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詹姆斯的新生儿军队
“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老吸血鬼温柔地问
吸血鬼新生儿女孩躲在柜子里，拼命地摇头，尚还清澈的红眼睛惊恐地望着打开她所藏身的衣柜的门的老吸血鬼。
这是一栋位于乡野的农民小屋，小屋只有一层，层高不算高，但占地面积不小。小石块垒成长方形的外墙，屋顶铺了铁皮，里头用木板铺了地并隔出几个房间。周围看不到其他的邻居，旁边只有一个谷仓。
屋主毫无疑问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这栋房子已经被杀害它老主人的吸血鬼所占据。
“快出来吧，詹姆斯带其他新生儿狩猎去了，要是被他发现你不但没去还躲在衣柜里哭鼻子，那你可要倒大霉了。”
女孩吓得抽噎几声，忍不住又哭起来。
“嘘，嘘。来，把手给我，别害怕。”老吸血鬼伸出手，说。
寒假还没过，詹姆斯继续留住在普奥利宫。温特家族已经离开，比他们离开得更早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阿曼达。
阿曼达沉醉于自己在这份职业中获得的一份份成功，沉迷于这份职业带给她的成就感。她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地道，伴随着越渐远去的高跟鞋踏在石砖地面的清脆又幽深的回响。
蒂娜摇了摇詹姆斯的手，说：“没事的，爸爸。”
等她再想想办法，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阿曼达摆脱切尔西的控制。
詹姆斯没有低头，没有移开视线，凝视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地道口，揉了揉蒂娜的发顶。
阿曼达离开了，严父之火再一次在詹姆斯体内燃起，他又开始陪着蒂娜一起上课了。
蒂娜：……好吧，只要爸爸不难过就好。
吉安娜多了一个手下——沙拉·库克。
战斗结束后，沙拉洗干净了，再度被带回宴会场上。
阿罗握上她的手，赞叹：“啊，跟着父亲在学跆拳道和柔道，得过许多少年组比赛的奖项。你确实学得很好。”
阿罗命人搬出称量好的与败者等重量的黄金和宝石，问沙拉想要哪一个，她看着两边箱子衡量了一下，选了宝石。对于不能暴露吸血鬼存在的秘密、只能留在普奥利宫的莫名其妙的限制，她也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地接受。
然而在做事情上，沙拉却显得丢三落四的，许多事情做得不到位，表现得像是一个心思细密，但做事粗糙的人。加上沙拉也没经历过那些家族的训练培养，吉安娜便让她做些在外院打扫卫生、进行通知的杂活。
或许是因为沉默寡言，沙拉表面上看上去对这一切事情都接受良好，像是从来就在普奥利宫一样，唯一让蒂娜感受到沙拉还和她曾经的生活存在联系的，是她总会在没活干，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二楼一间略宽敞的房间练她的跆拳道或者柔道。
虽然沙拉已经尽量减少了“哼哼哈哈”的声音，但蒂娜仍认为，她现在一定还是对吸血鬼的听力没有概念。只是好在吸血鬼不需要睡觉。
“你可以用我的舞蹈室，只要你保持洁净。”一次一起用餐时，蒂娜对沙拉说。
沙拉听完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会儿蒂娜，说：“好的，谢谢。”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扒拉盘中面条。
涉及内院的活计，吉安娜不会让沙拉接手。她将电脑上收到的信息整理成文字，检查一遍词汇语法，打印在洁白的印花纸上，用银盘承托，送进内院。
凯厄斯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看书，詹姆斯在沙发的另一端，蒂娜坐在他和詹姆斯之间，脱了皮鞋，背靠着詹姆斯，环抱膝盖坐着，脚放在了沙发上，但注意着没让袜子蹭到凯厄斯。
阿罗和马库斯在稍远处的书桌那边。
长时间的相处下，蒂娜算是逐渐熟悉凯厄斯了，对马库斯也有了一点儿了解。
