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比试身手

　　这下甄若虚开始担心起来，他试了试阿黄的体温，又摸了摸它的胸口，却又感觉一切都正常。

　　“这阿黄到底怎么了？不行，我得给它找个大夫看看。”想到这里，甄若虚立即抱起阿黄。

　　“早啊，虚兄。”甄若虚刚跨出屋门，就见冷山迎面走来与他打招呼。

　　看着甄若虚抱着呼呼大睡的阿黄，冷山又奇怪道：“你这抱着睡懒觉的阿黄是要干什么去啊？”

　　“冷兄，你来的正好！你可知道这城里哪有兽医？”甄若虚急急问道。

　　“阿黄生病了吗？”冷山关切地问道。

　　甄若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怎么喊怎么弄，它就是不醒。”

　　“那快走，我们问问这客栈掌柜的，他可能知道哪有兽医。”冷山连忙道。

　　当客栈掌柜指明了路，甄若虚和冷山赶紧带着阿黄寻到了那家万灵医馆。医馆大门紧闭，此刻还未开门。冷山走上前去，轻轻叩了叩门环。

　　“谁呀，这大清早的！”一个药童打开了大门。

　　甄若虚见到，忙点头施礼道：“劳烦小哥跟大夫说一声，想请他帮我家这只猴儿诊治一怪病。”

　　“怪病？”那药童看了甄若虚怀里的阿黄，“你这猴子打的呼噜比我还响，能得什么怪病？去去去，大夫还歇着呢。”说罢，药童就欲关门。

　　“小哥等等，我这猴儿就是得了睡觉不醒的怪病。”甄若虚伸手阻止道。

　　药童愣了一下。甄若虚解释道：“我早上起来，不管怎么喊它摆弄它，它就是不醒。你说奇怪不？我情急之下，就想到给他找个大夫。听客栈掌柜说你们这家大夫医术最为高明，所以就赶紧赶过来了。就请小哥行个方便。”

　　那药童听了这话，对甄若虚笑道：“你这话确实不假，我家先生看过的猪啊狗啊猫啊，都能绕城中好几圈了，绝对是妙手回春，你这猴子肯定也不在话下的。你们等等啊，我这就给你们喊去。”

　　说完，药童就转身朝里面走去。

　　冷山见药童走远，他对着甄若虚揶揄一笑，低声道：“哎，我怎么没听那掌柜的说什么这家大夫的医术最为高明啊？你越来越不老实了啊。”

　　甄若虚脸微红道：“这不事急从权嘛。”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一个年若四十的大夫从后房赶了过来。甄若虚和冷山施礼问好，然后把阿黄交给了大夫。

　　这大夫为阿黄把了会脉，然后翻翻眼皮掰掰嘴，摸了半天，却听他说道：“怪了，这毛色正常，呼吸顺畅，脉象平稳，心跳稳定。真是奇了怪了！”

　　说完，大夫又开始在医馆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查阅书籍。但过了好一会儿，他摇头返身，对着甄若虚和冷山叹道：“实在惭愧，我行医二十几年，大病小病瞧了无数，但是这猴儿的病却着实没有见过。或者说我压根就没看出它有病，就是睡着了一样。惭愧啊，恕老夫无能，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甄若虚和冷山面面相觑，压根就没看出生病？这是什么话？但这大夫也没必要有生意不做拿话诓他们呀。而且听客栈掌柜说，这守明城虽然大，但兽医馆就这一家，这到哪去找兽医大夫啊？

　　“大夫，你就再瞧瞧吧。”甄若虚请求道。

　　那大夫说道：“小伙子，不是我不想看，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啊。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情况，据说有些特别的兽禽会在成长期变得特别嗜睡，不过这可是一只猴子……唉，我是无能为力啊！”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返回。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甄若虚的神情有些恍惚，先是他爹娘离他而去，现在阿黄也状况不明，让他心头难安。

　　冷山见甄若虚神色黯淡，不禁有点担心，便开口劝道：“虚兄，你别难过了，那大夫不也说阿黄这不像生病嘛。你要是不放心，明门里也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你通过了考核进了明门，再去找她一瞧，说不定能治好阿黄呢。而且，说不定阿黄真是什么特别的猴子呢。”

　　本是安慰的话，但是听在甄若虚的耳里却是让他心中一动。他又记起来阿黄种种不同寻常的地方。

　　甄天羽曾告诉他，在入谷之前，甄天羽和任清岚就遇到了阿黄，任清岚看其古灵精怪想抓来当宠物，结果追着它才发现了这葫芦谷。后来，两人搬进谷中生活，经常看到它在木屋外的树枝头上玩耍，好像在观察他们，似乎对闯进葫芦谷的两个人很好奇，甄天羽和任清岚有时也会扔些吃的东西逗逗它，这一来一回，时间一长，阿黄就彻底和两人熟识起来，后来就赖在家里不走了。

