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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由奢入俭


  从一个男人手里,跳到另一个男人手里,金丝雀的本质是没有变的。林允风要养我的话,声犹在耳,可我不敢听,更不敢信,被雷战驱赶难道不是警钟吗,还敢靠男人养,那我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猪了。

  我舍得一身剐,要把林允风从陷阱里捞出来,就是为了还人情,就是不允许自己再赊欠他什么。

  同时,我还计划搬离雷战居所,虽然是分家不分手,但人格起码独立了。我反复告诉自己,我有工作,收入不菲,离他们这群男人远一点,绝对可以过得更好。

  在陆冰家住了将近一个礼拜,我终于在相熟的中介那里,租到了一套公司附近的小公寓,八十平米的面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完全满足我这种单身的需求,除去了华宅美服,我的生活开始趋向普通人的平静,我觉得很好,陆冰在看过我的新家后却不怎么认同,嘴撇得老高:“林允风都说了他有套空闲的房子让你住,你非清高出来租,就这房子,这装修,得有二十年了吧。”也不知道陆冰怎么弄的,徒手就从卫生间的墙壁上抠下来一块马赛克小砖。

  不得不承认,装修是有一点老了,木地板一踩上去偶尔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卧室固定的大衣柜深处总是有一股霉味,客厅通往卧室和卫生间的过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陆冰只知道我是从华丽的房子里搬了出来,却不知道,我一生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

  我本来就来自最最普通的家庭。所以习惯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而且罗素还载着我和陆冰去宜家疯狂地采购了一圈,换了新家具新摆设的房间立马不一样了,白绿色田园小碎花的窗帘一挂,屋里都跟着亮堂。罗素十分体贴的找了个修水管道的师傅,把卫生间里生锈的阀门和线路老化的照明重新更换一新,这下连陆冰都难得吐口:“行了,我看也算是能住人了。”

  陆冰指挥,罗素鞍前马后地抬来搬去,两个人为我奉献了整整一个周末,我感动得不能再感动,极力邀请他们留下和我吃个开伙饭。他俩对了个眼色,竟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吃饭事小,你是不是忘了点别的?”罗素提醒我。陆冰已经披上薄外套,挎上她心爱的爱马仕,一看就是要跑路的节奏。

  “现在是下午五点,趁着这会雷战还没下班,你是不是应该回去收拾一下,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陆冰对我眨眨眼,扬长而去。

  罗素耸肩,他一心要尾随女神离去,但,更多的是,他绝不会想要踩入雷战的地盘去帮我搬家,“雷战如果以为是我引你离家出走的,我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别怪我不帮你搬家哦,我先走了。”他也风一样的就消失在门口。

  刚刚屋里热火朝天的气氛,一下就散了。我不得不认真想想,和雷战正式分居这事,到底怎么跟他说才能不激怒他。

  这么多天,估计雷战也知道我是借住在朋友家,怒气未消,他没联系过我。如今我回去搬箱子拿行李,一通大张旗鼓的闹腾,恐怕又要火上浇油了。

  也许陆冰是对的,趁着雷战不在家,我先把家搬了,生米做成熟饭,事后缓解关系也是个办法。

  趁着天色尚明,我不敢迟疑,开车火速赶回有雷战的那个家,停车上楼,拿钥匙开门,一系列动作我都无比熟悉,可一想到这将不再是我的家,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打开门,玄关的小灯自动亮起,正对的落地窗外,晚霞绯红,映得室内一片暗紫色。

  雷战果然没在家。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回来,我提着小心脏,不敢耽搁片刻,赶紧收拾起来。

  第一站是衣帽间,我从右手边一进门的边柜里取了两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打开其中一个,把秋冬季节的大衣外套塞了个满满当当,这一塞我才知道,我的衣服已经多得过分了,秋季光呢毛大衣就有二三十件,要是知道这个城市的秋季一共也就一个礼拜,上午下午的换着穿都穿不完。我从箱子里扯出过于奢华的放回衣柜,只捡基本款,一样只装两件,天气转凉,要拿的衣服都很厚实,行李箱的空间有限,我只能对奢侈品说再见了。虽然我很喜欢那些衣服,可它们的归宿只配这里,而不是我那个散着霉味的老衣柜。

  衣帽间里扫荡完毕,我拖着另一只箱子把浴室里的化妆箱和卧室里贴身的换洗衣物也装了起来,然后是一些书和笔记本电脑,剩余的一点点的空间,我把陪伴了我多年的凯蒂猫玩偶也塞了进去。

  它还是摆在校外旅馆房间里的那个布偶,退租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扔了,只剩这个娃娃被带了出来,当年雷战还说我孩子气,但,我自己知道,这个娃娃见证了当年窝在小旅馆的甜蜜时光。

  两个箱子被我塞得勉强能扣上锁,那分量可想而知,我累得满头大汗,才把两个箱子从内室折腾到门口,一看表,将近七点,外面天已经黑了,虽然明知停留的越久碰上雷战的几率越大,可我还是返回内室把放翻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

