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天不老，情难绝

　　送走骆铭后，青青把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收拾好，房间里叶收拾地妥妥当当，一个房间一如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的模样，白窗帘，黑色锦缎铺装的**，没有色调，只有自己**头柜上苹果型的小夜灯，淡淡的青色有点亮色。曾经也想像个女主人一样好好地布置一下房间，每次都被骆铭无情地扼杀了，慢慢地知道这屋子的装饰都是骆铭妈妈一手布置的，这件大别墅是公公送个婆婆的礼物，骆铭非常反感自己听到他妈妈，有一次青青给她说，妈妈弄的窗帘都太旧了该换一下的，骆铭红着眼对自己说：“不准你喊她妈妈，你不配。”很一巴掌把自己打到在地。如果不是公公听到动静，上来帮忙，说不定自己要被骆铭狠狠打一顿，那天青青才知道骆铭的妈妈和妹妹的事情。至此，再也不喊妈妈两个字。那天晚上就主动和自己认错，温柔让自己不知所措，不久自己就发现有了孩子，自己和骆铭都很高兴和期待，没想到公公会提出那样的要求。那个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肚子似乎更不舒服了，跟舅妈约好的时间还早，想着自己的车技，青青觉得还是早点出门的好。打开柜子，发现自己的衣服少的可怜，缩在柜子的角落了。穿上一件白衬衫，黑长裤，看着镜子中高而瘦自己，想着这几年脸上的肉都上哪儿去了。肚子还是不舒服，轻轻地抚摸着，都四个月了，一点都看不到宝贝的身影，宝贝你长什么样啊？别像妈妈，妈妈不好看，要像爸爸哦，这样才会招人喜欢。一想到这，柳青青脸上泛起了红晕，老师说的没错，“脸上红霞飞，心中有太阳。”以前在教室里的时候，只要骆铭一和自己说话，自己就会不知所措，脸都要烧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鼓起勇气给骆铭写情书的，是听说了隔壁班的校花张宁儿都写了，还是同桌白丽丽的鼓动了。反正自己就是写了，而且亲身递给他，说了句：“骆铭，我喜欢你。”那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有主见的一件事情吧。最让人没想到的事，骆铭居然接受了自己，虽然高中三年顶着骆铭女朋友的头衔，饱受老师、同学的指责和刁难，自己还是勇敢地爱着骆铭，爱到了卑微到了尘埃里。这一晃都快十年了。

　　开着公公这辆旧奔驰，柳青青很不习惯，本来就车技不好的，还开一辆大奔，可又不能开口说，把这买了吧给我买辆MINI，想着就厚颜无耻。自己跟了骆铭从他读大学开始都是他养着自己，自己一个高中生还脚有点残疾的人，能找什么工作。想着都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虽说被很多人鄙视，柳青青还是慢慢地把车看到指定位置。

　　临近中午，温度忽然升的很高，天气预报说今天又雷阵雨，看来不假。慢吞吞的地走进医院的大门，那难闻的味道，冲鼻而来，难过让柳青青扶着墙角呕吐，幸好什么也没吐出来，要不然给清洁阿姨添麻烦了。走在妇科的过道上，基本上没有形单影只的人，准妈妈一般都是被准爸爸呵护着，看着边上准爸爸那笑的乐开了花的脸，小心地在边上逗准妈妈，柳青青很难想象骆铭陪自己检查的情景，似乎每次都是自己孤单单地来。“他爱过我吗，爱过肚子里孩子吗？”这个想法像幽灵一下窜进她的脑海，不要这么想，不能这么想，柳青青费力地把这个念头赶走，骆铭是爱我的，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就是证明，十年自己人生的三分之二了，谁会把最美的时光耗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上呢，所以骆铭是爱自己的。柳青青开心地想着，静静地坐着冷板凳上等着舅妈给自己打电话。

　　骆铭的舅妈于医生是福源医院妇产科的权威，在Y市很有地位，她本身就出身在医生世家，这医院就是他们家办的。第一次见她就是不好的开始，自己和骆铭第一次很糟糕，骆铭很粗暴，结果自己出血很多，止不住只好来医院。那时候舅妈那张脸是多么难看，好像是自己襁坚犯，是一条毒蛇，把她们家的宝贝咬伤了。骆铭的舅妈眼神就是想把自己剐一层肉下来，那眼神柳青青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果不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说不定真的巴不得柳青青死在手术台上，那次没打麻药的缝针是柳青青一辈子不敢忘。青青才高中毕业就做那样的事情也知道那样做不对，但当那天知道高考成绩，自己想着已经不能拖累骆铭了，就提出分手，没想到骆铭听了以后，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到他家去，说有分手礼物，然后就在他房间里发生了，自己好像放抗过，但总是抵不住他怒火，知道自己答应他这辈子都不和他提分手，他才温柔起来。那次，那可怕的经历，柳青青很有阴影，虽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骆铭都很温柔很温柔，等他自己慢慢适应，感到了快乐，他在**事上又会变得很暴虐，反反复复，自己好像就很难放松享受人们所说的鱼水之欢。而在外人看来，自己就是那种很有心计的女生，因为参加看毕业典礼，骆铭那天很放得开，公开地喊自己老婆，还说没考上大学有什么关系，我养她一辈子，都没关系，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肯定上**了，当时张宁儿奔溃得没说什么话，就走了。别人对自己都有意见，连老师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让自己很受伤。而自己却自能假装很幸福地笑着，当时柳青青很想向骆铭提出，既然这样，你帮我交三本的学费，我也上大学。话到嘴边，终究没开口，毕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每年要好几万，骆铭是有钱，但是他得想他爸爸要，本来就听说他们父子不和，要是出现这件事，骆铭说不定会被赶出家门吧。而且骆铭提出的未来设想也很诱人，自己可以开个网店，就租住在学校边上，两人可以天天在一起。骆铭那是后出场两人在一起的滋味，真的是食髓知味，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和自己恩爱。那个暑假，是青青最幸福的时光，那个的骆铭真温柔啊！

