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结尾还是序章？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唯一一点插曲就是心情不好的金克斯在小圆执意要签约时忍不住给了她一拳，告诉了她她会成为救济魔女灭世的命运。
在那之后小圆消沉的就像死了一样，但金克斯只是在牵挂着沙耶香等人的煎熬中，突然回归了那个一片黑暗的“神之空间”。
“恭喜你金克斯，任务完成的很完美哦~”
幼小的“神明”拍着手夸赞金克斯。
金克斯却开心不起来，沙耶香还在等着她。
“神啊，她们最后怎么样了？”
金克斯迫切的问道。
装成神明的女孩沉默了一下，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开口。
“能和魔女之夜同归于尽，她们是真正的英雄。”
金克丝闻言闭上了眼。
“……如果让小圆成神，魔女之夜就会消失，她们也不会死，对吧？”
是我因为私欲擅自干预命运的轨迹害死了她们。
金克斯意识到这一点。
是我杀了她们。
女孩只是叹了口气。
“金克斯，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灵魂轮回原理吗”
金克斯头都没抬。
“……记得，灵魂死去，回归灵魂之海，然后重新诞生。”
女孩点点头。
“回答的很好，那圆环之理是做什么的？”
金克斯一怔。
“圆环之理会……吸收保存魔法少女的灵魂？”
回答正确，于是女孩继续引导金克斯。
“这就意味着？”
金克斯如梦初醒一般喃喃回答道。
“这就意味着……圆环之理会让魔圆位面的灵魂只进不出，无□□回的灵魂要么会撑爆这个位面，要么外来灵魂会停止降生魔圆位面，而没有被圆环之理禁锢的灵魂会逃离这个位面再也不回来。”
女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也就是说？”
金克斯终于预见到了魔圆位面的未来。
“这个位面会停止新的生命降生，变成一片虚无而荒凉的世界！”
女孩对金克丝的思路感到惊喜。
“太棒了金克斯，选你当穿越者果然是正确的！”
“魔圆位面里魔法少女成为魔女后被杀死，灵魂重新开始轮回，这本来就是世界运转的一部分，可圆环之理打破了魔法少女的轮回，这也是我让你阻止鹿目圆香成神的原因。”
“说到底即使鹿目圆香成为救济魔女毁灭了所有地表文明，魔圆位面也会重新诞生生命，一切都只是又一次的重新开始。”
“但鹿目圆香制造的圆环之理却是在对这个位面釜底抽薪，从根基上动摇了位面的存续。”
金克斯听到这里打断了女孩的侃侃而谈。
“可是不对。您明明说过鹿目圆香是气运之子，如果她死了位面就会崩溃，那么为什么位面要让一个会害死自己的人当气运之子？”
女孩挑了挑眉。
“你居然能发现这一点？算了，我不会再对你的智商感到惊讶了。”
“还记得我说过「一个想法，一场梦都能诞生一个小位面」吗？”
“位面的诞生之初可能就埋下了毁灭的祸根，气运之子是它诞生的理由，但位面会本能的寻求延续，一旦【剧情】结束，它们就会想方设法寻求生存之道。”
“而我在和它们合作，派送穿越者去干扰气运之子的命运，让位面得以延续，以此换取位面的一部分资源。”
女孩一脸骄傲的拍拍金克斯的脑袋。
“感到荣幸吧，你是我选择的第一个试验品。”
金克斯却咬紧了牙，她攥紧自己的心口。
“即使您说的再宏大，即使我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巴麻美跟我说“你让我的死有了意义”，可沙耶香还想要活着，她还等着我的答案。”
女孩闻言歪了歪头。
“所以呢？你又不可能放弃任务永远陪在她身边，你也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让她充满希望的逝去不好吗？”
金克斯却摇头说到。
“不，不对，重点是「魔法少女」存在的本身就是让年幼的孩子赴死，这样的规则一定是错误的。”
金克斯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女孩们一次次温柔的牵起。
想起巴麻美自己明明那般痛苦，还在强打精神安慰自己。
想起沙耶香最后的吻。
想起鹿目圆香得知见泷原危机后，想要赴死的决心。
想起杏子为了城市奉献出的生命。
……
那些女孩应该活下去，只要她们还活着，就能继续谱写属于自己的人生，直到大限将至，她们会带着满足的笑容睡下，开始一次新的轮回。
而不是在没有必要存在的「魔女」和「魔法少女」的战斗中无谓的牺牲，献出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即使灵魂永不消亡，但属于美树沙耶香，属于巴麻美，属于那些女孩们独一无二的人生却消逝在了「魔法少女」这个扭曲的规则之下。
灵魂什么都带不走，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没有人会知道女孩们的牺牲，她们只会成为失踪名单里的一串字符，最后被世人遗忘。
于是金克丝握紧了拳头，紧的就像握住了她重视的一切。
