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改变
周截伦这段时间也很忙，档期安排得很满，在横殿拍摄一个月左右还要离开。李明扬想，像这种大腕拍几天停几天，然后再来拍的方式，真的很难与《战士突击》等李明扬以前去过的剧组相比，演员没有有时间去琢磨怎么把戏演好，影片拍成后的质量很难保证，出来的只能是迎合市场的商品，而不能算是艺术创作。/p>
李明扬非常不喜欢这种纯商业的运作方式。从这方面来看，老谋子是变了，也许他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不得不委屈求全，被迫接受这些商业性的安排，但他后退的太多，以至于他的电影也变成了商业产品。/p>
李明扬觉得，不是不可以拍商业片，而是在拍商业片的过程中要有真诚的态度，要尊重拍电影这一职业，而不是为了迎合市场的东拼西凑，应付了事。/p>
一直等到下午1时，雨渐停后才开始拍摄。第一个上镜的是周截伦，戏服给他添了不少风头，高耸的冠、亮红的太子袍，再加上身后一大班的随从，这个“王子”不需说话，已经威风凛凛。经过张一谋这一段时间的调教，周截伦的表演已经很像回事了。尤其是李明扬治好伤病之后，周截伦运用李明扬教的法子，每次出场都瞪眼运气，很能表现出身为武装的雄风，镜头效果十分突出。/p>
周截伦的戏完成后，“大王”周玉上场，他的扮相有些苍老，化妆后满头黑中已露出丝丝白，甚至连胡子也已经花白。不过老年扮相并没有掩盖哥的气度，只见他时而站在一高台上，大手一挥指向台下一大班的随从，非常威严；时而望向前方，主持着一个祭天的仪式。/p>
接下来是巩俪和李明扬的戏。李明扬刚在镜头中表演，敏感的张一谋立刻意识到了李明扬的变化，李明扬的表演变得更自然、更流畅，如春雨润物，不再像过去那样用表演的张力去征服观众。张一谋知道，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标志着他的演技进入到了大师级的行列。李明扬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表演天赋？才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生了什么让李明扬的表演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张一谋不敢想象李明扬今后会展到什么程度。/p>
与李明扬演对手戏的巩俪感受得更加直接和明显。巩俪感到，同一个月前的相比，李明扬的表演似乎变得无迹可寻。一个月前，在面对强大的气场压力时，李明扬会巧妙地破解，破茧而出。而现在，巩俪的气场没有遇到任何反抗，如潮水涌过，可转眼一看，李明扬依然在那，丝毫没受影响。面对这样的对手，巩俪觉得无处下手。/p>
与什么都没有的虚无怎么对抗？/p>
拍完戏，张一谋对李明扬道：“你现在的表演已经进入到了不着痕迹的境界。”周截伦听不懂，问张一谋：“张导，不着痕迹的境界是什么意思？”/p>
张一谋道：“就是表演的时候打破一切规矩和限制，等回头一看，却现所有的表演又都符合表演的规矩跟限制。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是在表演上得到了自由。”/p>
周截伦迷惑地摇摇头：“你们在讲国语吗？怎么听不懂？”/p>
李明扬笑道：“就好像拍你的记录片，拍完现，你的台词、节奏人、走位完成符合剧组的要求，你没有表演就做到了这一切。”/p>
周截伦道：“这么说，阿扬刚才不是在表演，是这个意思吗？”/p>
张一谋道：“就是这么个意思，表演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演之演。”/p>
周截伦对李明扬道：“阿扬，你现在这么厉害了？”/p>
李明扬谦虚道：“哪有，张导是鼓励我呢。”/p>
大家说笑几句，各自回酒店休息。在横殿，最豪华的酒店当属贵宾楼，可算得上是地标性酒店了。它旁边还有高档美容spa、休闲会馆等娱乐场所。周玉、巩俪、周截伦、张一谋都住在这里的总统套房，每天价格88oo。李明扬则住在剧组统一租的三星酒店，每天价格18o元。/p>
周截伦倒是不在乎什么等级身份，知道李明扬不可能跟着他去住总统套，就跟着李明扬去了李明扬住的酒店，说好长时间没见了，晚上一定要好好聚聚。/p>
这次没惊动周玉、巩俪、张一谋，只是带着李蔓等几个年轻演员，一起去夜市吃小吃。/p>
众人随意走着，来到了一家港岛茶餐厅“大城小厨”。/p>
在横殿拍戏的港岛明星不少，港式茶餐厅也就孕育而生，“大城小厨”是其中资历最老的一家。店内的一面墙上挂满了老板与港台明星的合影，洪全宝、梁佳挥、成大龙、周月驰、吴梦达等等。/p>
周截伦是这一行人中最大的腕。只是周截伦在这里却没有引起多在的轰动，在“大城小厨”老板眼里，明星已经司空见惯。/p>
等菜之余，老板讲起了明星的趣事。“在横殿，最不缺的就是明星了”。明星常常在影视城一待就是半年，这里的小贩、餐厅老板、水果摊主、三轮车夫，随口就能讲出一筐明星的生活趣事，比如赵微微买鸭爪幽默还价、本地大叔按摩出手阔绰、周月驰专程赶往镇里就为了吃一碗炒河粉、三线小演员“蹲点”大导演吃饭的地方碰运气……/p>
老板讲港台明星都很nice。“洪全宝也常来，有一次遇到好几个粉丝求合影，当时他正在吃饭，只好说‘能不能吃完再拍？’我也经常帮明星挡驾，吴奇龙来我们店，就是不让拍照，因为没化妆”，老板说完又强调道“好几次都没让拍”。/p>
李明扬和李蔓听着都觉得有意思，揭开演员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其实跟普通人一样，也要吃饭，也得睡觉。/p>
拍摄按照计划向前推进。现在演戏对李明扬已经不是什么负担，只要在心中把人物的性格定位好，到实拍的时候表演出来的自然就是这个人物，一举一动，不用事先设计，都能符合人物的性格和剧情。对于导演助理工作，李明扬也比较熟练，只要预先想好需要的镜头，周玉、巩俪、倪大洪、陈锦这些演员都可以轻松达到李明扬的要求，补拍的工作十分顺利。/p>
偶尔张一谋也会看着李明扬补拍的这些镜头，和李明扬讨论影片的叙事结构、表现手法。张一谋深谙华夏文化的精神，导演经验丰富。李明扬则更熟悉西方的拍摄理念和拍摄方法，两人相互启，都觉得受益良多。/p>
5月15日。/p>
李明扬早晨来到片场，只见导演棚内，张一谋气愤地将一份报纸摔在桌子上， 一言不地生闷气。/p>
李明扬不知生了什么事情，拿起报纸看，只见上面写着：《黄金甲》横殿拍摄，封闭景区惹怒游客。/p>
与影视城的口水仗终于还是来了。/p>
口水仗打得如火如荼，双方都有道不尽的委屈，说不出的冤枉。这次的口水仗使《黄金甲》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成功地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只是苦了张一谋，不停地向媒体解释，又召开记者布会，又声明表白。/p>
这些都与李明扬无关，每日照常地演戏、导戏。这期间，剧组再一次被李明扬的好身手震惊。横殿的戏份有很多武打戏，大规模的武打场面都是在横殿拍摄。按照剧本的设定，李明扬饰演的大王子和周截伦饰演的二王子还有单独的对打戏，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在最后的影片中这一段被剪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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