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来爸爸的身边
“呵呵，你现在很后悔把我养大了是不是？”
秦北双眼猩红，冒火的看着秦老爷子，他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病房显得格外瘆人。
他完全不能接受秦家的一切都已经被捐赠出去事实，这样的话，不就意味着他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
本来可以坐拥江山，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秦北啊，爷爷从小就很喜欢你，也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会走那么多的弯路呢？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只会害了自己啊！”
老爷子很是痛心的看着秦北，然后重重的叹口气，秦北对他的话却只是嗤之以鼻。
他现在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钱和财产，他现在满脑子就是这几个字。
“你还是不要说这些好听的话了，真要是觉得我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把秦家交给我！”
秦北的语气里有很大的怨气，以前老爷子给他什么，他故意都不要，其实根本不是本意，就是做给老爷子看的，现在想想，自己但是错了。
“因为我对人对事要公平！当初我决得凉城不懂事害死了你奶奶，就把他赶出了家门，那个时候他还很小，跟着他妈妈吃了很多的苦。可事实上呢？秦北啊，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实话吗？你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北的目光闪了闪，“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问来做什么？”
“因为我要知道真相！秦北！”老爷子重重的强调了一声。
“呵呵……真相还有那么重要了吗？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奶奶的确是我害死的，那也是因为她瞧不起我，她总说我没有顾凉城聪明，总是欺负我妈。凭什么？同样都给你们秦家生了孙子，凭什么她要区别对待？就因为我妈没有机会嫁进秦家？我至今都忘不了奶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让我妈嫁进来，她死都不让我妈嫁进来，凭什么？”
秦北越说情绪越激动。
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并不是秦家的人。
何加一和顾凉城谁都不说话，其实顾凉城心里面明白，当初害死奶奶的人就是秦北。
当初他还那么小，想要解释的时候爷爷没给他机会，现在也不想解释了。
他原本想，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真相还是大白了。
老爷子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那种愧疚的神情，都让他恨不起来了。
任何事情，都有云淡风轻的那一天。
老爷子看着秦北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我原本不理解你奶奶的临终遗言是什么，就只是按照她说的做，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知道你妈妈和别的男人有染，所以那天才会骂了你妈妈两句，却没想到，这几句话，要了她的命！秦北啊，我真的没想到你那么小就有那么狠毒的心思！”
“我只是推了她一下！”秦北不以为然的强调。
是啊，不是亲生，当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有些事情就是明明之中注定好的！
如果是亲生，恐怕亲情会战胜一切，也不会这么无关痛痒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秦北啊，以后的日子你就要靠自己了，爷爷真没有什么留给你的了！我们秦家的人，就算是白手起家，也可以闯出一片天！爷爷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在正道上走！”
老爷子说完这些话就闭上了眼睛，他有些累，尤其是这些天，身体不舒服，还特别的疲惫。
也许真的生了很重的病吧！
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开了。
“爷爷要休息，我们出去聊！”顾凉城看了秦北一眼说。
这里他已经安排了人，所以根本就不怕秦北做什么。
一旦他有什么坏心思，警察局就是他最好的去处。
秦北没那么笨，他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还不至于乱来。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休息，他们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拐角。
何加一本想跟着，顾凉城不让，她只好作罢。
“哎！”老爷子叹息一声。
何加一坐在沙发上，听见叹息声赶紧起身，“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加一啊，爷爷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敢在凉城的面前说啊！”
“什么事？可以跟加一说说吗？”何加一知道老爷子睡不着就想找人聊聊天，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先扶我起来吧，反正也睡不着！”
“好！”何加一小心翼翼的把床摇起来，调整了一个让老爷子舒服的角度，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其实，我也是最近都知道，秦北不是我们秦家的孩子！”
“啊？”
何加一惊讶的张大了小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毕竟那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啊！虽然他犯了很多的错，但我终究没有想要真的去责怪他！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爷爷，您别难受了，不管怎么说，还有凉城在！”何加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爷子，就只能这么说了。
“是啊！”老爷子轻轻的点点头，想到凉城，还能有几许安慰。
“那爷爷为什么刚刚不直接说出来？”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这件事情一说出来，不管是凉城还是秦北，都没法接受！尤其是秦北，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
何加一想想也是，本来秦北现在已经是愤愤不平的了，如果他的身世一旦被揭穿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就是爷爷把家产都捐出去的原因吗？”
“是！”老爷子点点头，“因为我知道，凉城是肯定不会接受的，但是我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落在坏人的手里，所以，还不如捐给福利机构，这样能让更多的人受益！”
“爷爷，我觉，其实您这么做，很伟大！凉城很支持您的！”
“呵呵，那是因为凉城有一颗善良的心！加一啊，过去他对你可能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全怪他的，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好吗？”
“爷爷，您放心吧，我早就已经不生气了！在车子朝我冲过来，凉城把我推开的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恨都消散了！”
是啊，那一刻，她的心差点死了！
她常常想，幸好顾凉城醒过来了，不然她的余生要怎么过？
