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给我跪下道歉
浮竹呵呵：这玩意还搁这糊弄我
端青呵呵：这玩意还真不懂
端青与浮竹大眼瞪小眼，一个比一个要严重忌惮着对方。
端青忍不住了“所以你想干什么？”把话挑得那么明白。
“我想知道你的传承记忆，关于早已灭绝的姆古赫斯拉斯的一切。”说这话的浮竹眼神在闪闪发光，看来是他的老学究身份在蠢蠢欲动。
“难道没有人教你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什么吗？”
这明显不属于一个孩子的思维让浮竹更加兴奋了，他踩过地上的黑衣人尸体，弯腰靠近端青时他却已经重新控制住了自己，浮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的势在必得的微笑“那么你想要什么。”
白塔唯一的圣级圣咒师，无论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比财宝更为重要的知识，他全部应有尽有，就算端青要求他所没有的东西，浮竹坐拥的资源都可以比任何人都快地找寻到端青面前。
浮竹摊开双手，无论什么，他全都可以满足。
“我要你给我道歉。”
浮竹：……
“我很有钱。”
“嗯，所以呢？”
“我也很有名，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快说出你更加世俗，刁难到难以满足的要求。
“可以，跪下给我道歉。”
浮竹：……这确实是刁难到难以满足的要求。
这时很突然地，浮竹布置的阵法被打开了，“禁地”居然能被来者轻松的打开，这让端青眯起了眼睛，然而当他看见从外面闯进来的三位，严格意义上说是两位加躺着的一位时，端青噗嗤笑了。
那是苏棠，苏棠的脸像是被谁打了，肿得跟个泡芙塔一般。
浮竹对鹿蜀微笑，明明面对姆古赫斯拉斯都能很快收敛住兴奋，保持住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模样，现在却肉眼可见的阴森可怕，像实质的爪牙一般飘向了鹿蜀“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可没叫你减少可以干活的人，如果你想干两人份，我并不介意像以前一样使唤你。”
鹿蜀嘴角抽动，一副想跟你干架的炸毛状态“要不是看在你确实需要帮助，我早就离你远远的了，年纪不小了的死傲娇。”
一个是学识足以当太子老师的白塔圣师，一个是在逃跑途中都不忘仪态的翩翩公子哥，却都在碰到对方的时候撕破了各自的冷静，语气温柔的白塔圣师独独对鹿蜀咬牙切齿，注重仪态的仪师独独对浮竹举止粗鲁。
看着老师和鹿蜀不太一样的关系，白陵的脸，又莫名的红了。
“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使用那个，这只是个‘同化’咒文，他同化的对象是……是谁来着？”
浮竹哦了一声“没想到你们一出去就碰到了个大奖。”
鹿蜀和白陵面面相觑，浮竹蹲下掀起了苏棠的眼皮，他的眼球正快速转动着，除了昏迷状态，其他一切如常人，他对鹿蜀，对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的方式问道“你试过了？”
“试过了。”
“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了，老规矩。”
“不过问不阻止。”
简单的对话仿佛彰显了两人的深刻深远过去。
鹿蜀话音未落，浮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五指如爪地抓住了端青的脖子，硬如铁的手势，快准狠的位置，不断收紧的力度，都让端青难受地不断吐出了肺里的空气，双目逐渐模糊的他又看到了浮竹另一只手五指并拢，如锥一般的指尖散发着不妙的寒光。端青向鹿蜀求救，他看到鹿蜀表情温凉，悲伤，却没有动摇，这一瞬间端青就知道了他只能自救。
当浮竹冰凉的杀意真实不虚地随着指尖笼罩了端青，触及到了端青的心脏。同一时间，端青“最早的杀戮者”称号闪动了，绵黏冰凉，稚嫩却不容忽视的杀气突然从掌心这个不足满月的小东西体内爆发，在浮竹好奇地迟缓了一瞬，突然，另一只带着不详黑气，宛若从地狱归来的手强硬地握住了浮竹。
浮竹的手骨在黑气的捏劲中嘎吱作响“终于是醒了，睡得好吗我们的睡美人。”
鹿蜀终于吐出了一口不知何时憋着的气，一个治疗咒文零秒不差地落在了端青的胸口。
体型小所以伤口触目惊心，再慢个零点几秒，端青毫不怀疑他已经死了。
浮竹两只手指轻松捏住了端青不断骂人的嘴巴，将他像球一样丢回了苏棠的怀里“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稍安勿躁小猫咪。”端青还在火气上，却突然被脑门上一滴接着一滴的凉意停顿了，他没好气地抬头。
只见那个一直阴沉着脸的苏棠，只要是命令就可以杀了所有人的苏棠，他冷静冷淡宛若碧石般坚硬的瞳孔此时像是一颗石子砸入的水塘，水波荡漾，翠光粼粼，如寒风凛冽中的梅花香一般清甜，如青花瓷般宝贵易碎。苏棠的手缠绕着侵略性极强的黑气，黑气缠绕着浮竹并逐渐向上，攻击明确强硬，苏棠的神色却仍是恍惚着的，豆大的泪珠仍是止不住地砸落端青的头顶。
当坚强之人突然展露了脆弱，这脆弱又是多么地让人动心，尤其是为了保护他，多年从未动心的端青狠狠地被美色打动了。
于是他抬起手连爪带羽毛，两个大耳刮子大风呼啸地打在了苏棠脸上。
所有人!!
