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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化为人


  溪山不急不缓踏进云雪堂时,看到的正是一条赤色大蟒咬着一只白鹤,那白鹤只半个身子在外,两只脚和一只翅膀还在拼命挥舞着,大蟒被摇动的身形不稳,却还是在不紧不慢的吞着,一旁是已经昏了许久的众弟子。

  身后传来熟悉的危机感,红棉停下了与食物的斗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人,那人也正看向自己,红棉赶紧转回头,竟是衔着翎羽逃跑了,似乎忘了自己第一日便没能逃脱的情形。

  墨鸦听闻大长老到了云雪堂,匆匆赶来时,看到大长老站在云雪堂前的白玉凤凰上,又在耍着仙宗入门的鞭法,只是那鞭子着实眼熟的紧,鞭尾的那一抹白色更是似曾相识,等等,那不是翎羽那小丫头!

  红棉毫无疑问还是对翎羽松了口,墨鸦忙去接下了已经昏厥的羽族小公主,一转眼,大长老却是拖着大蟒蛇走远了。

  雪鹰曾经说过,在英水之外有着大荒各族,众族纷争,弱肉强食,弱者会被吃掉,就像英水中的龙鱼,而强者会越来越强大,让众人绝对臣服自己,无力还击,这个人大约就是雪鹰口中的强者。

  红棉在被拖回大鸿殿的路上如是想着,他捉自己回去,是会像自己吃掉龙鱼一般吃掉自己吗?

  红棉心中有些难过,它还想再见雪鹰一面,告诉它,它那颗蛋里面的小鹰早已死去了,虽然红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晓,但那颗蛋中毫无生机,自己害怕它离开才瞒了这许久,现在它应该自由翱翔去了,还有水里的龙鱼,那么肥美的鱼啊,自己却是再也不能吃了。

  正当红棉戚戚然之时,一人一蛇已回到了大鸿殿。

  红棉发现这个人大约不想吃自己,因为自己被扔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缸中,熟悉的雪莲的香味,只是这水甚是辛辣,喝了些好像还有些晕,在盖子被盖上的前一瞬,红棉看见了疾奔而来的胖子惊恐的脸,还有那一句“大长老不要将大蟒泡药酒啊”

  月甲日日守着酒坛,却不敢乱动,只因大长老严令一年后才能启封,月甲心中愧疚,若不是自己自作主张带了大蟒回山,大蟒也不至于遭着如此大祸,日日忧愁,又是消瘦了许多。

  大荒之中,一年的光景不过只一瞬。

  墨鸦仍是坚持不懈地隔几日便来寻溪山商量收徒之事,仙宗内无人能阻宗主,即便已是老祖宗的溪山,仍是不能违背。

  “老祖宗唉,您原来在这儿啊”

  木棉林中,坐着两位看似相仿年纪的俊美男子,只是衣袍一红一白,一人着赤色木棉花玉令,一人着赤色火凤玉令,白衣男子在喋喋不休着,红衣男子却是不答话,只是静坐于落满了木棉的草地上,红衣与花朵融在一起。

  “老祖宗,上个年头的弟子您不满意,今年我又召了二十新人,全是各族佼佼者,您肯定能选到满意的徒儿,其实啊,您选不到满意的徒儿也没关系,我明年还可以再收,您可是不知道啊,现下大荒之中,除了人族,其他各族均是子嗣稀薄,娃儿们各族都稀罕的紧,咱们仙宗已经好些年没收着些优质的好苗子了,现在冲着您老,各族都可劲儿往咱这送娃娃,咱们仙宗这次……哎哎,您别走啊我这还没说完呐,老祖宗”

  墨鸦急忙站起亦步亦趋的跟着溪山。

  “老祖宗,这木棉乃是南域之花,您怎想起种了这么些木棉?不过这木棉确实是好东西,改日我遣些弟子来收些木棉花和树皮,药房这味药一直稀缺的紧,还有木棉絮可以治了棉衣送给山下的村子,能节省不少开支呐,唉?老祖宗,您这木棉都开了近一年的花,都不结棉桃的?”

