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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刻不容缓


  第十五章

  刻不容缓

  到了家的苏潋滟依旧是马不停蹄的好好睡上了一觉,眼睛睁开,已经是云落西山了,苏潋滟揉了揉后肩,坐起身来。

  杜若见苏潋滟醒了,笑咪咪的端着一壶茶上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倒出来就是四溢的清香。

  茶?苏潋滟的目光看着红棕色的液体从茶壶里慢慢流出来。听雨楼从来没有茶,只有酒,有时候苏潋滟自道自己是个俗人,对于茶叶他并没有什么心得,茶很香,喝到嘴里却是苦的,白白浪费了一番期待。

  杜若倒一脸了然。“刚刚解九爷送来的,说是酒虽好,但是喝多了伤身。”走了有小一个月,大人的关系却已经和解九爷如此之近了。

  杯子里的茶汤呈橙黄色,略带着些独特的松烟香,苏潋滟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味道甘淳,有些涩却没有那么苦,是那日在九爷那里喝过安华黑茶,苏潋滟微微一笑,不过是多喝了几口解九爷竟也注意到了。

  苏潋滟放下杯子,自觉一杯热茶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转而问起杜若北平的情况。

  “北平之行如何。”

  “回大人,一切顺利,杜若和并蒂第姐妹拍卖场上,汀兰暗中保护二爷他们,但是……”

  杜若呈上两个锦盒,一一打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瓷碗和一个香炉。

  “鱼影青莲,双龙挂耳。”苏潋滟念出这两个物件的名字。“莫非现场,佛爷又得其他高人相助?”张启山这个人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很会笼络人心,就算全场的人都出来募捐为张大佛爷拍药,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杜若将当天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于苏潋滟。

  “杜若自然遵守大人吩咐,这两样古董,回头就让人买了送来了,而且那个人。”杜若的神色有些复杂。”我听下人描述,像是冥王阿茶身边的艳女。”

  “这是艳女让我转交给大人的信,大人过目”杜若拿出那份写有“赵长官亲启的”信交到苏潋滟手中。

  苏潋滟接过杜若手中的信,连艳女都参与到了这次拍卖,这新月饭店的拍卖会里不知还有什么,好的东西,想要的还真不止是人类。

  拆开信封,里面却是用冥文书写的,落款处是冥王专用曼陀罗花形状的法印。

  “还真是不会吃亏的阿茶大人。”

  与杜若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阿茶大人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

  苏潋滟掌中燃起火焰,纸张化为灰烬。

  “拿别人手软,但是这桩买卖不算吃亏。”

  苏潋滟环视了一下周围。”赵吏汀兰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苏潋滟正说着,听雨楼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赵吏带头走进了门,汀兰跟在后面,身上去北平时用来乔装打扮的小洋装还没来得及脱下,而玉玲,手里拉着她平日里用来做武器的绿丝带,像牵马似的绑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明显是被修理了,胸口还有个血淋淋的大洞,她在前面走,大汉跟在后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场景真是相当滑稽。

  赵吏来到正厅坐下,先是闷不做声的灌了一口酒,然后用力把酒杯敲在桌面上。

  “我说赵先生,有什么事还请您莫要向在下的酒杯发作可好。”

  赵吏还真一本正经仔细看了看酒杯,沉声道了句抱歉。

  苏潋滟有些无奈,这位赵吏先生还真是没法开玩笑的主儿。

  “好了好了,介绍一下吧。”

  玉玲推搡了一下那大汉的肩膀:“说你呢。”那大汉被玉玲往前推了几步,茫然而无助的看着周围。

  没等那大汉开口,汀兰先说话了。“大人,这人,啊,不对,这只魂魄是西北彭三鞭,佛爷上了车夺了这位的请柬的彭三鞭,中了咒正迷糊着呢。”

  “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是九爷一手策划。”

  “他心有不甘,在新月饭店大闹一场又想在火车上对新月饭店的千金下手,结果被张启山发觉,在争斗中自己撞上刀死了。”

  一旁的赵吏表情,语气虽然都没有什么改变,扶在膝盖上的手掌却泄露了他的心情,柔软的丝绸由于用力的按压而出现了五道手指的皱褶。“这个张启山,真能惹事,上次一个金钱豹不够,这次可是一火车的尸体,光是送下去就花了我整整三个时辰,这还是有玉玲和汀兰在。”

  话音刚落。

  不知是受到了哪句话的刺激,本来安静的彭三鞭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开始挣脱玉玲的藤锁,双眼已经因为暴怒和仇恨涨成了血一样的鲜红,周身迸发出具象化的黑气。

