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老夫人的心思
历阳缓过这口气之后，看向王悦，坦然的走到她的面前，“你应该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看老夫人更好。
王悦看向历阳，经过他的提醒，让王悦想到一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死了吗？”敢威胁自己，看来那个老头子活的够久了。
“你说我那个徒弟呀！”这时，历阳开始骄傲了，自己的徒弟都那么老了，而他却还是这个模样，想来这就是他的骄傲。
王悦看向历阳，尤其是他眼角的得意，原来听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此刻，历阳的承认，顿时让王悦再次想到了高飞宇，他似乎对什么消息都知道的那么快，再看看眼前的历阳，想来这样的秘密，应该没有几个人会知道才是。
有意的试探，“你的徒弟似乎不少？”
“不过多，就一个。”
“找个这么老的徒弟，是故意的炫耀吧？”
“几十年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也是，你也应该更老了。”王悦知道历阳的心思，只是，她就是不想让他得意，说出来这话，成功的看到某人立刻变的龟裂的脸，顿时非常有成就感。
走远之后，王悦还在心中得意，好在，老夫人没有听到，如果听到的话，定然会对自己批评一番。
只是，到现在王悦还清楚的记得离开后的历阳再次归来的时候是坐着轮椅，就连现在也是坐着轮椅，到底是谁伤了他？
这事情有必要查探一番。
刚从历殷桃那里脱身的疯狗，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被突然冒出来的王悦吓了一跳，只是，在听到王悦那话，他整个人懵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事情一个比一个麻烦？
只是，一个历殷桃就很是难缠，此刻，竟然去查历阳，这不是找死的节奏？
原本累的如同一条狗一样的他，此刻变成了一张苦瓜脸，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回到羽族，当自己的‘大爷’！
……
清晨。
王宇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外，听到历阳说的那话，她心底一阵挣扎，怎么会那么巧。
昨天刚离开，老夫人就醒了，现在人刚到，老夫人才刚刚睡下不久。
“少主，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意见，但我觉得，老夫人曾经说过的话，你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哪怕我现在坐在轮椅上，我还是我！”
“你生气了？”一直以来没有太多情绪的历阳，竟然在这一刻，动怒了。
“当然，如果你被人一直用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想，是你也不好受。”
王悦点点头，算是认同这话，这时，忙碌了一晚，却没有什么结果的疯狗赶过来，在看到在一边的历阳，他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王悦只是看了一眼，率先往老夫人的卧室走去。
她只是站了几分钟，一直看着老夫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后来带着疯狗一起离开，这次，自然还是去海罗湾别墅。
这时，刚刚睡着的老夫人突然睁开眼，看向在一边愣神的历阳，“你变了！”
这一刻，老夫人说话不是那么吃力，竟然精神都很好。
历阳眼神一阵挣扎，下决心似的，厉声道，“难道少主为你做的还不够吗？”
老妇人看向历阳，她心中一颤，的确，原本早就应该死了的她，是自己太贪心了，明明知道对王悦来说为难，她还是那么做了。
“我想老夫人也知道，少主看重感情，看重亲情，如果不是因为这点，老夫人你就不会活着，历殷桃也不能变了身份，你知道你这么做，为少主带来了多大的威胁？”
像是自己徒弟对王悦的要挟，都是因为他牵制老夫人的一步棋，只是，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而他，心里清楚，既然知道自己是疯老头的师父，相信，有些事情迟早会想通的。
不知道是不是历阳的语气太重，老夫人被怔吓在了当场，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吓着老夫人，可就不好了。”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白头发老头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这时，如果王悦看到的话，就会知道这个老头子到底是谁！
历阳一个冷眼扫过去，“韩亮，好端端的，你怎么出来了？”
老头子低头，冲着历阳的脚尖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就出来了，原本他一直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历阳，他会出现在这里才怪！只是，历阳默而不说话，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气息，好似又回到了他初次看到历阳的情景，生人勿近。
老夫人看看有些卑躬屈膝的老头子，再看看站在一边的历阳，她缓缓闭上眼睛，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师父——”
历阳一个眼神扫过去，老头子立刻噤声了。
反而是历阳不满了，看向老头子，“你心中到底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徒一场，算起来我们是一家人，帮你一把也都是应该的。”
老头子一颤，看了一眼历阳，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眉头一簇，心里乱糟糟的，他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面对历阳的怒火，难道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不好吗？