  墨鸦只专心于这树上没有棉桃,没见着老祖宗右手已然结了风印,转过身正要说话,一阵卷风夹着木棉花将墨鸦吹出了树林。

  溪山捋了捋衣袖,甚是满意的走出了木棉树林。

  大鸿峰后山有一汪冰泉,潭水凛冽,较冰雪更刺骨,潭旁有一石洞,中有数百大缸。月甲静坐于石台上,身旁是一五丈余宽大石缸,今日便是开封之日。

  月甲见溪山到来,行了礼,向着溪山身后仪容有些凌乱的墨鸦也见了礼。

  “哎呀,老祖宗,您这藏了这么些好酒啊,改日我让弟子来搬些,过些时日仙宗要宴请各族,您可不知道,白猿那老匹夫竟然要十株雪莲一坛酒,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有了您这么些好酒,我也就不跟白猿浪费口舌了”

  月甲深深低下头去,他没看见宗主盯着酒坛发光的眼睛,也没见着大长老已经跳起的额角。

  溪山终还是长舒一口气,成仙多年却仍还是保留着人的习惯。

  随着溪山的走近,石缸上的赤色封印逐渐显现出来,溪山双手结印,口中喃喃念着咒语,有红色铭文震动着从石缸上脱落,又消散于空中,一层又一层,本沉浸在又省了一大笔开支的墨鸦严肃了起来。

  这封印?这缸中是何物?

  铭文层层剥落,石缸渐渐有了裂纹,终于听得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石缸化为了无数星光,星火散去,石台上躺着一位红衣少女。

  酒香四溢,洞中似乎变得温暖,墨鸦见不着自己的变化,却看着石台上的月甲红了双颊。墨鸦自是知晓这月甲师叔祖不会是见着美人害羞了,大约是被这酒气给熏着了,再看那姑娘,一样的面带红晕,这老祖宗竟是用了胭脂醉养了这姑娘?

  “老祖宗啊,这女子不会是您之前养着的血蟒吧?”墨鸦挠了挠额角道。

  “十代,从今起她便是仙宗第二代弟子,赐名红棉”

  “是……嗯?老祖宗?你收徒了?老祖宗啊,这确实是一件喜事,可这不合规矩啊,大荒之中可都盯着大鸿峰的位置呐,这若是让众族知晓了您这不声不响的收了徒儿,怕是要闹翻了天去”

  “以十代聪慧,解决这个自然不在话下,况且这洞中百坛盛着皆为本座私藏,雪莲所酿,怎么也有个千万年……”

  “胭脂醉!”墨鸦回味着甘醇的酒香,觉着自己将要解决仙宗未来几万年的生计。

  “这些自然不是胭脂醉,却也非凡品,以十代的智慧,大约……”

  墨鸦摸摸鼻子,眸子转了几转,明明是天鸦却像只小狐狸。

  “那个,老祖宗,要不您多收几个,人族有句话叫多子多福嘛”

  “本座闭关千年,十代大约忘了本座是什么性子了”

  洞中气温骤降,墨鸦好看的眉眼上都结了霜。

  “老祖宗自然深思熟虑,是弟子多虑了……”

  红棉觉着自己许是食了太多龙鱼,杀孽太重,所以才会受着如此惩罚,自己已经在这该死的白玉桩上金鸡独立了七日七夜,只因那位便宜师父觉着自己走路太过扭捏,所以要勤加修炼,于是领着自己到了后山的雪地里,在冰天雪地里……站桩。

  红棉不明白为何一定要一条蛇硬邦邦的走路。

  红棉看着不远处的溪山七日,一身红衣静坐于白色的天地间,银发半束起,双目微阖,鼻若刀刻斧劈而成的白玉,好似总在微笑着的唇,同双眉间的仙印一般殷红,雪鹰曾说,人族常用绝色形容女子,红棉却觉得,这仙宗内女子无人称得上绝色,倒是她这便宜师父有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出尘绝艳,而不仅在于皮肉颜色。

  红棉心下想着,这便宜师父虽说性子不讨喜,终日以折腾自己为乐,却是耐看的很,只看脸就很是赏心悦目。

  七日后,便宜师父终于放过了自己,月甲带着宗中弟子采雪莲去了,饿的不行的红棉溜下了大鸿峰找吃食。

  红棉站了七天桩,实在提不起这新生出不久的双足,索性用了原身,再一次到了藏雪峰上,这一次红棉直直进了宗院内的药阁。

  仙宗药阁有地宫,不似月甲将雪莲炮制成花干,石廊两旁皆是破碎的玄冰,大大小小的雪莲散落其上,地宫有正殿,中有双十玄冰所制冰格,分列两边,每一格中皆有一朵雪莲,碧青的叶片,

  雪白的花瓣,暗紫色的花冠,身姿挺拔犹如仍在冰山之巅。而这这冰格中皆为万年以上的雪莲花。

  只是红棉刚吞了一朵,便觉着后面杀意顿现,一个避让,三支羽箭擦身而过。

  “又是你这个畜生,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你竟敢到药阁中偷雪莲!”

