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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真相2


  第四十七章真相2

  第四十七章真相之遥忆

  午夜梦回中不知有几个夜晚,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涔涔,梦中的刘桐袭着一身黑衣背对着自己站在床前,他叫他一声公子,刘桐转过身来,焦黑的脸庞血肉模糊!

  这个梦很不吉利,他决定回家看看,准备出门之时恰逢细尘来访,他才知晓公子果然已出事!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回行苑。

  昔日高大巍峨的行苑竟在朝昔之间变成一片可怜的焦土,只余下断壁残垣,顾子安在余烬中焦急地来回穿梭,寻找着刘桐的身影,耳边却不停地涌入围观者的议论声。

  “真是可怜,从着火到现在,也没见人出来,估计里面的人都被烧成灰了吧?”

  “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听说当时一看到这里冒出了浓烟,便有人向官府报了案,可是全体官兵都出动了,也没把火灭掉,好像有街坊想帮忙还被官兵给支走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曾经看到过官府老爷的小妾和这家主人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哎哟那个热乎劲儿啊,可别提了。”

  “你是说官老爷的小妾给官老爷戴了一顶绿帽子,所以官老爷发威……”

  “嘘,小心点,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让官老爷的马屁精听到,有你好看,走了,各回各家,这院子的主人可不是个寻常人,听说是个造反头头,当心惹祸上身。”

  几片碎瓦和漆黑的梁木下突然露出白色的裙裾一角,他连忙上前翻开上面覆盖的杂物,废墟之下是芳若和一具被烧得变形的尸体,她的双手呈环抱焦黑尸体的姿势。

  泪水倾刻间灼热眼眶,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她的气息,指间有微微的热气在涌动,他紧张地舒了口气,幸好,她并无大碍。

  将芳若轻轻抱起放至马背上,他又开始处理压在公子身上的杂物,把障碍物全部搬离后,公子完整的尸身终于露了出来。

  那一抹凝重的黑色似突如其来的毒剑刺得他的心口生疼生疼,他眨了眨眼睛,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连忙脱下自己的衣物盖在公子的尸身之上,又骑着马飞快地跑到城头找来一辆马车将公子的尸身抱上去。

  “兄长,你暂且委屈一下,等把芳若安顿好,我便给您安家。”他轻轻地抚摸着刘桐那焦黑的手掌,脸庞上的表情寂静如常,眸子里却有莹莹的水光在晃动。

  “兄长,芳若,子安亲自带你们回家。”他扬身上车,将芳若紧紧护在怀里,亲自挥动马鞭架车朝远方驰去,灿灿的日光下,身后巷子里那乌黑的断壁残垣如雪白绢丝上的墨斑般,格外刺眼。

  ……

  将公子安葬妥善,顾子安便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并请来大夫为昏迷不醒的芳若诊治。

  他在芳若的床榻前加了一扇竹制的屏风,其上有丹青绘制而成的兰草,这是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工匠店里选的,他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正午时分,日头正足,他坐在屏风后的藤椅上倚着几案小憩,因为亲自为公子挖掘墓穴的缘故,十个手指的指甲均已脱落,指尖处不断传来刺骨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瞧见芳若那秀丽的脸颊,她的眼睛虽然合着,眼角却有几滴泪水溢出,睫毛微微颤动,鲜艳的樱唇向下抿着,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想起大夫刚刚说过的话,不由地叹了口气,大夫告诉他,芳若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腹中孩儿现在虽无大碍,但芳若的脉象弱而无力,气血两亏虚,恐有小产之兆,万不可再受到任何刺激,正因如此,他才瞒着她买了副棺椁独自悄悄地将刘桐的尸身埋葬。

  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他忙起身问道:“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为什么不点灯?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话惊得他手中的折扇差点从手中滑落,还好他反应迅速转手将它反握在手心,他倒了杯水,端着茶盏向她走过去,她正睁着明亮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这样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真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么?她曾经是多么喜欢尘世间的美景啊!

  许是想的太过入神,手中的茶盏竟悄然从手心滑落坠地摔了个粉碎!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外面日光正浓,他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一时心急竟然骗她说家里的蜡烛刚好用完了,她静寂了半晌,转而向他打听刘桐的下落,他无奈,只好试探她是否对刘桐的死能否释怀,他知道,即便此刻向她隐瞒,谎言终究有被揭穿的一天,比如她的眼睛,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便会知道自己已经失明了,他傻傻地想,这个世界,若只有黑夜没有黎明,那么他的谎言是不是可以隐瞒得久一点?

  当他问她,刘桐若死掉她会怎样,她回答,刘桐若有事,她绝不会苛活!神态是那样的绝决。

  她腹中的骨肉可是刘桐仅存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不能放任她不管,只好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稳住她的情绪,当他向她撒谎说死掉的人是顾子安的那一刻时,她怔住,眸中的落寞和忧伤一下子就漫了上来,此时,他的心底竟然是欣喜的,也许,做一个名不副实的死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她追忆,那一刻他恍然觉悟,原来他爱她,所以才心甘情愿为她当一个死人!