　　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阿黄好像永远长不大，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大小。刚开始还比较奇怪，时间一长习惯了就是忽视了。并且，阿黄聪明异常，比林中的那些猴子更通人性，面对巨蛇竟知道去装死，虽然对着蛇装死可笑了点。

　　甄若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的担忧逐步转为好奇和期待。他觉得阿黄非常有可能就是猴类中未被发现的特殊种类，很想知道阿黄在醒来的那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冷山看甄若虚的表情越来越轻松，以为是自己的话奏了效了。他笑道：“这才对嘛，走，我们先去准备收徒大会的事。”

　　“要准备什么？”甄若虚奇道。

　　“当然是先考校你的功夫啊！”冷山嘿嘿一笑，却是脚下一顿，竟是施展轻功，快速向着城外方向掠去。

　　“喂，你耍诈！”见冷山突然就飞身而走，甄若虚大喊。眼见冷山马上就要没影了，他也赶忙施展身法，抱紧阿黄，追着冷山而去。

　　当甄若虚追到城外一处荒地，冷山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耍赖！我还抱着阿黄呢。”甄若虚说道，“不过你跑得还真是快。”

　　冷山笑道：“你也不错呀，我也就等了一刻钟而已。”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啊？”甄若虚郁闷地坐在了地上。

　　“当然是夸你了，夸了你不就更是夸了我自己嘛！”冷山笑道，而后走到甄若虚面前，“你这身法马马虎虎，就是不知功法如何，待我来一试！”说完，还没等甄若虚有所反应，已是一掌推了过去。

　　甄若虚还在喘着气呢，却见冷山又是突然袭击，顿觉掌风及身，不禁大叫一声：“又来这招！”同时，他单掌一拍，向着侧前方往地上就是一滚，及时地躲开了冷山的掌击，并顺势把阿黄放在旁边的一处草丛上。

　　冷山并未追击，而是收掌站定，指着甄若虚哈哈大笑起来：“反应还不错嘛，就是这样子寒碜了点。”

　　“服了你了，就喜欢作弄人。”甄若虚连忙站起来，发现自己此刻身上头发沾满了泥土草屑，没好气地说道，“快帮我拍一拍，我可没几件衣服换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冷山跟前。

　　冷山一边笑，一边伸出手准备给甄若虚拍衣服。这时，甄若虚双手迅速探出，往冷山的手腕抓去。冷山一呆，立马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手腕一沉突地往甄若虚的小臂缠去。甄若虚突袭未果便知不妙，他赶紧变爪为掌把冷山的手往两边一推，同时欺身向前肩膀朝着冷山胸口撞去。

　　冷山顿有往后跳着躲了开去。他指着甄若虚气鼓鼓地叫道：“哪有你这么无耻的啊？”

　　甄若虚笑道：“哈哈，我这也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啊。”话音刚落，他又是跟上一步一拳向冷山划去。但这次冷山已早做了准备，见甄若虚握拳袭来，他咬牙切齿地立即挥掌迎击了上去。

　　拳来腿往，泥草横飞。这来来回回甄若虚和冷山已过了不少招了。

　　刚才甄若虚乘冷山不备，突袭逼退了他一次。现在在这你来我往之中，甄若虚却渐渐不支，处了下风。他只觉冷山精妙招数层出不穷，每每都让他猝不及防险之又险地避过。但他却又毫无办法，他使来使去也只会他爹教他的劈风拳，根本无法对冷山造成威胁。败局已定，就看他能坚持多久了。

　　这边甄若虚暗道不妙，那边冷山也暗暗吃惊起来，之前在比拼轻功身法的时候，见甄若虚的速度虽说不慢，但是较之自己还是差了老一大截，然而现在对战之下，他却发现甄若虚这身法在实战中的威力着实不能小觑，每当自己觉得就要击中甄若虚时，却又被甄若虚堪堪避了开去，一方面固然是甄若虚反应迅捷，另一方面甄若虚使的这身法也是大妙，猛然一看似乎就像那江湖上最为普通的蝴蝶步，但细察之下他却发现，这节奏及走位又有所不同，施展间既不失蝴蝶步的灵动，又多了其不曾有的迅捷。

　　只是看着甄若虚的一拳一掌，冷山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甄若虚只用最低级的劈风拳和自己过招。难道是他觉得自己仗着奇妙的身法，就算是劈风拳也能赢了自己？想到这里，冷山不觉气愤起来，拳脚间不禁加大了攻势，想逼得甄若虚使出真本事。

　　若他知道甄若虚自习武以来只学了这套入门级拳法，而且施展的这套身法，也是甄若虚自己无意改版的蝴蝶步，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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