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上辈子，沈柚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宋泽辛。
当时他刚帮宋泽辛整理完采访资料，带着自己的u盘数据报告，手里拎着刚订好的草莓蛋糕，去校学生会的办公室找他。
一进门，就看到宋泽辛左手接听电话，唇角带笑，声音是他从未见过的宠溺，“我的贺大小姐，收到的礼物喜欢吗？”
那会儿沈柚朦胧意识到，这个姓贺的女孩，对宋泽辛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宋泽辛的礼物。
宋泽辛见到他来，又简短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三两眼扫完他总结的报告，宋泽辛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柚子真棒。”
望着那双深情眼，沈柚快速将女孩的事情抛之脑后，并且觉得自己熬到凌晨五点作报告是值得的。脑海里甚至幻想将来有一天，宋泽辛正式跟他告白的场景。
可在后来，他发现事与愿违。
宋泽辛回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也愈发敷衍。他本来以为对方学生会的事情忙，也没多想，直到他后来发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冷暴力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期待，他虽然有满腔疑问，但也体面的没再去询问。
那段时间沈柚过的浑浑噩噩，真正的爆发点是他从学生会那里人听说，宋泽辛这学期开学以来，跟他说忙碌没空，都是在和位姓贺的女孩在一起。
他半夜辛苦给对方写报告，对方去泡妹子。瞬间，沈柚觉得自己真心喂了狗，以前堆积的怒火迸发，他跑去和宋泽辛大吵了一架。
吵架内容忘了，他只记得宋泽辛当时神情悲悯，平日温柔的嗓音说出：“你们没有可比性。”这句话。
那一瞬，沈柚全身血液凝固。
后来，他遇到了路年。
沈柚是个无可救药的资深颜狗。面对开朗活泼，身材好，又会撩人的路年，他深深沦陷，正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迎来美好爱情，对方也消失了。
然后就是被从小认识的白子乔安慰，结果没过多久，梅开三度：白子乔跟他说，自己是个直的。
沈柚满心脏话。
直到他发现还有更离谱的，他曾经抱有好感的三名帅哥，不仅都把他当备胎，还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他们三个围在少女身边，像是花孔雀，在喜欢的异性面前不断展示自己的魅力。
那会儿他心态很崩，也很累，一直处于被钓的状况下当备胎，他失去了自信。也没敢上前看清少女的长相。
自那之后，沈柚就没去过学校。当他再次睁眼，便重生回过去。
思绪回笼，沈柚惆怅的将大白兔奶糖咬开，他本来打算这辈子都远离几人的爱情纷争，随便你们几人恋爱，爱咋样咋样，玩出花都不关他的事。
可是他现在看上了女主，贺心妍。
有一瞬，沈柚是想放弃的，他直觉再次掺和进几人纷争里，准没好事。可再反过来想，如果他能和仙女在一起，那其他三人不都得失魂落魄，只能羡慕的看他们谈恋爱吗？
想到那个场景，沈柚没憋住笑。
他决定接下来多在仙女面前刷脸，早日混个眼熟，争取早点和对方修成正果。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开学典礼第二天，辰沽大学的新生们开始军训，在军训期间，他们都是集体行动，并且为了保持纪律，白日的操场不允许其他学生进入。室外体育课全部移回体育馆内。
沈柚根本没时间能见到贺星延。
一天过去，沈柚感觉自己是缺水的鱼，晒不到太阳的向日葵，沙漠里找不到交通工具和骆驼的迷路行人。
无助茫然且悲伤。
这种情况在宋南韵的提醒下得到缓解。
“你忘了军训期间校学生会都会提两桶酸梅汤去操场慰问新生和教官？”
沈柚眨眨眼，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可以跟着校学生会的人混进操场，借此见到仙女。
思路打通，他许下改日请对方吃饭的承诺。立马打开微信联系人，在x里寻找学生会的人。
当初为了知道宋泽辛的动向，他可没少加里面的学生。一通询问下，在得知就是今天下午去慰问新生，沈柚鲤鱼打挺，跳下床收拾自己。
赶着他们出发前一分钟，沈柚跑到校学生会的办公室。
看到沈柚出现，宋泽辛并不惊讶。学生会的人早就把这个消息提前告知。
认为对方是维持不住直男人设，再次来找他的宋泽辛，别扭了两天的心顺直。态度也比以往温柔了点，装作不知情的邀请：“我们要去操场慰问新生，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