  我是搬家,不是盗窃,我希望留给雷战离去的背影,是从容优雅的,而不是像个女强盗,带走了我的要的,留下一地狼藉,这是教养问题。

  虽然我通身上下无不是雷战的给予,可我希望走的时候,能尽可能的保持尊严,珠宝首饰名牌包我不会沾走一丝一毫。

  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整理完毕,大概是一直饿着肚子的缘故,我晕头转向直奔门口的时候,我以为看见的人影是我眼花,然后再对焦,就看雷战挑眉不喜不怒地站在玄关,他也在观察我,然后又看了看行李箱。

  一目了然。

  我做贼心虚地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这么早。”

  “你要走吗?”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硬着头皮点头。

  我们离着五六米的距离,我没有看见动作,雷战就瞬移到了我跟前,整个人怒气腾腾,我以为他会钳制着我,说点什么狠话,比如用叶天威胁我,或者用击垮我的公司让我服软。但他都没有,他连碰都没有碰我一指头。“这么说,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替林允风洗白了?”

  洗白的事,宜早不宜迟,拖一天股市就有一天的损失。

  发布会定在下周二,林允风已经找媒体提前造势,对外宣称有新的证人澄清一切。雷战只要稍稍关注,就应该知道我也加入了战局,可他此刻却犹如见到鬼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心爱的女人,我那个像小绵羊一样的女人,竟然转过头就对我捅了一刀,叶念,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一身本事的?”

  “你不是也利用我,才给林允风下的这个套吗?”有些事,争了也是白争,立场不同,我们都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没有什么忠诚与背叛。

  现在可悲的是,我和雷战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而且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我越过雷战,费力地把箱子往门外搬,齐腰高的箱子得有五六十斤的样子,光是抬过门槛,就已经耗光力气了。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再把它们抬上车,再抬上楼(新家在没电梯老楼房的四层)。

  正当我挪腾第二只箱子的时候,突然身后一只手抢在我之前,一把拎起了重物,然后就看见雷战连人带箱子已经站在楼道里等着我了。

  “你现在住在哪?我送你过去。”

  我以为我们都快恩断义绝了,哪知道他还是不忍我吃苦遭罪,冷冷地提出的帮助,倒让我们刚才的争执告一段落。

  我讪笑,想打趣一番:“你不会是看看我住在哪里,好方便你认门吧。”说完,雷战阴冷的脸色并没有缓和,相反,他的神情一路郑重。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进了小区,七拐八绕地,雷战的车终于听到了我的楼下。这里是城中心仅剩不多的老旧小区了,听说是电力单位在上个世纪末的安置房,小区住户都上了年纪,安保绿化落伍,雷战的银色流线型大宝马刚停下来,就听见逐渐有乘凉的中年女人们围上来啧啧称奇,丝毫不见陌生人该有的矜持。

  她们都好奇我这个新邻居,当然,最好奇的,是这个有型有款有钱的男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呦,小姑娘,你是新搬来的吧……”

  “做什么工作的啊……”

  “住哪层啊……”

  这明显是熟人生活圈,和之前我家的筒子楼差不多。可相比那些看着我长大的老邻居,她们这群人看人的眼光更势力,目光净往雷战身上飘。

  当然雷战也够看的,健硕的肩膀下,一手提了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脸不红气不喘,跟个力士一样,往那一站就把单元门堵了个严实。然后他用酷到不能再酷的语调命令我:“还不走?”我一路小碎步跟上他,心里暗自庆幸甩掉了那群自来熟的邻里。

  雷战一路不停地就奔至四楼,我赶紧开门,开灯,请他进屋。

  雷战把行李放在客厅中间,然后就被室内陈设吸引了全部目光,虽然房间已经被打扫装饰过了,可昏黄地灯光下,屋子看着还是破破旧旧的。“你就准备在这里住下了?”

  “嗯。”

  检查过卧室和厨房,雷战很不满意:“我把你宠着捧着,最后弄得好像是我把你赶来这种地方,你是成心打我脸吗?”

  “我收入虽然不少,可公司用钱的地方也多,想省点开销。我才刚毕业就能租一整套房子单住,已经非常满意了,你别太敏感。”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搬出来。”雷战已经身心俱疲,感情的事放下不说,就是身边总有一个跟自己唱反调的人,搁谁都得不耐烦,恐怕他现在也不想和我再住一起了。

  我还要反驳,雷战干脆不再坚持:“你固执得让人讨厌,你非要把大家磨得那么累,你才觉得你活出价值了吗?”他句中的你,字字刺痛我,我拉开门,想要请离他,雷战也不多停留,甩开手就走,临走丢下一句话让我又失眠了半宿。

  “你身上烙着我的姓,走到哪里都是我雷战的女人。叶念,你不信不服,想出去碰过壁之后再看清真相,我也不拦着你,总有一天你要低头回来找我,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获得从前的宠爱,也只能走着瞧了。”

  有些话说得太露骨,我反而能听明白。这是雷战最后的警告了,耐心耗尽,他几乎习惯性地要动用财势了,爱不爱的事早就不再讨论范围了。他如的雷家的父辈一样,开始用极其简单的逻辑笼络女人,给钱给势,只要能留下人就行,谁管你还爱多少。

  雷战非常自信的认为钱势是可以留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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