　　去年的那次，虽说骆铭有了自己的事业，结婚生子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因为自己实在是配不上骆铭，当骆铭的父亲提出，不怀上儿子就不结婚的要求时，自己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惜那是个女儿，查出来后，就没要了。本来好好养一段时间，做好准备再怀，一定想办法怀个儿子。没想到又意外怀上了。宝贝很乖，也没什么孕吐反应，等自己知道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儿子，如果又是女儿的话，真的要打掉吗？柳青青刚想到这儿，肚子又疼了一下，仿佛有灵犀似的。

　　柳青青用手轻轻地抚摸肚子说道：“宝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心中有了这个打算，柳青青整个人有了精气神。当骆铭舅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柳青青欢快地接了电话，走进B超市。冰凉的科室里，只有骆铭的舅妈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儿。她也很烦做这样的事吧。“舅妈，“柳青青讨好地叫着，于医生没应，也没否认。看着眼前这找不出一点优点的女孩，脸色黝黑，容貌普通，没点二十几岁姑娘的水灵。于医生以前一直心里想着：“这骆铭是看上她什么了。是脾气好呢，还是很会持家呢。”知道昨天接到骆铭的电话，感受她再次把柳青青肚里的孩子拿掉，因为这个是拖累，他想和青青分手了，她当时还很高兴地说了句，早就该分手了。还怪骆铭明明打算要分手，还让青青怀孕，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到时候她不肯掉孩子，不肯分手，那还不麻烦死。结果骆铭笃定地说：“这些小事都是可以解决的。”可今天看到一脸期盼的青青，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忍心，青青的身世自己也有点知道，因为是她是家里的老二就送你寄养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她一直都没被领回去，收养的人是个鳏夫，在她高三那年就没了，现在也算是一个人了。青青从小没妈妈疼，要是有妈妈也不会这么委屈地在男朋友家生活着了。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接下了的命运吧！大不了多给她点钱，给套房子，让她衣食无忧，反正骆家房子多，也不差钱。为了不让心软，“动作快点。”于医生公事公办的态度对柳青青说道。

　　柳青青像个童养媳一样一声不吭地躺在上面，许久都没说话。检查来，检查去，按得柳青青的肚子隐隐作痛。“孩子不能要，我待会就安排你做手术。”于医生看的仔细，虽然骆铭说了，无论男女孩子都不要，但是等她看到里面是一对龙凤胎时，于医生还是惊呆了，在一看，一个孩子好像不行了，再拖下去大人都有危险。于医生冰冷地宣布着孩子的死刑。仿佛那不是生命，而是一个无关重要的瘤子。“舅妈，我不会做手术的，是女儿我也要。”柳青青听到于医生这么说第一次大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说完，急匆匆地地从**上起身。

　　“你别任性，你怀的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宝宝已经没用了。另一个也感染了，他们都活不了了，你再不手术，你子宫都保不住了。舅妈是为你好。”第一次，在柳青青面前称舅妈，于医生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在乎柳青青，毕竟被一个女孩子叫了五年的舅妈，还帮他们拿掉过孩子，怎么说也有点感情。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

　　“一个孩子已经死，另一个也保不住，自己还可能失去子宫。”柳青青楞在哪里，心很疼，像在油锅里炸一样，于医生喊了很多个青青，她才回过神来，说了句：“谢谢，舅妈。我先回去了，我再想想。”

　　看着柳青青没有血色的脸，于医生心里有点心疼，毕竟柳青青还是个孩子啊！“你别回去了，舅妈就安排病房，你打电话让骆铭来。”后来一想就说道，“那你还是回去好好和骆铭说说，明天早点来，叫王阿姨给你准备点东西。”我会和别人换下班，手术还是我来做，舅妈会把子宫给你保住的。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还有如果出血了，就赶紧来医院知道吗？”

