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争夺
顾翩抱着他的脖子哭哭啼啼，“妈妈，走了……”
顾湛心疼不已，拍着女儿背道：“爸爸会把妈妈找回来。”
他立刻让人去查白苏去了哪儿，得到的结果却让他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把顾翩交给保姆照顾后，他则去找白苏。
白苏出门后，打车后就朝着凌越家去了。
没见到想见的人，白苏很怒火：“人呢？凌越在哪儿”她高声质问门口那陌生女人。
女人道：“你别急，他没在这。他在医院，你想见他吗？”
在医院？白苏是不大相信她的话，她已经被这个女人给耍了一次。
“你没骗我？”她对这女人提高警惕。
“我有必要骗你，让你到这儿来，是想看看你是否还记得他。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你还是愿意跟他联系。”
这话刺耳极了，白苏听着不舒服。
“要你管……”
女人拍着她肩道：“你跟我来。”
白苏跟着她去了医院，顾湛得到信息后也开车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停在医院病房门前，白苏看向她。
“凌越就在里面，你推开看看。”
白苏忐忑地推开门，洁白的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里面空无一人。不对，被子鼓了起来，微弱的呼吸声，还是让白苏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这是生了什么病？”
“进去看看吧。”
白苏坐到凌越的床边，熟悉的面容让她记忆回到两人相识相恋的那一会儿，眼泪就这样落下来。
她吸着鼻头，凌越似乎嘟囔着，白苏凑到凌越耳边，仔细听：“……”
白苏急了：“凌越，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白……苏……苏”声音断断续续，白苏却听得很清楚。
白苏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一直惦记着凌越，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凌越没出事，她跟他大概已经结婚，也不会有后面嫁给顾湛的事。
凌越醒来后，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白苏心里酸涩，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记得我，我们是……”她突然不知要如何开口。
凌越反应过来，指着她，一脸自信道：“你是我的朋友，对不对。”他抓着头发，有些苦恼，“不好意思，我之前经历一场事故，丧失了很多的记忆。”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白苏平静地说出违心的话。
凌越仔细看白苏的脸，不确定道：“我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是什么关系。”
白苏躲避着他的目光，不自在：“我跟你……在大学认识，是……是很好的朋友。”她说不下去。
这时，门被推开，顾湛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白苏惊讶。
顾湛搂着他腰，自来熟地跟凌越打招呼。
“凌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顾湛，咱俩曾经可是好兄弟，你不会忘了我吗？”
凌越虽丧失记忆，可属于男人之间那种天然的敌意，他还是能清楚感知。
“她是你的太太？”他的不确定道，为什么他会觉得难受，有想哭泣的冲动。
顾湛越发得意，向凌越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我跟苏苏已经结婚，还孕有一个女儿，可惜婚礼时候你不在，真的是很遗憾。”
杀人还诛心，他还真做得出来。
曾经白苏和凌越交往时，他们在他面前亲热打闹，那时的他羡慕又嫉妒。想着何时自己能拥着白苏，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
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他牵着白苏的手，凌越成为局外人，风水还真是轮流转。
凌越没了记忆，不代表感情也全消失，心里酸酸胀胀的感觉让他很不适，他尽量压抑着，挤出一丝笑容。
“恭喜恭喜。”
白苏瞪了眼顾湛，挣扎着想要摆脱掉他的禁锢，顾湛很用力，她所做的无济于事。
顾湛拽着白苏出去，白苏想要甩开他，顾湛贴着她耳垂。
“苏苏，玩够可以回去了吧。翩翩还在家等着你。”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白苏不忍，“凌越跟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来看看朋友，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顾湛温柔地整理她额前碎发。
“是，他不仅是我们的朋友，还是你的旧爱，要是你们旧情复燃，把我和翩翩抛弃了，我们父女俩可没地方哭去，我要看紧你一些。”
白苏不耐烦道：“我知道分寸，我跟他已经成为过去，不会有你想的那样。”真当她是什么人。
顾湛得到她的答案，算是可以放心。
“好，我相信你，你可以和凌越继续来往。不过你要出去见他，要跟我说。”
两人达成约定后，白苏就约凌越出去玩，他们约的地方是s大。这是两人初识地方，也是他们见证他们爱情的地方。
凌越坐在轮椅上，推轮椅的是上次见到的女人，白苏后来知道她叫shirley，是凌越的朋友。
白苏朝着凌越招招手：“凌越，这边……”
shirley推着轮椅到白苏身旁，凌越看向这气派的大门：“这，这是我跟你曾经的大学吗？”
白苏自来熟地推着他的轮椅往里面走去：“那是自然，我跟你就是在刚上大学里认识的。”
shirley跟在他们身旁，四处好奇地打量着。
凌越静静地看着四周，一切都那么陌生，可感觉又那么熟悉，许多模糊的片段在眼前浮现晃动，想抓却抓不住。
白苏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乱动。
“想不起来就不想。”
白苏问旁边的shirley：“你饿了没，要不要尝尝我们学校特色早点？”
shirley还呆呆的，点点头。
学校的早餐铺子在另外一边，白苏推着凌越的轮椅过去，中途shirley还和她互换一下。
他们来到一个早餐店，守店的是个阿姨，白苏自来熟地跟阿姨说要的东西。
阿姨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要的早就卖完了，要不明天早点过来好不……”
“明天？”白苏很失落。
“要不我们去吃别的吧？”凌越不忍心看她难过的样子。
白苏自言自语道：“以前还在你每天早上，就会提着这家的早点，在寝室楼下等我，和我一起去上课。”
“是我吗？我以前经常在这儿给你买早餐……”这些无比熟悉的事，凌越感觉自己做过，但又很陌生。
这时阿姨开口了：“小伙子我想起你是谁，在哪儿见过你。”
凌越更觉得奇怪：“阿姨，您在哪儿见过我？”
阿姨道：“几年前，有一个小伙子每天早晨都是第一人，比我来得还早。我问他来这么早做什么，他就说是来给女朋友买早饭。”
她直直看着凌越：“那个小伙子就是你，我记忆没错，就是你。”
