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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情话不要对情敌讲


  徐厚木停好车,淡看了庾杏一眼,某些情感徒劳无功地在脑中翻来覆去,他整了整衣领,艰难地开口:“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庾杏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的神色不对,刚刚还是很明朗的,怎么突然变得颓然起来,庾杏解了安全带,跟着他一起下了车,“一起去吧,我刚好想买点东西。”

  庾杏很久没有这样正经逛过超市了,她跟在徐厚木的后面,就像结婚很多年的夫妻一般,默契十足,他会在她喜欢的零食旁停下,然后转头看她,见她点头,便把一包又一包的吃食放进推车里。

  她虽然还是一贯清冷的表情,但心底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般,欢喜雀跃又不能自拔。

  背井离乡,被大量的曲谱和反复的练习所吞噬,浑然不觉时光一直在流逝着。总之,她不在祖国的那几年,内心是极其不自由的。

  庾杏在一排桶装的酸辣粉旁,忽然停下,生出清澈又浓郁的韵味。

  徐厚木站在她的近旁久久地望着她,她的头发依旧是黑色的,却映照出金灿灿的颜色,根根耀眼,好似着了火一样。

  庾杏那年早产,徐厚木是不在身边的,等到他得到消息时,孩子已经生下来七八个时辰了。

  他确确实实是计划好了的,被试剂炸伤的左腿好了之后,刚刚可以赶上庾杏的预产期,他是绝不会错过孩子的生产的。

  可是,居心叵测,非上天,所不及。

  他费尽心思和主治医生商量好转去美国进行植皮手术,正是为了靠她更近,可是命运还是不依不饶地跟他开着玩笑。

  庾杏生产的那天,他在纽约的另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写了些无关紧要的研究报告,而另一边的庾杏根本没想到获安会提前来到这个世界,她觉得,作为父亲的徐厚木一定会来看孩子的,所以她没有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她在等他,快要生的时候,还在等他,等到没有办法再等的时候,还是在等。

  她坚信徐厚木一定会来的,可是,庾杏这个傻姑娘忘记了,她是早产,徐厚木怎么会知道。

  谁都没想到,给庾杏手术签字的,不是获安的父亲,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塞尔金,在庾杏临产时,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麻醉师英俊的舞蹈系学生。

  他陪在庾杏的身边,俨然一副好好男人的样子,许多护士都在偷偷羡慕那个中国产妇,有那般体贴幽默的丈夫。

  而徐厚木,只能看着,走道中的他显得渺小又脆弱。

  后来,徐厚木再次见到塞尔金时,是在庾杏的演奏会上。

  庾杏和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辙,不过似乎更有女人味,也更加的美丽了。因为生孩子剪短的秀发已经能垂肩了,没有束起的头发,在弹钢琴时似乎有些妨碍。

  徐厚木躲在观众席,距离很远,他甚至无法辨识出她的琴声,他喜欢的人在做着他喜欢的事,而他天真地沉醉在那个女孩为他独奏的幻想之中,仅仅几个音阶,几个音符,就让他的内心深处荡起了波澜,这种奇怪的感情,对,就是这种感情让他的脑子里只想着她,全然不去注意她的演奏会中,并没有钢琴合奏。

  徐厚木去偷偷看了还在婴儿车里的徐获安一眼,他没办法抱他,没办法跟他说话,只能安安静静看着他。

  可是,在他的心里充满温馨和父爱时,庾杏身着一袭黑裙翩翩现身,一顶红色的帽子戴在发间,那个叫塞尔金的男子搂着她的腰,姿态亲密,而庾杏正朝他甜甜浅笑,徐厚木顺着灯火璀璨的礼厅看去,只觉得前途很远很远,迷迷茫茫,看不分明。

  他的嘴里满是苦涩,仿佛心碎,他儿子的母亲依偎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而他孤身在灯火的另一重天,看起来不痛不痒。

  庾杏手腕上的手链因为主人的移动而轻颤,看起来让人倍感恶意,徐厚木伸出手,摸了摸她又白又软的脸颊。庾杏感受到脸上瞬间传来的体温,暖暖的、很宽厚,她的心跳也忽然变得不再规律。

  “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却是细若蚊蚋。

  “庾杏,你确定是真的喜欢我吗?”

  庾杏下意识看向他的眼睛,像是看出了他的恐惧,她抓着他的手,轻轻开口:“你别妄自菲薄。”

  徐厚木的目光温和,生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暖。

  她穿浅粉色外套,颜色淡得让人误以为是白色,长发及腰,面部仍旧是惯常的冷硬疏离,“这周我会把手头的工作做完,然后辞职。”

  徐厚木眼神茫然,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很小声地问:“你要走吗?”

  她怒目嗔道:“徐厚木,这几年,你让人生气本事见长了不少。”

  他的心撞击着肋骨,呼吸也变得急促,意识一片混沌,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她靠过来的柔软的身体和温暖的气息。

  在诺大的超市,他一个倾身,轻轻吻了那红媚的眼神,趁庾杏惊着,他又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她嫣红的嘴唇,然后随手拿了货架上的一包酸辣粉,径直往杨梅的方向走。

  庾杏微微错愕,还是下意识跟了上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使她的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告诉她,他是真心对她的,而她对此深信不疑。

  “徐厚木,你站住。”

  他转头怯生生地冲她一笑,走近她,紧紧攥着她的手,“我站住了。”

  “你知道周围有多少人看着我们吗?”

  徐厚木眨了下眼睛,本能地向四周扫了扫,然后,他微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声不吭。

  他四处乱瞟的小眼神,看起来很乖很警惕,庾杏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念你是初犯,就从轻处置了。”

  徐厚木不由自主地盯着她,“什么处罚?”

