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甜蜜小回归
可怕又漫长的军训终于要结束了。在四十公里拉练圆满结束之后，我的前脚掌成功留下了两颗大水泡，而陆冰其他人倒是安然无恙，睡了一夜之后，生龙活虎踏上返校大巴。在大巴缓缓驶离时，我看着车下朝我们敬军礼的教官队列，竟然还有点小感伤，这样一张张年轻英气的面孔以后恐怕再没有重逢的机会了把……车上果然有女同学嘤嘤哭泣着……
“听说社科系女生有人和教官太恋爱了。”彭嫣简直就是消息站，什么大事小情都要从她那里站一下，才能发往各人耳朵里。“你猜是谁，叶念。”
问我？我心里一动，大概知道她说的是谁，是沈思思。。陆冰从后座上抢先回答：“就那个死胖子！想不到教官的口味够重的。”
彭嫣得意点头，“拉练那天我还看见教官陪着她落后了老远，还帮她背包。也真是神了。”
建立恋情在这个以效率为先的社会里，已经这么快了吗？我咂舌，才认识一个礼拜就成为情侣就可以你侬我侬大概需要有很多激情吧。像我这种两个月不见面的恋情是不是算另一种奇葩。
我看陆冰一个人坐着，才发现少了萌萌。
彭嫣继续发挥她广播站的才能，”她呀，你往后看。“
是赵俊然，萌萌和他在一起！两人坐在一个连坐上，旁若无人大声说笑，很是亲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拉练那天萌萌就被赵俊然给拐跑了，我走不动落在后面，萌萌狠心把我给抛弃了……”彭嫣夸张摇头，时而做出捧心的样子，我们无奈一笑。果然还是赵俊然老道，有个机会就能施展，看陈萌萌痴迷又害羞的表情，应该已经深陷了。
大巴直接开到宿舍门口，一路在车上，我们一身馊味，谁也不嫌弃谁，一进宿舍楼道楼道，女生的馨香就扑面而来，我们那股酸臭味实在让人侧目。彭嫣直嚷嚷要第一时间去洗个澡，进了宿舍她不等收拾就端着盆去一楼浴室排队了。
而我想到的是手机！不知道那里面的信息和电话是不是已经都爆了。我给手机充上电，一边焦急得等，一边把脏衣服都掏出来挨个洗起来。
等手机充好电再开机，我已经收拾完毕，叮铃叮铃的开机声音格外揪人心，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检查短信和电话，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热闹，未接电话只有两个，一个东哥一个雷战，短信也只有三条，雷战回复：不许不带手机。东哥：看到回电话。最后一条是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三个字：林允风。
不敢多做思考，直接给东哥拨了一个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东哥一通数落：“活祖宗啊，你终于开机了，是不是军训忘带电话了，雷少都快要急死了，他也要把我给逼死了。”
我苦笑连连道歉。
“赶紧收拾一下，我就在你附近，我去接你。”
“啊？”
“雷少都在你们学校外面住了两天了，就等着逮到你狠揍你一顿呢。”说完他哈哈大笑。
虽然是开玩笑，我知道雷战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恐怕没我好果子吃了，放下电话，我火速换下迷彩服，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大镜子里我一张脸，被身上白色T恤衬得更黑了。
陆冰和陈萌萌收拾好端着盆要去洗澡，看到我没洗澡就穿上干净衣服，问道：“要出去吗？一会一块晚饭吗？”
我看了看外面阴阴的天，要是下起雨，估计雷战更不会让我回来了吧。我摇头：“我去个亲戚家，不回来吃晚饭了。”
“带伞啊。”陈萌萌关上前随口一喊。
我揣上折叠伞带上充电器和手机，背着双肩包就出去了，刚出宿舍楼就见东哥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不等招呼，我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东哥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我还以为哪来的黑猴子钻进来了。”
“快走快走，一会碰见谢利梅学姐，又要说不清了。”
东哥更是笑得开怀，“你很怕她？所以只能让我出卖男色帮你拉拢她？”
“别开玩笑了，把你电话给她，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东哥，你就别不知足了，我那学姐风华正茂，你绝对是占便宜。”
东哥笑笑，既没同意也没反对。我熟悉他这个表情，通常是要继续观望的意思。五分钟后，车就停在校门口的一条商业街前，这里车水马龙，快到晚饭时间，小摊位小门脸熙熙攘攘热闹得很。“行。到了，你把文件送到楼上四二一房，帮我带句话给雷少，我就不上去了。”
我扬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雷少那么久没见，当然不想打扰你们了。”
