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终战（八）
那时的晏肆孤身一人，在无限次的挑战中试探系统的底线。找逻辑漏洞，到使用爆炸、任务地点崩塌等逐步的触碰，在一次的末日世界中有了想整个端的念头。
每一次的放肆就好像系统趣味地看他这次会做的举动，也每次都在他导致本身任务无法完成后宽容地放人通关。
末日世界的大副本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底线，来自系统的三声警告过后，突然出现的“敌方”对这所城市发动了毁灭式的轰炸。
任务直接失效，找不到操纵者，不清楚缘由，联通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在那刻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无差别攻击。
晏肆跳过最初设定的试探过程，选择了摧毁副本。
对战没有结果，晏肆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转移所有人，只能尽可能的让人通知玩家使用道具、让城中居民避难。他独身潜入敌方中枢后实施了摧毁，可也同时触发了复活卡。
副本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同样的，他也绝不会放过平白让牧谦经受这些的系统。
“晏肆？”
牧谦的声音将晏肆从短暂的愤怒中拉回。
晏肆轻嗯了声，牧谦确认自己复述的点还算正常，便没有多想，正想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不想被晏肆抢先一步：“队内成员过去所参加过的副本随机交换。呵，第一关。”
“……我还没说。”虽然牧谦每次都会吐槽晏肆的读心术，但他再清楚不过这都是晏肆对他行为的掌握和解读，这次的事情毫无根据也单纯是他的猜测且并没有第二个经历昆虫相互印证——
“你”最大能够解释的可能性令牧谦有点揪心，“那个副本是你……”
晏肆一顿。
倒是他忘了，自己小男友的觉察力从不比他差。
既然被猜到了，晏肆没有必要隐瞒，但过去的失败和威胁，他不想表露太多。他抬手揉了揉牧谦的头顶，说：“还好把你带过来了。”
越不想被人知道就越有问题。
或许晏肆没注意，每次有心事时他才会摸头。
末日情况下的危险，纵然晏肆只字不言，牧谦也能想象。他甚至还有元素能量可以使用，晏肆呢？那时的他又是怎么应对的？
或许是原世界的身份和经历，晏肆表现出来的通透要比同龄人多得多，也因此他会避免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
例如恋人间的信息差导致的不信任。
他经常会主动说明事件经过和预测的选项结局，这是被公认城府极深的晏氏大少爷觉得唯一有必要展露的坦然。
这种前提下，剩余仍旧被归类为不能说的节点，多半是他真的不想说和必然的“不知道更好”。
“如果你不使用道具拉我过来，要怎么通关？”
变相的追问结局，在把答案猜得八九不离十后。
对他这样刨根问底，晏肆自己都不知是好是坏，他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不同的是，眼前人目标下的是关心。
牧谦是认真的，也是在逼晏肆到尽头。
晏肆偶尔会在他面前展露的放松让他更像是个情感健全的人类，而不是万事掌握从不出一丝错误的人工智能。牧谦作为唯一的例外暗爽是一部分，然而对于仍然埋在晏肆心里、一笔带过或是绝口不提的事情尤为在意。
许多事件的发生都是特别条件下的绝无仅有，只要他还是人，就不会只有成功。他本以为他们会是两个世界的人，隐隐的感觉跟随关系的深入逐渐膨大，很大一部分时间，他都不是很想听所谓的高光点。
这一刻，牧谦想到了如何使用晏肆给他的恣意妄为的底气。
他说：“我想听。”
晏肆失笑。
他不想说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没有必要。
不是不能说，更恰当的表达是不适应。他很少与人提起自己做过的事，同样的理由。
并非难以言喻，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很久，晏肆缓缓开口：“永无止境，或者到此为止。”
牧谦垂眸。
他就知道。
什么见鬼的永无止境，本人能安然活跃在大陆、站在这里就说明副本的落幕。
——到此为止。
黄瓜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过，如果有“死亡次数”的排行榜，晏肆一定霸占榜首。
“知道答案不好听还要问。”
“要问。”牧谦抬头，答得非常理所当然，“让你知道有人会难受，看你还敢再犯。”
一句警告，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丝毫言辞中的恶狠狠。
晏肆无可奈何地笑了，使得某位命令大老板的小朋友更加得寸进尺：“下次还让我这么逼问你就完了。”
小朋友太过放肆怎么办。
当然只能更宠了。