  “嗯,就这些,你来请,徐大科学家。”

  庾杏指着购物车里各种花花绿绿包装的零食,语气柔和,又带着几分调笑,在旁人看来,说是甜腻的撒娇也是不为过的。

  “徐厚木?”

  叶程的脸几乎可以称得上面目全非了,一只眼睛布满了血丝,另一只眼睛肿着眯成了一道缝,瘀紫的半边脸颊肿得老高,他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庾杏看得出来,即使轻声说话,也会很疼,可他喊出的徐厚木的名字十分响亮,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

  “班长?”

  庾杏刻意不去细看叶程那惨不忍睹的脸,她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旁边的人,手默默伸到他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

  叶程,貌似是徐厚木的死忠粉吧!

  “徐厚木,真的是你,你真的回国了,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你回国的消息,还不相信来着,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叶程透过那双伤痕累累的眼睛,看到徐厚木身边的庾杏,惊异道:“呀,庾杏!”

  那个时候,徐厚木和庾杏正在接受刘昂教授的特训,他们都缺席了毕业典礼,大家虽然觉得遗憾,可毕竟他们是那么有才华的人,连音乐学校都是可以自己挑来挑去的,也便无所谓了。

  而叶程,对于自己一直努力的方向,却是有诸多的不舍的,没能在人生重大的场合相见道别,真的很难过。

  后来,听说徐厚木和庾杏读了同一所音乐学院,还是颇有微词的,但是最起码在自己的认知中,偶像有人陪了,还是很欢喜的。

  他没能继续读音乐,毕业之后就直接被家里人送去英国读法律,所以,当他听到徐厚木的手彻底不能弹钢琴之后,整个人是萎靡不振的,他请假回国,却听到徐厚木已经离开的消息,而徐尚阳放出的狠话,更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的偶像废了一只手,有家不能回,流落在异国他乡,还曾被化学试剂炸个半死……

  这一切,叶程都归咎于庾杏。

  他承认庾杏的天赋,可是他却是不大喜欢她的。

  不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遇见徐厚木,他真的很开心,胜过了他刚刚抓到了一个在逃很久的嫌疑犯。

  “班长,你的伤,不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叶程嘴唇微动,扯疼了伤口,“没事,习惯了,嘴馋,我先买点东西吃。”他蹲守了很长时间,确实是馋坏了。

  庾杏瞥到叶程腰间探出头的手铐,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

  叶程不像徐厚木,短短几年就在科学界做出了不俗的成绩,他在国外读了几年法律,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这块料。

  回国之后,没有了父辈的庇护,依着贵公子的臭脾气,他处处碰壁,不过,他倒也有骨气,对父母那边硬是没有松口,咬牙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在刑警这个岗位上坚持了下来。

  相较于徐厚木,他觉得他永远无法望其项背。

  “庾大天才,吓到了你?”

  “没有,没有。”

  叶程的目光落到徐厚木手上,那双手推着购物车,一如往昔,修长漂亮,“你们这是偶遇?”

  庾杏听出他言语中的暗示,微微有些不自在,还未开口回应,就听到徐厚木貌似很耐心的声音,“不是,我们一起来的。”

  叶程还想说些什么,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他神色一顿,想到了什么,匆匆掏出一张小卡片向徐厚木道别:“过几天,我们班有个小聚会,记得来参加,这上面有号码,发消息给我,走啦。”

  庾杏在一旁看到那张皱巴巴的卡片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姓名,籍贯,血型什么之类的,哪里有什么号码,徐厚木像是知道了她的疑问,将卡片上用铅笔写出的号码指了出来。

  庾杏清冷地白了他一眼,模样无辜极了。

  “啵”,她凑到他的脸旁,发狠似的亲了一口。

  “获安……那个……我可以回家了……就是……”徐厚木话说得语无伦次,身体有些僵硬,庾杏不是没有主动吻过徐厚木,但是以往都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不像今天,在这有些热闹的正午的超市。

  庾杏潇洒地往一旁走去,却不小心偷偷瞥到徐厚木涨红的耳后根,她只觉得徐厚木更萌了。

  送了庾杏回家,徐厚木提了一份锡帮菜,就直接回了实验室,程炎科告诉他,有位先生等了他很久了。

  徐厚木也不急,铺开实验数据,一边看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才起身去见那位等了他很久的先生。

  石伽耕面无表情地跟着徐厚木到他的办公室,他的眼睛干净而平和,浑身上下透露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石伽耕坐在他对面,模样风轻云淡的,徐厚木坐在简洁有力,又极具线条感的巴塞隆纳椅上,微微侧着身子,一副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样子。

  “伽耕哥,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石伽耕目光灼灼,似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终还是不拖泥带水说出那些徐厚木过往错过的深情。

  “小杏,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她会为你做这些,一定是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徐厚木心头酸涩得要命,却还是温顺地点了点头。

  半响,石伽耕缓缓开口:“当初你再等等的话,现在应该就是庾杏的先生了。”

  徐厚木的胸口一股尖锐的刺痛感袭来,他有些甜蜜地苦笑道:“伽耕哥,其实,庾杏她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能,只是对我会有些吝啬。”

  石伽耕隐隐觉察到一丝错过的遗憾,他听到徐厚木解释道:“庾杏她开始并不喜欢我,只有我在爱她。”

  石伽耕面不改色道:“徐厚木,你错了。”

  徐厚木微微一怔,他听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继续说:“她喜欢你,一开始就在喜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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