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是呀！”青叶点头答道。
“他大爷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吗？他有能耐他自己生病别吃药啊！”
程梦依蹭地一下站起来，叉着腰生气。
青叶吓得也跟着紧忙站起来。她左看看，右看看：“姐姐，你可小点声啊。咱们在这里小声说话没有事，你可别把不能招惹的人招惹来。”
“我生气啊青叶！”程梦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消消气消消气。”青叶连忙哄着，转瞬间从两人之中最生气的那个变成最柔和的那个，“姐姐，别气坏身子。”
程梦依理智逐渐回归，她四下看看，这里偏僻异常，大概无其他人听到她刚才的愤懑。青叶方才声音那么小，就算有人听见自己那么说话，多半不能猜出自己在骂谁。
不过须臾程梦依想起另外一件她想说的事情：“青叶，那个堂玉神官，怎么会知道，那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有些雀跃，也有些紧张。程梦依不太确定，这个堂玉神官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莫名其妙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
“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姐姐，这是小元女曾经说过的话呀。这句话，咱们相思国的百姓，知道的人也很多的。”
程梦依有些头疼：“这哪儿又来一个小元女？这人又是谁呀？”
青叶略一低头思忖：“诶？我还没跟姐姐说过小元女的事儿吗？”
“没有啊，从来没有啊。小元女，我都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程梦依摊手道。
“想跟姐姐说的事情太多，把小元女的事情忽略了。”青叶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小元女，嗯，姐姐，这么说吧。我想，如果不是初代神女先出现，小元女就会是相思国的初代神女了。”
“这么厉害？”程梦依微惊。
“嗯。”许是说累了，青叶语速放缓，语调低沉，“小元女和元女一样，也是个富有奇思妙想之人。据记载，小元女和初代神女大元女似乎关系匪浅。相比之下，大元女更受当时国君的推崇，因而在相思国，大元女的故事流传的可比小元女的故事广多了。”
“那，这个小元女都做什么了？擅长什么？小元女叫什么名字有记载吗？”程梦依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青叶听了这一串问题无奈一笑，她将她知道的一一说出：“小元女和大元女截然相反，小元女从来不避讳别人问她的名字。倒不如说，小元女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叫什么似的。”
青叶拨了拨腰间的穗子，略一偏头：“小元女也擅找吃食，不过小元女似乎只擅长找海里生的东西。”
“她在海边长大的吗？”程梦依随口一问。
“不知道，没有明确的记载。”
“那她叫什么？”
“她叫肖余。”
“肖余？”程梦依在心中猜想，肖余的余是哪个余。
“是的，小元女的名字，叫肖余。”幽暗的石壁前，青叶眸光深沉。
程梦依原想细问，肖是哪个肖，余是哪个余。她转念一想，她到此处后见过的不是粗粗细细系着大疙瘩小疙瘩的绳儿，就是刻在某物某处上圈圈划划的象形字甚至雏形。
算了不问这事儿了。
小元女的事情问清楚，程梦依的心思又放在那个生病却不能吃药的少年上。
她终究是个现代人。
她具备现代社会最基本的，对科学的了解与尊重。
以致于她很难接受，一个十余岁的孩子明明可以喝药、可以被救治，却偏偏只能忍着病痛。
要知道，高烧不退也是可能死人的。
她没有药材。
程梦依这样想着。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在不敢做明面上任何救治的情况下，这位焦心的父亲选择了空气流通相当顺畅的一块区域。
许是正高烧的这个孩子被望星台选中的消息已然传开，其余人都远远躲开这块区域，把空间留给这对即使孩子挺过这次病痛也会分离的父子。
于是，远离喧嚣的这块区域，一位少女缓缓靠近。
“叔，我找不到和我同来的人了。这洞里的路我不太熟，你能带我去找找我的亲人吗？”
抱着儿子陷入无尽悲伤的渔人略一抬头，满目都是被打扰的不悦。
青叶委屈巴巴的：“叔，我三叔就在神女像那里。这洞里人杂，我是真的害怕。”
陆老八瞧了瞧四周。这地方僻静，确实找不到旁人。
到底动了恻隐之心，陆老八不舍的深深看了几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下，帮他躺的平些舒服些。
“你个女娃儿快点走路，我儿烧着。”陆老爸站起身，再度看了看孩子。
他真怕，他走着一会儿，孩子就没了。
越想越难受，陆老八身子微晃，好像要晕倒似的。
“叔，你怎么了？”青叶担心道。
“无妨。娃儿，咱们走。”说着，陆老八就走在前面了。
陆老八走出去没几步，程梦依提着从赵三叔那里要来的酒葫芦屈着腰迅速接近躺着的少年。在收到青叶最后的手势后，动作麻利地拿下酒葫芦的盖子，然后将酒倒一些在手心，草草在少年的额头，脖颈还有胳膊上抹了再抹。
在察觉到左前方似乎闪过人影，随时可能有人靠近、发现她的时候，程梦依及时收手。她拎着酒葫芦，猫着腰迅速朝着和人影相反的出口去了。
程梦依方一走出这里，闪过人影的地方，一道魁梧的身形逐渐清晰。
男人瞧了眼地上躺着的少年，嗅了嗅空气中厚重的酒气。
两条粗粗的眉毛当即向上挑起。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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