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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临走之前


  第九章

  临走之前

  张启山接过包裹,拆开牛皮纸袋,一个红色的东西从纸袋里掉了出来。

  “新月饭店的请柬?!”齐铁嘴一把拿过请柬,把请柬翻过来翻过去仔仔细细战战兢兢的看了一遍,这哪里是看请柬,分明就是在看明器。

  “八爷放心,在下的请柬一定是真的”

  齐铁嘴不好意思的骚骚脑袋,像捧了宝一样把请柬放回张启山的面前。

  “不不不,潋滟你想多了,我,我哪有哪个意思啊。”

  张启山没有像齐铁嘴那般激动,苏潋滟应该不是第一次收到名帖了,不论是谁顶着苏潋滟的名义前去,都太容易被识破了。

  苏潋滟一眼就看出了张启山的顾虑。

  “佛爷放心,恕在下直言,这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我向来没有亲自去过。”

  苏潋滟这话其实没有说全,其实自己是去过一次的,只是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也没有带杜若汀兰。

  那场拍卖会上,苏潋滟花重金买了一对小尾狐。

  “再者新月饭店鱼龙混杂,向来是认帖不认人的,只要不在明面上出什么乱子,有帖,就可以进,而且是一人一帖制,虽然可以带上个下人,只是”苏潋滟看看二月红,又看看齐铁嘴。

  “九爷定是要留在长沙接应,二爷名声太响,那么只剩八爷……”

  话还没说完,被点了名的齐铁嘴像个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我??”齐铁嘴试图在佛爷的脸上找出一个不字。“佛爷你搞错没?又是我?还有苏潋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剩下一个八爷?看不起算命的还是怎么地,我告诉你新月饭店这么危险……”

  眼看着佛爷的脑门上都要爆青筋了,齐铁嘴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为了夫人,再危险那也是值得的”说完了还砰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哪知自己下手太重,一阵咳嗽。

  苏潋滟好心的给齐铁嘴的顺顺气,继续说到。

  “可是这八爷这细细白白的怎么看都不像个下人,虽然和佛爷站在一起甚是养眼,但是在下的名帖也只有一张。”

  齐铁嘴老觉得苏潋滟的话总有点哪里不太对,但是佛爷不反对,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张启山此时觉得烦躁的心情在看到苏潋滟得名帖后好了不少,身体一松,往沙发上一靠,胸有成竹的对解九爷说道。

  “老九,说说你的计划”

  解九爷事无巨细的讲解了整个计划,从什么时候上火车,八爷如何混淆视听,打探情报,到八爷佛爷接头,二爷上前夺帖,甚至还有一个后备的计划。

  苏潋滟突然觉得如果解九去做个布防官,可能不会比佛爷差,可惜解九不懂练兵,也没有张启山的身手。

  解九爷简直就是如同九门诸葛般的存在,虽不能舞刀弄枪,却在背后指点江山。

  几个人在一起又推演了几遍此次的计划,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

  张启山去了军营布置自己去北平后的相关事宜,二月红急着回家陪自己的夫人,齐铁嘴被张副官送走了,苏潋滟拒绝了解九爷一起回去的邀请,说是想要自己走走。

  苏潋滟走出张府,天竟然开始飘起雨。

  苏潋滟裹紧了些自己的大氅,这几日又是救“人”又是炼药的,再加上之前受到反噬还未痊愈,整个人都觉得有点儿发虚。

  没有带伞,也懒得打伞,风夹着雨打在脸上头发上。

  苏潋滟并不畏寒,可是这湿乎乎的多雨季节让人舒服不起来,这种时候,就应该冬眠。

  正想着化个结界出来挡雨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头顶上就投下一片阴影。

  “天这么阴沉,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

  然而解九爷的语气里并无半点责怪的意思。

  解九爷比苏潋滟高出不少,举着伞把苏潋滟整个人都罩在伞下。苏潋滟仰头看着就看到了伞面上那个小小的解字。

  “解九爷不是坐车走了么。”

  “看你一个人在雨这么走,我还是下来了。”

  苏潋滟和解九爷悠哉悠哉的在路上慢慢走着,解九爷家的福特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天气冷,加上下雨,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两人显得格格不入。

  “我就是不爱打伞,在我的家乡,到了这种雨季,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是撒着丫子在外面玩雨的。”

  苏潋滟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向往,只是单一的回忆,好像苏潋滟与这场景而言,不过是个局外的旁观者。

  “你的兄弟姐妹很多?”

  “嗯”苏潋滟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吧。”

  阴雨绵绵思故里。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油纸伞厚重,雨打在上面不太好听。

  解九爷离苏潋滟很近,可以闻到身上长期浸染在不同花朵香料之间混合出的香味,很香很好闻,甚至带着几分为之沉迷的醉意。

  “九爷”苏潋滟指间触碰到解九的手背,把伞往解九爷的方向移了移,蜻蜓点水却击起解九爷心中层层涟漪。“你袖子都湿了”

  目光交汇时分,解九爷望向苏潋滟眼底的那不见底的深潭。

  “九爷,你是不是家里就这么一套衣服。”

  解九爷手一抖,伞差点儿脱手。

  苏潋滟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人畜无害。

  “在下就是看九爷你每次都穿这么套白西装,要是湿了岂不是无衣可换了?”

  不是我就这一件,而是见你的时候恰好就穿了这一件。

  解九爷决定,赶明儿就去服装店定个十件八件衣料款式不同的。

  看着解九爷的脸有些黑,苏潋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潋滟刚想说玩笑话,九爷不必当真,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毫无防备,眼前就是一黑。

  “苏潋滟!”

