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兄妹俩回宫
穆言喻兄妹俩已经先行一步进了宫，剩下的穆旻晞将整个身子都虚虚的压在匪阳身上，似是要将匪阳埋起来。
一直跟着匪阳的赵墨兰见状犹豫了许久，终于慢慢挪到另一边，弱弱地说道：“殿下，表妹个子小，还是墨兰来扶着您吧。”
可惜指尖还未碰到穆旻晞的衣衫，便被狠狠一甩，连连后退了几步，目光怯怯，恍然间扫到周围看过来的眼神，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像被火烧了一般，讷讷地站在原地。
穆旻晞可不管，也不装死了，拖着意图多管闲事的匪阳就往前走。
“她没别的意思。”匪阳知道穆旻晞肯定是误会赵墨兰了，忍不住开口替她解释道。
“那又如何？”穆旻晞抓着匪阳的手，脚步不停，只淡淡地说道，“她没别的意思，可不代表旁人没有。”
匪阳想到赵墨兰那个难缠的娘，顿时噎住，不再开口。
这边赵墨兰羞愤难耐，正不知如何回去与大姑奶奶说，据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秦玖，或者说，是特意等在这儿的秦玖。
“怎么，热脸贴上冷屁股了？”秦玖冷笑着，满脸不屑，又有些幸灾乐祸，“表妹真是好气度，被人这么甩脸子还一心上赶着讨好，还真是跟你那娘一样呢，一样的不要脸，不识时务。”
赵墨兰不善言谈，也不敢斥责秦玖，只好垂着脑袋准备绕过秦玖，却被秦玖一下子推倒在地。
“还赖在我恭王府呢，就想着攀高枝了？”秦玖自上而下轻蔑的俯视着赵墨兰，又缓缓低下身去，“怎么样，压根没人搭理你吧，一个破落户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表小姐自然也是小姐，二弟这是做什么？”秦珏的声音从旁响起，“二弟这幅样子倒是真该让父亲好好瞧瞧，瞧瞧咱们恭王府养出来的二少爷是个什么货色。”
说完不顾秦玖的脸色，直接走到赵墨兰前面蹲下，因着靠近花园，地上不免有些细石子，赵墨兰摔倒的时候右手撑地，不小心蹭了上去，磨出了丝丝血迹，秦珏看了看便从怀里掏出了帕子，递给她，看着她缠好，又搀着她起来。
秦玖早已离开，赵墨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些回去吧。”
“嗯。”细若蚊吟，过了会儿，微微抬了抬头，眼眶还红着，嘴唇动了动，“谢谢大表哥。”
秦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面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径自离开。
赵墨兰站了会儿，没有回藤萝院，而是脚步沉重地朝着大姑奶奶的院子里走去。
再说宫中，淑妃伸着脖子望了许久，一旁的顺帝都忍不住笑话了几句，才等到了远处一蹦一跳渐渐走近的穆言喻兄妹俩。
“父皇——”穆言桑一头扎进了顺帝怀里，笑的好不欢快。
“哼。”原本笑意盈盈的淑妃登时不乐意了，自个儿辛辛苦苦等了半天，倒是被半路出现的顺帝截了胡，故作生气地转向一边。
顺帝笑了笑，颠了颠怀里的女儿，说道：“言桑的母妃生气了，怎么办？”
穆言桑从顺帝话里抬起头，疑惑地看看一边的淑妃，身子往淑妃一侧探了出去，“吧唧”一口亲了上去，“母妃不要不高兴。”
淑妃还想端着，可是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索性就不装了，瞪了一眼顺帝，将穆言桑抱了回来，狠狠亲了一口穆言桑肉嘟嘟的小脸，这才满足。
“父皇，母妃。”穆言喻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可能就被彻底忽视了。
果然，淑妃歉意的一笑，“言喻啊，快过来，母妃抱抱。”
“这么大了，抱什么抱。”顺帝顺手拿起茶盏，抿了抿，假咳一声，“听说你拜秦修为师了？”
“是。”
“啧，孩子刚回来呢，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要考功课去国子监考去，要问政事去御书房问去，别在这儿碍了我的眼。”淑妃横眉冷竖，一把夺过顺帝手里的茶盏，冷声斥责道。
在一旁伺候的宫人皆是见怪不怪，显然是早已习惯了淑妃的“大逆不道”，若是搁在旁的人身上，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阖宫上下也就一个淑妃，反倒要顺帝哄着。
“是是是，不问了不问了。”
顺帝说了不问便是真的不问了，这就轮到淑妃耐不住好奇了，腾出一只手招呼穆言喻过来，问道：“练武累不累？怎么想着练武了呢？可喜欢？”
穆言喻摇摇头，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下耷拉着，正想控诉穆旻晞逼他学武的暴行，就听见淑妃怀里的穆言桑咯咯咯咯的笑起来，“言桑喜欢。”
淑妃眼皮一跳，与同样惊讶的顺帝对视一眼，也没心思听穆言喻的回答了，低头问道：“言桑想学武？”
千万不要，淑妃和顺帝此时心底是同样的期盼，他们可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软绵绵的小女儿舞刀弄棍的模样。
万幸，模样摇了摇头。
“那言桑喜欢什么？”不是练武就好。
“哥哥，练武。”
“言桑看过哥哥练武？”
“嗯。”言桑用力点了点头，“还有皇太孙，好笨。”
想起在秋水山房看到的场景，穆言桑又咯咯咯笑了起来。
淑妃嘴角一抽，“不许胡说。”
顺帝倒是不在意，又扭头看向穆言喻，穆言喻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忍住把穆言桑扔出去的冲动，低下了头颅，想了想，说道：“皇太孙说练武能强身，儿臣也想保护母妃和妹妹，就拜了恭王为师，儿臣一点也不累。”
顺帝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也不知是对穆言喻还是对穆旻晞。
淑妃见儿子说喜欢，便也不再问了，她一向信奉过得开心比什么都强，也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开开心心的。
至于顺帝，只要淑妃能高兴，他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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