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刀刃和对面的长柄□□交峰在一起，我毫不犹豫地放出雷属性查克拉刺激细胞，上臂用力，一个横踢将对方掀起。
“砰!”
重重的落地声在狭窄的城池隔道里奏响，如无必要，我不会开启写轮眼，只会选择用身体和经验反应去战斗。
身体本能是一切的基础，查克拉会耗尽，武器会变成负担，思考会被打断，只有本能才最贴近掌控。
此刻也不例外。碍于年纪和发育状态，我的力气无法占优，于是选择了长约一尺的胁差，配合它的是很少用的二尺半寸小太。
胁差长于室内战，在狭窄封闭的环境里，配合我的速度可以做到迅捷的斩和削。而当对手的要害在翻腾的动作里暴露，就是他的死期——
“啊嗬！”
大吼一声，敌对的高大男子不退反上，将肌肉鼓起，□□在上方迅速劈出巨大的刀光。
他面容狰狞，因为生命的威胁而变得眼神癫狂，“区区小鬼，”他嘶吼地道，“贱民就该主动送死!过来！让老子我砍掉你的头！”
“……”
我非常不习惯在战斗中说话。如果可以，我会连呼吸都保证细弱。明亮的查克拉光芒在掌心一晃而过，我将它薄薄地覆盖在胁差上，注意力瞬间凝聚到极致——
斩！
巨大的血浪从他的颈下和胸腹喷涌而出，应该庆幸我的年龄还没到戴盔甲的阶段，忍者衣物以四肢收紧为目的，只要速度够快，血就溅射不到。
刀刃没有卡在骨头上，那一记是沿着肌肉和骨缝拉开，随后转向心脏挑飞的。将手里的胁差在尸体上蹭蹭，雷电自血液喷射出的时刻烧灼了它们，刃面显得黑漆漆的，“结束了”
“是，龙造寺贤一的头颅已经封存在卷轴里。”
小队的队长汇报道，又有些犹豫，“不过……他的幼子在现场……”
嗯竟然没有提前将家人安顿好，这个城主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我反手将胁差插回鞘内，思考可能，“你下不去手吗。现在他在这里注视我们，未来，有可能是我们注视他。”
再次被炸烂的手套只剩下零星碎片，就用新学会的忍术吧:火遁——
“……”
飘飞的灰色粉尘里，队长脸上闪过了很多思考会出现的状态，他语气斟酌道，“任务外，我们并不会选择杀人。”
“那么这是我的命令。”我道，似笑非笑地对准他，“还是说，你反对”
“不、”
略带僵硬地说出字节，忍者的身体在不经意的错觉里变得摇摆迷糊。我端详着四周，看他好像不准备再说什么，便一根丝线直刺入半空，微微捻动:
果然，顺手拽出来半截绑着“号角”标记的袖子。
“长鸣的忍者。”
小队长的身影于摇摆中又递进式地变得清晰起来，我看见他完全陷入呆滞的眼神，和背后裸/露出的皮肤上的纹路。
淡淡的血腥气在四周蔓延，因为战斗中这种气味太普遍，长鸣的忍者佐以毒药，可以构造出非常精细的幻术。
缺点比较明显，要以人（物）为载体。不过也有可以学习的地方。我想到，循着遗留下来的痕迹来到殿内的角落。
“……”
“你的设想失败了，虽说擒贼先擒王，可敌方首领是最强者，风险这么大又有什么意义”
面对外表毫无异样，写轮眼感知也被混淆的墙面，我对蜷缩在里面的人说。前期资料调查过，龙造寺的天守阁有“廊腰缦回”的美誉，加个构造精巧的密道不是难事。
正好其他人在扫尾，抱着好好研究的方式上去拆解，会有种和田岛走将棋的快乐。
“可是你来了。”里面孩童的声音闷闷的，也格外细小，“父亲大人曾说，能够站在对面交流的，就不会是敌人。”
“嗯~”我不置可否，战国时代的小孩子真是奇妙，让最后守护自己的忍者作为试探筹码，某种意义上我还真被他预料到了。
然而……万事不是绝对的，他还是太过天真。
“我……我是龙造寺贤一的次子。母亲是大名的家老泷川之女……泷川大人是、”
“配置在火之国东北部，执掌十三城的重臣，对吧”
咔嚓咔嚓的机关声。
“咦呜！”顿时，里面传来了小动物一样的惊呼。孩童声音沮丧，我几乎能够勾勒出他蜷缩在壁脚，脸埋在膝盖里的样子，“没，没错，你都知道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身份。我用雷遁切断机关的最后一个环扣，梳着短短发髻的孩子用泪痕斑驳的脸直面我，语气颤抖，“求你，我不想死。”
这句话说得果断。
“那你还有什么用”
我打量起密室，里面比预想的要小，不出意外备足了食水，和几沓厚厚的火之国大额交易券。
火之国因为环境优越，经济已经过渡到农商互有的阶段。采买借贷和小小的综合庄园飞速发展，与它传统的政治制度非常不匹配:
在经济分配不合理的状态下，没有向上道路的私人武装只能用武力取得威信，爆发一场又一场的斗争。
“我在火之河中段的牧野有片私人农产，”孩子急忙道，“忍者大人想要的话，我会帮忙转移领地的所有权。”
“顺便帮你捧上去”我嗤笑一声，先不说小小孩童需要多久才能坐到那个掌管所有权的位置，单纯就火之国制度，忍者的地位晋升渠道和生活资产都牢牢掌握贵族手里……
不对。
我重新审视起他，孩童湿润的双眼被杀气刺痛得红肿，里面的信念却是坚定的。
“你……”
“请您知晓，我是个贪生怕死苟且于此的人！”