沈柚正愁怎么开口呢，见对方给自己垫话，立马回答：“去！”生怕宋泽辛反悔。
九月的辰沽依然烈日炎炎，热的离谱。
操场上，一群迷彩蓝站着军姿，军训服是男女同款，除了尺码没什么区别。可以说几米开外，新生的样貌性别都分不清楚。
哨声响起，“全体，原地修整。”
接收到命令，新生们立马坐地，有些人甚至直接躺倒，毫无形象可言。
贺星延掏出纸巾擦拭着方才全体俯卧撑弄脏的手，面前突然出现一瓶冰露。
“哎，给你水。”少女编着双麻花辫，俏皮可爱，帽檐下，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只有贺星延的倒影，不难猜出她的想法。
贺星延扫了眼对方手上的水，话语礼貌疏离：“我不渴，谢谢。”
见贺星延拒绝自己，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露出失落夹杂尴尬的神情。
计算机学院本身男女比例就失衡，漂亮的女孩更是得到优待。见贺星延薄了女孩的面子，队伍里有人不屑的“嗤”了声。
声音虽小，可操场安静，周围的人都能听到，“装nm呢。”
贺星延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擦拭着自己另外一只手。神情格外认真。
……
跟指导员和教官报备后，沈柚他们拉着推车走近操场。他扬着头，努力辨认着计算机学院的旗帜。
发现目标后，他一本正经的提议，“我们分开行动吧，我去计算机那边，你们去外国语那。”他给另一辆推车指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众人赞同，毕竟真的很晒。
将推车拉到计算机学院面前，沈柚一眼便注意到他家仙女。
在一片坐倒的人群里，对方站在队伍最前面，瘦高的身形完美撑起肥垮的军训服，腰带扣紧，勾勒出腰线，两腿笔直细长，缩于黑色军靴下。
也没有戴昨天见过的亮色的假发，头发规矩的卷在帽子里，耳鬓没留一缕碎丝。
整个人清爽又飒。
固定好推车，沈柚拧开盖子，私心的将其中一杯打满，又为了显得不是那么刻意，又捎带着拿了两杯。
走到仙女面前，沈柚才发现，对方脚上蹬的军靴是厚底，对比了下，直接比自己高出两公分。
他沉默了一瞬，感觉鞋子里垫一副增高鞋垫已经不够用，下次得翻倍。艰难的用一只手握住三杯酸梅汤，沈柚将卫衣帽子戴起，头顶的小尖角模糊了两人的身高差。
他深呼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努力维持着自己学长的稳重贴心，“同学，军训辛苦了。”
两人对视。
贺星延愣怔了下，注意到对方笑容不变，他露出一丝迟疑。没想到就算这样，沈柚也没发现自己的身份。
但当着全班人的面解释自己是个男的，又好像有点奇怪。
贺星延张张嘴，又闭上。刚准备接过酸梅汤，他视线下移，看到一处红。
他蹙眉，“你受伤了？”
沈柚跟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去，左手腕凸起的那块骨头上有道不长不短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应该是刚才拉推车不小心划到的。
他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况且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不等他说完，就见面前的少女从兜里掏出一个创口贴，还有一片单包装湿巾。
见沈柚没动静，少女抬头，眼里带了疑惑。她催促道：“手伸过来。”
仙女！亲自！给他贴创口贴！
沈柚扫了眼周围的人群，干巴巴道，“要不我，我自己来吧。”
贺星延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三杯酸梅汤，随后抬眉，像是在说，你怎么自己贴？
在仙女催促的眼神下，沈柚往前挪了几步。两人距离拉近，他能清楚的闻到对方身上的冷香，像是孤漠里的一颗柑橘树，清浅迷人。
沈柚眼睫轻颤，紧张的抿紧唇，甚至有点后悔中午吃完饭没喷口气清新剂。破坏了完美出场。
捏住沈柚手腕，贺星延没想到对方这么瘦。腕处的骨头小小一个白圆球，特别明显，看上去有点好捏。
贺星延敛眸，鸦羽浓睫盖住他眼底的情绪。
湿巾落在少年的皮肤上，像是被凉意刺激到，沈柚瑟缩了下，下一秒，被贺星延拉紧。擦拭干净周围的皮肤，他利索的咬开创口贴外层的纸，将创口贴附在沈柚的伤口处。
两指顺平创口贴的贴面，贺星延吐出嘴里的封纸，“好了。”
沈柚呆滞不动，脑海里不断自动回放对方刚才用嘴撕开外包的动作。浓密长睫微垂，桃花眼清冷，举动随意又带着蛊惑，仿佛他撕开的是其他东西。
莫名的，沈柚觉得他可能需要来杯酸梅汤。
