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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帅哥杀人事件


  倏忽车程,就已到了木舍村。

  进到羊奶奶家小院里,就完全没了外面乡间田陌的荒凉,典型的江南小园林布置,花窗雕栋,叠山流瀑,花草错杂,院角里一棵粗壮杮子树,早已被风剥了一回又一回,剩一粒被遗忘的枯杮和几片残叶挂在最高处,风一吹,摇摇欲坠。

  屋子有两进,后面是三层的小楼,精致里略带奢华。

  穿过正房是两间砖土结构的房子,阴暗灰败,最少有四五十岁年纪了,里面也是黑漆漆,一间堆着柴火和一些旧家俱,另一间却是厨房,烟熏火燎的一个土灶占了半间房,对面就是一张桌子和一个巨大水缸,桌子上盘子摞碗堆的小山一样,羊奶奶带两个媳妇正不停忙碌着。

  吃饭时间尚早,吴刚把准备好的礼物堆到了桌上,羊奶奶笑嘻嘻拿出一盘瓜子,又泡了茶。

  几人搬两条长凳坐到院里,安东最喜欢嗑瓜子,抓了一大把在手里,扔一颗到嘴里,编贝细牙一嗑,瓜子仁就到了口中,跟着“噗”一下把壳吐到地上,又一颗扔到嘴里。

  叶斯语也抓了几粒在手里,对安东笑着:“你怎么吃的跟村里大妈似的?”

  安东对她的暗箭丝毫不以为意,吐了一地壳笑道:“都到乡下了,我还要像你那样装淑女,还不如不吃了。”

  吴刚在剥着瓜子,把瓜子仁放到餐巾纸上,正好积满一把递到安东手里,一边笑道:“没事,一会儿我来扫干净。”

  叶斯语见吴刚帮她,假意嗔道:“就会拍马屁,你个小跟屁虫。”

  安东接过来一把塞到嘴里嚼着,笑道:“眼红了?眼红自己也去找一个啊!”

  冉羿天从小家里规矩就严,见安东这样吃法大觉有趣,也抓一把丢到口里乱吐着:“还是这样吃更香,真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叶斯语哪想到这个帅哥竟然也帮她说话,小心肝顿时一阵受伤,幽幽望冉羿天一眼,嘴上却道:“我们开玩笑习惯了,你别当真,一会儿我来扫就行。”

  安东白了她一眼,心道:“女人怎么都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别忘了幼儿园吐瓜子壳大赛的冠军是谁。”

  忽然想起事来,从口袋里掏出项链问:“这个是你的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口袋里。”

  冉羿天眼一触到项链,脑子“嗡”地一下,满头黑发犹如被电流横扫过,顿时炸立如刺猬,跟着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直似狼嚎,振的树上枯枝乱颤。

  安东和小叶被这变化吓的呆若木鸡,吐不出一个字来,再看吴刚,瞬间被怪嚎声吓的如遭冰封,“咕咚”一声,全身僵硬栽到地上。

  时间一似静止,村里的狗开始狂吠乱叫,可叫声里却无一点嚣张,全是凄凉慌乱之音。

  啸声未止,冉羿天形似饿狼,眼似火烧,纵身扑向吴刚,双手如箍死死钳在他脖子上,完全一付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怜吴刚,正常情况下还有挣扎的机会,此时竟如中邪一般,任冉羿天掐着,如待宰的羔羊,全无一丝挣扎之力。

  白眼上翻,喉咙里气息已经没法自由进出,安东再害怕也反应过来了,惊呼扑上来,用全身力气掰冉羿天的手。

  可是冉羿天完全一副拼命的状态,安东那一点点力气哪里能分开他双手分毫?情急之下,樱桃小口张开成血盆大口,朝他手腕上狠狠咬去。

  冉羿天完全疯魔了,除了扼死吴刚的念头,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原本秀长如钢琴家的一双手这时因太过用力,已涨成暗红一片。

  面对命悬一线的弟弟,安东吃奶的力气都冒了出,牙拼命刺进冉羿天肉里,殷红的血喷溅一嘴,沿手腕流到吴刚脖子上。

  吴刚忽然抖了下,双眼一阵上翻,瞳仁里现出两点如星似钻的亮光,却像流星飞逝,要冲出眼珠钻进空气里。

  安东把能用的力都化到了牙齿上,恨不能一口咬断他的手。

  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冉羿天的骨头,坚硬如铁,顶的牙发麻发木。

  可冉羿天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死他,杀死他!”

