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鸟妖殿下哪里逃 > 113

113


  尹三五恍惚又拾回几分醉意,沉浸于这种惊心动魄的绝色,遽然意识到不对劲,忙垫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固定住,“老流氓!不许乱动!眼珠子也不许转!”

  凰琰还不及反应过来,她却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这么一来他这绝色的脸几乎在她手中变了形,此刻他两只眼睛又瞪得溜圆,与其说分外可爱,还不如说像足了一头傻狍子。

  那一个孽字就压在他舌下,迟迟不发,余光中她笑得肩头乱颤,那小片藕荷色的肚兜浸透得紧贴在她胸口,勾勒出的景致着实跟没穿的差别也不大了,起伏跌宕着甚至还多出些许诱惑。

  他喉结微动,倏然伸手将她扛上肩膀,尹三五的笑意全然僵在了脸上,不是,为什么要扛,她眼下脸对着他后背,可想而知什么部位贴着他的侧脸!

  “老流氓!你……你换个姿势行不行!你的脸好冰……”她羞恼到挥舞拳脚,到后来几乎是在委着自个儿去恳求了,她又不敢大喊,豹奴下山去了,八哥喝了个烂醉,她真喊来了人反而更糟。

  “是你有些发烫。”他轻描淡写一句,该不是她又染上风寒了?

  他这么将她扛回房里,又狠狠扔上软塌中的壮举,实在很难令人不浮想联翩,事实上他却只是甩了一张柔软的布帛给她。

  尹三五赶紧裹好布帛,那布帛很宽大,还能扯着角梢擦几下潮润的发丝,她就这么忿忿然地瞥着坐在床头的他。

  她那对浓密睫扇还湿漉漉的,大眼里又是愤怒,又是说不清的委屈。

  凰琰看着看着,心就软成了一片棉絮,情不自禁附了过来,在她眼上轻轻舔了一下。

  一霎,两人皆是怔愣片刻,他倏然便拉开距离,正襟坐回床头。

  两人面上皆是微红,沉默半晌,空气流动得都有些滞顿,终是她先开口,“一万年前的记忆,很重要吗?”

  “……是吧。”这一万年被抹得干干净净,是有些突兀的,那片记忆没有就罢了,这个身体连他这缕掌记忆的神识都隐约排斥,就愈发异样。

  他沉吟间,随手又化了只薰笼,在手中把玩须臾便随手地丢进了褥子里。

  薰笼里散发带着沉水香的暖意,这时节里即使山巅夜凉也用不上了,但她方从池子里爬上来,却是受用的。

  “你那个时候,会不会有过很喜欢的人?”她回想起梦境来,这事儿在她心里是个疙瘩。

  他万万年也不曾生出这种心思,要说突然有了很诡异,但眼前不就正发生着这样的诡异,才谨慎说:“不清楚。”

  “我知道了。”尹三五着手将裹在身上的布帛仔细理了一番,“这段记忆确实很重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要说心中没点涩味儿是不可能的,但两人也就是个恋爱关系,何况那段恋爱关系还是跟凰七七那一面确立的,笼统也没谈多久,而这种他并不确定的万年前记忆就是枚定时炸弹,就算你不去探究,兴许哪天他自个儿想起来了。

  是以她真心盼着他快点好,首先不要一会儿变个样子,这个记不得那个做的事,其次是,哪怕是有前任,把一切捋顺了,她才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凰琰虽并不谙情事,却也觉着这么说不大好,可他没想骗她,真就是不清楚,看她这么回应,倒想起来,“待本尊再醒来时,提醒本尊尽快融合体内神识,纵然泷棽地陵已毁,本尊还依稀记得泷棽故居所在。”

  尹三五听得懂他说的这个再醒来是什么意思,想着傅伯闪烁其词,便将心中疑惑索性问起他来。

  凰琰也并无遮掩的意思,大抵是给她讲得**分清楚了。

  天地未开时,混沌中唯一的火是虚无火,自天地初开,清而轻为天,浊而沉为地,上古蛮荒时期,虚无火便化为一片火海烧烬沉土浊气,这场火分成八种异火蔓延八荒,烧了很久,朱雀就降生在南方红莲业火海中的一朵火精莲花中。

  天地始定,各路仙胎初现,烧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火势才灭了下来,女娲造人,生息繁衍,分化六界。

  凰琰本生也不姓凰,只单名一个琰,每过万年化生一次,也仅仅是增长修为,记忆无摧,形容不改,只是这次他醒来时便在凰国皇宫之中,且竟是个垂髫小儿,他本有九缕神识也只剩六缕在体内,并散乱游离。

