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后一次的秋雨

　　（一）

　　时近黄昏有客到访，卡尔的客厅里，克里斯与康恩和沃森并坐沙发，卡尔?恩肖亲自接待。女仆端着托盘给客人看过茶后，然后又在卡尔面前桌上放一杯。卡尔?恩肖身材高大，棕色头发、褐色的眼睛，面容仍如年轻时英俊。他刚结束办公显得很疲惫。

　　卡尔：“各位，好久不见，非常想念，请喝茶！克里斯，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同两位队长大驾光临，是不是有公务？”

　　克里斯端起茶杯，喝一口：“没有公务。克里斯最近吃到一种叫芹的植物，觉得特别好吃，所以给卡尔叔也送点，请卡尔叔也好尝鲜。没什么别得特别意思！卡尔叔，您府上的茶真好喝，这种茶不是圣天产品吧？”

　　卡尔笑道：“有劳克里斯费心了。这种茶叫作云雾，是艾伦那边出产的，就连精灵也不容易喝到，是非常难得的。我托一位精灵朋友捎过来的。想不到克里斯也懂茶艺，喜欢喝就多喝几口，叔叔这里还有许多，翠西等下给三位包上几块。各位喜欢喝什么茶只管说，我这里什么茶都能弄到手。”

　　克里斯、康恩、沃森齐道：“谢谢卡尔叔。”

　　卡尔笑着点点头。

　　克里斯道：“卡尔叔，公事没有，私事倒有一桩，本人想向卡尔叔提亲。”

　　卡尔稍顿，随即笑道：“哈哈，克里斯终于想结婚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专门来喝茶的，看上了哪家小姑娘了？想让叔叔给你提亲。”

　　克里斯道：“本人爱慕的正是索菲娅小姐，卡尔叔您怎么看？”

　　卡尔凝重问道：“你说这些索菲娅可知道？是她让你来提亲的？”

　　克里斯：“索菲娅小姐完全不知情，卡尔叔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本人想追求索菲娅小姐，礼貌上该听听卡尔叔的意见。”

　　卡尔脸色稍缓道：“这个嘛，年轻人向往自由恋爱，照理说父母不应该插手。但叔叔只有索菲娅一个孩子，对索菲娅期望很高，我希望索菲娅能够成为一个伟大法师。索菲娅在魔法上有很高的天赋，我希望索菲娅能够突破到魔导士境界，然后进阶成为法神，别的我暂时不会予以考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一个父母最大的心愿，我希望你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克里斯笑道：“啊哈，克里斯初出茅庐，还无法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既然卡尔叔这么说，想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卡尔笑道：“克里斯你也说是。索菲娅还小，我希望她能够一心扑在魔法课程上，早日进阶大法师，突破魔导士。这之前，我不会允许索菲娅开始感情生活。”

　　克里斯笑道：“卡尔叔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您拿主意，不能由索菲娅乱来。索菲娅最近在和一个穷鬼@交往，那穷鬼不久之前还是个商店的店员，每月工资一百元，属于洛克城无税贫民阶层。当然，这不能怪索菲娅，那穷鬼穷急了，想攀龙附凤，索菲娅心善，可怜可怜他，所以同意和他交往。穷鬼攀附上索菲娅之后，就立即辞去店员的工作，开始充起阔大爷来了，现在住到索菲娅那里。卡尔叔，索菲娅这么孝顺您，难得她是征得您同意才那么做的！”

　　卡尔大惊失色：“你听谁说的？”

　　克里斯：“面包。”

　　卡尔：“面包？”

　　克里斯道：“您一定很奇怪“面包”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卡尔叔，您给索菲娅找的这个跟班可真有趣！“面包”到处跟人索要钱财，然后向其透露一些索菲娅的隐私或者秘密，您也知道，这个城中许多有钱人都有恶趣味，就喜欢探听人家的隐私，“面包”就是看准了这个心理，才到处出卖索菲娅的隐私来赚钱的。“面包”看我有钱，所以误会我也有这样的癖好，主动找到我向我索取钱财，出处对索菲娅的爱护，本人就花了几元钱。”

