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偏执
细致，认真，面上却又充满了对艺术的狂热，似乎把自己的情感倾注于其中，材料一点点的配入其中，最终呈现出乳胶状态。
做底最住要的原料便是石灰，随后加入一些矿物，和胶糊，石灰和胶糊的比例非常的重要，并且还和搅拌的速度，以及水分的添加有着莫大的关系。
水分多了，太过于稀释，不足以牢牢的黏固起来。
而胶糊大多数都是植物提取出来，经过反复的蒸煮提炼出来，手续颇多。
乔托并没有调试很多，而是根据墙壁的状况，不断的在调整，他在确定各种材料所需要的最佳比例。
大约一个小时！
好了，就按照这个比例做底。
“好的，老师”
在一旁观看的学徒们兴奋的回答着，随后便是准备开始大面积的做底。
刘成在一边细致的观看，学习，直到米亚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了？”刘成转过头问道。
“干活了！”
“别想着偷懒，赶紧去把马车里面的货物卸下来，我们要开始动手了。”
“快去，快去，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感情是叫自己做苦力，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呢？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入门最晚呢，这种苦力活当然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好，我马上就去！”
于是刘成接下来便是开始了他的跑腿生涯。
“多尼把梯子拿过来！”
“多尼，把尺子拿过来，测量这面墙壁的长度。”
“多尼，干什么呢，赶紧把底料调好，送过来，我们今天要刷完这一面墙壁”
“多尼给我倒杯水来！”
·······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在新手村不停交任务的情节，到处跑。
“多尼，过来，一起把这面墙壁刷好！”
刷墙，把底料涂抹在墙壁上面，为后面的绘画做基础。
刘成拿着刷子，站在梯子上面。
我刷！
我刷！
哦哦哦哦！
洗刷刷！洗刷刷！
累！
简直就是累成狗！
接下来三天皆是如此。
刷好墙壁之后，又要涂抹明胶明矾水，让墙壁看起来更加的光滑，更适合作画，其效果类似于腻子胶一样，刷了之后，但这些水干了之后不会用手一抹手便白白的。
整个墙面的做底一共用了八天的时间。
在这八天的时间里面，每天从早上忙到晚上，这些刘成倒是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里面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不是黑面包！
但也是相差无几，简直难以下咽。
一口面包，一口水，才能勉强的消灭掉那些东西。
还是我大华夏的美食好啊！
而乔托这些天都疯狂沉静在他自己的思维之中，在不断的完善他的设计稿，在不断绘制草图，狂热而又执着，刘成想要过去搭话，可他正眼瞧都没有瞧他，双眼只盯着他自己的设计稿，手中木炭条在不断的绘制。
时而大笑！
时而眉头紧锁！
不疯魔，不成活啊，尤其是在这种艺术领域里面。
唯一和刘成说过的几句话，刘成记得清清楚楚。
“多尼，木炭条不够了，去给我拿一些来！”
“多尼，来，帮我把这张羊皮纸固定起来。”
“多尼······”
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刘成便是知道，肯定是要自己给他拿东西。
但刘成依旧收获不少！
有些东西不需要去刻意的讲解，需要自己耐心的去体会，去揣摩，虽然他并没有指点自己什么，但是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画草图，也能从其中收获很多的东西。
一副好的画作，需要大量的草图。
尤其是这种大型的创作，所需要的草图数量少则几百上千，多则能够达到四五千张。
这些草图是画家的思维和观念的体现，包含着绘画创作里面最为核心的内容，以及灵魂。
学徒们在干什么？
也在绘制草图！
一个大的场景创作需要巨量的草图，并且草图还有粗细之分，光一个人肯定不能完成那么巨大的工作的。
乔托他会绘制一些简单粗略的草图，然后这把这些粗略的草图交给学徒，让他们加工完善，同时为了保证学徒们的绘制效果，但精细的草图绘制完成之后需要交给乔托进行修改，完善。
乔托对于自己学徒的能力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他知道那些学徒的作画能力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第九天的时候，刘成便稍微空闲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所需要绘制的草图。
或许在他看来，这个刚入门不到一年的小学徒，也只能打打杂。
而刘成也非常乐意他这般认为，因为这样自己有着大量的时间进行看他进行草图设计。
他正在进行一副画作的人物设计
《圣母》，
宝座前的左右两侧各跪有着天使，圣母抱着圣婴坐在宝座上面，椅子的两边是圣保罗、圣加百列、圣米伽勒等传统宗教人物，整个画面的构图呈现出完全的对称。
圣母位于画面的正中央，显示神圣庄重之感。
他准备把这幅画画在祭坛的上方。
维尼家族的要求便是，这幅画必须要庄重，肃穆、博爱。
这对于乔托来说并非困难的事情，圣母他不知道画了多少张，对于这个人物造型，动作，细节他都了如指掌，甚至根本不需要如此画草图便能绘制出一副达到上述要求的完美圣母形象。
但，他对自己要求不仅仅是那般。
他厌倦了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趣味和飘然若仙的人物罗列，他想要绘制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要拥有人性的人。
这是他的追求，与目标。
他画出一条又一条的线条，观看一会儿，又擦掉，然后又开始画。
“不对！”
“不对！”
不应该这般，那到底又应该如何解决。
他喃喃自语！
刘成亦默默的看着。
叮！
宿主在此世界已经达到了十天，即将返回原世界。
准备传送中！
准备完毕！
宿主是否立即返回？
这些天一直沉默的系统声音，猛然在刘成的脑海之中响起。
“我返回之后这个世界还是照常运行吗？”
“照常运行！”
“那这具躯体？”
“躯体系统将会托管。”
“宿主目前的精神能力最多只能够在这里呆十天，是否返回。”
“不返回会怎么样？”
“精神衰竭而亡！”
“好吧！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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