  “不好,这家伙要变成厉鬼!”赵吏大喊到。

  听雨楼里嗖嗖的刮过几道凉风,楼里的灯立刻就灭的一盏不剩。

  苏潋滟立即抬手升起一团火焰,青色的火焰移动到天花板掉落在烛台的蜡烛之上变成了正常的橘黄色,听雨楼里又亮了起来。

  可是玉玲身旁已经是空无一人。

  “所以,这就是你们指的心有不甘?”苏潋滟揉了揉额角。

  赵吏玉玲汀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点了点头。

  先前如此安静,从普通的魂魄到厉鬼,不过就是几句话之间,壳都没了,脾气还这么火爆,接下来的就是去找害死自己的仇人了。

  苏潋滟立刻断定了彭三鞭的去向。

  “汀兰赵吏,和我一起去张府。”

  恶鬼怕恶人,张启山虽不是什么恶人,可长期混迹于地下和战场,自带杀气不说,身上又有股神秘的凶煞之力,再加上五行火旺,一般的小鬼小怪的别说近身,张府大门都进不得,可彭三鞭,生前穷凶极恶,死时含怨而死,本就是成为厉鬼的好材料。这样一来,是不是能靠近张启山打问号,而张启山身边火弱的人,就要遭殃了。

  汀兰抓着赵吏和苏潋滟落在离张府大门不远的地方,彭三鞭的身影在大门前一闪而过。

  赵吏脸色一沉:“迟了一步。”

  “大人,张府重兵把守,我们……”

  彭三鞭现在是鬼,正常人是看不见,可是他们三那都是实打实肉身,可没办法大摇大摆走进守卫森严的布防官府。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苏潋滟看着张府高高的围墙。“汀兰,找个死角,带赵吏先进去。”

  苏潋滟走到张府大门,按响门铃,张府的守卫都因为大半夜这突兀的铃声而戒备起来,纷纷走到大门边,以免不测。

  张启山处理完伤口正准备睡下,新月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可偏偏自己也总恨不下心来赶她走。

  管家走了进来,说是苏先生求见。

  张启山把蓝色的睡衣往床头一搭,他这才刚回长沙,苏潋滟就要来见他,而且还偏挑了这么个时间,虽说现在的张启山经过一系列拍卖陈皮被捕的事情,对于苏潋滟的戒心消除了不少,可是半夜三更,不免有些奇怪。

  奇怪归奇怪,张启山还是套上了刚脱下的衬衫。

  “让苏先生在会客厅等我。”

  苏潋滟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儿,张启山就走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冲着潋滟说道。“北平长沙,亏得有潋滟鼎力相助,还未来得及登门致谢,潋滟就自己来了。”

  苏潋滟客气的笑笑“帮助倒也谈不少,不过举手之劳,佛爷对二爷的兄弟情义,实在让潋滟感动。”

  张启山往沙发上坐下,两腿一架,身体靠在沙发上,双手五指相贴放在下腹的位置。

  “那么潋滟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很明显,对于苏潋滟的来意,张启山已经起了疑心。

  “在下的事情,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苏潋滟看着张启山一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表情,从容不迫的说到,来都来了,还真有些问题需要张启山解答。

  “佛爷在拍卖现场遇到的那帮日本人,可是专门来拍那些药材的?”

  提到了日本人,张启山的身体略微坐起来了一些。

  “说起来,我们在拍卖会的当日,除了那三味药材,在拍其他东西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要竞拍的意思。”

  而且还连点两盏天灯,若不是这些日本人搅局,他张大佛爷也不至于为了钱而烦恼。

  “他们似乎无论如何都想得到那几味药材,如果不是他们突然没了资金,我们可能拿不到药。”

  细想苏潋滟的问题张启山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何止是不对,简直是很不对。

  麒麟竭可保尸身不腐,鹿活草固本培元,蓝蛇胆虽然至毒至阴之物,却是施展禁术不可多求的好道具。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潋滟正想的出神,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从尹新月的房间里穿出。

  新月!张启山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朝楼上的房间跑去。

  苏潋滟眉头一皱,也跟上了张启山。

  尹新月的房间一片狼藉,尹新月本人躺在一边已经昏迷,汀兰的手掐在小葵的脖子上,而赵吏手上举了把枪,正对着小葵的太阳穴。

  看到张启山来了,小葵艰难的张开嘴,挤出几个字:“佛……佛……爷救……救我”

  “你们是什么人!”张启山喝到,敢明目张胆的到自己府上惹事,也真是活腻了。

  张启山转而看向苏潋滟,苏潋滟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他来找自己,然后新月就出了事。

  “咔”一根冰凉的东西抵上了苏潋滟的太阳穴,跟着就是整齐划一得脚步声,张府的士兵把几个人团团的围住,枪口齐齐指向赵吏和汀兰。

  张启山冷冷的张口:“苏楼主今天来不止是聊天的吧。”他凌厉的看向赵吏汀兰。“放开她!要是你们不想你家主人横着走出这张府。”

  “大人!!”