　　卡尔怒道：“真的？”

　　克里斯：“千真万确，“面包”是您府上的人，问问就清楚，我怎敢跑到卡尔叔府上叙谎。”

　　卡尔和颜悦色道：“克里斯言重了。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面包”得了癫病，牧师都治疗不好，我让约翰早把她辞退了。“面包”一定是心存怨怼，再加上癫病时有发作，所以才到处编排索菲娅，以此来骗钱得。谁都知道，索菲娅一直都是很孝顺的，她做得任何事都是我拿主意的，所以我很放心，不会有这样事情的。完全就是“面包”胡说八道！”

　　克里斯道：“卡尔叔，您这样一说，我也觉得“面包”得了癫病，所以请恕侄冒昧了。时候不早，不打扰了，卡尔叔留步，本人告辞！”

　　克里斯、康恩、沃森三人起身。

　　卡尔站起挽留道：“贤侄好不容易来一次，急什么？三位用完晚餐再回去！这里最近来了瓶日光陈酿，本人正愁没机会开酒，今日三位贵客到访，正是一个开酒的时机，如果你们就这么快回去，下次贵客盈门，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克里斯道：“日光陈酿，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不过可惜了，我们没有这样的口福。野蛮人最近又开始活跃，本人和康恩、沃森还要尊城主大人的命令，在城里巡逻严守岗位，所以非常报歉！请恕侄不能同卡尔叔共进晚餐了。等这次忙完，我再邀卡尔叔，到时候咱们找个好地方开宴共叙叔侄情谊。”

　　卡尔道：“既然各位还有军务在身，我就不强留各位了。由各位保洛克城公民平安，实乃洛克城公民之福。只是遇见野蛮红胡子的时候，各位请多加小心。对了，走得时候记着把茶叶带上，有空多泡着喝。我好段时间没看见洛克了，见到城主代我向他问好。”

　　克里斯、康恩、沃森齐道：“好的，您的话我等一定捎到，卡尔叔，再见。”

　　卡尔：“好的，天黑、各位请慢走。约翰，送送客人。”

　　（二）

　　即将入冬，天黑特早，伴着呜呜的西北风，夜晚很冷。一轮刚露头的残月很快深藏到云丛中。道路空旷行人无几，街道路边的住宅都亮着灯，里面喧闹天伦之乐，又是洛克城之夜。克里斯骑着一匹上等黑色高头大马走在路中间，康恩、沃森二人各自骑着稍显不足的枣红骏马分别走在克里斯的两侧。马蹄“啪嗒啪嗒”踏在方石路面，夜风虽冷，三个人却悠闲自得，畅快地聊着天。

　　沃森道：“克里斯大人，似乎不太妙啊，咱们把事件抖出来，索菲娅肯定把账记到咱们头上，而且咱也把卡尔那老家伙得罪了。这是不是有点损人不利己？您说说，您和索菲娅的事儿还有希望吗？”

　　康恩道：“属下有同样感觉。”

　　克里斯自得道：“无妨。今天这只是个开头，我们来踢一脚，把场子搞砸，卡尔肯定不会由着索菲娅来。这件事情就等于被我们破坏掉了。得罪索菲娅不要紧，反正按正规程序来，我也追不到索菲娅；得罪卡尔还不要紧，你们也看见了，卡尔摆明了不会把索菲娅嫁给我。所以咱们下步得想个办法，最好能抓住卡尔什么把柄。实在不行，就捏造一个把柄，到时候拿着把柄要挟他，在身家性命面前，就由不得他们，到那时候，我就根本不怕索菲娅不肯嫁给我！”

　　康恩道：“哈哈哈，克里斯大人果然好打算。”