  院子里那棵杮子树,乱枝残干横划破天空,如衰败不堪的老人,被啸声惊乱了最后几片叶子,更显得古怪而苍凉。

  安东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

  照理,人在那样绝望时是不会流泪的,但此刻,安东却泪如碎叶,溢出眼角,飘落尘埃。

  叶斯语也反应了过来,全力举起条凳,却在犹豫,要不要砸向冉羿天。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带着寒意,还夹杂了一串清脆的铃声。

  这铃声古怪之极,如来自寒冷北极的冰,传到冉羿天的脑子里,瞬间浇灭了那莫名而来的杀气。也冻结了他全身的力气。

  安东的手还在用力,“咔”一声微响,如木头断裂的声音,冉羿天的手被分了开来,跟着“嘭”一声,叶斯语的条凳砸在了他的背上。

  冉羿天如蛀空的大树,摔倒在地。

  杮子树顶的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串金黄色的铃铛,如圣诞树上的挂件,在风里轻轻晃着,发出叮铃铃如歌的响声。

  冉羿天一倒下,安东霎间如被人抽去了全身力气,软软瘫到地上,闲月羞花的容颜已没了一点血色,苍白如纸,嘴角有血溢出,也分不清是冉羿天的还是自己的。

  叶斯语亦似受惊的小鸟,怔怔望着眼前一切,茫然无助。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吴刚忽然坐起,惊叫道:“姐,你怎么坐地上?咦,你嘴上怎么有血?难道又咬到舌头了?”

  冉羿天也醒过来,木愣愣坐在地上,奇怪道:“我怎么好好地坐到地上来了?你们怎么也都坐在地上?”

  用手撑地想站起来,背上一阵疼痛,咧嘴强笑道:“我怎么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眼光扫过手腕:“怪事,怎么手被人咬成这样了。”说到这,钻心的疼痛感顿时传到了脑子里,不住嘶嘶喘气。

  这一说,吴刚也反应过来,揉着脖子笑道:“真的哎,我也觉得脖子疼。”

  安东诧异的无以加复,眼睛瞪的像铜铃:“你们,你们,不知道刚才的事吗?”

  “刚才什么事?”冉羿天捂着伤口,挣扎立起:“哦,对了,你问我那项链是不是我的。”

  “不是,我是说别的事。”

  “别的还有什么事?”

  “你真一点都不知道?”

  冉羿天一脸茫然。

  “小弟你也不记得?”

  “我就记得帮你剥瓜子来着。”吴刚摇头,一摇之下,脸却疼的一抽搐。

  “难道是碰到鬼了!”安东从两个当事人身上寻不出一点答案,也找不到理由来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好这样对自己解释了。

  脸上却更惊恐:“刚才你要杀他,你真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冉羿天和吴刚同时叫道。

  “我杀他做什么?”

  “他杀我做什么?”

  “我们又没仇!”

  “你们,你们。”

  安东脑子乱的如被小猫玩了三天的毛线团,找不出一点头绪来,更不知道何从说起。

  冉羿天用力摇头,想摇出一点线索,无奈一点踪迹都没有,只好扭动身子舒缓着背上的疼,手一动,伤口上的血又滴了出来。

  “难道刚才真发生了什么?我手怎么伤成这样?”

  安东快速抽下脖子里丝巾,抓过他手裹起来,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咬的,刚才你差点扼死我弟弟,情急之下,我只能这样了。”

  “我,我掐死他?怎么可能?”

  安东点头,冉羿天看向叶斯语,小叶还未从惊恐中走出来,头却乱点的像啄米的小鸡。

  “兄弟,你有没有事?”冉羿天没问原因,而是直接问吴刚。

  吴刚这时已站了起来,正仰头朝天努力回忆,见冉羿天问,笑道:“我倒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是脖子有点疼。”

  想想又问:“你的手怎么样?还有姐,你嘴里是不是破了,我帮你看下呢?”

  说着回到车里拿出一个急救包,对安东道:“还是我帮他弄吧。”

  解开丝巾,帮冉羿天把伤口用生理盐水洗干净,涂上私家秘制的药膏,清凉之意渗入皮肤,疼痛之感立时减去大半。

  再用纱布裹好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熟练无比,笑道:“好了,明天应该就能结疤了。”

  看的冉羿天啧啧称叹:“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厉害!”

  “呵呵,从小就喜欢这个。”吴刚倒有点不好意思,又拿一管药膏在自己脖子上涂了涂,见丝巾上有血,索性拿到水池去洗。

  安东还在疑惑,一边叫吴刚:“不用洗了,那个我不要了。”一边又问:“你们真的不知道刚才的事?”

  “真的不知道,你说下呢。”冉羿天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只是脑子里空白一片,像是活生生被人抽去了这一部分,于是问安东。

  “真是活见了鬼了!”

  是的,刚才发生的一幕实在过于诡异而不可思议,除了见鬼还有什么理由来解释呢?

  一说到鬼,叶斯语受惊一样猛蹦起来,面无人色抱住安东,仓惶道:“真的,就是碰鬼了,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

  一提这话,安东一阵寒颤,鸡皮疙瘩冒了一身:“你别吓我,都说了那是假的。”

  “你相信我,我奶奶说过是真的,不然刚才的事你怎么解释?还有那个。”叶斯语指着杮子树上的铃铛问。

  之前树上绝没有这个东西,安东抬头看去,铃铛正传出“叮”一声清脆声响,如冰箭刺来,令安东如堕冰窖。

  叶斯语更是慌乱,颤声道:“你忘了村口那个怪老头的手了吗?”

  这个传说除了冉羿天,其他人都听过。并且直到现在,依然在很多老人的口中作为晚安故事在讲给小娃娃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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