老爷子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爷爷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爷爷，这个加一就不能跟您保证了哦！毕竟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着让顾凉城的腿早点好起来，毕竟真正的顾凉城不应该一直坐在轮椅上！您说对吗，爷爷？”
何加一知道，其实他们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希望她和顾凉城在一起。
可是她现在的心里很迷茫，她真不的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和顾凉城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真的预想不到！
想在一起却又害怕的那种矛盾，实在是太煎熬了！
爷爷那种期盼的眼神，让她有了压力，如果他们最后不能在一起呢？
那爷爷一定会很失望吧！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但是加一，你们已经有暖暖了！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暖暖……她最亏欠的就是暖暖了，何加一重重的点点头。
“爷爷，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暖暖受委屈的！”
“那就好！你去看看他们吧，秦北那个样子，我不放心！”
“好的爷爷，您还是睡一会吧！”何加一又把床放了下来，临出去之前，把病房的灯给关了，只留了床头昏暗的一盏。
－
“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爷爷的生活？”
顾凉城觉得自己和身边的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平静，所以，如果有些事情能温和的解决，他还是愿意这么做。
但秦北不这么想，顾凉城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顾凉城，你这是什么意思？装孝顺吗？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施舍？”
“你如果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顾凉城的态度冷冷的，他和秦北之间过多的交集就只在小时候那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他本来拥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然后突然有一天，爸爸带回来一个小男孩，说是他的兄弟，他们同岁。
当时他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小伙伴很是开心，根本不知道潜在的危险，也不知道那是爸爸和外面女人生的孩子。
他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就经常看见妈妈在哭，问她为什么，她却什么都不说。
秦北来了之后，爷爷和爸爸对他的疼爱都少了很多，只有奶奶一直都没有改变。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奶奶在和一个他人争吵，吵的很凶，等他过去的时候，奶奶已经被推到，头上不停的流血，秦北和那个女人突然间都消失不见了。
爷爷大怒，认为他任性害死了奶奶，连辩解都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把他和妈妈一起赶出了秦家。
这么多年，他还是会时常想起那带血的一幕，想起百般疼爱他的奶奶。
“顾凉城，你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我看！”秦北恨恨的咬牙。
“怎么，难道你现在就觉得低人一等了吗？秦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顾凉城讽刺的看着秦北，他没有高高在上，只有心里作祟的人才会这么想。
秦北最听不得别人讽刺他，“哼，顾凉城，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吧！”
顾凉城挑挑眉，从容的看着秦北，“或许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这是天注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但事实就是事实，但是我和你之间不一定要用谁输谁赢来评判！如果你还希望爷爷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不要再做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如果下一次，再出了什么乱子，没有人会帮你了！”
“呵呵，顾凉城，你要是不这么说的话我还差点就忘了，刚刚爷爷说是你帮了我，不对，确切的说是放过我一马，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谢谢你？”
秦北讽刺的看着顾凉城，轻哼着，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对于顾凉城，他永远不会有感激。
“我告诉你顾凉城，秦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以前想跟我争，我就让你滚出秦家，现在又是你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我照样不会放过你，想让我感谢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何加一走过来，听见的就是秦北说的这些话，她都为顾凉城感到不值。
他失去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实际上，他是外冷内热，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善良。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他赢了，实际上他一直都在隐忍退让。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争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哼，你说的真好听，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世界上也只有你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喜欢胡思乱想，秦北，小的时候，我只是拿你当我一个伙伴！因为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能够有一个小孩子真心的和你一起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想到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完全不同，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们两个人渐渐地成为敌人。”
“呵呵，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顾凉城，不要再装好人了行吗，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很恶心。”
秦北冷冷的看着顾凉城，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顾凉城淡淡的叹口气，“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
“聊完了吗？要是聊完了，我们回去吧！”
何加一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现在秦北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有些事情，如果他自己不想清楚，谁也没办法！
秦北看见何加一来了，眼色又变得暗沉了许多。
