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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偷吃要擦嘴的


  送走了庾疏,庾杏去设计公司交接了工作,算是正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职业生涯,和同事们道别的时候,她有些难过,可还是笑着说了再见。

  庾杏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竟涌起一丝庆幸和释然,原来,对她而言,擅长但是不喜欢的事情,做不长。

  在知道了庾杏的身份之后,丁新兰就知道她待不长,又加上她们之间确实有言在先,她也不好留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月,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确实在工作上没有丝毫怠慢,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连续拿下了两个案子。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她从明亮的落地窗瞥见楼下正在等着的徐厚木,目光顿住,那位身着银灰色大衣的冷峻男人,见到庾杏时,整个身体都在表达期盼,瞬间迸发出的惊喜和微妙情感,忽然让她的心忍不住剧烈颤动。

  她收回视线,微微叹息,有才有颜又深情的男人,确实是件危险物。

  “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申请的仪器上面还没批下来,所以现在还做不了实验。”

  “没课吗?”

  庾杏是知道的,徐厚木答应了化学院的汪教授帮他带半个月的研究生,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今天的课程改到了周二下午。”

  “那你可真是个有师德的好老师啊!”

  “你别误会,是学生有事情,上不了课,而且我们今天不是要约会吗?”

  庾杏在心中腹诽了万千,拧着眉,十分傲娇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世界上最不可捉摸和令人费解的爱情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有一天,你忽然发觉自己爱上了一个你从未考虑去爱的人。

  那种爱情,不可思议又不可名状。

  徐厚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们要做什么?电影?音乐剧?还是到处逛逛?”

  庾杏一怔,语气漫不经心,却是很温柔,“都可以。”

  徐厚木有点郁闷的心情忽然被庾杏好听的嗓音治愈了,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惊奇,宝贵的每一天的每一秒,都是魔法时间。

  “你发什么呆,好好开车。”

  “嗯。”

  爱情真的很奇妙,它会让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硬气不起来,冷冽的人也会变得温暖柔软。

  “庾杏,手机响了。”

  副驾驶座上的庾杏缓缓醒来,扭头看了徐厚木一眼,语气熟稔,“我觉得这是你儿子打来的电话。”

  “哦,我和他说清楚了。”他的目光躲闪,显然是没有底气的。

  庾杏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微微闪神了一下,把手机屏幕亮给徐厚木看,还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徐厚木,是昊霖哥。”

  徐厚木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庾杏,忽然开口:“我们今天要约会,你已经答应我了。”

  庾杏忍不住轻笑,睫毛颤了颤,“我知道。”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嘴巴上的唇彩有些晕开,她听到电话那头平静又直接的声音,“小杏,手机换徐厚木来听。”

  庾杏微微一愣,顺从地将手机放到徐厚木的耳旁,“厚木,杨家反击了。”

  徐厚木的剑眉微蹙,摇了摇头,“哥,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看我给你的材料。”

  “白家和时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我不想拖累他们。”

  “昕娅姐还好吗?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徐昊霖目不转睛地看着办公桌上罗昕娅的照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烟盒放在了桌子上,“她一个人在家很闷,你让庾杏多来陪陪她。”

  “好。”

  庾杏收起手机,满腹疑惑,“你和昊霖哥讲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听到我哥说了什么吗?”

  庾杏摇摇头,刚刚确实没怎么注意,只是一直盯着徐厚木的嘴巴看了,庾杏又偷偷瞥了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不过,徐厚木,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偷吃要擦嘴的吗?”

  徐厚木忽然一阵忐忑不安,她是发现了吗?还是说是他自己从什么地方露出破绽来了?

  庾杏眨了眨眼睛,伸手帮他抹去了嘴角上的唇彩,她的动作又轻又柔,徐厚木的脸忽然红了,这种情况,确实挺难为情的。

  刚刚,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吻的分量很轻,范围也很小。

  “徐厚木,你干嘛不说话。”庾杏看着他害羞的模样,轻轻笑了,露出了一排细密的白牙,她看别人笑话时的表情,和以前一样,投入极了。

  徐厚木停下车,双眼紧盯着前方,“到了,下车吧!”

  他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其他地方,再看了回来,又转向其他地方,“已经到了。”

  徐厚木动作缓慢地起身,把手上的车钥匙递给侍应,扭头又偷偷望了庾杏一眼,斟字酌句地说道:“是魔幻音乐剧,很经典的。”

  庾杏眼眸微垂,慢慢吞吞地走到他身旁,忍笑道,“我知道。”

  这个华丽而宽敞的舞台,徐厚木也曾在上面演出,他的以前、现在和将来都会是很多人的梦想。

  庾杏的注视有些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徐厚木有些不自在,又有几分羞赧。

  “我嘴上没擦干净吗?”

  庾杏看着他擦嘴的动作,觉得有些搞笑,“徐厚木,你也会在意这个吗?”

  “我没有,但是,你,你不能尊重一下我吗?”

  庾杏敷衍道:“尊重,尊重,那你偷亲我的事情怎么算。”

  “那这样吧,我不看你,让你还回来。”

  “徐厚木,你讨价还价的功夫,一如既往深厚啊!”

  “那你亲不亲?”他的眼眸转向其他地方,神色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庾杏没好气地笑了,“你怎么跟获安一样幼稚!”

  “庾杏,你真不亲啊?”

