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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看谁先说我爱你


  喝酒其实不痛苦,难喝的过程只是一瞬,喝过后,晕乎乎暖融融的美妙感觉却让我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喜欢。可酒醒之后,那股子头疼劲,简直难受得想把自己的脑袋给劈开。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状态,昨晚被雷战灌了太多了……

  我拖着浑身发软的身子,伸手在旁边枕头上摸摸,嗯,空的,雷战看来已经去上班了,昨天的事情大概已经雨过天晴,我就放心了,勉强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屋里的阳光刺眼,我捂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内衣裤、睡衣裤都是干净的,连昨晚脸上的残妆都被洗掉了,我正要赞叹雷战的体贴细心,才一起身,下身的皮肉和衣服一摩擦,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气。是肿了吧,我摸一摸就觉得火辣辣的,这个王八蛋,趁人之危!再看手脚踝关节处,被绑的印记简直触目惊心,尤其是手腕上,因为反绑的缘故,半指长的皮带结结实实烙下了两个血红的印子,在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腕子格外显眼。

  更惊人的是,我发现所在的环境也不对了,书桌,窄床,小了一大圈的电视,这里是雷战办公室里的小隔间,根本不是家里!我是怎么穿着这一身轻飘飘的绸缎睡衣到的这里?梦游是肯定走不到的,一定是那个狂浪的雷战直接把我抱来的,一定是!他怕我落跑,干脆就趁我睡着把我带公司来了,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怎么把这副睡得惺忪、头发乱到打结的我,在众目睽睽的早高峰从楼下穿过大堂,穿过办公区带到的这里?!

  我就差冲出办公室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做到,且不嫌丢人的?!

  走到房门口,我就听见外面有三两个人声交谈,看来有访客,我先去卫生间简单洗漱,把腰间的长发编了一条松松的辫子束在胸前。留着这么多年的头发,一直只是修剪,始终保持在腰间的长度,每次洗、梳都很麻烦,一瓶洗发水用不了半个月就要买新的,我已经伺候得够够的了,要不是雷战不许,我早就剪了。他爱清爽,自己的头发永远是一圈寸短,所以干脆玩我的长头发过瘾,比如:他把头钻进我的头发下,假装自己是披头士,当然,他最常玩的是把头发编起来当缰绳,无疑我就是那匹他□□的马……

  我听着外面静悄悄地,以为客人走了,悄悄把门拉了一条缝,把头钻出去观察情况,哪知道外面的长会议桌上坐了雷战在内的五个人,雷战居首位,正好看到我,我要缩回来的时候,他不悦地发话:“悠游公司的律师来了,正在讨论赔偿的事,你过来一起听。”

  其他人纷纷转头看我,“悠游”两个字一下就拨动了我的神经,雷战最终还是介入了,“我换身衣服——”

  “不用换了,我五分钟后还有会,你自己收拾烂摊子。”雷战看我还猫在门口,使出最后杀手锏,“过来。”就是这两个字,如果我不去,他下一秒就要动手来扛我了,算了,和赔偿的事比起来,我穿睡衣出席会议根本不是大事。

  于是,我就穿着滑溜溜凉丝丝浅粉色的绸缎分体睡衣,踩着粉红色软绵绵的室内小拖鞋,从内室晃出来,另外四个男人只有程远彬是我认识的,其他人都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身衣服绝对是保守纯真款,不会让人引来任何遐想,所以他们惊讶得是雷战对待这事的随性,还有我随性的配合。

  雷战腾出主座,我按指示坐下,提线木偶一样,跟代表悠游公司的两位律师礼貌一笑,他们才回过神来,为首的胖胖中年人赶紧递过名片,“叶小姐?我是悠游公司的法律顾问,咱们昨天在电话里通过电话,敝姓李。”

  昨天让我惊惧的人今天就坐旁边,我赶紧充满敬畏地双手去接他递过来名片,这一伸手可倒好,手腕上两处诡异的伤痕就那么光天白日下,暴露在他人各异的神色里,都是成年人,他们的目光在我和雷战身上反复流转。被他们似笑非笑的轻视,我更加无地自容,感觉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样,收过了名片我赶紧把手腕放在桌子下面,其实我更想把自己整个人埋在桌子下面……

  意外地,一件味道熟悉的西服外套罩在我身上,是雷战的外套,“刚起床,别着凉。”入夏的季节怎么可能会着凉,有这件衣服我就可以把手上的痕迹轻松藏在大袖子里,他为我解围才是真的,我赶紧套上衣服,抬头冲他稚气一笑,雷战的扑克脸缓和不少。

  悠游的律师也是人精,看风向的能力极强,估计看到雷战开始不善的态度,再加上我手上的伤,以为我是有钱人一用既弃的女人,看轻了几分。

  然后雷战的外套又为我拉回了不少尊严。更重要的是,雷战去开会之后,程远彬和我们这边律师对我的态度,也让悠游的律师更加看清我的位置。

  “叶小姐,其实和解的事已经达成协议了,就是等你醒来签个字就好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程远彬如是说,这意思是说刚才这帮人大眼瞪小眼地是在等我睡醒吗,连同雷战的会,也是在等我睡醒,他才能去赴会?!

