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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旧事 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砍掉这一段的,可前面铺垫很多,还是得交代一下…昨天码这一段的时候纠结了好半天,觉得有点对不起楠竹……顶个锅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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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倚在一棵枯树前闭目静息,可杜娘却是一整夜都未睡着,天还未亮,她便起来准备热水。

  壶中的水不知烧开了多少次,可前方仍旧被茫茫白雾笼罩,没有半点动静。

  她就曲着膝盖抱着腿坐在火堆前,看着薄雾慢慢消散,终于在午时时分,有一道身影自山间缓步而来。

  杜娘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大半,她忙起了身,上前相迎。

  苏染的面色比之昨日上山之时又更苍白几分,他微抿着唇,径直上了马车。

  他们驾着车离开这座荒山,杜娘倒了一碗刚刚烧开的热茶为苏染递去,苏染喝了小半碗茶便倚在车厢里边沉沉睡去。

  他的眉头轻轻蹙着,时不时发出低咳声。

  杜娘心觉不对,坐到他的身前,抬起手覆上他的额角,只觉他的肌肤冰凉刺骨,散发着一股骇人的寒意。

  她在苏染耳边轻轻唤了数声,见这人没有半点意识,心中愈发慌乱,寻了几条毯子给他裹上,把车厢里边的炭火又烧旺一些。

  林殊就近寻了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客栈歇下。

  他背着苏染下了马车,命客栈伙计备了热水,屋子里边水汽弥漫,他为苏染褪了外衫,把人抱到浴桶里边泡着,为他驱寒暖身。

  在热水中泡了半晌,苏染终于恢复了几分意识。

  林殊端着药碗送到榻前,苏染接过药碗,蹙着眉头将这一碗苦药喝尽,复又躺下身子。

  杜娘站在屋外静候许久,见林殊出门,忙上前问道:“公子怎样了?”

  “公子已经服药歇下,想必已无大碍。”

  杜娘心中不甚放心,她道:“我进去看看公子。”

  林殊却是将杜娘拦住,他取出一份密令,递于杜娘,说道:“公子命你即刻赶往青城办一件差事,不可耽搁!”

  杜娘打开密令,快速扫过,见密书之上并非苏染字迹,可底下确是印着苏染私印,她心觉奇怪,狐疑地望向林殊。

  林殊笑着回答道:“公子身子不适,命我代笔,此事紧急,还请姑娘尽早上路,公子这边有我照看。”

  眼前这人是苏染身边极尽亲信之人,杜娘并无理由怀疑,她仔细将密令收好,抱拳告辞道:“那公子这边就有劳林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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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娘骑马出城,可心中总觉着不大妥当,她停住马,又取出密令,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心中蓦地一抖,忙掉了头,急匆匆赶了回去。

  林殊站在庭院之中,天色渐渐黯下,他的神色同往日略有不同,他本是个坦荡之人,性子坚决果断,素得苏染赏识,可眼下却显得极为痛苦,眼中带着矛盾之色。

  正欲离开此处,却见杜娘执剑而入,他还未来得及阻挡,这人已径直绕过他,推开房门,大步入内。

  房中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杜娘怒急攻心,手中长剑出鞘,抵到了林殊的肩上。

  她冷声问道:“公子人在何处?”

  **

  在楚北边境有一座穷困荒凉的城市,名为虚狱城,正值腊月深冬,外面天寒地冻,雪如鹅毛一般纷纷落下,无休无止,一整座城市皆被白色包绕,茫茫一片。

  可二皇子殿下的别府里面却又是另一番天地,房中的青铜鼎炉里边烧着熏香,炭火烧得正旺,夹着红色的火星。

  雕镂的屏风后面是一方玉榻,四周垂着绯色的纱幔,依稀能够看见榻上斜躺着一道深青色的身影。

  外边风雪正盛,莫诀推门而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侍女为他解下貂绒大氅,他示意众人退下,而后走到火炉前,驱了驱周身的寒意。

  他穿过屏风,缓步走到玉榻之前,伸手拢起纱幔。

  榻上之人犹如往日一般,一袭青衣优雅,乌黑的长发半绾垂散在肩头,衬得他的肤色如雪一般白皙。

  莫诀虽为皇子之尊,可这个人平日里总是清冷高雅,拒人千里之外,叫他难以亲近。

  可此刻,他却是这般柔弱无力地躺在他的榻上,近在咫尺,甚至令他生出一种极不真切的错觉。

  莫诀又往前走了两步,榻上之人忽得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苏染眼中有困惑、有防备,细细思虑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轻声说道:“殿下为了臣真是大费周章,臣该不该为殿下的执着所动?”