  庾杏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眸,胆怯又害羞,“现在刚散场,人多。”

  徐厚木嘴角一挑,庾杏回来的那天和今天有点像,风的方向也是。他强行掰过她的脑袋,“我等了太多年了,实在没有耐心谈太久的恋爱。”徐厚木停了停,一字一顿地说:“庾杏,我要名分。”

  徐厚木在等着她回答,可是耳朵却听见时彦文语气夸张的声音:“狐狸!我就知道来了这里,一定会遇到你的!”

  徐厚木抿了抿唇,觉得嘴巴有点干,那么好的气氛全然被某人破坏掉了。

  忧伤,心情十分不爽。

  “狐狸,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要不是你徒弟说你买了音乐剧的票,我还……”

  “什么事,你说。”

  “庾杏也在,我……”

  “讲正事。”

  时彦文望了望庾杏,顿了一下,“要不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说。”

  大概是因为几十年学院风的渲染,时彦文身上的格纹大衣给人一种稳重、爱读书的教授气息,让人觉得他的话毋庸置疑。

  庾杏看了看时间,心底居然有些失落,“那我就先回去了。”

  “庾杏。”徐厚木抓住她的手,眼眸中溢满了不甘和委屈。

  “没事,我先回家。”

  “很快,就几句话。”

  庾杏一向嘴硬,但身体还是比较忠实的,她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晃动着,频率很高,好像在弹奏一首欢快欣喜的乐曲。

  徐厚木淡漠地扫了时彦文一眼,“什么事?”

  “狐狸,你和庾杏怎么回事?”

  “五分钟。”

  “杨矜肃那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徐厚木眼神一沉,呷了一口茶,“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徐狐狸,这家伙不是善类,他跟我们玩阴的。”

  “时彦文,他现在是我的老板。”

  “狐狸,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回去等着,杨矜肃不会赶尽杀绝的。”

  “狐狸,你是什么意思?”

  徐厚木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捣鼓什么的庾杏,耐心解释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谁让你刚刚打断了我的求婚。”

  时彦文好像被呛到一样,“腾”地一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不可思议。

  庾杏看过去的时候,时彦文正向她走来,只是这忽地朝她走过来的模样,太大义凛然了,让她忽然想到了旧时底层人民的起义。

  她听见时彦文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庾杏,你真的要嫁给我们家狐狸?”

  “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我没那么差吧。”

  “庾杏,你想清楚了,徐狐狸可能是个鳏夫!我们一次都没见过小获安的妈妈,我猜可能是生获安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庾杏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浑身带着冷冽的气场,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挤出笑容,好心地告诉他,“应该没死。”

  “不科学啊,以徐狐狸的秉性,既然都给他生了孩子,没理由不带给我们看。”

  庾杏抬起视线对上时彦文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我和徐厚木还有事要谈,先走了。”

  庾杏攥着徐厚木的西装,就像以前她失明的那段日子一样,走在他的身边,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安安静静的,各想各的。

  蓦地,徐厚木顿住脚步,他注视着她,目光沉稳。

  她挺了挺胸,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干嘛。”

  “刚刚那家的茶挺好喝的。”

  “噢,是吗?”

  “接下来,我们去吃饭?”

  庾杏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吸了几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徐厚木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微有些迟疑,她笑了,笑起来竟像换了一张脸,高冷的脸上也带了暖意,“获安的国籍变更手续没有结婚证的话,应该不好办。”

  徐厚木俯视着她,嘴唇间半是喜不自胜的表情,他感到自己的胃正在紧缩着,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深吸一口气,牢牢抓着她的手指,她的手很暖,他一下子,感觉安全多了。

  庾杏眉头一挑地看向他,嘴唇上重新浮现出一丝从少时惯有的傲慢的浅笑,他的反应,让她既感到心动,又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太对劲。

  “庾杏,我昨天回家正好把户口簿拿了出来。”

  庾杏眉头微微一皱,咬了咬唇,略有些恼,原来他表情里藏着的是这个意思。

  “结婚吧,庾杏,我们结婚吧!现在就可以去领证,你的户口薄也在我这,昕娅姐找人算了日子,今天很适合结婚。”

  “我家的户口簿怎么会在你那里?”

  徐厚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把罗昕娅卖了,其实四年前他就知道庾家的户口簿放在哪里了,至于怎么到他手里,他无辜地望着庾杏,毫不犹豫地把庾疏也卖了。

  “庾疏给的。”但是他绝对不会告诉庾杏,庾家的保险柜密码是自己花了好几天猜出来的。

  庾杏顿时气红了脸,但是心中却微微荡漾起一股暖意。

  他们的爱情里没有背叛,却需要诸多救赎,温情与残酷,美丽与梦魇,故事与寓言紧紧交织。

  那年,他们互相离开,她开始疯狂地想念他,就这样,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

  他的眼睛却总是清澈明亮,不起一丝波澜,那里面好像有很深挚的感情,冰冷,孤傲,嘲讽,漠然,焦躁不安,澄净安宁,唯独缺乏爱意。

  此刻,庾杏在徐厚木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分明流露着的浓烈爱意和殷切关怀。

  她的心,又动摇了。

  “庾杏,你看着我,看着我,明年,后年,十年后,我的身边没有你,我无法想象。正因为如此,没有你的话,我会怎么样……可能一蹶不振,还有获安,获安,他虽然长在国外,可是他的中文水平是你想象不到的好,真的,庾杏,你不觉得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徐厚木,就这样结婚,我觉得便宜你了。”她清晰的嗓音里,带着威胁和诱惑。

  徐厚木痴望着她,朗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庾杏轻笑,她想,现在这个节气,大概是四季中最美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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