校园副本是牧谦的新手区毕业本，烧一次是尝试，第二次是得心应手。哪栋楼放多大的火、在多长时间内能够全燃的预判都不在话下。
不同的是，身边站着的人陪他经历了太多第一次，然而错失的曾经，随着同本二战一般，好像在说：他会在，也想双倍补。
焰火冲天，映红了天际。属于二人的赤焰彼此助长、交融，携手在任何他们所想的地方恣意放纵。
烈焰之下，二人尽享着只属于他们的片刻。
—
到底是第一关，重复原先的方法通关判定完成任务。离开后的默认出生点是一层塔内，晏肆和牧谦一起出现的时候，多多、zz和柯柯已经等在大厅了。
“肆大别队？”zz间两人一起出现愣怔，“不是各自的副本么。”
牧谦回得光明正大且努力不心虚：“是吧。”
“就你们出来了？”晏肆问。
经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多多也不再像原先那样拘谨，接话接得很顺口：“对，八哥飞速讲了通关要点，很快就能搞定！”
柯柯摊手：“谁说不是呢，破关时间一定能破纪录！”
“2048？”牧谦疑惑，随后反应过来这位bug人士的特殊，“还能这么用。”
多多发现不对：“别哥，你没碰上八哥啊？那你还能这么快。”是人吗。
牧谦表示沉默。
旁边的晏肆没想打扰牧谦的聊天，只等到场面安静下来才问：“你们上去过么。”
他抬下巴指向二楼。
从漫长的旋转楼梯开始，往上的楼层烟雾缭绕，根本辨别不清任何的存在。
“没，一上去就有debuff。摸到二楼去看，一片漆黑什么都找不到。”多多回想。
不愧是合作者游戏。
牧谦无奈：“等吧。”
不久后，离谱飞镖胡萝卜叶子等人陆续到齐，随着人数的增加，通向上层的楼梯间的烟雾慢慢消散。
离谱快把台阶数上五遍了。“好慢啊。”
飞镖熟练上手排上后脑勺：“你以为正常速度要多久。”
“嘿嘿。”离谱干笑两声，“啊，茗哥！真是，八哥这技能我都想学了。”进本就自带高光让大佬们说啥做啥的，想想就爽。
品茗有点不明所以：“段星河？他怎么了。”
牛奶瞳孔地震：“哥，您也没碰上他？？”
品茗默了一瞬，看回去：“我该碰到他么。”
多多见怪不怪过去说明情况，叶子暗自感叹了声，随后脑中闪过一个注意点，“2048用的【传音】道具是稀有？”
柯柯翻翻仓库：“珍奇，没那么高。”
“到现在是13个。”叶子计数，又问，“你们知道副本有限定道具的使用数量吗？”
所有人：“？”
情报帮帮主飞镖自从进队已经毫无地位，甚至熟练地抛开老脸开始追问：“有这限制？”
叶子犹豫了下，“就是参考，我不确定。曾经我在低阶的20人本里弹出来过道具使用上限的现实，大概是稀有道具50个，珍奇80个，普通100个，按全队总数算。”
众人陷入沉默。
有疑问的不是奇奇怪怪的规定，重点是到底有怎么玩才能消耗那么多道具。
“这么……看我做什么。”叶子被盯得有些发毛。
牛奶左瞧瞧右看看，满脑袋不理解的问号：“叶子，我也没觉得你哪里有缺啊！”
队内的多半是首次组队，然而作为突击者战时被震惊到不可多言的牛奶不能理解。
牧谦表示同意见。
品茗记起什么：“救其他人？”
叶子常年游走在低阶副本，恐怖的是还借此挤进了积分排行榜首页，本身便有数不清的矛盾点。
“不全是。”叶子说，“本简单，但人数多起来问题不少，很多都是新人。”
“啊，我有印象。”飞镖终于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你们帮会是专门随机进低阶帮新人的是吧。”
帮会[星辰有你]，活跃在新人街道，对于很多玩家来说这个帮会便是他们的金字塔。帮主人在积分榜，几乎相同的财富榜数十页开外不见他的id，如果不用于道具购买的消耗就能理解了。
捞新人远比闯高阶本要难得多，心脏和应对能力也必须足够强大。
或许不能挽救一切，可既然担上了新手救星的名头，在他们心里便是无所不能。
柯柯崇敬地看向叶子。“不过我们应该超不过这么个数量吧。”
诡异沉默的来临导致牧谦的头都点不下去。
他扫了圈表情各异的众人：“都报一下数量。”
柯柯作为提倡者骄傲首答：“珍奇一个。”
品茗跟答：“零。”
佛止投去遥不可及的视线，自我交代道：“四普通三珍奇。”
飞镖：“二稀有七普通。”
……
不统计不知道，越听下去牧谦越笑不出来。
算到一半，牧谦看向同样在默算的晏肆后去找叶子问：“到限制后有威胁么。”
叶子微笑，对于指挥的先见之明回想起那时的情况：“应该没什么，会显示所有道具无法使用。”
牧谦点点头，回到晏肆身边拿数据。
晏肆不等人问，“12（稀有）、31（珍奇）、28（普通），就差他们俩了。”
离谱和牛奶。
有问题。
离谱似乎还想挣扎一下：“那个，我觉得别队你们——”“我和他都是零。”牧谦抢答，回以看不出一点温度的笑，“说吧，别浪费时间。”
牛奶被盯得背后发凉，放弃挣扎自救道：“3、17、2对不起！！！”
牧谦撇嘴。
累计起来的道具使用数量逐渐走向离谱，也不愧是高玩们，顶天的积分兑换来的用起来像自来水，一点不心疼。
离谱逐步后退不想社死，视线乱瞟突然一叫：“二楼二楼！能上去了！”
你好满脸写好刚来的懵逼。通向二楼的迷雾消散，各房间的存在清晰可见，与此同时，塔层中央显出巨大的倒计时：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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