三名沃尔图里中，马库斯是最好说话的，有些时候犯些小错，或者无意中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他都不会和人计较，在他那儿干活的侍从是最轻松的。
凯厄斯脾气有些暴躁冲动，但平时还好，只要忽略掉他的言语和表情。几次西蒙和约翰工作出现了失误，他也只是瞪一眼，骂上几句“蠢货”。
阿罗那儿是最危险的，他的情绪变化不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得罪他，如果是吸血鬼，一般会由简惩戒一番；如果是人类，唯一的下场是被拖下去当守卫的加餐。
三名沃尔图里的不同性格，那些与他们相处了成百上千年的守卫们恐怕也已经摸清楚了，就好比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敢在凯厄斯眼皮子底下假打和偶尔嬉皮笑脸，到了阿罗面前就立马变得小心正经起来一样。
而蒂娜，在自己发觉到三个沃尔图里的不同点之前，也早就已经潜移默化地受到周围吸血鬼的影响。
吉安娜端着整理好的资料敲门进来，阿罗取过文件，展开。
“凯厄斯，我们又有事情干了。”
凯厄斯从书中抬起头，眉头轻轻皱起：“什么？”
“另一个詹姆斯。他成立了一支新生儿军队，准备找我们复仇。”阿罗拿手指夹着文件，朝凯厄斯晃了晃，“他终于出现了。”
在维多利亚的能力辅助下，他们简直滑溜得像条泥鳅。
“抱歉，请问能给我看一下吗？”詹姆斯从沙发上起身。
“当然，毕竟这件事也和你有关。”阿罗说道。
“谢谢。”詹姆斯感谢道，向阿罗走去。
自上次逃脱后，毁容詹姆斯就和维多利亚一起组建了一支新生儿军队，最近闻到他的气味又到了意大利，他们转化和狩猎的动作更频繁了，准备着伺机报仇，报仇对象包括他、阿曼达和蒂娜，甚至是落单的沃尔图里家族成员。
詹姆斯一边往回走一边快速扫视，回到沙发后将文件递给了凯厄斯。蒂娜也正等着看，便转身挪到凯厄斯旁边，把头蹭过去一起看。
凯厄斯瞥了眼越来越不懂得“敬畏”的女孩，挑了挑眉，到底是没有制止。
“居然连史蒂芬和弗拉德米尔也参与进来了。”
沃尔图里前段时间确实失踪了一批外出处理新生儿滥杀事件的过渡守卫。现在看来，可能不但小队是毁容詹姆斯杀的，之前的新生儿滥杀事件也和他们有关，而这两个罗马尼亚吸血鬼恐怕也出力不少。
熟悉的暴虐感从身体内部翻涌开来，凯厄斯露出笑脸，势在必得：“去吃一顿好的，晚上我们出发。”
蒂娜一愣，凯厄斯是在跟她说话吗？蒂娜刚想说她吃过午餐了，接着猛然意识到凯厄斯说的应该是让她去狩猎一头野兽。
“凯厄斯，请带上我！”既然还在普奥利宫，詹姆斯不可能放任蒂娜独自和沃尔图里一起出去执法。
农居里，詹姆斯和维多利亚带着新生儿大谈与沃尔图里过渡守卫战斗的情景、狩猎的场景，维多利亚披散着一头红卷发，依偎在伴侣怀里，翠绿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里头荡漾的是崇拜。
两名罗马尼亚吸血鬼坐在角落看他们狂欢，漫长的岁月与仇恨使他们再也没有了参与这种活动的激情。
还有一个女孩也没有参与。
女孩是和朋友出去玩，一时落单而被维多利亚顺手转变的。她不会战斗，也不敢战斗，还没有能力，时常被詹姆斯苛责，维多利亚也嫌弃她丢脸，其他吸血鬼新生儿便有样学样，时常孤立她排挤她。
女孩小心翼翼地移到唯二对她没有太大恶意的吸血鬼旁边，就这么干坐着实在太尴尬了，她希望能找一个话题。
“为什么你们的眼睛是粉红色的？”新生儿女孩问。
弗拉德米尔看了她一眼，说：“因为我们活得太长了，灰尘落进了我们的眼睛，形成了一层薄膜，显得我们的眼睛像是粉红色。”
“我喜欢粉红色。”女孩想起了维多利亚狩猎、转换她的情景，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双突然出现的残酷嗜血的红眼睛，至今心留余悸，“红色的眼睛太可怕了。”
根据报告，詹姆斯的新生儿军队目前处在法国临近德国的区域上的一处农庄。
詹姆斯的新生儿军队壮大到了拥有三十多个成员，这个数字绝对不小了，几乎可以说是普通吸血鬼家族的十倍。
可是沃尔图里有千名经验丰富的守卫。
这次行动凯厄斯带了60名过渡守卫参与，永久守卫也跟来了亚历克、简、菲利克斯、圣地亚哥，德米特里更是他每次执法必带的。
汽车跑得慢，直升机带的人少，凯厄斯最终是带领卫队乘坐私人小型客机过去的。
