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惊变48小时—渗透
艾尔尼格带着黑桐光一蹒跚的朝着前方走着，一路上毁坏的下水道随处可见。两人只能挑选一些较为完好的通道来行走，凡有损毁处总少不了狼藉的尸体，看来七色天堂也非完全热衷于扩充军队，人类的毁灭也是其计划的目的之一。
“怎么样，撑得住吗？”艾尔尼格搀扶着黑桐光一问道。毕竟对方之前就有伤在身，且相对的受到手雷冲击较重，所以此时有必要对其更加照顾。
“没事，撑得住。幸好受到手雷的只是冲击，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黑桐光一苦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笨蛋！这种废话就不要说了，好好掌着灯。”艾尔尼格莫名的把黑桐光一“骂”了一顿，但黑桐知道他们两人的友情并没有想象当中的脆弱。
两人尽量选择幽暗的下水道行走，纯粹是为了安全，然而由于七色天堂针对躲在地下群众的剿灭行动，很多原本完整的通道都变得残破不堪。不得已，有些时候艾尔尼格和黑桐光一还是要回到地面，否则就无法前进。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两人还是尽量避开日光，毕竟已经扫荡过下水道一次的七色天堂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次发动进攻。
“刚才在地面的时候我校对了一下方向，先前的逃亡已经让我们绕了很多路。往这儿走，可能花不了几小时就能到达指挥部。”相比艾尔尼格，黑桐光一要细心很多。除了负责照明之外，一些细节的估量和计算也由他默默的进行。
“几个小时啊，真是漫长的路程。”艾尔尼格感叹道，在这种形势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巨变。要完全无事的走上几个小时，谈何容易。
“艾尔……”黑桐突然说道。
“怎么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黑桐难以启齿似的说道。
“死？”艾尔尼格颇不耐烦，“你这家伙做事、说话都是一个样，吞吞吐吐的。你放心，我们没这么容易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
艾尔尼格开朗、乐观，黑桐光一小心、谨慎，两人相辅相成。虽然年龄相仿，但较为外向的艾尔尼格往往承担着“长者”的角色。
“啊呀，前面没路了。”走着走着，两人发现不远处的下水道已经被残骸堵了个严实，至少人是走不过去了。更要命的是，此时并没有任何的岔路可以走，如果要该走地面，最近的一个通往上方的道路要折返很久才能到达。
“该死！该死！该死！”艾尔尼格沮丧的骂道。同时黑桐也觉得前路无望，这明显就是老天要断自己的生路啊。“怎么办？要是再绕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得救，这么没吃没住的我们非死不可。”
如果说按照正常速度到达指挥部需要几个小时的话，那么再次折返至少要花上一倍的时间。况且改走陆地很可能会遇上七色天堂民众，此时的两人别说是面对大军了，就算是零星的小股敌人也足够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等等。”就在这时黑桐光一提着汽灯，一步步的靠近被堵住的通道。
“怎么了？”还未曾猜出黑桐举动的艾尔尼格问。
“这里有风。”
“什么？”
“来，你摸摸看。”说着黑桐指了指通道的一面。
“真的，真的有风。”艾尔尼格喜出望外。
“这个通道虽然看上去被填满了，不过好在并不严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将这些碎石移开，虽然要花上一点时间，但绝对会比绕路来的快。”黑桐光一认真的分析道。
“那就快干吧。”艾尔尼格高兴的拍了拍黑桐的肩膀，“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细节上，艾尔尼格和黑桐光一相比就显得有点粗糙了。假设当时要是黑桐光一不在现场，艾尔尼格会怎么做真的很难讲。虽然有空气在缝隙中流通，但不代表就能轻松的将那些挡着的残垣移开。整个工作还是以艾尔尼格为主力，黑桐打打下手。两人运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手脚并用，努力为自己拓开一条求生之路。
“风越来越大了！”黑桐高兴的喊道。
“来，我们再加把劲。”最后一块岩石的重量合艾尔尼格以及黑桐光一两人之力都无法将其搬动。黑桐估算即使自己另一只手没有受伤也不见得能把这石头搬开。
“明明就算眼前了！”艾尔尼格懊恼的说道。
“没理由啊。”黑桐思考着，“艾尔，我们试试将这块岩石朝反方向顶出去。”
“顶出去？”
“用杠杆原理。”
“哪来的杠杆？”艾尔尼格的话让黑桐瞬间傻了眼。身边的工具有限，就连顺手都不算，哪儿找杠杆去。
“那我们就用肩扛！”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所谓的肩扛并非是用肩膀将石头扛起来，而是用肩部的力量将石头顶出去。这样可以弥补黑桐光一手不能用的缺点，同时也能够让两人力道的输出增大。但前提条件是，这块岩石的后面已经没有其他的阻挡物。
艾尔尼格和黑桐光一真的运气很好，在两人的推动下，岩石开始一点点的向外移动。同时外界流通进来的气流也越来越大。
“快成功啦！”
