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宴会结束

　　曹继安的今天接二连三的受挫，已经令他火冒三丈。自打自己成了国舅爷，还没有人敢当面拒绝他。此时的他已经杀气腾腾，若不是在宫中的缘故，恐怕陈佳瑶早已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明明礼部尚书说过她这个庶女是家中儿女最乖巧的一个，曹继安这才同意迎娶她为姨太太，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六七房姨太太。还有不少的侍妾，在烟花柳地也有相好。但是看到陈佳瑶绝美的容貌，他仍然想把她纳入府中。

　　“我……”陈佳瑶也感受到了曹继安杀气，当下不敢说话，低下头，瑟瑟发抖的躲在宛新的身后。

　　宛新安抚的拍了拍陈佳瑶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

　　曹继安看着方才强硬倔强的佳瑶，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是个乖巧的白兔，没想到竟然是个挠人的小猫。有趣，你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那你成功了，等我把你娶回府中在好好的调教。”其言语表情下流不已，说到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虽然陈佳瑶是庶女，但也是从小生长在大宅之处，从小受到的礼仪教养都是贵女风范，从未收到过如此屈辱。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对待这副嘴脸的曹继安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

　　宛新看到佳瑶已经说不出话的模样，忍不住要开口反驳。柳凡辰向前一步，用折扇拍了一下宛新。

　　“曹公子，是不是风流之地走的太多，如今说话已经不知道分寸了？如曹公子觉得有异议，我现在便可把太子叫来评论一番。”柳凡辰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曹继安这种货色他还不放在眼中，也丝毫不怕他国舅爷的身份。

　　曹继安见此时完全讨不到任何的便宜，便愤愤的哼了一声，给了陈佳瑶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一甩衣摆走开了。

　　宛新赶紧回身看着佳瑶，安抚道，“你不用怕了，他走了。”

　　陈佳瑶突然松了一口气，人一软，若不是宛新手疾眼快，恐怕她已经跌倒在地。宛新一把搂住佳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不怕，他走了，没人欺负你了。我知道你不想嫁给他，那就不嫁。”

　　陈佳瑶浑身已经力气全无，方才全拼一口气支撑着自己，如今已经是力气全无，她小声抽泣着，“宛新，我方才真的好怕，幸好有你。还有柳公子，谢谢你出手。”

　　佳瑶挣扎着直起身子，对柳凡辰道谢。柳凡辰轻轻地点了下下颚，“不必。”

　　宛新瞪了一眼柳凡辰，这个时候，就不知道说点安慰的话么？

　　“佳瑶，你且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就要嫁给曹继安了，你可知道他的人品如何？”宛新知道前世佳瑶便是嫁给曹继安，一进门便受尽了其他姨太太的欺辱，而曹继安也并不把自己宅内的女人当成人。完全当成自己的附属品，陈佳瑶不过半年，便受不了这般屈辱，吞金自尽。

　　宛新扶着佳瑶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佳瑶慢慢的平复情绪。“宛新，我可能真的要嫁给曹继安了。他与我父亲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我嫁入曹府，便可以在朝廷给我大哥谋个差。”

　　“什么？这不是卖女求荣么？”宛新听到，这子啊了解到佳瑶嫁人的真相。

　　佳瑶的大哥便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如今到了娶妻的年纪。就算是礼部尚书的嫡子，也没有女子肯嫁给他，陈大人这才动了心思，找到曹继安，希望由这个国舅爷从中帮忙，给儿子谋一个闲差当当。有了职务还怕没有人肯嫁过来么？

　　“宛新，我同你不一样，你是嫡女。而我是庶女，从小到大，我便低人一等。京城的贵女除了你之外，都没有人同我讲话。宛新你真好，不嫌弃我的出身。”陈佳瑶现在已经一副认命的姿态，眼中黯淡无光，她已经放弃了挣扎，放弃了自己。