一个郑重的土下座，孩童额头撞想地面，砰砰砰里用尽最大的声音喊道，“我没有力量，没有智慧，没有臣属和地位，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些人脉的资本，并且从不食言！只要您想，我可以成为您手里好用的工具！”
这是十一二岁的孩子……
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在某方面输掉了。他们是不是将每一天都过得像最后一天，保命和审时度势的本能刻在了骨子里
将刀缓缓推出鞘几分，我脚尖点点地板，“你有张会说话的嘴巴，这是最大优点。如果你依照令尊的话，那么现在你已经死了。”
孩童一言不发，很好。
“另外要好好保持这种渴望。我也不会怀疑之后你会不会食言或者认为自己是忍辱负重……”
看见孩童颤抖的手指，我挑起眉笑到，“不巧，我是对自己和他人要求都非常严苛人。”
所以我会注视你。
我会评判你。
我有这个自信掌控你。
我不需要没有价值的行为。
孩童深深垂下脑袋，发出脊柱弯折的悲鸣，“是……”
☆
“竟然让长鸣的忍者得手了……”千流懊恼地请罪，“真渊大人，希望您能允许我们接手之后的全部工作！这种挑衅宇智波的举动，就要以血洗净！”
“嗯。”
现场遗留下的是片大体保持完好和整洁的建筑。宇智波以往的任务或多或少会因为火遁产生痕迹，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将基础的体术发挥到最大，毕竟，这次的任务是踩在大名底线上横跳的，能少点攻讦的点就尽量少点。
“另外接到消息，田岛大人已经到达交界处的任务点。和预估的一样，那边也布置了擅长防守的忍族。”
“父亲的速度很快啊……”我展开地图模拟行动轨迹，“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在到达下个城池前大名的勘定令就会颁布。他们的足轻反应很快，备案应该就在手边等待机会……”
“分开！”事态必须掌握在宇智波的手中!
我对千流说到，“要在大名臣属意识到我们行动前取得足够的证据。”
“前三队去岸内，后三队交给枭去山伏，你和我走，去大友!”
“！”
“是！”年轻的宇智波全身一颤，迅速地抬眼，双沟玉，复又落下。
狐疑地扫视了他两眼，我忽略掉那奇异的表现，将身上有的东西都整理好。欲善其事，前期的准备必不可少，慢慢地，因为打破信任而波乱的思绪平稳下来，双眼中的查克拉均匀和缓地流淌:
可以出发了。
☆
宇智波千流，族内多洋长老一脉优秀的年轻子弟，坚定的中立派宇智波。
五岁时族内爆发任务危机不得不上战场侥幸活下来，七岁的时候意外失去了母亲扛起家庭重担，十岁因为妹妹千伊要求成为忍者而哭到天亮开启写轮眼……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是枯燥无味的，短暂的十五年里，有大半是被麻木和痛苦填充。只有非常稀少的时光，他递给千伊一个攒了半年任务金的女儿节人偶，甜味会从妹妹的唇角染到他的唇角。
慢慢地，闲暇时，他会自己动手做人偶。眼力和精巧的手部动作是宇智波标配，他也把这个当做小小的练习和放松，想着要是哪一天死去，这些娃娃可以成为陪葬品，让他的离开不那么单调。
这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宇智波的朴素人生，一眼可以见到底，清透得如白水。
假如……
“失礼了，宇智波千流，对吧”
某天，一个比他绘制过所有人偶面容还要精致些的女孩拜访了他和千伊的家。他知道她的身份，可依旧在见到的刹那微微泛起波澜。
那双眼睛实在太特别了，需要用最细腻的勾线才能描摹出轮廓。
至于里面的填充他无法想象。
“宇智波明莱，宇智波千流，宇智波千伊。”女孩安静地记录名字，将族内补助的物资放到廊檐下，“药草三份，查克拉属性金属五人份，忍具保养套装……”
她看看千流的手腕和指尖，脑袋微微歪了下，提笔:彩绘涂料两盒，水晶和宝石半匣。暂定。
“身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妹妹啊。”
最后，离开前的她笑道。
千流后来才知道，第二次送来的那些美丽精致的东西，是从她私人物资里调出来的。因为有个妹妹，旁人没有好奇为什么给他。
正巧千伊因为查克拉操作精细被调去她的队伍里磨炼，千流长久悬空的心脏在那时稳定下来:
小队不用正面迎接战场，还可以积累经验，多活过一天他们陪伴彼此的日子就多一天……
他非常感激她。
“哥哥，我向真渊大人效忠了。”
出任务回来的千伊乖乖跪坐在地板上，手指绕过耳边的碎发，微赧道，“真渊大人非常欣赏我……”
“能在她麾下做事，我的人生就像被月光照耀，再多的黑暗也无法让我寒冷。”
千流觉得她有些冲动，但事成定局不好更改，他只能在之后出任务的背景里，尝试接触下对方，试探有无拉进彼此的可能——
现在，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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