“学长，可以再喝一杯吗？”
沈柚忽的回神，连忙将手里的其他酸梅汤也分发给旁边的新生，“可以，酸梅汤管饱。”
他最后将那杯私心倒满的酸梅汤递给贺星延，脸颊泛红，“辰沽太阳烈，跟烤箱一样，你记得多补充水分。”
虽然嘱咐着对方，但沈柚此刻脸红烫，脑袋晕乎乎的，反而自己更像是有中暑的迹象。
贺星延扫了眼加料的酸梅汤，唇角微松，脸上隐约看到一对括弧，“谢谢学长。”
沈柚还想嘱咐点什么，旁边传来声音。
“小柚，该回去了。”宋泽辛站在不远处，扫了眼贺星延，脸上的温柔笑意不减，“不能打扰新生们军训，不然教官该生气的。”
生怕因为自己，让仙女多罚站军姿，沈柚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外加不想让宋泽辛靠近，看到仙女的样子，他转身挡住贺星延，“来了。”
右手却放在身后，朝身后的人挥了挥。
看着沈柚的背影，有新生回忆起什么啊了声，“我报道那天，好像见过这位学长。”
“开辆特帅的布加迪跑车。”
刚上大学的少年总是喜怒形于色，贺星延的舍友听到，故作不在意的说道，“富二代就是好，在学校没几步的路都开超跑。不过我听说这些富二代老是乱搞，除了花天酒地就是惹事。”
闻言，贺星延调整腰带的动作一顿，耳边尽是对方的秽语，“私生活乱糟糟的，没几个正经人。”
他眼前闪过沈柚的模样，略带婴儿肥的脸上那双琥珀眼眸澄净明亮，总是亮着光。
贺星延掀起眼皮，他神情很淡，话语更是清冷闲散，“你见过？”
舍友没反应过来，“什么？”
贺星延继续，“去看看医生吧，你消化系统好像不太好。降暑的酸梅汤刚进肚子，就打嗝。”酸味呛得惊人。
都是大学生，稍微一转弯就明白过来贺星延这阴损话。
周围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舍友脸色阴沉，像是没想到贺星延刚才都没吱声，现在竟然会这样对同宿舍的人，“贺星延，你什么意思？”
贺星延微抬头，神色淡漠，眼底含着浅浅的疑惑，“没学过语文吗？喝了别人的东西，承了情，意思就是要感恩。”
他满脸失望，“你怎么考进来的。”
气氛僵持。
舍友脸阴的却黑，他往前走了几步。
真要闹起来，他们整个方队都跑不了罚站。另两名舍友连忙拉住对方，周围人也跟着劝道：“算了算了，一个班的，他也就开个小玩笑，我们要和平相处。”
哨声响起，代表休息时间结束。
舍友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忍下这口憋闷。列队前，他恶狠狠的看了眼一脸淡漠倨傲的少年。
另一边，将空推车拉回校学生会办公室，沈柚甩甩手，打算走人。
“刚刚计算机那位，”宋泽辛话语微顿，“你认识的新朋友？”
沈柚没想到他和宋泽辛隔那么远，对方都能注意到他在和计算机的某人说话。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男主和女主之间的互相吸引力法则吗？
想到这里，沈柚心底的警铃响动，他含糊的带过去，“刚开学帮了他点忙，不怎么熟。”
沈柚努力的降低宋泽辛对仙女的期待和好奇。他违心道：“况且我们看上去也不像是一路人。”
毕竟他是想当贺星延的心上人。
闻言，宋泽辛收拾纸杯的动作稍缓，听沈柚这口气，确实不像是对那名俊朗少年感兴趣。他眉眼舒缓开来，将剩余纸杯装在袋子里封口。
一番试探，两人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神情愈发和颜悦色，随后对视一笑。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沈柚蹙眉，“谁让你喊我小柚？”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好吗。
宋泽辛逗着眼前的少年，“那该叫什么，柚子？”
沈柚脚下微顿，记忆拉扯回上辈子，对方总是亲切的喊自己柚子。
嫌恶上涌。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宋泽辛，嗓音微凉：“我叫宋泽辛的爹。”
宋泽辛：“……”
下午的军训结束，新生们个个累的散了架，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纷纷扑向食堂补充体力。
贺星延没去吃，发信息让江烁给他带口饭后，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了澡。粘/腻感退散，他整个人再度恢复清爽。
要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想把军训服洗了。
一小时过去，校内再次响起连绵不绝的吹哨声。
有新生对天哭喊，“怎么晚上还要军训啊，我们高中老师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他说上大学以后只有享受，没有痛苦。”