　　“佳瑶，你听我说。你值得更好的。曹继安他并不是良人，而你的性子也受不了那样的泼皮无赖。”

　　佳瑶听到宛新竟然用泼皮无赖形容曹继安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你真的大胆，我还没听过女子用这四个字形容男子。”

　　宛新见佳瑶情绪转好，“你说我形容的对不对吧，是不是很恰如其分？”

　　陈佳瑶笑着点点头，“你呀，真不知道，以后什么人能够受得了你。我真想看看最后你会落到哪个公子的手上。”说完这话，她突然看到一旁的柳凡辰，又想起方才柳凡辰的举动。恍然大悟道，“我看柳公子就与你特别般配。”

　　宛新听到佳瑶竟然开始点起鸳鸯谱，“你说你，我方才好心的安慰你，你却开始拿我打趣。”

　　“哪里是打趣？柳公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陈佳瑶越看他们二人，越觉得登对的很。

　　柳凡辰见陈佳瑶说他跟宛新很相配，顿时心情大好，看陈佳瑶也觉得亲近了不少，点了点头，对宛新说道，“你看旁人都这么觉得了。”

　　“啊，原来我说的是真的啊。”陈佳瑶充满艳羡的眼神惊呼道。

　　宛新当下羞红了脸，“你再说，看我打你。”

　　“好，不说了，哎呀害羞了。”陈佳瑶一扫方才的阴郁，笑着说道。

　　宛新歪头看着陈佳瑶，心中心痛不已，这才是陈佳瑶真实的性子。她不想让自己唯一的朋友，再一次的重蹈旧辙。

　　“佳瑶，你听我说，你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并不是谁的附属品，就算你是庶女也不例外，没有人能用别人的命运去换自己的命运，就算那个人是你大哥又怎样。你知道你嫁过去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你也知道曹继安是个什么样人，他的内宅已有的侍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还不算外面花街柳巷的女子。你觉得你能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么？”宛新正色说道，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强迫佳瑶做些什么。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事情都已经看得很开，而陈佳瑶不是。

　　佳瑶呆呆的听着宛新的话，这番言论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令她大开眼界，她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认为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她奉行的是，自己的一切都是陈府的。虽然她也想找个心仪的男子，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但她知道不可能，她身为庶女，只有可能去当个姨太太，而非正室。

　　宛新知道佳瑶已经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握住佳瑶的双手，希望自己能把力量传递给她，“你幸福不幸福，你的大哥，你的父亲并不在乎。只有你的娘亲会为你的幸福着想，你的娘亲同意这门亲事么？”

　　陈佳瑶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娘虽不同意，可是她并没有反对的资格，因为不同意这门亲事，已经被父亲关进柴房数次，我也是不希望我娘再受苦，才……”

　　宛新摇摇头，“你以为这样，你娘便会快乐？她知道你进入一个火坑，她怎么会高兴？这样苦的是你们两个人。”

　　陈佳瑶已经被宛新说的目瞪口呆，木讷的点了点头，“宛新，我真的很佩服你，但是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宛新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点点头，“这样也罢，你先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吧，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欢迎随时来沈府找我。”

　　送走了陈佳瑶，宛新闷闷的叹了口气。这样不幸的女子在北梁数不胜数，正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家人，没有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权当成是令自己可以飞黄腾达的工具，不是换来仕途的平顺，便是换来丰沃的银子。

　　“她不是你，你也不是她。”

　　“我知道。”

　　短短两句话后，柳凡辰便没有再说任何话，他不理解为什么宛新把一个非亲非故之人的事情如此放在心上。

　　就在宴会将要结束的时候，宛新找到了秦书丹，秦书丹看到宛新，心中猛然放松，刚要扯出笑脸，便看到宛新身后的柳凡辰。

　　柳凡辰对秦书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他发觉此人对宛新的情感也并非一般，而宛新仿佛对此并未察觉。