  我只听说古时候有君王早朝不忍吵醒枕边人,割袖起床上朝的,那是个同性恋的故事啊,今天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了?雷战对我坏起来是重口味,对我好起来也是异常的甜蜜窝心。

  我的大脑自带擦除功能,有了这些好,大脑就帮他清除掉了昨晚粗暴的强盗行径。

  后面签约和解的事就简单多了,谈好的内容既然雷战都同意了,我只要签字就好了。文件像大雪片一样,四处翻飞,从程远彬手里到律师手里,然后又到我手里,内容几乎都是英文,来不及细读,我在程远彬的指点下,匆匆签过名字,赔偿细节已经谈好,除了终止侵权之外,最厉害的是赔偿金额,高达一百二十万,我看着一串财务数字,默默立身和悠游的律师握手致意。

  “想不到叶小姐的公司背靠着林氏和颂鸣集团两大靠山,如果日后叶小姐有意,咱们可以再合作,以后就不要用这种方式了。”李姓律师热情无比,仿佛刚刚结束的是一场轻松的谈话,而不是和解了一个可能置我于牢狱的官司。

  危机消于无形,有了雷战,我的人生大概再也没有起伏。

  虽然我很不愿意正视,但雷战的身份地位早已不是从前,什么上市集团主席,百亿身家的董事,除了听陆冰方宏时不时露出消息,其实我自己用眼睛看,也发现端倪了。

  先是称谓,从前大家客气叫他一声“雷少”。如今,外人、自己人,人人都要毕恭毕敬叫一声“雷先生”。他不再是靠父荫的二代,从守业者变成创业者最艰难的阵痛已经过去,他以后只会越走越高。

  也许也会离我越来越远。

  然后是把他围在中心的人,他静,围着他开会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他动,前呼后拥全是手下保镖。我和他除了在床上,几乎没有私人时间。

  也许以后也不会有更多。

  反正,他要的叶念,就是能安安静静在远处一直等着他的叶念。

  送走悠游的律师,我作为雷战想要的那个“叶念”,在长桌旁的椅子上,想了一天,自卑了一天,寂寞了一天,终于,晚上九点又把“雷先生”盼了出来。

  他后面还跟着程远彬和闵斯文,俩人一人夹着一个大文件夹,讨论正在兴头,一路说着一路就推门跟了进来,看到了我,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室里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我们雷战之间的低气压,已经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了吗,我突然觉得他们谨慎得有点滑稽。

  雷战也不往办公桌那边走,径直踱到我身边,扫了一眼桌上的日料外卖,饶有兴趣地捏了一颗鳗鱼寿司放进嘴里,“嗯,味道真好,难怪咱们楼下这家店回回都要预约才能吃上,”他在我左手边坐下来,身后站着程、闵两人,“这么好吃怎么不多吃点?”这话是问我。但明显有诘问程远彬的意思。

  早饭、午饭、下午茶一顿不落,程远彬简直给我安排了一顿流水席,晚饭还吃得下才怪,再说,我并不喜欢吃不熟的东西,日本料理不是我的菜。

  我看程远彬略微紧张的神色,还是决定帮他解围,“是很好吃,在等你一起吃。反正本来也是凉的。”

  雷战满意地点头,抓过我的手,问程远彬:“字都签了吗?”

  “都签了,注销的手续下午已经差人去办了,一个礼拜可以办完。”程远彬回答,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警觉起来,还有事我不知道。“什么注销?”

  “林允风给你注册的那个公司,这是所有问题的起因。你以后老老实实读书,不许再折腾,不听话有你的苦头吃。”雷战把手伸进我的大袖子里,捏了一把我的腕子。

  手腕子火辣辣的,我人却觉得兜头一盆凉水,我的公司就这么没了?上午盲签的文件里肯定有一份是授权注销的文件,没人提示我,就把它掺在一堆文件里让我签?!程远彬没有这个胆子!只有可能是雷战授意,他竟然用了骗子一样的手段?!“为什么你没有提前和我商量就替我做主了?!”

  “没什么可商量的,你要是喜欢开公司做老板,颂鸣集团有的是子公司,让程远彬给你挑一个不操心,利润好的,咱们明天就走马上任,这总可以了吧,雷大小姐。”雷战还是把我当成小猫小狗一样哄,根本不顾我的想法。

  “雷战!”我的愤怒和无奈冲口而出,就这两个字一出口,屋子里的燥热立刻降到冰点,闵斯文点头示意,带着程远彬小心翼翼退出房间。

  外人走了,屋子里就剩我俩,雷战脸色如幽凉的月色,沉着而飘渺,我看他勾着嘴角,一个字一个字的丢出来,钢钉一样,结结实实地扎在我心上:“这家叫‘宝贝娱乐’的公司你就没有觉得不妥吗?身为雷战的女人,收了另一个男人送的礼物,他明明白白借着礼物叫你宝贝,你觉得我是我傻子吗?还是你想让我帮你留着这家公司,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傻子?叶念,你太不懂事了。”

  我低头,林允风也许有那个意思,但我一直认为是小节,原来他在意了那么久,从去年接私活他就在忍了。雷战倾身捏住我的下巴,口气寒冷:“才能不足,胆子不小,你这一点像谁?”我心头一颤,他终于要把我和叶天归成一类人了吗?!我们发自同一血缘,连雷战都不能免俗地轻视叶天之后,进一步轻视我了吗?我含泪等着雷战接下来更刺心的话。

  “叶念,有时候,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对你的好。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什么握在自己手里,你有过一刻完全信任我吗?你可以试试,离开我,是不是还可以好好的生活。我和你之间,没有自由平等,你最好早点明白,早点安份。”

  好一个早点明白,早点安份。话都说到这么露骨,我再不明白就是蠢了,我爱的男人,根本不怕我离开他,在他眼里我就是依附他而生的,所以一切公平都是空谈,我的人生、前途、爱情,对于他,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能不能。

  一直以来都是我把人身依附关系当□□情了吗,明明就是面包和肉体的交换,是我在用爱情美化这种丑陋吗?

  雷战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哪怕我在心内喊上成千上万次“我爱你”,我也不敢对着他说一次,这三个字是爱情里最后一点点尊严,先说的那个人就输了,何况我,一无所有,输都不知道还能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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