  他谎称自己一名郎中,还是刘桐和顾子安的友人,他向她保证会带她去和刘桐团聚,他想,与其雇一个陌生人来冒充刘桐,还不如自己来扮演,至少这样不容易穿帮。

  用过晚膳,他陪她在街道上散步,小镇上的街道安静得很,月朗星稀的夜空甚是美丽,她不怎么说话,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唇角偶尔会勾起淡薄的微笑,下一秒又神情茫然地瞪着天空发呆。

  “起风了,看来天又要下雨了。”她仰着头闭着眼睛用力呼吸着风中的气息。

  他抬头望望天空:“星子这么亮,一点乌云也没有,怎么可能会下雨。”话刚脱口而出,他便有些后悔,对于看不见的她而言自己说这话当真不妥,因为话语中似乎夹杂着嘲笑的意味,他渐愧地真想去死,暗暗地在心里面骂自己是白痴骂了个千百遍。

  “天气和命运一样都是调皮的孩子,喜欢捉弄人。”她笑着打趣,看到她的笑容始终凝在脸上,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许是走得太远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微微有点喘息,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横抱起,转身往回走,她惊呼一声,拼命地在他怀中挣扎。

  “放我下来!”她急得脸都红了。

  “别乱动,我是怕累坏我的乖侄儿。”他微笑,他如此一说,她才安静下来。回到房里,他掏出打火石准备替她点着蜡烛,火石与火镰撞击时发出轻翠的响声,她听着那铿锵的敲击声不由地莞尔一笑:“反正也看不见,就别白费蜡烛了,万一不小心将它碰倒酿成火灾,客栈老板会找我算帐的,我身上可是一穷二白,付不起任何费用。”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噢,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他?”

  “半月之后。”

  “明天去不可以么?我真想马上见到他。”

  “不行。”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掩上,屋内红泥小火炉中炭火正旺,这是他昨天刚问客栈伙计讨要的。

  讨要火炉时,伙计显现出一副吃惊和狐疑的样子,好像生怕他一不高兴将整个客栈送上西天,伙计是个好伙计,一直追问他火炉的用途,时值秋季,总不会是拿来烤火的吧,他应付伙计说是要自己烤点肉片吃,细心的伙计还为他端来一盘牛肉片和一壶酒。

  如今因这小火炉的缘故,整个屋子洋溢着一股热气,湿气一扫而空,坐在这里甚是舒畅。

  他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准备已久的匕首和金创药,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镜中的自己风资儒雅,若不是手上因长年握剑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别人肯定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介书生,跟着公子在外流迹多年,大家都把自己当成了公子的书童。

  紧握刀柄,将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脸颊狠狠地从上至下划落,刹时鲜红的血珠汩汩地从伤口中冒出来,他连眉头都未皱一……

  脸色虽逐渐变得惨白,他却轻易地抬手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血迹,勾起唇角展颜一笑:“这样是不是显得更加稳重一些?”

  “芳若”他低低地用属于自己的声音最后一次呼喊着她的名字,用铁钳夹起一块通红的火炭放在唇边吹了吹。

  “应该不会很痛。”他笑着将通红的火炭放入嘴中生生地吞了下去,两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

  “似乎有……一点儿疼。”他掐着指节,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沙哑的嗓音似垂朽老人发出的呓语。

  ……

  ……

  一切进行地很顺利,他成功地骗过了她,让她误以为自己就是刘桐,可是,当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里,他的心底竟然充满了无限的惶惑和愧疚感。

  兄长,他可会怪罪自己?怪他袭了他的名字和女人?

  那一夜,芳若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安静地躺在暖和的被子中等待着他,他清楚地知道,她实际上想要的那个人不是顾子安,而是公子,严格地来说,她是他的嫂嫂,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回应,怎样委婉地拒绝她才好呢?既不能让她心生疑惑,又不能让她难过,这真是个难题。

  他和衣伴在她身旁,一手支着身体,一手将她漆黑如墨的秀发挽在指间轻轻拨弄着。

  “芳若,你真香,像一块又甜又糯的米糕,真想把立刻吞进肚子里,可是却不行。”他将下颌顶在她的头顶上蹭来蹭去。

  “怎么了?”她将头紧紧地埋在他怀中,如一只乖巧贪睡的小猫咪。

  “因为糯火糕里面有馅啊,只有等待馅完全成熟的时候我才敢吃。”

  “哎呀,我忘了。”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笨蛋,哪有娘亲会把自己的孩儿的安危忘掉的。”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哼,还不是怕你会红杏出墙我才出主动的,真是的,你、你就是一块又呆又蠢的榆木疙瘩!”她气鼓鼓地用被子蒙上头。

  “你不会生气了吧?”他紧张地不行。

  “你是公子,我是丫鬟,小女子可不敢。”

  “我不是公子。”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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