　　“秦大夫，方才的事情，过于惊险。以后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为上。”宛新并没有感觉到身边两个男人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多谢沈小姐的惦念，刚才的事情真是有惊无险，可能是我福大命大。”秦书丹了苦笑了一下，自己从未想过宫中竟然如此凶险。而自己还想着为父亲报仇，如今可能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自己便命丧于此。他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当初父亲禁止秦家的人再踏入皇宫一步。

　　“哼。”一声轻飘飘的哼声从宛新的身后传来。

　　“柳大人，不知你对秦某人有何不满？”秦书丹早就看柳凡辰不顺眼，没有好气的问道。

　　宛新知道柳凡辰是笑秦书丹大难不死还不知是什么原因，“秦大夫，方才惊现一幕的时候正是柳公子出手救了你。”

　　“什么？”秦书丹没想到是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救了自己，瞬间晃了一下神，“秦某人，有眼无珠，再次多谢柳大人的救命之恩。”

　　秦书丹拱手弯腰行礼，良久未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值得弯腰不起。

　　宛新忍不住踹了柳凡辰一脚，他这才懒洋洋的回道，“秦大人，免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希望秦大人以后眼睛要擦亮一点。老天没有那么神，凡事都是人定胜天。”

　　秦书丹听完后，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不知说什么好。倒是宛新开口解围，“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必要这么见外。秦大夫，现在究竟是想对你痛下杀手，还并未得知。但我想此人应当就是给陛下下毒之人。”说道后面宛新特地压低了声音，生怕有旁人听了去。

　　秦书丹点点头，这点他的看法与宛新不谋而合，“沈小姐说的正是在下心中所想，只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如果秦某人真的命丧于此，只能说能力不够，而怨不得别人。”

　　宛新又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令秦书丹瞬间变了脸色，“你要多堤防下二皇子，倒是有事情可以找太子相商。”说完便对秦书丹行礼告别，柳凡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秦书丹，也没有说一句话，离开了。

　　待宴会结束后，柳凡辰和宛新走出宫门，他才忍不住的问到，“你跟他说那么多，就不怕他坏事？”

　　宛新摇摇头，“秦大夫，没有一点仕途的经验，如果不多提点恐怕还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那你为何让他有事去找太子，而不是去找陛下？”柳凡辰执意送宛新回府，并且与她同坐了一辆马车，无论宛新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宛新只得无奈的同意，如今的局面这么敏感，柳凡辰与她走这么近真的好么？

　　“陛下的确可以做秦大夫最好的靠山，但是陛下公务繁忙，一些阴损招术，如果污了真龙之耳。并未好事，太子殿下就不同了，我今日见到太子殿下，发现他与坊间传闻的草包、木讷、愚钝并不相符。而太子应当已经察觉到现在其他三位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行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没听过么？”宛新的嗓音令人听起来格外的舒适，尤其是她平静的讲述一件事情，更会令人忍不住的聆听。

　　“没想到你对太子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柳凡辰见宛新不过跟太子对话数句，便知太子的真实性情，看来这个女子是真的有颗七窍玲珑心。

　　“我在想，你为什么让太子在坊间有这样的形象呢？”宛新低头沉思了一下，想了又想，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苦思冥想已久的问题。

　　柳凡辰轻轻一笑，并未否认是自己指使的，“这个，你到时候便会知道了。过于聪明的人，并不是真的聪明。”

　　“你是说我？”

　　“你是傻，那里有半点聪明的行径？”柳凡辰宠溺的用扇子打了一下宛新的头。

　　宛新听到柳凡辰说她傻，不服气的嘟囔，“我哪里傻，分明聪明的很。”

　　“是聪明，要不然，怎么会心系与我？”突然放大的俊脸猛然出现在宛新的面前，把宛新吓了一跳，刚要后仰身子，谁知道下一秒，便有一张炽热而温柔的双唇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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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啦，七七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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