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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新年就是,大大大吉!


  奈良公园是一个恶魔群的集合点,其中伸着脖子撵着你的,突袭咬你衣服带子的,被投喂也不吃任由食物掉到地上的,吃了也不让你摸一下的……各种各样的大小恶魔齐聚,我第一次发现鹿这种动物也不可小觑。

  “听说之前好多明星都到这里来过,说不定咱们还能遇见呢!”

  “再大的腕儿到这儿也要跟你一样踩着满脚泥和鹿屎,”吴同低头看着脚上的鞋,一脸痛苦:“与此相比,我关心的只有我的AJ 啊……”

  “……”果然球鞋才是男人的人生伴侣。

  奈良除了鹿就是各种社寺,我们都对那些不感兴趣,也不懂其中的渊源典故,所以随便在各处晃了晃。到春日大社时,我们一人求了一个开运御守,本来我是想弄个什么招桃花的来着,但转念一想,吴同马马虎虎勉勉强强也算是捆在我身边了,虽然他还不承认,可我也不急。这辈子的桃花已经足矣,我可不想再惹什么其他新的来。

  后去东大寺时,天已薄暮。日本总是黑的很快,又黑的很浓,不像古都,依稀记得夏日时七八点外面都还是亮堂的。即使是冬日,也黑的很轻柔很不舍,好像只要使劲儿睁睁眼,眼前那种黑灰的夜幕就会慢慢明亮起来一样。

  我没忍住,想着现在也算是新年伊始,总是要有个盼头的,就怀揣一大点点期待抽了个签。自然心里也想得明白,已经有吴同这种犹如彩票中了两个亿的事情发生在我头上,如果抽得到吉,那就是锦上添花让我图一乐,如果抽到凶,对我来说也没有比失去吴同更痛苦的事。所以无论怎么说我都是赚了,这种时候当然应该来一签试试。

  摇出签,看到是第十二支,不由得心下一喜。因为这个数不但是我的幸运数,还是吴同同学的球服号,多么美好的巧合啊!

  但诚然我也是怂人一个,不敢面对结果。于是吴同帮我找到了对应的签文,拿着自顾自看起来。我够不着,又极好奇,只能在他身边小跳着垫着脚看,上面赫然写着“吉大二十第”。吴同将那一纸薄薄的签文正正反反“呼啦呼啦”地翻了半天,我的小心肝儿随着他的动作颤啊颤,最后,他终于递给了我,问:“准么?”

  我赶紧拿过来,看到签文的解读:

  大吉,梦想会达成的,病痛都会好的,等待的人会迟来的。

  会迟来的。

  我紧紧盯着这几个字,眼眶好像要红了。旁边站着的少年手插兜,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原来是会来的啊,尽管有些迟。

  我压着哭腔,使劲点了点头:“准!”然后嘬着一朵小小的微笑,强行将手塞进他的口袋:“手冷,帮我捂捂。”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无情地将我的手挤出来,可最后他还是轻柔地,缓慢地,将温暖的大手覆上我,说:“回去吧。”

  我点头:“走吧。”

  受到奈良古朴的沉静感染,一路上,我和吴同妨若一对相处已久默契十足的情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可更多的时候,却都少见的不语,我的手被一团火包裹着,我安心地靠在扶稳把手的火炉上,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晚上不知道吃什么好,突然想起于芒果跟我讲过的一兰拉面,虽然她当时的原话是日本人典型的距离感十足的打着尊重旗号的冷漠,可我还是想与吴同一起体验一下这充满鲜明日本特色的食物。一兰拉面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店面中设置有食客之间的挡板,根据自己的需要可以选择放下挡板隔开旁边的人,虽然面前的窗口后面就是随时可以提供服务的店员,可他们也会在顾客进食时拉下帘子,给食客独享美食的个人空间。

  心斋桥附近的一兰实在难找,我跟随着谷歌地图地脚步左转右拐晕头转向才在一处拐角隐蔽的地下找到了面馆。恰好我们来的这天人很少,几乎没有排队就进了店里,在这样一个几乎隔绝了室外严寒的地方,我和吴同点了餐,排排坐,等着吃果果。吴同无疑是扎眼的,现下缩在这样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头顶上暖光打着,有点违和还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我们一起坐在书桌上写作业时候的样子。

  “对了,”吴同突然轻声道:“给你的生日礼物还放在我那里没有拿,”他侧着脸,半合着眼看我:“我怕忘了,等会儿回去你要先记得拿走。”

  我面上含笑,实则眼睛放光。心中暗想,果然是抽到了大吉的女人!看来,新年的第一个祥兆就是心爱男人的礼物!