  凰琰这一缕是掌着万万年记忆的那一缕,识得法决,运用修为自是轻车熟路,但也是抵不住体内有三缕同枝,故此,在朔月时趁虚而入才有机会掌控主导,探究疑云。

  也即是说,在身为凰七七的时段,他确实就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心性。

  尹三五上次听凰之意提过万年前朱雀与苍龙一战,当时凰之意说的是朱雀化形离开,那么这个神识四散到底是打架受的伤还是之后经历的就很难定论。

  “你老得一点都不可爱。”她哼唧一声,想想他这记忆要来也并不怎么好,可这样的他也确实不完整,她倒是不在意,就怕他突然完整起来又是个麻烦。

  凰琰随即轻嗤一句,“可爱?”

  这样的褒奖,他也并不稀罕!

  见她窝在衾被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和衣躺下,心里暗暗计较着可不可爱的事儿。

  此举倒正合尹三五意,她醉过,又醒了,去仆从房睡必然又是辗转反侧,哪怕是不跟他睡,就这床衾被她都是用惯了,沾了就不想走。

  “簪子收好。”

  许久,他才回头,看到她早就闭上眼睡了,怕是听不见。

  他想在快睡过去前亲手做件小玩意儿给她,时间紧迫也做不了什么精细的。

  按照如今体内几乎只剩他这一缕游魂的趋势,他自此恐怕再不会这么独立的出现了,要么融合,要么被聚合的五缕神识压得死死的再也出不来。

  然而他自己很清楚很难融合进去,恐怕在融识前会沉睡很久,才会默许她睡在身侧,眼下的他,不能确定哪一瞬睡下了就是真不会醒了。

  听到细沉呼吸时,尹三五才透过微阖的浓密睫毛去窥视他,他睡姿和凰七七全然不同,不是左侧卧,而是端整地平躺,甚至两只修长的手都交叠在身前。

  这模样,倒像被摆得四平八稳,即将入殓了似的。

  对凰琰她一直当做犯病的凰七七对待,单论对他性子的喜恶她也说不好,这么睡一起初初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就放松下来,他眉心印都隐去了,又是一副阖眼睡颜,与凰七七再无半点不似。

  还是不好意思去安心抱他,渐渐她睡了过去,却还是非常惯性地靠过去了。

  翌日,都过了巳时三刻,八哥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了出来,昨夜醉大发了,到现在脚步还有些虚浮,四下连唤了几声二小姐没听着应,倒是把傅伯给叫了出来。

  傅伯眼神默默往紧闭的主寝门直瞅,八哥当即会意,想扣门又不敢,这都过了巳时了,她心里急得都没了主意。

  她在小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傅伯则是望着院落中的景象,此刻院落中哪里还有什么水榭莲池,只有一株烧得光秃秃黑黢黢的老菩提。

  “八八,给我舀碗水喝!”豹奴娇小的身影从拱门快步奔来。

  闻声,八哥心中一凛,因着七殿下的缘由,她先前就知会过豹奴,在老爷快到之前来报个信儿,以免她们准备不及时,现在可好,别说及时了,连那扇门都不敢敲!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去,拉过豹奴在柴房屋檐底下说起来,“老爷眼下到哪儿了?”

  “八八,渴。”豹奴那脸虽然神情永远有些木讷,到底是稚气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八哥急恼得叹口气,自柴房舀了一碗缸子里的生水就递与她,“快说说,老爷到哪儿了?带了多少随从?是直奔兰芳小筑来么?”

  她一口气儿连发数问,见豹奴还在咕噜噜喝水,当即忍不住抢了她的水碗,“你这个办不好事儿的,这样,我先去迎老爷尽量拖延些时辰,你想办法将二小姐叫醒,着她梳洗好!”

  “就老爷一个人,只是半道上上遇见……”豹奴还未说完,就见八哥一溜烟跑没了影,暗忖,鸟人就是跑得快飞得高,这速度不比豹差了都。

  八哥心中自有一番衡量,拖延时间的事儿她决计要比豹奴做得好,而去扣门这件事,豹奴看着更年幼的模样不易惹恼人,且她是个练家子,比自己扛揍。

  “遇见个大美人。”豹奴兀自将话说完,要不是雀宇遇见熟人寒暄几句,她也不会有机会借故先行。

  ------题外话------

  最近有点卡,我在调节。〒_〒

  雀宇和七七还是琰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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