“再加把劲！”
忽然，两人的肩膀一轻，那块岩石咕噜噜的滚下了一个斜坡。
“哎呦。”由于身体平衡的丧失，黑桐差点也跌下那个斜坡。
“小心！”艾尔尼格一把拉住了他。此时在他们面前的场景恐怕是两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而这个坑洞将一条完整的下水道切成了两段。
“这是什么？原子弹吗？”艾尔尼格疑惑的问。
“如果说是核武器，爆炸威力好像又小了点，但如果是普通武器？谁会带威力这么强的炸弹？”
“简直就是小型核弹啊。”
“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暴露在地面上很容易让人发现。”黑桐光一催促道，“你看，那边就是指挥部，我们只要……”
“轰！！！”黑桐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指的方向一栋巨大的建筑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黑桐傻傻的看着自己所指的方向，原本是一切希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绝望。
“不是吧！！！”艾尔尼格扑通跪倒在了地上，他无法想象如果连指挥部都被炸了，整个临界市还有哪里是安全的。“我们现在怎么办？”艾尔尼格绝望的问道。
“走一步是一步吧。”此时的黑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对方，两人托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朝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当黑桐光一和艾尔尼格离开没有多久。在整个爆炸巨坑的核心，在一堆瓦砾的深处，一只只有骨头以及少量血肉的手从石块中猛的伸出。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手上的肌肉和血管正在以常人难以预计的速度生长、修复。手在空中不停的颤抖，看得出其痛难当。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个地方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一场捍卫防御的生死战。而在这场战争中有一个人被七色天堂的人体炸弹埋在最底层，最终炸的尸骨无存。而这个人就是——练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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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工事相继失守，而创世守卫等组织却没有一点消息，再度组成的防御力量零零散散只能以游击战和巷战来起到微弱的作用，非致命性武器的使用也早已名存实亡，敌人数量上的优势使得行动缓慢的装甲车辆更容易成为目标。不要命的攻击方法加上更多变态个体的产生让整个战争更倾向一边倒的形势。轰炸，最终被批准，然而飞机数量上的限制未能很好的给每个城市都提供火力援助。更要命的是，拥有飞行能力的七色天堂民众将原本军队独有的制空权变得不再是可能。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塞巴斯蒂安慌张的问道。他当然要慌张，因为如果战争失败，就算自己活着也难免会被背上骂名。
“我也不知道，真的。除了死守，恐怕没有太多办法了。”威廉·戴肯摇了摇头。说实话作为军人，他已经非常尽责了，可是事态的发展并不是尽责就能扭转的。
“这栋楼的防御没有问题吧。”玛格丽娜的问题关乎指挥部内每个人的身家性命，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指挥部没了，那么临界市也就基本等于失守。当然比起这个更多人可能关心自己的死活，不过无论怎样最终的目的还是相同的。
“这里的防御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七色天堂的人真的攻来恐怕也未必能坚持多久。”威廉·戴肯的话完全展现了现在情况的紧急。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由于阵线失守而回归的天地七乱剩余的人此时早已朝指挥部方向赶来，只不过如今他们的任务已经从阻止七色天堂变成了保护玛格丽娜。同时，早在开战之前，塞巴斯蒂安就悄悄知会了赫尔曼，如果情况一旦发生变化他的私人部队要护送自己先走。
各人始终有各人的想法，而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却正一个个的离开战场。
就在众人被紧张的气氛包裹的时候，一阵枪响彻底撕裂了压抑的空间。威廉·戴肯在飞溅的鲜血中倒下，而他的通讯员则手握一把正冒着青烟的手枪。
“你们以为我的手段就只有这些？好好看看你们的周围吧，这个指挥部早已被我渗透，一切只不过是场单方面的屠杀，而最终，我，七色天堂将彻底摧毁人类，连着联邦、临界市以及你们的练僻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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