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流言杀人
“他真的很生气。”
文森特看着离开的达斯玛，哪怕不用问他也能知晓，对方现在绝对已经怒不可赦了。
“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太妥当，所以才拒绝他，应该不会有事吧。”奥尔斯不置可否的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你接受那枚勋章，一旦那样做，你将被打上约瑟夫家族的标签，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
奥尔斯闻言点点头，正如文森特所言，这的确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打从心底反感所谓的贵族。
对方那种高人一等的目光令人感到讨厌，也正因为如此，奥尔斯才会觉得达斯玛的笑容十分虚假。
“其实你也不同担心，毕竟身为超凡者，约瑟夫家族应该还没胆子主动招惹你。”文森特说道。
奥尔斯耸了耸肩膀，对于文森特的话他不置可否，虽然并不惧怕约瑟夫家族的报复，但若是这些对方在背后做些什么，那也是件麻烦事。
“希望他们别来惹我，要知道我的脾气可不算好。”奥尔斯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反正他也不打算加入什么佣兵团。
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早点回酒馆，整理一下自己的任务所得。
望着奥尔斯离开的背影，文森特欲言又止，他到挺想留对方住下，但见奥尔斯走的那么着急，他也就放弃了心中所想。
奥尔斯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因为自己走的太急，从而错过了一次免费住宿的机会。
......
数天后！
金皮酒馆的后院里，奥尔斯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一柄普通长剑，看似简单的挥砍，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奥尔斯的剑刃略显模糊，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沸腾了一样，产生一道淡淡的波纹。
尤利西斯斩钢剑术！
这是通过独特发力技巧，从而震动剑刃，并以此形成纤薄气刃，来增强攻击力的一种剑术。
据说一单连成，哪怕手持木棍都能够轻易斩断钢铁，是极为实用的剑术，让那些即使不会呼吸法的战士，也能拥有战胜施法者的机会。
自打从雾山归来，奥尔斯便每日勤加练习，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反正如今的他也有钱了，短时间里并不愁吃喝。
呵！
奥尔斯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剑由上至下挥落，剑刃在空气中斩出一道路径，最终斩向身前的一块半人高的岩石。
无声无息，只见长剑一划而过，剑刃与岩石相撞，却没受到半点阻碍。
轰隆！
犹如切豆腐一样，本应坚硬的岩石，此刻已经在奥尔斯的攻击下一分为二，切口处光华的仿佛用砂纸打磨过一样。
呼！
奥尔斯呼出一口浊气，而当他再次看向手中的长剑时，原本钢制的剑身早已经断成两段。
“哎，这种普通的武器果然很容易坏啊。”奥尔斯叹息道，这已经是他弄坏的第六把武器了。
“那是你实力不达标，剑术也练的不到家，所以才会损伤自己的武器。”
阿尔法的声音从腰间传来，他已经不止一次提点奥尔斯所要注意的事项，但很显然如今的主人天赋并不怎么样。
“切，真是麻烦，又要去买新的了。”
奥尔斯随手丢弃只剩一半的武器，他本可以使用阿尔法进行练习，但无奈对方死活都不愿意。
根据阿尔法所言，由于自身太过锋利，所以很难凸显练习的效果。
但在奥尔斯看来，那完全是无稽之谈，阿尔法之所以不愿意，只是因为那样做会丢了他身为神器的面子。
“依我看，反正你也已经学会了剑术，所欠缺的不过是熟练度罢了，干脆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你已经好久没出去了，一味苦练是无法变强的。”
“出去走走吗，似乎也不错，正好购买一批新的武器回来。”奥尔斯摩挲着下巴心中想道。
打定主意的奥尔斯，立即将所有装备穿戴整齐，随后向酒馆外走去。
如今的他，一身行头早已经改朝换代，除了得体的束腰短袍，就连皮甲与斗篷也都是全新的。
对于防具，奥尔斯并没有选择沉重帅气的骑士铠甲，而是依然走请便路线，反正他本身的防御力就已经很可观了。
虽说是出去逛逛，但奥尔斯的目的却十分明显，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铁匠铺去的。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周围一片纯洁的白色，这在奥尔斯眼中实在单调的过分，萧条的市集也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嘿，就是他吧？”
“对没错，就是他救回那些女人的。”
奥尔斯的出现引来路人的议论，对此他并没有感觉不妥，好歹自己大小算个名人，被人讨论也是正常的。
但他很快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那些路人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躲闪的目光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喂，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奥尔斯随手拦住一名行人问道。
“没....没什么，抱歉我还有急事。”仿佛奥尔斯是某种怪物一样，那名路人低下头慌忙的从他身边走过。
这下就算奥尔斯再傻也能看明白，当他这些天闭门不出的时候，小镇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奥尔斯急切的想要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很显然周围这些路人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要想了解一切，恐怕没有比佣兵工会更靠谱的地方。
然而，就在奥尔斯想要抄小路前往工会之际，嘤嘤的哭泣声从一旁小巷的房屋中传来。
那是一间卖杂货的店铺，只是如今门前的货物却根本无人搭理，滚落在地的水果沾满了污渍。
但真正吸引奥尔斯注意的，却是店铺门框上挂起的黑布条，因为在门德斯镇，只有家中死人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
“啊呀，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
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说话声，奥尔斯转过头，发现来人正是他前些天从西蒙手中救下的陪酒女米歇尔。
少女此时全然换了一副模样，没有了浓妆艳抹，却更多了几分青春靓丽，她穿着朴素的灰白色连衣裙，手中抱着一只木盆，里头放着几件刚洗好的衣服。
“我有预感，你应该能告诉我，最近小镇到底发生了什么。”奥尔斯问道。
“不是吧，你难道还不知道？”米歇尔惊讶的捂住小嘴，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奥尔斯。
“这些天我一直在酒馆，几乎没有出来过，如果你能告诉我真相，我想我会感谢你的。”
米歇尔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对方脸上满是疑惑，似乎并没有撒谎的样子。
“原本也没什么，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流言，说那些从雾山回来的女人们，全都遭到强盗们的凌辱，一开始大家并没往心里去，毕竟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只要人活着就好，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流言却越传越凶猛，各种诡异的说法层出不穷，并且还煞有其事的样子。”
“就这些吗？”
奥尔斯愣了愣，如果只是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但一路走来，周围奇怪的目光却告诉他，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刚开始并没什么，可随着流言的发酵，以及周围人的有色目光，事情终于还是暴走了，先是一些丈夫为了颜面殴打妻子，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真正可怕的却是，已经有好些人因为顶不住压力自杀了。”
米歇尔脸色铁青，同时她还向前努了努嘴说道：“这家人就是遇害者之一，而且你可要小心了，也不知哪个缺德鬼，居然说就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才导致这些女人自尽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奥尔斯终于明白那些目光背后的原因，他忽然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暗中的窥伺令他有些害怕。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儿是吗？”
突然，一声苍老的嘶吼声传来，就在杂货铺的门口，一名年过七旬，满头灰白头发的老人死死盯着奥尔斯，那副模样仿佛要吃人一样。
老人冲上来，两手紧紧抓住奥尔斯的衣襟，双目通红的说道：“都怪你，为什么要就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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