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未来的男朋友
十八
九点多的时候，许母催促着让赵苏起和乔陆伯回去。
在许艾的劝说下，俩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俩人往不同的方向走。
赵苏起正准备打车，却听到身后的乔陆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赵先生，你知道小艾为什么要签下你吗？”
乔陆伯从昨天夜里到医院一直没有回去过，身上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西服，赵苏起早上匆匆忙忙赶过来，随手拿了一件休闲服套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服装的原因，他总觉得乔陆伯无形中给自己很大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
“小艾不会莫名其妙签一个被限制的人，我这样说希望赵先生不要在意。”乔陆伯的礼貌的微笑着。
对于自己现状，没有人比赵苏起自己更了解，被限制也是一个事实，他也从来不会因为在意别人说他被限制。
“你是小艾花大手笔签下来的人，她对你的上心程度可能你自己不了解，我虽然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想提醒赵先生，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要对得起小艾所有的付出。”
乔陆伯的风度决定他不是一个会耍手段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人，如果他愿意，或许在很多年之前，许艾就属于他了。
等待，是他乔陆伯做的最有耐心、最有毅力的事情。
赵苏起觉得乔陆伯话中有话，然而却又想不出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含义，只能回答：“我必定不会让她失望。”
乔陆伯离开之后，他没了打车的心思，突然就想一个人慢慢走着。
一个匆忙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经过，赵苏起转头看着经过的背影，他觉得有点像曲曲，黑暗中有点看不清楚，他尝试喊了一声，那人果真回头了。
“真的是曲哥啊，你怎么这会儿还来医院，看艾姐？”
“我来给艾姐送点文件。”
听到“文件”两个字，赵苏起心底涌起不悦，“这么晚了，艾姐还要工作吗？”
“不是工作，哎呀，你别管了，你赶紧回去吧。”曲曲推了跟前的人一把，转身走进医院大楼。
赵苏起看着曲曲匆忙的样子，一头雾水，这大晚上的有什么紧急的文件需要这会儿送过来？如果不是工作，会是什么呢？
刚抬脚准备走，旁边一个人一边通电话一边气愤的走着，感觉高跟鞋的后跟能把地面跺出洞来，当听到那人对电话中说：“小艾，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不和你啰嗦，我这会儿就来打电话给那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他一层皮。”的时候，赵苏起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太对劲，刚刚那个通电话的女人口中的“小艾”是许艾吗？
怎么自己前脚刚走，又来了两个人，不是说要休息了吗？怎么回事？赵苏起费解地在医院门口徘徊着，等了大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到自己等的人走出来，赶紧跑过去。
“曲哥，发生了什么事儿？”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儿？”曲曲没想到赵苏起竟然还等在医院门口，看到人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感觉到曲曲并不想说明情况，赵苏起焦急道：“我刚刚看到一个女生上去找艾姐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别瞒我。”
“艾姐的事儿我也不好随便说，先回去吧，反正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你别瞎担心了。”曲曲挠了挠头，他听到许艾说这件事儿时候震惊的说不出话，嘴巴张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再三确认之后，才打印了文件给许艾送过来。
曲曲不肯说，赵苏起也没辙，只能先回去，要是这会儿自己跑到医院出现在许艾面前，他可以想象到许艾的脸能臭到什么程度。
曲曲开了车来，载着他回去的路上，赵苏起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绞尽脑汁的猜想许艾这么晚让曲曲送来的会是什么文件。
——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钟，赵苏起床头的手机亮了，本来就睡得不深，铃声一响就醒了，是许艾，刚准备开口问问今天情况怎么样的时候，手机那头声音像弹珠一样往外喷，拦都拦不住的趋势。
“赵苏起赶紧的，你现在就收拾东西，今天就进剧组，上次和你说的《珍珠弯道》的电影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就开机，还有原本后天的杂志拍摄先往后推，等我具体通知，我出院了就过去，你先跟着落落。”
听到许艾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赵苏起觉得莫名其妙，电影的拍摄提前了一个月，“怎么这么赶？”
“这你就别管了，你先进组，电影的拍摄也会比较赶进度，你当心着点。还有一些具体的事儿，等我到了那边再和你说。”
下楼的时候，李树一行人已经在等了，一坐进车，白萝就拿个刷子盘子的坐过来，把赵苏起的脸当调色盘一样的刷刷刷。
“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赶？”被白萝摁在车座椅的靠背上，不方便活动。
“你的眼珠子别乱转，小心我把你戳瞎了。”白萝一手摁着赵苏起的脑袋，一手给他描眼线，就算技术再高，也挡不住赵苏起眼珠子“嗦罗嗦罗”的一个劲儿转动。
落落将车座最后一排的西装拿到前面来，递给正在化妆的人，面无表情道：“你的《珍珠弯道》还没拍，这会儿提前了一个月，艾姐又给你接了个电影的拍摄，男主角，一个月之后那部电影和《珍珠弯道》同时拍。”
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不是艾姐疯了就是你提前解除限制了。”