  莫诀笑着在他身侧坐下,眼中俱是情意,他道:“是阿染你太过倔强,这么多年来也不愿同本王服软,可本王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放手的。”

  话音刚落,便欲伸出手来轻抚他清冷的眉眼,苏染偏过头去,漆黑的眸底俱是厌恶。

  莫诀知他心中不愿,却也并不在意,他不急不慢说道:“我让林将军给你喂了合欢散,等药效发作之时,你自会求着本王宠爱你。”

  闻言,苏染一声嗤笑,他轻翘起眼角,抬起头来重新望着眼前之人,浅声说道:“眼下太子病危,殿下或能继承皇位,果真要为了臣葬送前程么?”

  莫诀不以为意,他对上苏染的视线,决然说道:“为了你,葬送前程又如何?”

  “那我会杀了你!”

  苏染的声量不大,语气清浅,可眼中闪现的杀意却是叫莫诀心底一颤。

  房中的熏香烧得愈旺,帐前青烟缭绕,苏染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四肢乏力,体内似有烈火烧灼。

  苏染不喜不嗔之时,轮廓精致秀雅,眉眼清冷,如同碧水中的明月,总叫人不忍亵渎。

  可眼下,他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一道深长的阴影,唇色红润,神态迷离,显得慵懒而又魅惑。

  莫诀当下便有些心猿意马,他俯下身来,轻抚他肩上乌黑柔软的发。

  察觉到他的靠近,苏染双拳紧握,拼尽全力欲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可莫诀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绝世的珠宝,他靠到他的耳畔,温声说道:“我们自幼相识,我知你那年游历,喜欢上了唐国相国公家的小姐,可那位小姐已经死了许多年,任是再深的感情也该放下了,阿染,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他低头亲吻苏染微烫的面颊,而后顺着修长如玉的脖颈,一路往下。

  莫诀的欲望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强烈,他迫不及待地拉扯他的腰封,啃咬着他纤巧雅致的锁骨。

  苏染因不足月而产,自小多病多灾,身子较之常人要单薄许多,他的气力本就不大,此时还受药物所控,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能漠然绝望地承受这份屈辱。

  莫诀早已按耐不住,他稍稍起身,欲褪下外衫,可苏染却是抓住这个空隙,翻过身吃力地往榻下而去。

  他浑身乏力,踉跄之下碰上了案角,整个人狼狈地跌在冰凉的地面。

  莫诀见状心中一紧,忙起身大步走到他的身前,把人抱了起来,见他额角划了一道深长的伤口。

  血顺着他的面颊流下,将两人的衣襟染得深红。

  “你这是要寻死?”莫诀沉着脸望向他,眸中抑着怒意。

  苏染笑意讥诮,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今日所受之辱未报,臣怎么会死?”

  鲜红的血衬着如雪的肌肤,更生出一种别样的凄艳妖娆,莫诀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把人抱到榻上,自身后将他抱住,不由分说就开始撕扯他的衣衫,动作极为粗暴野蛮。

  很显然,苏染方才所为彻底刺激到了莫诀,那一碰自然不是寻死的,他心爱的姑娘还在终南山上,每一年都受着寒冰侵骨的苦痛折磨,只为再度为人,同他相守相依,他怎舍得弃她而去。

  他只是不愿为药物所控,迷失在欲望之中,执着地想要保持最后一份清醒,他也在赌,赌莫诀兴许会因此心软,放他一马。

  只可惜,他赌输了。

  两相挣扎,苏染发间的玉簪滑落,乌发如瀑般垂散下来落到了枕上,莫诀一整张脸都埋到他的颈间,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令自己为之痴迷沉沦的气息。

  莫诀的手探到他的衣襟之内,摩挲着他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的欲望已在叫嚣,却仍在强忍着,害怕伤到身下之人。

  苏染的身子依旧僵硬,他便更加卖力地刺激着他身上的敏感之处,莫诀不似苏染多年清心寡欲,这些年他沉迷男风,身边来来去去不知换了多少遭人,早已深谙此道。

  帐中愈发火热,莫诀已是强忍到了极致,他继续往下探去,正欲刺激他最后一处敏感之地。

  可门外忽得传来一阵喧嚣嘈杂之声,有侍从轻扣房门,说道:“对面院子走了水,似有刺客出没,属下正带人搜寻!”

  莫诀强忍下欲望,他重新披上外衫,沉着脸下了床榻往门前走去。

  打开房门便看见对面院子里火势冲天,将一整片天际映得通红,他提起剑朝侍从吩咐道:“本王带人过去看看,你们好生守在这里,不许叫里边的人受到丝毫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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