　　还没走出科室，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走出医院，坐在院前冰冷的大理石石阶上，低着头嘤嘤地哭着。上一个小时，自己还想当一个勇敢的母亲，为自己和宝贝去争取机会，没想到这一刻就迎来这悲惨的时刻，肚子里有两个宝贝，说明去年的宝贝也回来了，她们知道自己的妈妈没能力保护她们，所以就不打招呼地走了。不知道坐了多久，天渐渐地变黑了，看来是要下雨了，看着怀了孕的女人幸福地被丈夫搀这走出医院，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骆铭真的爱自己吗？这个想法像在脑中生根一下，拔不去。虽说认识了十年，在一起都七年了，柳青青还是不知道他是怎样人，他对你好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不理你的时候，你就像生活在地狱里。仿佛在自己的身边都两个骆铭，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柳青青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希望着骆铭会温柔地接电话，那自己就会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他就会像天使一样呵护自己。

　　电话响了很久，柳青青不死心地打了又打，打了又打，打到第十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哽咽着正准备把事情跟他说，话还说出口，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温柔女生的声音：“干嘛了，柳青青查这么紧，才半天就来查岗了。”看来，是骆铭想按拒绝键，却接电话了，青青一时没挂电话。

　　而骆铭这边，把手机车把手边上，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笑着给张宁儿暗示。张宁儿明白地接着说：“听说，你又当老爸了，真能干啊，这次是儿子还是女儿啊，她打电话来，肯定是知道答案了，你不接起来听听啊！”

　　“有什么好听的，都跟她说了，这些事回家在说，没读过书的，就是这么不知趣。”骆铭故意说得很大声。

　　张宁儿接着句：“如果是个儿子的话，我们不是马上可以喝喜酒了。”

　　“那要看她肚子争不争气，反正我爸是这么答应她的。”骆铭故意强调我爸两字，言外之意是自己还没同意什么时候结婚呢？

　　“不是女儿真的就不要啊，我们可都知道这可是你们的第二胎啊，这对柳青青也不好吧！”声音拖的长长的，包含着惋惜。“女儿也好啊，再生一个就行了，顶多罚点钱，你家又不是没有，是吧！”张宁儿笑着说，“生十个都养得起。”“我赚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干嘛便宜人家，再说了，生十个，每个都像柳青青一样黑炭似得，别人还以为从非洲来的。”骆铭笑着说，那口气轻蔑极了，仿佛和柳青青生孩子是他的耻辱。刚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断了，骆铭看到手机界面，楞了一下，他还准备了很多难听的话，这戏还没演完呢，刚才对白自己可是跟张宁儿好好编排过的。因为骆铭笃定青青知道肚子的孩子是女儿的话，肯定舍不得打掉，会像他求情的。他故意让柳青青听到张宁儿的声音，就是让柳青青知道原来今天自己打扮这么帅是去见张宁儿的，用这招就是逼着她把孩子打掉，然后自己再找个时间和她分手。

　　现在的柳青青，一没学历，二没好身体，再折磨她，也什么复仇的乐趣了，陪她玩了十年年，这情圣的面具戴了十年，该摘下来。这段时间的冷漠，柳青青应该感受到了，今天只是给她致命一击，舅妈那里早就说好了，无轮儿女都拿掉，不用和自己商量，舅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巴不得自己和青青分手，如果是舅妈的亲儿子的话，她老早会给青青一笔钱，让她滚当了。故意选张宁儿回国的这一天，就是还要演一出当初真是瞎了眼选柳青青，应该选白富美的张宁儿，这些都是要柳青青亲耳停见。即使柳青青不打电话来，骆铭也会假装不小心按错了。把刚才的对白重新说一下。

　　看到骆铭的表情，张宁儿知道柳青青大概挂电话了，沉默了许久问骆铭：“你真的要这种方式和柳青青分手啊！”大家都是高中同学，骆铭的做法大家都搞不懂，高中时跟柳青青那个高调啊！张宁儿也不明白，当年毕业典礼那天，知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张宁儿冲动地问骆铭为什么不选自己，骆铭一脸高深地对自己说：“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七年后，那时候，我们也大学毕业，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你还爱着我的话，我会告诉你。趁这段时间，你好好努力，成为最棒的女人，告诉大家我选错了，不是更有说明力吗？青青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才是最后的赢家不好吗？”两人在一起都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他们会排除万难去登记结婚，没想到现在居然搞这么一出。

　　把手机放回口袋，“以后你会知道。“懒得和她解释。也不去想柳青青听到那些话后会怎样。专心开车，见张宁儿若有所思的表情，骆铭腾出一直手来，拍了张宁儿的手：“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柳青青是不一样的。”张宁儿没想到骆铭会看穿自己的心思，思索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不想回家。”骆铭，下子就笑了，说了句：“好啊！”听到骆铭说好，再看骆铭那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张宁儿觉得自己七年的等待是多么的值啊!轻轻靠过去，头枕在骆铭的肩膀上，骆铭很不自然耸动肩膀，温柔地说：“宁儿，我在开车呢？”张宁儿很不好意思坐正，掩饰道：“等下我要去吃好的。国外的菜实在是太难吃的。你好好好犒劳我。”“知道了，我的王后。”骆铭当年被誉为校草真是有原因，他总是在很短的时间里让女生心花怒放。“等下，我不想受到打搅！”骆铭看看张宁儿那张精致的脸，没说话，掏出手机，关了机。骆铭没想到，他这一关机就关了一个世界，一个叫幸福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里，在也没了阳光，没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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