  苏潋滟的身体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之前,苏潋滟听到解九爷大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秋后算账可算是应验了。

  九爷抱着苏潋滟三步两步上了自家的车。

  “快!去解府!”

  九门的宅子相互之间的都不是很远,从张府到解府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下了车,解九爷抱着苏潋滟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一路过来,下人们都向九爷行了注目礼。

  他们家向来不近美色的九爷,竟然抱了个人回来了!这还得了。

  苏潋滟的脸朝着九爷的胸口,长发遮脸,看不真切,大家纷纷讨论这是哪位大家闺秀打动了九爷这颗铁石心肠。

  管家更是有点老泪纵横,他看着自家九爷从少爷到老爷,如今终于也可以见着老爷娶上夫人了。

  解九爷直接无视了管家一脸欣慰,大声说到:“楞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叫大夫!”

  解九爷脱下苏潋滟的大氅,小心得把苏潋滟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他没有想到,苏潋滟人看起来纤细也就罢了,抱起来也是轻飘飘的,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体重。

  大夫很快就提着药箱来了,他把了把苏潋滟的脉,又翻看了一下苏潋滟的眼皮。

  “怎么样?”解九爷问到,镇定自若如他,此时说起话也带了急切。

  大夫看着解九爷的神色,觉得这床上躺着的也不是一般人。

  他摸摸山羊胡子,慢条斯理的说。“九爷不必着急,这位先生不过是操劳过度,再加受了些冷风,弄些药膳调养调养就好,没什么大碍的。”

  解九爷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是因为夫人的事吧。

  “行了,你先下去吧。”

  大夫走后,解九爷正想把苏潋滟的手放回被子里,却看到苏潋滟卷起的衣袖露出了一小截图案。

  解九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苏潋滟的袖子捋至了手肘处。

  是刺青。

  手肘以下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并不完整,勉强可以看出是一种动物的尾巴,和传统的刺青不同,苏潋滟身上的刺青,线条简洁流畅,色彩分明却又互不相容。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解九爷刚想看看手肘以上的花纹。

  苏潋滟的手却猛然抓住了解九爷的手腕。

  苏潋滟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自从拜入师门修行以来,所谓睡觉就是入定,修炼。

  梦里苏潋滟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苏潋滟思念的人。

  和苏潋滟记忆中一样。

  眼角下方有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泪痣,如海藻版顺滑的黑发滑落在腰间,大红的唐衣,手持桧扇,美目流光,朱唇带笑。

  她就像是月光下的罂粟,散发着让人沉溺的诱惑和致命的灵动天真。

  她从苏潋滟身边走过,衣角如微风拂过苏潋滟的脸颊,额见的珠玉相碰发出叮咚脆响。

  “叮咚”

  “叮咚”

  那声音伴随着红衣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苏潋滟如梦初醒。

  “不要去!!!”

  苏潋滟崩溃得向女子离开的方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却只是一片虚无。

  解九爷的手被潋滟抓的有些泛红,睡梦中的苏潋滟眉心紧锁,睡得很不安稳,手上的力量也是大的吓人。

  解九爷盯着苏潋滟眼角下那鲜红的泪痣,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苏潋滟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然后慢慢放平,让苏潋滟睡得更舒服一些。

  苏潋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手上那另人安心的温度,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苏潋滟这个人很神秘也很聪明。

  这点解九爷也不得不承认。

  看似散漫,实则心思缜密,却又非油嘴滑舌,认真说起事了也是针针见血。

  老八看起来胆小怕事,看似愚蠢且无意义的举动却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众人,这个苏潋滟来历怪异,势力庞大,不可小觑。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雪中送碳,却实实在在的消磨着大家有限的防备和戒心。

  特别是二爷,事关夫人,嘴上不说,心中定是感激万分的。

  然而对于自己,苏潋滟就像一本禁【he】书【xie】就这样安静的放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刺激着他内心疯狂滋长的好奇心。

  他想亲手解开这封面上的枷锁,去探究这书中的奥秘。

  解九爷看着苏潋滟沉睡的脸庞。

  这世间,就没有他解九爷解不开的谜题。

  二月红的府上,丫头把一碗面放在罚跪祠堂的陈皮面前。

  陈皮看到自己的师娘喜出望外。

  “还是师娘对我好”

  陈皮像孩子一样傻乎乎的冲丫头笑了笑,端起来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今天是不是跑去苏先生的听雨楼闹事去了?”

  陈皮划面的手一顿。

  “师父和您说了?”

  “没有,你师父教训你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师娘是不是生气了?”陈皮放下手中的碗,低着头。

  “你还不服气呢”丫头长谈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人家苏先生是个大好人,前几日还为我瞧了病,今天还托二爷带来了这有药效的吊坠给我,你这样子闹过去像个什么话”

  听到丫头的话,陈皮惊讶的抬头。

  “师娘你是说,前几天佛爷带来的那个人就是听雨楼的东家?”

  “是啊,怎么了?”

  “难怪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陈皮喃喃道。

  “陈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师娘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他总不能说今天差点儿就动手做了人家的丫鬟吧。

  “说来也奇怪”丫头摸了摸胸口的吊坠。“这东西带到身上之后,就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不像之前外国大夫的药,打了之后心口是跳个不停,像要蹦出来一样。”

  “师娘觉得身体好了些,就比什么都强。”

  看着陈皮温温顺顺的样子,丫头本来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哎!”说完又埋头扒起面来。

  丫头看不到的是,陈皮藏在面碗之后的眼睛犯着冰冷的寒光。

  裘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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