  张启山的的枪又往前顶了几毫米,大拇指放在扳机之上。“果然是一伙的!放开!我不想说第三遍。”

  汀兰看着自家主人,又看着眼前把掐的脸通红的小葵。

  “放了我们家大人!”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张启山停顿了一下。“好,我答应你,不杀你家大人。”张启山的眼睛里有阴霾翻滚,只要这个女人有动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汀兰咬咬牙,松了手。

  张启山放下□□,可那枪头却依旧指着苏潋滟的后背。

  身体得到了解放,小葵边捂着脖子咳嗽,边跌跌撞撞的往张启山的身后小跑过来。

  事变就在此刻发生,就在靠近张启山一尺距离之时,原本花容失色的小葵突然变了脸,举起手中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小刀刺向张启山的心脏。

  “佛爷!”周围的人惊呼。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张启山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刀刃被人握住,张启山低头就看到苏潋滟手上溢出的鲜血已经把刀刃浸成了红色。

  小葵怒目圆睁发了狠一样定要置张启山于死地,她转动着手腕试图推动小刀。

  没有人敢在此时妄动。

  苏潋滟死死的抓住刀刃,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张启山的白衬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苏潋滟眼中流动着蓝光,语调没有一丝起伏。

  “彭三鞭,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张启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小葵得身体里分离了出去,小葵手一松,身体一软,向后倒去,苏潋滟顾不上伤口赶紧扶住。

  “赵吏!”

  “砰!”

  赵吏朝着虚空的位置就是一枪,在场人只感觉耳边传来毛骨悚然的哭嚎声,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彭三鞭的灵魂化为了灰烬,三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苏潋滟怀里的小葵这时候才悠悠的转醒,抬眼就看见苏潋滟,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我怎么在这儿。”

  苏潋滟冲着怀里的姑娘莞尔一笑,笑的小葵脸都红了。“姑娘做梦了,还是多睡一会儿吧”说完,轻轻点了一下小葵的额头,小葵就又陷入了沉睡。

  张启山盯着苏潋滟血肉模糊的手,眼神很是复杂。

  “你的手……”

  苏潋滟倒向没事的人似的朝张启山挥挥受伤的那只手。

  “佛爷,借你家的药品一用。”

  张启山的伤口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找来下人打扫了现场,又安顿了尹新月和小葵,这才下了楼。

  赵吏已经离开,汀兰半跪在沙发旁替苏潋滟包扎伤口,身边的水盆里漂浮着血淋淋的纱布。

  彭三鞭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小葵的身体底子再弱,那一刀想要致命的力道也是不会轻到哪去。

  苏潋滟看着张启山,知道他在等待一个答案,他挥挥手让汀兰先下去。

  受伤比较重的是苏潋滟,又是为了救他的命,张启山也非铁石心肠的人,自然不想强人所难,不如先一步开口。

  “我消除了小葵和新月小姐的记忆,佛爷不用担心。”苏潋滟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握着刀子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疼,现在放松下来这才觉得伤口处刺刺的疼痛。

  苏潋滟用近似肯定的语气说到:“相信佛爷的人一定是守口如瓶。”

  “我已经吩咐了,你放心,张家人向来口风紧。”

  张启山终是有些按捺不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管的是不是人的事。”苏潋滟的回答很是拗口,看似答非所问却不难理解。

  张启山看着苏潋滟有些走神,初见苏潋滟之时,眉目如画与二爷不相上下,却偏偏那捉摸不透对万事了然于心的淡漠让他觉得危险也觉得神秘,他担心,他会成为另一个变数,他张启山的长沙容不得除了自己以外的变数。

  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震惊之后却恰恰让他戒备的心完全松懈了下来,如果这个主人公是苏潋滟,这个谜底,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到觉得理所当然。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启山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那矿山下面可是有什么蹊跷。”

  “有。”苏潋滟将受伤的手掌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反复的做着这个动作,因为手掌中间有绷带的束缚,使得手心多了个阻隔,没法完全闭紧,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而且我觉得,日本人在准备一个计划。”苏潋滟的玩自己的手掌玩的不亦乐乎,和张启山摊牌,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轻松。

  他知道今夜过后,他和张启山之间的隔阂就会烟消云散散。

  可惜,彭三鞭人不但死了,连灵魂现在也淫灭了,否则他可能真的会替他去下面说说情。

  现在,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证实。

  “你是怀疑,日本人拍卖会点天灯的事情和这矿山也有关系?”张启山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在沙发的扶手上。矿山的事情越牵扯越大,看来下矿山之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时间拖的越长,就越危险。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苏潋滟转头看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了点点鱼肚白,这一夜,算是过去了。

  “佛爷等我消息吧,三天,三天之后,还烦请去邀上八爷来我听雨楼一聚。”

  张启山点了点头。

  对于未知,苏潋滟却是意外的自信,像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答案。

  他越发觉得那未雨绸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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