“提前解禁？”赵苏起听到提前解禁的话有点惊讶，一个扭头看着落落，耳边想起白萝的咆哮：“赵苏起！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在车子里画眼线已经很困难了，你还给我使绊子，等艾姐来了我要告状！我一定要告状！”
“白萝姐，您继续，您继续。”赵苏起将头转正，自己的脸还在白萝的手中，不能放肆啊。
到开机地点的时候，陆诚竟然也在，坐在车里撑着下巴打哈欠，导演屁颠屁颠的在帮着布置场景，看到初人工作室的车进入场地，陆诚将打到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赶紧走过去。
“祖宗，您可来了，小艾那死丫头夜里还不肯通知你，今天本来要去医院看她的，这会儿倒好，忙活了一夜，也用不着去医院了。”陆诚将赵苏起从车里拉出来，拖着就往导演身边走。
走进才发现，两位主演和其他的一些演员已经到了，女主是香港著名的老戏骨钟艳，男主竟然是苏立，当初试镜的时候，赵苏起根本没看到苏立的身影，他也没过问男女主是谁，这会儿竟然直接在片场见到了。
“虽然提前了一个月，但是设备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演员的召集紧急了点，情况特殊，半夜让大家赶过来真不好意啊。”导演是一位拿过两次最佳导演奖的前辈，在导演界的声誉极高。
“没事没事，本来就要回来的，一样的。”说话的是苏立，知道许艾车祸的时候他正在伦敦，赶到B市刚下飞机的时候，经纪人就告诉他《珍珠弯道》的拍摄提前了，其他的工作只能暂时往后安排，连夜到片场的时候导演已经在布置场地了。
赵苏起在一场云里雾里完成了开机仪式，换服装的时候陆诚也不敲门就走了进来，脸一下子凑到他面前，距离近得两个人的鼻子都快贴到一起。
好一会儿，陆诚退后一步，慢悠悠的开口道：“我就看看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让我这个电影不得不在一晚上把所有的演员召齐，把所有的场景布置好。”
“陆总，说实话，我到这会儿也莫名其妙的。”看到陆诚奇怪的举动，正在换衣服的人动作停住，睁着那双无害的大眼睛，盯着他。
“小伙子，你要崛起了你还不知道吗？”陆诚在赵苏起的肩膀上拍了拍，浅笑道：“你要提前解禁了，小艾让我三个月内把这片子拍出来，还必须要保证质量，现在你诚哥我电影还没开拍，就要联系排片的事儿了，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儿。”
感觉陆诚不会拿解禁的事儿逗自己，在听到自己要提前解禁的时候，赵苏起的眉梢里都是欢喜的味道，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
早点解除限制，自己是不是就能早点发展起来，是不是就意味着能早点有资格站在许艾的身边？
——
许艾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到的，对于她真么快出院，赵苏起惊讶的说不出话，恨不得立马质问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乱走动，然后将人送到医院去。
或许是才出他的心思，许艾见到赵苏起的第一句话就是：“医生允许我出院了的。”
双手一摊，赵苏起拿他没辙，他这两天都是先拍的和女主角钟艳的戏份，明天还有一天，后天开始拍和苏立的前面几场戏，如果不是提前看过剧本，这样跨度的拍，他还真有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发挥好。
晚饭吃的香锅，不知道把谁的那一份送错了送到了赵苏起这边，辣的直吸气。许艾从外面拿了一叠文件走过来，“啪”的一声放到被辣的呼啦呼啦的人身边。
“这是下个月开拍的《明后天》的剧本，你有空就看看，这个是电影的合同，你签个字儿。”许艾拿出一叠文件的上面一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来递给赵苏起。
放下筷子，才签了一个赵字，又有一个文件夹出现在面前，“这是直播合同，给你签了两次直播，等有空了再播，你先签个字儿。”
赵苏起是百分之百相信许艾的，合同也没看就洋洋洒洒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D品牌的合作广告的合同，你签一下，你应该知道的，D品牌在中国区合作过的男艺人目前只有金渡的纪一安，明年中国区估计会有一个大使的名额我尽力给你争取。”
看着许艾一个文件一个文件的往自己面前放，赵苏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还被限制着，光是一个《明后天》的电影估计就不容易搞定，那许艾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给自己拿到D品牌的合作广告合同的，还是一个在中国区只合作过一个纪一安的广告。
“艾姐，这个合作广告很难拿吧？”
“还好，人家自己找上门儿的。”许艾将脸颊边上的头发别到耳后，缓缓道：“这个合同本来是给纪一安的，王璟为了给王珏出气，将这个合作给了他们公司的另外一个人，Ethan先生不太满意就联系了我，不过嘛……你别问了，上次在Ryan先生的生日会上你和Ethan先生见过的，他对你印象蛮好的。”
许艾撸了一把前面的头发，她当然不会告诉赵苏起，自己和Ethan先生说“我未来的男朋友半年后完全可以和纪一安打平手。”
这个广告的播出也差不多是在半年后，有了业界王牌经济人，在时尚圈儿脚跟稳得就像长在地上一般的许艾的承诺，Ethan当然乐见其成。
“你把这边的前面几场戏先拍了，请几天假去把之前给你签的两本杂志照片拍完，今年就不给你接杂志了。”
赵苏起拍的些杂志已经陆陆续续出了几本，销量都还不错，前几天有两家杂志社联系想要再签拍一期，幸好没答应。
——
拍完一场夜戏，赵苏起转身发现刚刚还在这边的许艾不见了人影，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
“落落姐，艾姐哪儿去了？”赵苏起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到，她这两天是经纪人，结果自己一下片场找的却不是她。
落落毫不在意，一边剪指甲一边回答道：“你艾姐拉个屎你都要问，我今晚到现在才出现，怎么没见你找找我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对于说话如此直白的落落，赵苏起突然感觉心力憔悴，“艾姐这不是刚出车祸，我担心她身体撑不住。”
“是吗——”
“是啊，当然是！”难不成要告诉落落，自己现在只要一看不到许艾的身影心里就发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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