“你想走，我也不拦着，不过，既然人都出来了，就不要给师父丢脸，不要有些事情半途而废，更应该留下一个交代再走，我虽然不是很看好你，但，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徒弟，这么多年来养着你吃喝，还在外面作乱，那些事情我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今天，你敢在我的面前，敢动歪脑筋的话，我也不会……不会放过你！”
这话，沉重，严肃，更是让老头子抬不起头，似乎，这一刻，他想到曾经拜师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历阳。
老夫人原本一直装睡，只是此刻的历阳这话，连她听着都觉得难受，此刻，怎么也睡不着，开口为老头子说话。
只是，这一刻的老夫人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弱弱的老头子在王悦身边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知道，也许，老夫人会直接把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咔嚓了，才会甘心。
“听说，当初是你囚禁了我的孙女？”老夫人看向老头子，许是因为病了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往常弱势很多。
韩亮看了一眼老夫人，就这个摸样，和当初印象中的老夫人真的有天差之别，想到那个柳氏，再看看眼前的老夫人，也许，是因为王悦的缘故，才会让她有那样的殊荣，尤其是，原本自己的好徒弟，竟然被这人的儿子带歪了，后来还那么死了，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不能平静。
“你就是柳氏？”语气、眼神中有太多的不满。
老夫人觉得，这人还真有来头，只是，看到旁边的历阳，想来有个那样的师父，徒弟也不会太损色，只是，看着眼前的老头子，哪怕是自己病了，可她还不需要这样的眼神。
“你竟然囚禁了羽族的女皇，你说，这一条罪名是不是该当株？”老夫人说着想要坐起来，这时，她努力过后，只能半撑起身子，勉强的抬高自己，不过，可惜了，站的人始终站在有利的位置上。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未来的女皇，你这声女皇不要叫的太早。”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的儿子，自己的徒弟怎么会死，他怎么会那样和自己徒弟的孩子见面！
站在一边的历阳，看了他们两个如同斗鸡一样的两人，觉得最近太累了，看戏也挺好。
在一个沙发上随意坐下，可怜的看向自己的徒弟，看来他这个当师父的不是太合格，要不然怎么会有个失败的徒弟。
“迟早都是，而你，始终不能改变你囚禁了女皇的事实！”
“那又怎样，我还是你口中女皇妈妈的师父呢？”韩亮说完这话，全身带着怒气，似乎要立刻把老夫人撕碎了似得。
老夫人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老头子，后来目光落在了历阳的身上，顿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
历阳自然觉得无所谓，不过，他这个徒弟还真的收了一个好徒弟，只是，可惜当师父的时间不长而已。
“好好好……”老夫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用手颤抖的指着韩亮，“你给我滚！”
当年关于那个传闻，她早就听说了，都是女皇的师父从中作梗，是因为女皇师父的冷血，造成了后来的悲剧，此刻，哪怕是而是多年过去了，老夫人一直深深的记在心底，现在终于遇到了，如果不是身体不适，如果不是因为历阳的关系，那么，老夫人不会让眼前的这个老头子活着离开！
“哼，如果不是看在徒孙的面上，我才不会来这个晦气的地方。”韩亮说着，抬脚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歪头看向历阳，“师父，作为你唯一的徒弟，我还是好心的奉劝你一句，少和这个地方联系，不要和我那命薄的徒弟一样……”
“滚——”老夫人几乎用吼的喊出来，吼完，她整个人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历阳起身，把一碗药送到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看了一眼，颤抖的用手端起，放在嘴边，全都喝完了。
历阳拿着药碗准备离开，老夫人突然开口了，“我一直这样睡着，你说悦儿不会怀疑吗？”
历阳转身看向老夫人，“你都知道？”
他就是为了不让老夫人对王悦乱说话，才会在老夫人的药里下了东西，原本，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还是被细心的老妇人发现了。
“如果不是你对悦儿没有坏心，我怎么会认你胡来，更不会有跟你谈条件的机会？”
“你故意的！”这次，不是历阳心虚，反而是被激怒了。
“当然！”
历阳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夫人，离开的瞬间，脸上的怒气随之消失了。
有些事情，看着是为了老夫人做的，其实，一切都看在王悦的面子上，至于有些人自以为是，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老夫人不在王悦的耳边说些没用的，那么，他会给对方好脸色，反之，那只能永远的沉睡下去。
历阳的想法，看着有些自私，可，真正的羽族人，哪个人不是自私的，只要真正的对羽族好的事情，哪怕是付出他们的性命，也会继续做下去，反而是老夫人，几次，以长辈的身份对王悦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在历阳看来，这简直就是找死。
历阳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夫人，转身离开。
老夫人在历阳离开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带有深深的伤痛，一手放在心口，看向门口的位置，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了她这个年纪，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只要王悦不会重走她妈妈的老路，她就没有什么遗憾。
但，有些事情，她必须在离开之前，做好一切准备，不管怎样，都让有些人带着歉疚的心活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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