客机降落在沃尔图里位于法国的私人庄园的小机场内，而后全体步行至最终目的地。
吸血鬼步行的速度也很快，并为了避人类耳目而专挑深山野林行进。
蒂娜跟不上吸血鬼的速度，是由詹姆斯抱着赶路的，只看见两侧平原、树林或稀疏的民居飞速后撤。
沃尔图里是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呢？知道得如此详细，难道各个地方都有沃尔图里的人类据点吗？那沃尔图里的隐藏力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蒂娜恢复了记忆，被詹姆斯抱着一路胡思乱想。
詹姆斯那伙吸血鬼似乎也早早知道他们要来，沃尔图里的军队到达农居后，满目狼藉的居室内外不见半个鬼影。
“他们在包围我们。”农居里混杂的浓郁气味指引了德米特里詹姆斯军队成员当前的位置情况，德米特里闭上眼感应，说道。
他追踪靠的从来不仅仅是气味。
“不自量力。”凯厄斯嘲讽了一句，带着人更往农居内部走去。
“凯厄斯！”副校长詹姆斯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不明白凯厄斯为什么还要往明显是陷阱的地方走。
蒂娜大概明白，凯厄斯是太自信了，不仅仅对他自己，也对沃尔图里的卫队成员。
“菲利克斯、圣地亚哥，你们专门负责那两个罗马尼亚老鼠；我解决詹姆斯；其他人解决新生儿军队。”凯厄斯说。
就在沃尔图里军队大部分进入农居后，詹姆斯带领他的新生儿军队出现了，呈包围态势打算将沃尔图里一方一网打尽。
詹姆斯将蒂娜放在一个角落，挡在她前面和冲过来的新生儿缠斗起来。
蒂娜找到机会，夺魂了一个新生儿，操控他一下拧废了一个同伴。他周围的新生儿吓了一跳，既愤怒又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毁容詹姆斯冲在新生儿军队的前方，一出场就直奔凯厄斯而去。或许他确实很强，但没有特殊能力辅助的他根本不是凯厄斯的对手，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
蒂娜待在角落一心二用，一边操控被夺魂的吸血鬼战斗，一边看占用了最大场地的两个吸血鬼打架，若是受操控的吸血鬼被拆了，她就换一个继续。
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虽然没有特殊能力，但转换前就身体素质极佳，转换后身体得到强化，更是非一般吸血鬼能比。罗马尼亚吸血鬼被殴打得节节败退。
“额啊啊——要不是，要不是我被那混蛋烧成这样，我不会输给你！”毁容詹姆斯看上去像是快崩溃了。
“你赢不了我，就算那样。”凯厄斯回应。
“我不会——”毁容詹姆斯咆哮。
“上次你一见我就跑了，我之前还有点担心这次你会不会也足够聪明提前跑掉，”凯厄斯瞅准机会一把反拧住毁容詹姆斯，将他按压在木板地面，“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战斗逐渐进入尾声，满地都是硬邦邦的肢块，只剩下寥寥数个新生儿在越来越多的沃尔图里守卫围攻下苦苦支撑。
不是没有新生儿想过投降，只是沃尔图里不需要，放弃抵抗也就没有了用处。
毁容詹姆斯在凯厄斯的示意下被简施行惩戒，过渡守卫们在肢堆中搜寻自己的同伴并将他们拼接回去，剩下的新生儿碎块被堆成一座小山。
“主人，逃了3个，维多利亚和两个新生儿。”德米特里上前汇报，“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正在追史蒂芬与弗拉德米尔，两名守卫在追新生儿。”
这场战斗，维多利亚从头到尾根本没出现。
“维多利亚到哪儿了？”凯厄斯问。
“她在往英国的方向跑，可能是又想跳海。”德米特里说道。
“算了，如果没有靠山，她也掀不起什么浪来。”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凯厄斯没有把维多利亚放在眼里。
凌晨的夜空，法德边境的一处偏僻农居突然着起了大火，火势汹汹，远处的邻居发现时已经无法施救了，只能任由大火将木制的农居焚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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