我瞬间脸通红，接过一叠文件，“带什么话。”
“人在密林水库。”
我心下一动，又是密林水库，怎么那么巧，这么短的时间里，身边的两个男人都和密林水库扯上了关系。
下了车，抬头一看，“华新宾馆”，这里号称是学校外面最好的宾馆，虽然是最好，但也是十分简陋的，连电梯也没有，走廊里的地毯隐隐有股霉味，宾馆前台看我径直往里走，竟然没有拦的意思，我爬上四楼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炸雷。
我敲了两下四二一的房门，心下不由紧张盼望，太久没见，生怕人事生变。
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门豁然打开，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带着墨镜，一脸凶恶上下打量我，“你是谁。”
“我找雷战。”
“让她进来。”雷战的声音。
我被大汉从门口让进来，看见雷战身边还坐着两个壮汉，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不少文件，他们应该是在开会的，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多余和鲁莽，就这么直接上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雷战站起来，长胳膊一伸把我揽在怀里，对其他人介绍：“叶念，我的人。”他的人……我心里竟然有一丝甜蜜和安心。
另外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收敛起研判的神情，客气地对我点点头。不容我开口，雷战把我带到里面的套间，关上门，隔绝了其他人的目光，笑看我：“我白得发光的女朋友哪去了，你怎么晒成这样了。”
我无奈耸肩，“完了，给你丢人了，害你拿不出手了。”
“行啊，会开玩笑就说明心情还行，我最怕的就是你这两个月天天以泪洗面。”他心疼揽我入怀，轻吻我头顶。
我闭眼感受他的味道，环抱住他，两个月没见，他的肩膀腰身又结实了好多。半天没听见雷战出声，我抬头看他，就见一脸的哭笑不得：“你有多久没洗澡了，身上这个馊味。”
我轻打他肩头，然后推开他，“那我去洗洗，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我把文件递给他，转述东哥那句话。
就见雷战眉头轻蹙，看我观察他，“傻子看什么，还不赶紧去洗澡。”
“哦。”
我一边洗澡一边琢磨，雷战和林允风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有今天东哥这句话，我已经断定他们是认识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我前脚遇见林允风，后脚东哥就查到密林水库，一环接一环，我不知情况，决定静默观察。
我把自己仔细清洁一番，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出来，还听见外面他们讨论不休，环顾房间陈设，一片素白整齐，没住过宾馆旅店，无从对比也不知道好坏，只是觉得这里和雷战的家也差不多，都是人气不足、临时落脚睡觉的地方。
不知道他们几点能完事，我倚着窗帘往楼下看，正是那条商业街，外面大雨浇下来，街道上的人瞬间少了，玻璃上水道交错，外面昏天黑日，我也不开灯就那么立在床边，百无聊赖把玩手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我竟然把林允风的手机号存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孤鬼”，然后删掉了短信。
“去军训也不带手机，开始以为被偷了，后来隔天又打电话竟然没有关机，才猜测是你忘带了。”雷战手里提着一大包外卖餐盒站在我身后，我猛回身，恰好扎入他怀抱里。我从他怀里钻出头张望套间外面。
“人都走了，放心吧。天天跟小媳妇似的，怕这怕那，什么时候能洒脱一点。”雷战放下吃的，坐在床边，拉我坐在他腿上，两个人顿时亲密无间。预想到接下来的发展，我感觉脸已经烧得滚烫。
两人紧靠几乎无话，雷战一只手拉下我的头，以唇迎我，除了精神上的依恋，原来我对他还有久旱逢甘露的期盼，□□竟然更让人迷醉，几个月前那个晚上，我有对家庭的焦虑，还有对□□的罪恶感，并没有真正体验到男女欢愉，而这一次，雷战带我穿越过所有束缚，单纯领略了次美好情爱。
在我们迷迷糊糊的关键时刻，我突然想到避孕，之前只有一次，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幸好没发生意外，这一次不知道要和他怎么狎昵，不得不防，“别……别在里面……”
雷战眯眼，俯冲下来，在我肩头狠狠一咬，我吃痛却又一阵颤栗。
“谁知道这个破旅馆有没有套子。”他抱着我向床边挪了挪，两个人像长在一起一样，我觉得好笑，“你不是都随身带。”