　　沃森道：“克里斯大人高瞻远瞩，打算不止这些吧，说说再之后的算计，别让属下心里痒痒的，嘿嘿！”

　　克里斯捻捻鼻子，略做沉思：“告诉你们也无妨。先想办法把索菲娅娶了，索菲娅是卡尔的财产继承人，弄清卡尔的行动规律设个套，让卡尔再死于野蛮人的袭击。咱们得到卡尔的财产，商队生意也最好一齐接手过来，这就等于得到了一棵摇钱树，到时候咱们就不缺钱花了。我听说卡尔在各大拍卖行求@购土系法师的魔导传承，肯定是为索菲娅准备的。他求@购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在求@购，估计是钱不足，舍不得一口吃下去的价码。所以咱们得快一点行动。赶紧娶到索菲娅弄死卡尔，咱们用求@购土系魔导传承的钱换成一个圣骑士传承，我现在是个世袭男爵，再有个圣骑士身份就好多了。”

　　沃森道：“克里斯大人果然好计策！不过这样以来，索菲娅的土系魔导传承就得往后拖了，等您再攒够钱以后，就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到那时索菲娅恐怕就老了。”

　　康恩：“就是。”

　　克里斯道：“到那时索菲娅早就没用了，有钱也不会往她身上使，你们两个也得赶紧升到大骑士，有传承也应该先紧着你们俩。只要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我今天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你们明天拥有的，我克里斯不会只当一个小小的男爵，不会甘心只在一个洛克城治安守备官的职务上混。我升上去了，你们自然就水涨船高。索菲娅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自然不能在我妻子这个宝贵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应该留给更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不要她了就交给你们，到时候你们两个爱怎样就怎样。”

　　沃森满脸卑鄙道：“那我等自然要助克里斯大人步步高升！只有克里斯大人飞黄腾达，我等才发更大的财，当更大的官，搂更多漂亮女人。吃喝嫖赌全部不愁！”

　　康恩道：“愿为克里斯大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克里斯笑道：“哈哈哈……你们忠心，我就很喜欢，记住，千万别跟那个“面包”学习。哈哈，哎呦，漏雨点了，走，今晚咱们到堕落春宵包女人，什么价位的都行！”

　　沃森道：“那咱们就堕落春宵！”

　　康恩道：“克里斯大人，不如多包几个，咱们来一个大乱斗，那样才有滋味。”

　　克里斯微微一愣：“你小子真是坏极了，还记着大乱斗呢，好，就来个大乱斗！走，咱们快点，别等会下大了淋一身雨，淋着它妈的晦气。”康恩和沃森顿时精神抖擞，什么晦气不晦气，春宵一刻值千金才是真哩，策马追着克里斯狂奔！蹄声随影很快消于夜幕中。

　　（三）

　　滴答滴答下雨了。这夜的风，因为有雨，风雨交加，格外凄冷。寒风窗外呜咽，不时叩着窗棂。恩肖家大厅里灯火煦黄，室内则是“面包”阵阵抽泣呜咽，约翰手里拿着皮鞭，站在“面包”的跟前。“面包”跪在石地板砖，脸上有几道鞭痕。卡尔站在家主的座位之前，怒火衷烧，索菲娅站在距离卡尔不远，看起来胆怯。但是她低下头去的眼里褐色已经变淡，几乎喷火，眼珠转来转去，似乎在想办法应对此时困局。“

　　卡尔嘶吼：““面包”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有这种事，你们为什么瞒着我，你对克里斯去宣扬！我每月给你开一万元以上的工资，吃得喝得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还有你们平时的把戏，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吗？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居然这样子对我！”

　　“面包”泣道：“老爷，克里斯他向我打听小姐的生活，我不告诉他，但是他们打我，强暴我，还威胁要杀我。我没有办法啊，老爷，小姐，呜呜呜呜。”