白苏急忙追问：“阿姨，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他吗？你没记错……”
阿姨肯定道：“我很肯定，绝对是这个小伙子。刚才我还没认出来，现在有记忆。那小伙子几年如一日的坚持，这点我很有记忆。”
白苏问凌越：“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凌越很诚实地摇摇头：“没有，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白苏叹口气，看来还是不行，她只有另外想办法。
阿姨问：“他这是怎么，看着不对劲。”
“他生病了，失去了很多记忆。”
“既然生病，那就要看医生。”
……
他们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去找当初他们的老师。
老师正在上课，他们就在办公室等老师。不一会儿下课了，老师回到办公室。
“这不是白苏和凌越吗？你们这是结婚了……”他知道两人还在学校时，就在谈恋爱。这毕业后，结婚也很正常。
白苏不好意思，有些不该要如何解释比较好。凌越没什么反应，他失忆了，对老师说的话也不是很懂。
老师似乎也觉察凌越不对劲：“他这是怎么，看着怎么痴痴傻傻的样子？”
白苏道：“凌越在国外留学时候，出了事故。虽然保住命，却也失忆了。”
“失忆，那他还记得你吗？”
白苏摇头。
老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那意思就是你们没结婚，那你们现在回来这里做什么？”他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我想看能不能刺激一下，看能不能帮他找回一些记忆。”
老师明白她的意思，就一直在跟凌越交流，看能不能唤醒他的记忆。看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效果都没。
凌越全程目光呆滞，对他说的一点反应都没。
“白苏，我看这不行，你还是另外想办法比较好。”他也是够累。
白苏跟老师告别后，和凌越交流。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这怎么可能？”她突然感觉到绝望，要是凌越一直都想不起来，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做无用功。
凌越很抱歉：“也不是想不起来，就是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我觉得有记忆，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东西。”他闭上眼试图去抓住这种怪异的感觉。
白苏是急得不行，shirley看不下去。
“白小姐，您也别急。医生也说凌越这个失忆是不能刺激，要慢慢来。”
白苏也只能作罢，把他们送上车后，自己也坐车回去。
后续的几个月内，苏诺尝试带着凌越去各种他们以前的地方，试图刺激他的记忆复苏，可效果甚微。
几个月后过去，凌越除了对她熟悉一些，可曾经的记忆，和过往的一切都不记得。
白苏也彻底不抱有希望，想着就那样好了。
凌越回去后，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回到刚上大一的时候，军训时，他认识一位美丽的女孩，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两个月后，也就是双十一的那天，他们总算是确定了男女的关系，关系也是更近一步了。
女生喜欢吃包子铺的灌汤包，每日限量，男生就每日早早起来，第一个到包子铺，给女朋友买喜欢的包子。然后在女生楼下等着她，两人一起去上课。
几年如一日。
放学后，女生和男生就会手牵着手压马路，在操场，教学楼，学校的林荫小道，都是他们约会的地方，他们度过了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
临近毕业的时候，男孩申请了国外的名校，女孩哭着送别了男孩的离去。男孩在国外也还惦记着国内的女朋友，听说她很喜欢波斯菊制成的工艺品，他就跑了很多地方，只为她的展颜一笑。
却不料在路上，遭遇了车祸。被车子撞到的那一霎，男孩手里还紧紧抱着送给女孩的礼物，眼睛睁得大大，从他身下流出一地的鲜血。
那鲜红的血液，刺激了凌越的双眼。
“不，不要……”他不停摇头，从梦中惊醒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凌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白苏准时来到和凌越约好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以前她和凌越约会就会时常来这里。
凌越朝着她招收，白苏走过去。
“怎么选择这个地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可他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和她了。
“你不喜欢？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他建议。
“不用那么麻烦。”白苏倒没那么矫情。
凌越失落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看来是我多想。”他摇摇头，不想让自己想多。
“你找到到底啥事？”白苏想着快点进入话题。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对男女从相识到相恋相爱，后来男孩出国，为了给心爱的女孩买礼，在路上被车子撞翻。那时，他的手里还紧抱着送给女孩的礼物。”
白苏眼睛很红，眼泪在里面转着。
“凌……凌越，你都想起来了？”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掉出来，白苏想用手擦擦。
凌越抓着她的手，想要把她搂进怀里。
“苏苏，我都想起来，那男孩是我，女孩是你。我们是一对情侣，你是我的爱人，对吗？”
白苏哭着，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你现在想起来有什么用，我已经嫁给顾湛，我是他的妻子，我和他还有一个女儿。”
凌越打断她的话。
“我不在乎，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只要你跟凌越离婚，我们还能在一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门被暴力地推开，顾湛黑着脸出现了。
他觉得白苏出门不对劲，就跟了上来，没想到还真是。
“白苏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女儿的母亲，你跟她已经是过去。”
顾湛一现身，白苏和凌越同时震惊。
“你跟踪我？”白苏反应过来。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放心。”
凌越则道：“跟白苏相知相恋的是我，他爱的人也是我，你不过是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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