他坏笑，我们都想起去年夏天从他背包里掉出来的东西。“还真有。”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盒，粗暴撕掉包装，然后把里面滑滑黏黏的小东西塞到我手里，“你要的，你来给它带上。”
我好奇拿到眼前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仔细翻看，雷战失笑，声音沙哑：“这个时候不知道你在琢磨什么。”他把着我的手给自己武装上，然后伏在我耳边不停轻喃，我只在意乱神迷时，偶然听见他不停得说着想念……
撇开一切，我是极其迷恋雷战的身体，腰背、大腿，无一不结实如铁打，一战告捷，我趴在他胸口上喘息，同时不忘好好感受这副身体。
雷战点了一根烟，还是去年那个牌子，看他吞云吐雾，“好久没见你抽了，不是说戒了。”
“很少抽，背着人的时候偶尔过过瘾。”
当年班里的刘浩然把这款烟与阶层品味相连，我伸手也想试试，雷战挑眉，“乖，别闹。”
“我也试试，不试永远也不知道。”我耍赖骑坐他腰上，用被单把自己裹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烟，学他的样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试探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我做了一个没感觉的表情。雷战宠溺地笑着说：“不是这么抽的，要吸到肺里，随着呼吸循环一圈才吐出来，你这种吸一口吐一口能有什么感觉。”
我恍然，衔着烟卷又往嘴里送了一口，拿出气运丹田的架势，这一口不得了，险些没呛晕过去，眼前一晃，我就开始剧烈咳嗽，鼻涕眼泪横流。
雷战坐直把我抱在怀里轻拍后背，接过剩下的烟按在床头烟灰缸里，温柔笑道：“这烟没什么劲，就是你吸得太猛。以后别试了。”边说边抽了张纸巾帮我擦脸。
我连连点头，果然我不喜欢烟的味道，肺里还是辣得不行，嘴里的烟草味几乎要挤进脑袋里，舌头发苦最让人不快。“我去漱口。”我裹着被单挣扎起身，缠缠绕绕十分臃肿，我爬了两回勉强挪到床边，就在我以为顺利到岸可以下床的时候，又是雷战的长手，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敏捷，从我身后那堆白布里准确扣住我的脚踝，一拉，我整个人直接趴在床上被他从后面又拽回原位，他直接从后面压住我，我拱了两下，低喘：“大爷饶命。”
他接着我的打诨，调笑：“让爷再疼疼你。”我又挣扎两下，他迎上我撅起来的身体，又伺机动起来。动物一样的姿态，他乐在其中，我被他又带进一场激战里……
被雷战抱进浴室简单冲洗过，直到坐在饭桌前，我已经累得眼皮发粘了。他倒是满脸春风得意，一个个拆着外卖包装，我歪头看他，一只手举着一只筷子，心安理得被服侍一场。
“夫人请。”雷战把一餐盒米饭塞入我手上。他自己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然后埋头吃起来。
西芹百合、番茄鸡蛋、红烧排骨，还有一大份炒河粉，一看就是下面沿街小饭店的菜色，雷战从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吃饱，我也是被军训的伙食给苛刻到，看到眼前浓油赤酱，肚子里早就战鼓雷雷，我俩无话，一直吃到饭菜见底。
吃得差不多，雷战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凉了。”
我啃完最后一块排骨，意犹未尽：“是有点，不过比军训食堂好吃多了。”军训早餐永远是小米粥鸡蛋馒头，中饭一盆盆炖菜也叫不上名字，晚饭直接复制午饭。就这样我都可以一餐干掉两个馒头，出了食堂就想什么时候吃下一顿。
雷战听我讲军训奇葩一样的伙食，笑得前仰后合，“难怪见你还胖了点。”
我羞赧，又想起刚才缠绵，他故意逗我，“真的，刚才我都检验过了。”他收拾好残羹包装，送到外间，又抱我细心洗漱，我们躺在床上侧听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半开的窗户外隐隐传来街上的人声，雨小了，夜市的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我昏昏沉沉，困意不断往上涌，我喃喃：“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开学就走。”
那我们还有两天相处的时间。我转身把自己蜷缩在他身侧，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就着这个熟悉亲切的味道寻找安全感。他拉起我另一只手搭在他腰间，形成一个环抱他的姿势，拍拍我的头，嗓音低沉充满催眠的魔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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