒暄客套话,饭后单独把宋知谨喊去许久,叫她什么都没能听到。

        略有些颠簸的马车内,柴靖云看着车窗外街道的景色,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生意上的事……可都解决了?”

        闭目养神的宋知谨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神色有些疲惫,应该是这段时日都没好好休息过。

        “嗯,差不多。是一个掌事同几个伙计心有不满,对货物做了些手脚。”

        他整理袖口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柴靖云,又道:“有钱家出手,事情解决得很快。”

        没想到钱家竟如此有能耐?

        柴靖云十分意外地挑了下眉。

        原本以为要好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逃跑的事了。

        “诶……?”

        路过锦岁街,柴靖云趴在车窗上看到一座搭建到一半,只有个框架与屋顶的废弃酒楼,疑惑地眯起了眼:“我记得这儿之前不是被一个大老板包下建酒楼了吗?怎么如今做到一半就荒废在这儿没人管了?”

        从破旧的程度来看,酒楼应该被废弃挺久了,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用木炭在门前画了几个格子玩跳房子。

        宋知谨轻一抬眸,意外柴靖云为何会突然有此疑问,解释道:“那位姓赵的老板欠下一身赌债后消失,这间酒楼无人看管,便成了一些无家之人的住所。”

        原来是这样……

        看着楼前玩耍的孩子们,趴在窗扇的柴靖云点了点头,可又发现不对劲。

        锦岁街算是景阳城比较繁华的地方了,为何这家酒楼没有人接管呢?若生意做起来了,远远能抵上那位跑路老板所欠下的债吧?

        她继续趴在窗上看街景,发觉景阳城也不似三年前那般繁华热闹了,正疑惑着,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宋家药行前,宋知谨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与你一同回家了。”

        说罢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噢……”柴靖云点了点头,忽然双眼一亮。

        “云桂坊!”

        她指着街上自己曾经常去的糕点铺子兴奋道:“我要去买云桂坊的桃花酥!”

        边说着边迫不及待跳下了马车,一抬眼却看见个鹅黄色身影向这边走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

        “少爷你可来了!”黄衣姑娘笑意盈盈向宋知谨迎来,道:“昨日点的货物今早就到了,爷爷让我等你来了马上喊你……”

        说着,她注意到从宋知谨身后马车跳下来的柴靖云,同样微微一愣。

        “这位……是少夫人吧?”

        黄衣姑娘很快恢复了自然可亲的笑容,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小女名唤姜吟若,是宋家药行的员工。头一回见到您呢,可是来参观药行的?”

        三前年的姜吟若还是个年仅十六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已完全褪去稚气,越发长得精致,笑起来十分有亲切感,惹人喜爱。

        可纵使再讨人喜欢,柴靖云也无没有办法对她生出好感。

        毕竟,这是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我只是来买桃花酥。”

        不想多看姜吟若,她收回目光淡淡道。

        桃花酥不香了,景阳城还有许多别的好吃的。柴靖云拉着灵芝在景阳城逛了一会儿,在一间蜜饯铺子挑了许多蜜饯果脯,一边向老板娘打听道:“姐姐,这周边好多铺子怎么都没开了呀?”

        听她这一问,老板娘随即面露愁容,叹了口气:“自从三年前幼帝继位,瑞王掌权后狂增税收,好多店家这生意自然就做不下去,只得关门了。”

        她将打包好的蜜饯果脯递给灵芝,接着道:“我这铺子也只是勉强支撑到现在而已。”

        “……瑞王?”

        柴靖云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这短短三年时间,天下就易了主。

        听老板娘所言,如今我朝内忧外患,行商者似乎比从前要艰难许多,也不知宋家这些年除了这回被诬陷货物以次充好外,还遇到过些什么波折……

        说起来,钱家这次能如此轻松且快速助宋家解决危机,难道钱老爷和这瑞王有些关系?

        景阳商户多受波及,偏偏他们三年内成了城中首富,若真是如此,那也解释得通了。

        景阳三年变化颇大,柴靖云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吃了一圈的各种小吃,最后捧着个大肚子回家,夜里撑得睡不着觉,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被噩梦惊醒。

        “嘶……”

        来不及回想梦中的可怕场景,头部的嗡嗡胀痛已占据了柴靖云所有注意,她扶着涨痛的脑袋虚弱睁开眼睛,微弱的月光透过床隐约照亮了屋内陈设的轮廓,眼前的画面却是上下颠倒,旋转不停。

        喉咙干到仿佛被割裂,她费力爬起来,身体仿佛有千金重,扶着床柱移动到桌前,手刚摸到杯子,却是“咣当”一声,人摔在了地上,瓷杯也碎了一地。

        “发生何事?”

        睡在外屋的宋知谨闻声朝里屋走来,柴靖云立即出声叫住他:“别过来!”

        宋知谨随即停下脚步,她唇舌干涩得厉害,每说一个字嗓子都似刀割般的疼,沙哑着声音道:“地上……有碎渣子……”

        烛火被点亮,屋内瞬间亮堂起来。柴靖云摔在桌边,旁边碎了一地白瓷碎片,宋知谨见她神色痛苦,面色些潮红,额上还冒着岑岑冷汗,将她扶起道:“小心点,我先扶你回床上。”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距离不距离的了,柴靖云由宋知谨搀扶着走向床边,可头实在晕得厉害,脚下虚浮无力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一个踉跄,一头倒进了宋知谨怀中。

        脑袋虽然昏沉,她却清晰感受到自己突然落入一个久违的熟悉气息中,几缕宋知谨散落在胸前的乌黑长发蹭到她的脸颊上,麻麻痒痒,淡淡的木香钻入鼻尖,清冽淡雅,又无比熟悉。

        是上回宋知谨生辰时,她送给他的香囊的味道……

        自从成亲那夜匆匆一别,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离得这般近了,近到能感受到他的每次呼吸。

        宋知谨……!

        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谁,柴靖云杏眼瞬间睁大,迅速站来慌张着朝后退,边道:“我不是故……”

        自从知道了宋知谨心里的人是姜吟若,她便开始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只想有多远躲多……

        “小心!”

        宋知谨脸上向来从容淡定的神色已不见,急朝她伸手,可还是晚了一步。

        “嘶——”

        完全忘记了身后的碎瓷渣子,柴靖云一脚踩上去,碎渣扎进脚底的割裂剧痛直钻心口。

        这一脚,疼得她眉眼全拧在了一起。

        “快快快……”

        她疼得说话都颤抖,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从眼角凝结,颤颤巍巍向宋知谨伸出双臂,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快扶我……”

        从小没少为练武受伤的柴靖云包扎,宋知谨很快就麻利地处理好了她的脚伤,为她把完脉象,收回手道:“可能是受了些风寒,一会儿我给你煎副驱寒的药。脚上的伤口有些深,三五日内尽量不要下地行走。”

        “什么?!”柴靖云音量拔高,翘起受伤的脚皱眉一看,“三五日都不能走?”

        好家伙,好家伙……

        她的逃跑计划岂不是暂时凉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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