  他又悠悠道:“你可别抱太大期望,我怕你晚上提刀砍我。”

  我想了想:“吸管我都收到过,想必是没什么东西是不能忍的了。况且,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吴同笑了,似乎有种情愫在他眯着的眼中一闪而过,声音依旧轻柔:“你啊,老喜欢这样说。”

  “心里话啊。”我颇不正经。

  又是一阵无话,他虚靠着挡板,头靠在曲起的胳膊上,脸冲着我的方向,似笑非笑眯眼看我。被他盯得不自在,我假装研究面前的广告单,不敢对视。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

  我一愣,放下手中的单子,偏头,看着他白玉般面庞被光沁出温润的光泽,看着实在想摸一把,我看呆了,不由痴痴道:“我想呀,如果以后每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吴同憋着笑瞥了我一眼,坐起身,没忍住,挑起一边嘴角,眼角笑出细纹,道:“做梦吧。”

  “那也是极好的梦。”我干脆上了手,伸出指头飞快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他皱眉,扭过头,语调冷了些:“别动。”

  我缩了缩脖子。

  “不喜欢别人动我脸。”他皱眉。

  “还有谁动过啊……”我小声问。

  他没理我。

  唉,猪蹄子总是脾气不小的。

  我两臂支在桌上手撑脸,突然惊觉自己可能是被一波一波惊喜打得得意忘形了,吴同就算是软化了十倍,也不过是受了热,表面蒙上一层水珠的冰山,果然还是不该操之过急。

  多年的求而不得使我常会对他的一举一动尤其在意,进退的方寸从来不在我的手里,我还是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察觉到他的善意时悄悄凑得近些,感到他的抵触时再慢慢缩回来。

  不过与原先不同的是,我心里多了一份踏实和安定。可能是他的确定和主动,可能是他磨磨蹭蹭的吻,我倒不似原来那么患得患失。

  气氛一时尴尬。上了面也只有吃面的吸溜声,吃完最后一例甜点,我擦擦嘴吸吸鼻子,等待着吴同吃完。

  他仍慢条斯理的,细长的筷子夹在纤细的手指中,挑起一根可媲美他玉指的白中微微透着光的拉面,放入口中,闭唇细细咀嚼,垂眸,已经渐渐消散的稀微雾气纠缠着他浓密的睫毛,白皙的面颊上一副恬静而乖巧的样子,让他有点像个不能再在人间停留的妖精。

  其实他一定不是这么好看的,我呆呆看他,劝说自己。

  不过是因为我喜欢罢了。

  走出面馆,我整理整理自己衣物,吴同站在我身边,像一棵不畏严寒的雪松。

  我拍拍大衣扣紧扣子,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可他却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问道:“还有什么事么?还是有东西忘拿了?”

  他看我实在木讷,只好上前一步,将我的手从兜里粗鲁地拽出来,然后塞到他的口袋。

  我这下略略得意,手在他的口袋捣着乱左右冲撞,勾着他左右摇晃:“你不是不让我动你嘛。”

  他看着我得寸进尺的样子,凶巴巴道:“那你把手拿出来。”

  “我不!”

  “那闭嘴。”

  “好嘛,凶什么……”

  回到旅馆,我先跟着吴同去他房间拿了礼物,然后满心欢喜的回到自己住处。是个简单包装过的长方形的扁盒子,我摇了摇,听起来好像里面是个册子或者小本子。拿出手机,我将这个盒子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拍照,给小伙伴们逐一发送并配以痴汉解说:吴同补给我的去年的生日礼物!

  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

  包装,外盒,之后还是个盒子。

  再拆开,陈旧的盒子表面上印着古朴的几个大字“标准对数视力表”。

  ……

  很好很好哦几把尅。

  入睡前,我打开了自己建的QQ小号,这个号前前后后也用了一年了。

  那时与吴同吵了架之后,我建了这个号用来跟自己对话的。我知道按我的性子,总想跟吴同说说话,于芒果拦不住我,我也拦不住我自己,所以每当我有什么想对吴同说的话时,我都会在一个好友都没有的小号里发说说悄悄告诉他。

  现在已有一百多条了,长的像篇小论文,短的则不过寥寥数字。

  我打开说说,一字一句写下。

  终于有一天,你成为了异国他乡的一场暖冬,浩浩荡荡而来,席卷我看到的一花一草,拂过我曾僵封住冰冷的寸寸肌肤,爱抚我触碰粘连过的每粒尘埃。从此,春暖花开。

  我终于可以像很久很久以前想象中那样,摊开纸张,与你分享我的大好时光。

  【小剧场】

  我常很想对她说很多话,可总到了嘴边难以吐露。

  那天看微博,有个问题颇为有趣,想与她分享,可却没法提起。问人们是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大概会选择日久生情吧。

  因为我已经忘了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而我的爱情如何开始,只取决于她以何种方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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