她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眼神直接就落在顾凉城的身上，仿佛他都不存在一样。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团空气吗？
“何加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北不甘心就这么被忽视了，说出的话确实冷冷的威胁。
何加一只是淡淡的看了秦北一眼，没吭声，然后推着顾凉城的轮椅走了。
秦北站在原地，把牙齿咬的咯噔咯噔响。
－
“为什么要帮他？”这一条小走廊不长，何加一故意放慢了脚步。
“什么？”顾凉城有些没听清，重复的问了一句。
“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何加一忽然之间想起来，顾凉城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那他又怎么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但是从今天开始，她对顾凉城又有了新的看法，应该说是深爱了吧！
何加一觉得，虽然顾凉城表面上一直冷冷的，还总是和秦北针锋相对，但他应该是拿秦北当兄弟，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吧！
“加一，不要把秦北的话放在心上！”顾凉城突然说了一句。
何加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
“那就好！”
他们回病房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睡着了，他们也就没在说话，各自休息。
第二天，在等检查结果的时候，何加一又接到了秦北的电话。
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秦北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她是趁着顾凉城去做复健了，才来了，现在有费明陪着爷爷聊天，她也比较放心。
何加一走进去，声音淡淡的问：“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们不能聊聊天吗？加一，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
秦北的态度，和昨天晚上的截然不同，恍惚这，让何加一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秦北！
一个善良的大男孩！
不过，那也只是他过去的一个错觉罢了！是她太不了解他了。
“我自然是没有忘记，但是秦北，真正的朋友之间，那份感情是真挚的，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一个道具罢了！”何加一很是失望的看着秦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秦北皱了皱眉头说。
何加一淡淡的笑了笑。其实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可能是什么变有了顾凉城吧。
“是吗？秦北，我都已经知道了，其实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报复顾凉城！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曾经我还真的觉得这辈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这是在听谁胡说八道！”
“谁都没有跟我乱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当初我给你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时候，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嘲笑我？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我做朋友对吗？”
何加一的语气里没有质问，没有恼怒，她很平静，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样。
有一段时间，在她的心情最不平静的时候，秦北经常会陪她聊上几句。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能够遇上这样一个朋友，拥有这样一份友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是在秦北的眼里，恐怕就是另一番意义了吧！他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想，要怎么利用她吧！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她竟然一直都活在一个陷阱里面，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我承认，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一直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真的是这样吗？其实你只不过是想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然后利用我来束缚顾凉城罢了！秦北，何必呢！你们是兄弟！爷爷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一定要周围所有的人都伤心？”
“我和顾凉城不可能是兄弟！永远都不可能！”
一听见兄弟两个字，秦北立刻就炸了。
“就因为他比你优秀！”何加一讽刺的说了一句。
其实她很想说，对，你们的确不是兄弟，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秦家的人，你和顾凉城的身上流着的根本就不是一样的血，但是她想起了爷爷说的话，所以这些话又被她咽回肚子里。
秦北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你也这么想？”
秦北原本平静的情绪越发变得不平静了。
何加一知道也许这个时候自己适可而止，少说点也许会好一点，可是她忍不住。
“因为他比你善良，他懂得任何事情不能不劳而获！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来的，就凭这一点，他赢了！”
“呵呵，加一，看来你真的是很爱顾凉城那个家伙！他的任何一个缺点在你的眼里恐怕都是优点吧！”
“不是在我眼里，恐怕在所有人都眼里都是这样！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要用言语来重伤他的话，那我该走了！”
何加一实在不想再进行这么无聊的话题，起身要走，秦北叫住了她。
“加一，你等一下，其实我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有个人想要见你！”
“谁？”何加一皱起眉头，隐隐感到不安，但是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何振明！
何加一看着站在秦北身边何振明，又看看秦北。
此时她心里的震惊是根本无法形容的。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秦北让何振明在他旁边坐下来，在来医院见何加一之前，他专门带何振明去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我觉得叔叔很可怜，那天我看见他的时候，我正在大街上乞讨，我本来只想帮帮他，没想到这么巧，叔叔竟然是你的亲生父亲！加一，看到叔叔，你也一定很开心吧！”
“加一，孩子，好久不见了！过去让你受苦了，都是我这个父亲失职了，现在爸爸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回来爸爸的身边，好吗？”
这个时候咖啡厅的人很多，何振明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想要所有人的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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