  红棉回头,原来是翎羽那只大白鸟,今日翎羽未化原身,只展了羽翼,凌在半空,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红棉。

  红棉自是不甘示弱,直起了身,却是比翎羽还高出些,一人一蛇隔空对望。

  翎羽见此,秀眉紧蹙,展开手心收了弓,出剑便刺了过去,红棉倒是冷静的很,不急不缓避让着,一来二往,二者战了几个回合,翎羽已是被红棉紧紧缠住,手脚与羽翼皆是动弹不得,翎羽仍在挣扎着,红棉逐渐收紧了力道,随着四肢渐渐失去力气,手中剑滑落在地,很是清脆,翎羽听见了身后双翼折断的声音。

  翎羽想着自己大约在劫难逃,心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没想着自己堂堂族长之女又是一堂之主,今日竟是折在这不知名的畜生手上。

  全身骨头折断的剧痛,心中更是窝囊的很,翎羽闭上了双目,迎接着自己的命运,有眼泪落在了红棉身上。

  红棉看着哭泣的翎羽,意识到自己大约重伤了她,想起一年前因着与这丫头交恶,便宜师父给自己的那两次教训,红棉心下慌张,有些不知所措,况且翎羽现为自己同宗晚辈,今日本就只是因着这丫头出言不逊,想给她一个教训,并未有伤她性命之意。

  红棉仔细的端详了翎羽,长发如乌瀑,娇面似凝脂玉,大约也可以称为绝色,虽较便宜师父还差着些,但也甚是讨喜的样貌,现下翎羽长长的羽睫轻颤着,似是极度惊恐所致,眼泪不住的在流,宛若风中摇摇欲坠的雪莲花,甚是惹人怜。

  若是那日翎羽没有现了真身,以这副模样同自己对阵,自己大约就不会吞了她了,红棉如是想着。

  红棉松了力道,吐着信子,轻舔着翎羽的泪痕,翎羽睁开眼,却见大蟒变成了一位翩翩红衣少年,抱着自己缓缓落了地。

  红棉还是担心翎羽要去向师父告状,思来想去竟是选了化作男身,想着若是能瞒住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拖一段时间,翎羽大约会忘了今日之事。

  翎羽有些没缓过神,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微笑着,替自己擦去了眼泪,一时羞愤,偏过头去大喊道:“别碰我,登徒子!”

  “登徒子?”

  红衣少年一双黑眸子,真挚而明亮。

  翎羽看着这双眼睛,突然觉着是自己想龌龊了,却是不松口。

  “你如此轻薄于我,就是登徒子!”

  看着怀中的翎羽红着脸瞪着美目吼着自己,红棉想起了之前在藏经阁所学的大荒礼法,急忙松了手,翎羽被直直摔在了地上,剧痛引得翎羽“嘶”的一声。

  “我没想轻薄你,我只是一时忘了你们的规矩”红棉急忙解释道。

  翎羽却是痛的不再理会红棉,红棉忙查看翎羽伤势。

  “抱歉,一时失手伤了你,我还未学着生骨活肉之术,你这伤你可有法子?”

  翎羽狠狠瞪了红棉一眼,仍是痛的不能言语。

  红棉看着翎羽甚是痛楚,起身拔了一株雪莲递了过去。

  “这里有万年的雪莲,你服一株,再运些气,将药性化开,这骨头很快就好了”

  “这雪莲何其珍贵,整个仙宗也就这二十朵,未得宗主允许,怎能善用”

  “可是我刚刚吃了一株……”

  “什么?你!”

  翎羽一动气,又是一阵剧痛。

  “你看这样可好,我刚刚吃的那株雪莲药性还在我腹中未化开,我运了气,将药力渡给你”

  红棉说着便静坐下,右手结了印。

  翎羽见着红衣少年做着这一切,不知其是何意,却见少年睁开了双目,探了身过来,一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脑,吻上自己。

  温热的真气伴着药力缓缓渡入了翎羽的口中,翎羽却是睁大了双眼,头被红棉用手固定住动不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随着药力的注入,红棉催动真气帮翎羽化开药性,翎羽觉着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加重,四肢却是慢慢能活动了,于是还没等双翼恢复,翎羽一把推开了红棉,狠狠给了对方一耳光,逃命似的离开了地宫。

  毫无防备被打断了运气的红棉,一口气噎在了喉中,胸中真气乱撞,不停地打起了嗝。

  “你这个女……女人,怎么打……打人啊,你会……嫁……嫁……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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