　　索菲娅脸色难堪，对着“面包“的方向踢一脚，道：“你们果然有奸情，教你跟他胡说八道。”

　　这一切老约翰看在眼里，有着多年混迹经验的他看着地上的“面包”，眼里出现了一丝怜悯，索菲娅这虚踢一脚已断了“面包”最后的生机。这个地上瑟瑟发抖的胖姑娘，已见不到明天了！约翰心里不住叹息：索菲娅就算在外面瞎扑腾，“面包”帮索菲娅瞒着卡尔，这算不得什么重罪，一切有索菲娅顶着；如果“面包”早点报告卡尔，同样有卡尔作为家长，就算索菲娅不忿，也不能把“面包”怎么样。现在居然跟克里斯说了不该说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蠢货！”

　　卡尔道：“索菲娅，你太让我失望了！”

　　索菲娅转过头去：“哼。”

　　卡尔怒道：““面包”，这件事是不是确有其事，你跟克里斯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你打着索菲娅的名头招摇撞骗，故意玷污她的名声！”

　　“面包”抬头看看暴怒的卡尔，又看看眼里几乎喷火的索菲娅，心里突然一活动，改口说道：“这都是克里斯他们逼我，我才胡说八道的，小姐从来不认识一个叫红月的人，这都是我编得瞎话，请老爷和小姐饶我一次。”

　　卡尔脸色一缓，道：“索菲娅，这一切都是“面包”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红月的男人，这一切都是“面包”故意败坏你的名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事情是不是这样呢？”

　　索菲娅想了又想，道：“父亲，克里斯说得都是真的，女儿的确认识红月，不过那个人胆小不敢，女儿就主动出击。他是个店员，身份不行，女儿看着不像样子，不过他会个火焰箭，我就帮他活动一下，弄了个法师的身份。他也的确在女儿那里住了几天，住的是客房，我跟艾尔尼亚斯打个招呼，让他到洛克城法师团去报到，现在已经在法师团工作三天。他工作得怎么样，女儿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艾尔尼亚斯，或者去问那个乌达尔书团长也行。那次你撕毁我的玩具，女儿三个月不理你，但这次你要是对他不利，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卡尔瞪着眼睛咆哮，索菲娅像暴风雨中的小树苗，样子有点难受，但是标杆不倒。卡尔吼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效果，重要的是嗓子有点不行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听见“索菲娅”这样说，“面包”眼神疑惑，就算是约翰，也觉得有点吃惊。并不如预料中那样发展，看来事情有点意思了。

　　卡尔怒极反笑：“哼哼，你说说看，我倒想听听，我这就到法师塔去把那个阿狗铲除了，你能怎么个绝对不会原谅我这个当父亲的！”

　　索菲娅：“就像你给我生个弟弟，我看着眼热，然后我把他掐死，你不会原谅我那样我不原谅你。”

　　索菲娅这么说，卡尔赶紧想点别的，他想到很多，就像当年一样：他与弟弟争夺爵位继承势同水火，到了见面连寒暄也没有的程度，但是双方谁也没有想过要除掉谁，这其中有多方面的原因。其中很重要得原因就是怕父亲伤心。卡尔当初还真的想过，这可恶的小东西如果真出意外死了，父亲一定认定是我干的，这不白之冤背身上还真是生不如死呀！

　　卡尔突然道：“你们那个没有。”

　　索菲娅赶紧道：“没有！就有次这样。”说毕，她在自己胸前虚抓一把。”

　　卡尔脸色一缓，又突然惊怒道：“什么？然后呢！”

　　索菲娅：“然后他鼻血长流，我就跑了。”

　　听见鼻血长流，卡尔嘴角抖了一下，老约翰更甚，憋得不能活。为舒缓一下，约翰道：“子爵，这个东西怎么办？”

　　卡尔道：“这东西吃里扒外，死了活该！”

