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谁的拳头大
结束了白天的闹剧，临出发前最后一晚，奥列格给张远和关双践行。
“来，在喝一杯！”奥列格昏头昏脑的，酒都撒到外面了而不自知。
“好啊！”
张远和关双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酒杯。
……
看着睡的人事不省的奥列格，张远安静的笑了。
推开门，他走入了这个城市的夜色中……
关双看着张远离开的背影，犹豫了几秒，也同样离开了奥列格的住所。
一路穿行经过人来人往的商业街、灯红酒绿的红灯区、鼓噪着暴虐气息的黑拳广场，关双最终立在了升降梯的入口处。
除了来回穿梭的飞车，这部升降梯是唯一联通上中下三层的通道。
驻守的卫兵显然已经被人通知了，他们看到关双，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份卡片后，就让他进入了通道。
几分钟后，最高层军事驻地的一间办公室，关双见到了等在这里的人。
“你确定我会来？”
“不确定！”
萧何紧紧盯着关双的眼睛，“不过我没猜错不是吗？”
关双打量着萧何，虽然此时双方立场不同，但是萧何身为军人的仪表绝对是挑不出毛病的。
就好比刚才，这间办公室并没有别人，但是这位叫萧何的中尉一个人也坐的笔直。
就好像这简陋房间的简洁装饰，那种军人作风仿佛刻到了骨子里。
观察了半晌，关双这才开口道：
“你用部队通用暗语叫我来，是……”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我查阅了你的档案，没有犯罪记录，你是无辜的。”
他生硬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遗憾，继续说道：“抱歉，那天我没有仔细查清情况就把你们送出了城。”
听到他的抱歉，关双眼中慢慢升起一丝愤怒，想到惨死的同伴，他更是怒不可遏。
“混蛋！”他欺身上前，狠狠一拳捶在了萧何的脸上。
丝毫没有防备的萧何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但很快他就爬了起来，顾不得说话，挡住了关双接下来的攻击。
两人都是2级机师，就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你来我往，凌厉的拳脚将家具打的四分五裂。
奇怪的是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那些卫兵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进行着例行的巡逻和警戒。
房间内两人实力相当，足足半刻钟后，两人才僵持着立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萧何用力握着关双的手腕，原本整洁笔挺的军装此时也皱皱巴巴，扣子被扯掉了几个，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着血丝，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冷峻。
关双也好不到哪去，上衣的下摆干脆消失不见，鼻血淌到了下巴上，他的手同样攥紧了萧何的手腕。
“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的兄弟。”
萧何眼神一黯，“抱歉，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当时拒绝接收你会是什么下场？”
“他们难道还敢谋杀现役军人不成？”
“你都已经被送到这里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关双握紧的手渐渐松了，萧何说的没错，那群人，那群混蛋，压根就没想着让他活着回去。
“混蛋，那群混蛋，草他妈的！”
萧何松开手，整理了一下仪表，认真将军装上残余的几颗扣子扣上。
“现在你有机会回去了，回去指证他们，让他们为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回去？关双猛然睁大了眼睛，他一把揪住萧何的军装，急切的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萧何用力掰开他的手，看着再度被关双扯乱的衣服，轻轻叹了口气。
“10天后，一艘运输舰会运送物资到这里，我已经把你的信息录入识别系统里了。运输舰只会停留4个小时，你不要错过。”
“为什么？”关双看着萧何，“为什么你要帮我？你就不怕那些人找你算账？”
萧何擦掉嘴角的血丝，“所以，你要尽快把他们揪出来，这样我就安全了不是吗？”
关双深深的看了萧何一眼，“如果我能活到那天，我会的。”
这句话让萧何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关双转身向外走去，“我要去城外几天，城外的情况，你知道的。”
没有秩序，一片混乱，时刻都有人死亡，抢劫和暴力就是城外唯一的印象。
萧何在后面冷冷的说道：“那些人既然这么对付你，你应该负有特殊任务吧！身为军人，你难道不知道孰轻孰重！”
关双迟疑了一下，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什么叫一言九鼎，联邦军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此身，为了完成承诺同样如此！有人做到了他的承诺，现在，该我了！”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一次，步伐没有任何迟疑。
看着关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萧何一拳捶在墙壁上，眼中满是无奈！
他理解关双的选择，换作是他，可能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但是此时此刻，关双这个决定有些打乱他的计划，或者说，他们的计划。
按照之前的安排，从关双回城的那一刻，他必须保证关双的安全，不然还得采用备用计划。
“操，真他么的！”
驻地的士兵们奇怪的发现，一向仪容整洁利索的萧中尉，今天晚上居然军容不整的坐在了一片狼藉的地上，嘴里还叼着从来没有抽过的烟卷。
……
张远安静的游走在夜色的巷道中，如同一个幽灵。
“前面拐弯，右行300米，应该就到了。”红的记忆绝对不会出错，终点就是探索公会下属的一间宿舍。
张远的眼中不复平时的温和，也没有那些习惯黑暗的人的阴狠，而是一片深沉的愤怒。
红的语气带着一贯的轻蔑：“当时你按照我说的，直接杀掉那家伙多解气，现在不一样还是要动手。”
“不一样！”张远用力攥紧拳头，“秩序本来是人类生存的需要，我本以为即便是这样的星球，这样的聚集地，大家也应该会遵守规矩，可是，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罪犯的聚集地，谁会遵守哪些可笑的规矩。”
“不，我错的是，没有搞清这里的规矩，比如，为什么那些人都故意睁眼说瞎话。”
“那你准备破坏这里的规矩？”
“不，有人说过，再坏的秩序也好过没秩序，我只是想让那家伙遵守一下我的规矩。”
“什么规矩？”
“我只是个小人物，当然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规矩了，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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