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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春风得意


  随着礼部试日近,京城里涌来五湖四海的读书人,各处酒馆茶楼都是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可惜苏老夫人在逮着过一次穿着男装企图与那些入京赶考的学子们一较高下的苏虞之后,就放话不许苏虞再出门,要她在府里好好养病。还说,她要是再折腾她那破身子骨,就是在折腾她这一把老骨头。

  苏虞不敢不从。

  自醉酒梦醒之后,苏虞决心开始好好练练自个儿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她原想出去骑个马射个箭,可她这会儿连国公府的门都出不去。

  苏虞盘算来盘算去,最后把注意打在了苏庭身上。

  教练场上,苏庭纠正着苏虞的持剑姿势。

  “向前直出,力达剑尖,剑臂一线……”

  苏虞完成了一个最基本的刺剑动作,见苏庭久不出声,疑惑地偏头问:“阿兄,怎么了?我动作错了?”

  她其实是会一些剑术的,父亲当年教阿兄练剑,她也在一旁学过一些,甚至还将剑法与舞蹈融合,不过到底也只是些花架子,这些年手也生了。

  说起来上辈子要不是那出剑舞,那出《十面埋伏》,她还不一定会被嘉元帝一眼瞧上,进了宫。

  苏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苏虞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明儿就是礼部试了,阿兄你是不是紧张了。”说着,她收剑,对着苏庭俊美无双的一张脸眯眼笑。

  她可还记得苏庭礼部试一鸣惊人,一举中了探花,成了京城里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对象。真是想想都引以为傲呢。

  “……我不紧张啊,”见苏虞笑得更欢,苏庭又补了一句,“真没。”

  苏虞一面把玩着剑柄,一面道:“我知道啊。可是祖母很紧张,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然就是供着佛,父亲好像也有点紧张,我上次还瞧见他下了朝回来,在你的院子门口转来转去,就连阿兄的师傅也挺紧张,特意给你放了好几日的假,叫你安心读书不用训练。”

  她说着叹了口气,道:“阿娘在的话,也会很紧张的吧,要不是她,阿兄你也不会忤逆父亲原本的意思,弃武从文……”

  苏庭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那夭夭你不紧张吗?”  

  苏虞又眯着眼笑起来:“我不紧张啊,我还指望着你游街那日,我能说服祖母让我出门玩一会儿,闷死我了。”

  苏庭也笑起来。 

  “游街的时候你只准接我一个人的香囊,不许沾花惹草,祸害人家小姑娘,听到没?”

  “好。”苏庭满口答应。

  ***

  翌日一早,苏虞天儿不亮就起了身,连她的宝贝花苗都来不及瞅一眼,便赶至门口。

  黎明将晓未晓,天色还不大亮,祖母仍睡着,苏虞看着父亲和阿兄站在门口相对无言,她这才发现阿兄似乎已经比父亲个头还要高些了,半晌,她看见父亲伸手在阿兄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苏庭在转身离去之前对她笑了笑,笑得志在必得。苏虞转头,发现父亲似乎也在笑,只一瞬,却很清晰。

  晨风轻抚过那些笑容,轻抚过苏虞的心尖,她整颗心都变得柔和而安定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既定轨道上安然延伸,她相信自己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去改变、去迎接一个新的自己和新的人生。

  送走苏庭,苏虞折返回训练场温习昨日练的招式。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她酣畅淋漓地挥了一个上午的剑,沐浴过后,用过午膳,她本打算小睡一会儿,不想一直睡到了日薄西山之时。

  苏虞刚醒,苏庭便回来了。从黎明入场到日暮交卷,脑力体力消耗过度,苏庭胡乱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仰头大睡。

  苏虞因着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反倒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日,苏虞是被满街走街串巷的“放榜啦!传胪啦!”给吵醒的。

  她一骨碌坐起身来,唤蝉衣和连翘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她可得早早准备好去一睹探花郎的风采。

  ***

  放榜传胪之后,苏庭骑着马,从午门出宫,高高的一面宫墙,隔离开宫墙内的寂寥与堂皇和宫墙外的喧嚣与朴素。他前面是状元和榜眼,后面还有浩浩荡荡一长溜的进士,他是探花。离宫门越来越远,人声愈加鼎沸。

  真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苏庭在马上四处张望,左顾右盼,前头的榜眼阎初转头过来笑道:“苏探花这是在寻哪位娘子的倩影啊?”

  苏庭还来不及解释,榜眼前头的状元江行也转头来道:“阎兄莫取笑苏兄了,他定是在寻他妹妹呢。” 

  苏庭对着前头拱了拱手,他手还没放下忽被一个蓝色的香囊砸中,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他低头一看,蓝底上绣的是白鹤,目光顺着香囊抛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着蓝襦裙外罩白斗篷的娘子眉清目秀,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见苏庭望了过来,眨眨眼对他笑了笑,又赶紧躲开他的视线。

  苏庭心头一动。

  阎初大笑,笑中半是调侃半是艳羡:“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苏庭正打算应承几句,忽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右侧茶楼的二楼,一眼望见穿着一身天青色圆领袍、头戴玉冠的苏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勾着一个墨绿色香囊的绳子打着转。

  苏庭暗自腹诽她出门十回有八回穿着男装,好好的女儿家作甚总是……他忽地想起什么,视线随着苏虞手里的香囊一同在空中打了个转。

  苏庭心里一跳,手里拿的香囊顿时成了烫手山芋,他一个哆嗦竟将香囊直接朝那个姑娘的方向抛了回去。

  “嘿,苏兄!”

  苏庭抛出去就后悔了,一个借力翻腾,把半空中的香囊又拿了回来。

  等他再抬头看向酒馆二楼,只捕捉到苏虞一张模糊的惊慌失措的脸,以及一个正急速垂直下坠的墨绿色香囊。

  他再一细看,茶楼二楼的那个位子就已经空了。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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