　　“面包”痛哭流涕，叫道：“小姐救命！”边叫边要上去抱脚，索菲娅看她满是鼻涕眼泪的，被抱住往身上一抹，这条心爱的裙子以后就没法穿了。虽然十分气愤，但是毕竟跟随她多年，心中不忍，边躲开边道：“父亲，把她撵出去算了，“面包”跟了这么多年，她死了我也难过。”

　　卡尔道：“那好吧，杰尔特，把“面包”扔出去，小心一点。别再让我看见这东西！”

　　“面包”其实从未想过自己有性命之忧，听到放过自己心中并未惊喜，倒是听见要把自己扔出去，再也不能伺候小姐了。自己因此失势，从此再无权利和财源，家中家人脸孔必定转冷，责怪自己不会办事。想到这里，突然间失声哀嚎：“小姐，老爷，饶“面包”一次吧，“面包”再也不敢了，千万别把“面包”赶出去……啊！”

　　约翰心中冷笑连连：都这个时候还叫着要继续当跟班，贪心不足蛇吞象，都是贪心惹得祸，你就贪着等死吧！

　　大厅的阴影里，藏得很好的杰尔特正步亮相。杰尔特高级剑士水准，武技极其精湛，全身穿着舒适合身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带鞘精钢风速长剑。杰尔特目若寒星，面无表情，大步走到“面包”跟前，伸手拽住“面包”的头发将她拖了起来。杰尔特轻松将体型超过他二倍的“面包”胁在腋下。厅门仿佛自动开合，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一阵寒冷空气灌入厅内，夜里满是“面包”请求的哭喊。

　　夜幕的深处，雨一直在下，户外野猫突然一声惊叫，惊悚地让人心里发毛。随着那一声凄厉猫叫，“面包”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听见那声野猫叫唤，不知为何，索菲娅的心里感觉刺痛一下，这种感觉有点诡异。

　　卡尔道：“时候不早了，约翰，你也回去休息吧，走得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约翰：“是，老爷！”

　　约翰离开大厅，大厅只剩卡尔和索菲娅，卡尔坐到家主的位子上，索菲娅过去给卡尔杯子里添几滴茶。索菲娅坐到对面，摆弄着一串手链。她稍稍抬头，偷偷瞥了卡尔一眼，真不走运，跟卡尔来了个四目对接。“嘻嘻。”索菲娅干笑了一声。

　　卡尔道：“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至于那位，我暂不帮他，也不会动他，就让他在法师团待着。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咱们到圣天城走一趟，你叔叔来信了，他早就想看看你。女儿，是父亲的错，你在这小地方待久了，眼界不够开阔。我准备让你到圣天城去住一段时间，在那里你就会见到许多与这里不一样的东西。那个地方的氛围、城市、街区，还有那里的权势气焰，在那儿你就会觉得这里的一切就都不值一提了，包括这小子。”

　　索菲娅：“但是，父亲……”

　　卡尔：“好了，女儿，你只管听我说就是。父亲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归宿，但是如果你打定这边的主意，那就以后再说以后的，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不瞒你说，刚才的一切都不重要。夜猫子到宅，无事不来，丧门钉，扫把星，不算个东西，这克里斯才是个麻烦。女儿，克里斯?蓝怎么会打起你的主意呢？”

　　索菲娅道：“他看你有钱。弗拉迪介绍的，你放心吧，我很小心，他不会得逞的！女儿听父亲的，到圣天城去住些日子，到处跑着玩，再去看看那个可恶的叔叔。”

　　卡尔道：“嗯，这就对了。不过，克里斯不得不防，无论爵位、权势、财富、还是剑走偏锋，我都能压他一头。他老实也好不老实也罢，不见得谁怕谁，井水不犯河水，我无意于他为敌，但他要是敢歪门邪道地招呼过来，那就看谁最后能把谁碎尸万断了！”


　　(https://www.biqudu.com/99_99057/5071046.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ud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