旁边的人安慰道：“想开点，晚上至少能坐着。”
辰沽大学每年在军训期间都会组织新生学唱校歌和军歌，像是怕大家没有动力，干脆安排了各学院比赛。拉唱最好的学院能获得奖牌，并且享受为期一天的食堂免费餐饮。
在学院领导的亲切关心和免费餐饮的诱惑力下，大家的集体荣誉感暴增。
烈日落山，没了炙烤的热度，辰沽夜晚的温度终于降下来。
“哎呀，这晚上就是比白天凉快点。”江烁惬意的坐在草坪上。他一身休闲白t，与周围的迷彩蓝们格格不入。
在江烁的努力下，他成功靠新奇的话痨美人鱼节目加入话剧团，或许是得到副社长的认可，他还被破格允许加入迎新晚会的小品节目。
得以正大光明的翘掉在操场喂蚊子的军歌活动。
江烁挥挥眼前飞舞的蚊子，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身旁的贺星延，“上午我们社团的副社长还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话剧团。”
“去排练迎新晚会？”贺星延像是不屑，眼睑低垂，“迎新，迎新。你自己读读，我上去表演算什么。”
自己欢迎自己吗？
“况且，唱军歌到八点半，和排练到十点，这待遇我还是分得清的。”
江烁：“……”
“行，那贺大少爷你在这高歌吧。”江烁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碎，“兄弟走了。”
贺星延也将军帽安回脑袋上，脚下朝计算机学院的队伍走去。
晚风温柔，教官都褪去白日的严厉，态度对他们缓和了不少，见有人偷玩手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大家围着坐成一圈，手里拿着辰沽大学的校歌谱子，熟悉着歌词。
贺星延刚走过来，徐徐凉风吹过，队伍里，汗味与烟味混杂，弥漫出更难闻的气味。
他坐下的动作一顿。
……
操场另一头，沈柚偷偷寻摸着仙女的身影。
下午，他提前跟两位教官打好招呼，将艺术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安排到同一个操场拉歌。
班助晚上其实是不用到场的，放眼望过去，艺术学院也就到了两位。不知道他们班助私心的动画2班，纷纷感动：“还好有班助你陪我们。”
“不用谢。”沈柚心虚的移开视线，抬手挠了食指的红疙瘩。
从小到大，沈柚特别招蚊子。只要他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被蚊子青睐。
挠了半天，痒意不减。沈柚看向自己手腕的驱蚊手环，感觉自己又上当受骗。
风里带来沉香的味道，白子乔不知何时走到沈柚身旁，他扫了眼沈柚手上的惨状，将手里的驱蚊水递给对方。
沈柚没有犹豫，接过白子乔递来的驱蚊水就往身上狂喷。
像是裸奔的小孩穿上了衣服，滑雪的人有了防护，瞬间安心十足。
紧接着，他就看到白子乔再次朝自己伸出手，掌心放着几颗水果糖。
“新生给的，”白子乔补充了句，“我又不吃。”
一时间沈柚有点摸不清对方这是来自己面前炫耀，还是真的苦恼，拿来让他替自己解决。
他环顾四周，到场的班助也就他们两人，白子乔确实没办法找别人当回收站。
沈柚沉默了瞬，从对方手上拿走糖果。
他抬眸看向白子乔，诚恳道：“下次新生要是再给你送东西，你可以拒绝。”毕竟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当对方的回收站。
白子乔：“……”
沈柚余光似乎瞥到一抹瘦高的身形，他回头看去。
仙女站在计算机学院队伍最后，操场大灯打下，在她身上镀了层辉光。
沈柚嘴角勾起，刚想朝那边走去，发现仙女低着头，像是有些不舒服。
他脚下微顿，脑海里闪过各种病症，见对方手指扶在腰带，像是明白了什么。弯腰跟女同学咨询了点事，他快速跑向超市。
“晚上好。”
贺星延侧首，视野里多出一抹金色。幼态脸的少年脸上挂着笑，正歪头看着自己，绿叶混合着淡淡的黑加仑香弥漫，吹散了他心底的燥意。
他扯扯唇，正想说什么。
就见面前的少年，偷偷塞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一脸认真的跟他讲，“特殊期要多注意身体。”
多注意什么？
贺星延有点迷惑。
沈柚继续絮絮叨叨的讲着，将怀里的糖也塞给少年，“糖分也很重要，不然容易晕。可惜我没锅，不然能给你按点红糖姜茶。”少年话语里满满的惋惜。
闻言，贺星延有不好的预感。
他看向袋子，最上面的是印有275mm纯棉柔顺字样的包装，旁边还有几个不同颜色的。
贺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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