“快停下，我已经安全了。”
黑气在这个声音下悄然消散。苏棠波光粼粼的翠眼往下移，这是一只手上大小的灰团子小雀儿，这麻雀的爪子还挺锋利，这是苏棠的第一个念头，接着他才发现四周换了一个模样，不是他守护了很久的领地，守护？领地？他现在在哪里？
苏棠五指紧拽着胸口的衣襟，他的脸上冰凉，胸口像一只大手在揉搓着什么。脑中最后的情景幻象彻底消散，只留下各种各样，奇怪地美妙地，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喷泉，然而这种宛若杀人时才有的血脉喷张感觉也很快随着一种睡多了才有的头疼感飞速流逝。
苏棠皱眉，努力回想着想要抓住它的尾巴，不可否认地，他想再次体验那种感觉。可是当他兴起这个念头，他就完全清醒了，它就像雪一样完全消散了，像梦一般。
苏棠揉着发胀的额头，他想起了浮竹的考验，想起了鹿蜀给他的劝诫，突然苏棠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举起了手中的灰团子端青“你会说话了！”
端青：……是你一直没在场而已。
这时鹿蜀和白陵异口同声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忘记了。”
“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浮竹看上去对这些闹了半天却一点进展都没有的他们失去了耐心，他精准地对着门的方向踢中了鹿蜀的屁股“去给我找到那个男人，不记得了的话就给我等到他出现。”
大门很不客气地在鹿蜀背后紧闭，鹿蜀刚要骂人就看见白陵也在门外，骂人的脏话又咕咚一声咽回了肚子，呛得鹿蜀低声咳嗽了起来。
又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奇怪且不合时宜，白陵却在这个时候提及了之前他回避了的，关于浮竹的话题。
“老师推测这位能消除自己存在的魔女是成年的蜜族，这么大的魔素消耗，很有可能是蜜族族长，是能操纵记忆的好手，虽然并未有什么作用，但你和老师之间必然存在着什么矛盾，我不希望这会成为追捕蜜族族长的失败之处。”
白陵接着道“先前你曾暗示我，我眼中的老师仅是他愿意展示自己的一部分，真实的老师可能并不如我想象中美好。只因我想，老师才将此事放在心上？就算真的那又如何，我站在这里，老师因为我也在这里就够了，白皇说过，能灵活运用各种人才是成为王的首要条件。我希望你不要对这样的老师心怀芥蒂，因为显而易见的，你也在浮竹的指手范围之内。”
只要你想，他同样也会为了你出现在任何地方。
白陵背对着禁闭的破旧木门，如初阳的新生，如初生的帝王，即使权术与交际的运用仍不熟练，即使白陵想要拉近他与浮竹之间的关系，拉近他与白帝城关系的想法稚嫩地一览无遗，但毋庸置疑的是，鹿蜀还是被这孩子简单的话语稍微感动了一下。
不是浮竹，是被白陵。
鹿蜀想起了那天傍晚白皇的邀请“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白帝城当司仪主。”
“尊贵的吾王，请容许本人拒绝。”
“是白皇，而且你会答应的。”当时白皇的笑容也是一样的自信，和欠揍。
推去了司仪，仅答应了成为端青一人的仪师鹿蜀，确实是对白帝城的未来起了一丝兴趣，于是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所以还是多远离点那个变态吧。”
白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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