“我想唤醒希尔科，我想沙耶香能活下去，我想她们都别离开我！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而不只是无限轮回的灵魂能量！”
女孩并没有训斥金克斯的狭隘，而是伸手搓了搓少女炸起的头发，一副长辈的口吻说到。
“很好孩子，你说的没错，生命的意义就是在于活着，创造独一无二的人生也正是灵魂降生的意义，你想守护他们的生命当然没错。”
说着女孩凭空变出半杯水。
“说到底，生命就像是这半杯水，无论你对此遗憾还是满足它都只是半杯水，它的本质不会改变，改变的是你对它的看法。”
“灵魂会永无止境的轮回，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生前」的痕迹，此乃本质。”
“对此，有人会认为：如果死去就会失去一切，那生命的存在也没有了意义。”
“也有人会觉得：既然死亡会带走一切，那就更应该活着当下，活着本身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可说到底，生命的本质就是死去降生的永恒轮回，不会因为个人的看法而有丝毫改变。”
“即使有些位面的人为了活的长久而拼命修炼成所谓的仙，但世界本身都不是永存的，他们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回到灵魂之海。”
“生命的本质就是活着与死去，对此感到虚无还是珍贵，这取决于你。”
女孩终于放过了金克斯鸡窝一样的脑袋，拍拍她的肩。
“灵魂之海是公平的，它平等的对待每一个灵魂，不会因为今生的乐善好施，而在下一世幸福安康，也不会因为今生的过错，而在下一世注定受苦。”
“低等位面的人总是对轮回转世抱有一种美好的憧憬，可说到底如果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恶人永远没有改变的机会，那种生来既定的宿命多么死板而枯燥。”
“而正因为灵魂的命运是随机的，生命才如此美妙。”
“没有生物生来就注定了命运，也不是只有生而为人才是幸福，死亡是一种结束，也是一种开始。”
“即使你不去改变这个小位面的命运轨迹，即使圆环之理诞生，身为魔法少女的她们也只是摆脱了成为魔女的可能，进而被永恒困在圆环之理中。”
“即使没有魔女，也会有魔兽，又梦魇，有各种怪物成为魔法少女的敌人，在无尽的战斗中，英年早逝是魔法少女的必然。”
“魔圆位面的人类文明就建立在qb一族的干预下，本来人类自己也能发展的科技，历史，变成了qb引诱人类的工具，魔圆的人类社会已经离不开魔法少女了”
“除非世界重新洗牌，除非魔圆位面的所有人都放弃用生命换取某种东西，不然你改变不了这一切。”
金克斯闻言放下自己紧握的拳头，却没放下自己心中的坚持。
“即便如此，我也想要守护我重视的一切。如果这个世界必须要靠什么人的牺牲才能延续，那么这个世界从根上就烂透了！”
“没有人是必须去死的，我就是个小人物，去他娘的天道轮回！去他妈的宇宙熵值！”
一直装作老成拿各种教科书上的大道理口若悬河的女孩在金克斯决绝中动容了。
“emmm，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那我就奖励你吧。”
她一挥手，原本黑暗的空间出现了少女已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见泷原？”
女孩再一挥手，三道人影出现在这里。
“沙耶香！”
金克斯扑到其中一个人影身上。
手感一样，温度一样，呼吸一样，心跳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人影再也没有羞恼的一拳砸在金克斯脑袋上大喊她的名字。
金克丝的心出现跌入谷底。
“你到底什么意思！玩弄沙耶香吗！”
少女放开人影，第一次对可以随手弄死她的女孩表露出了愤怒。
女孩只是掏掏耳朵，一副嫌吵的样子。
“你感受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吗？这三具身体是我用你记录的数据一比一复刻的美树沙耶香，巴麻美和佐仓杏子，只要灵魂重新注入，她们就还是她们，或许有一天属于这些身体原配的灵魂就会在茫茫路途中回到此处。”
这是女孩们回来的希望，金克斯立即领会了这一点。
尽管和希尔科身体和灵魂还有微弱联系的情况不一样，但只要记录人生的□□还在，属于她们的灵魂就有可能回归这里，继续她未能完成的人生。
“啊啊，神啊，谢谢你，谢谢……”
金克斯抱着沙耶香的躯体喜极而泣，她知道，总有一天，属于女孩的灵魂会回归与此。
金克斯坚信着这一点。
女孩看着面前的一幕只是撇过了头，藏起自己的羞红。
“我只是喜欢这些孩子的数据，相信这她们会为我的小世界吸引到正直勇敢的灵魂而已。”
似乎是很不适应别人的感谢，于是女孩又撇撇嘴顶着通红的耳朵接着补充。
“没必要谢我，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暑假作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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