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床共枕

　　老天，这家伙是吃甜甜圈长大的么，怎么这么可爱？

　　程菲看着墨寻的脸，好想知道手感怎么样？一定很好吧。然后，她鬼使神差地把爪子伸向了墨寻漂亮的小脸。

　　直到在墨寻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自己的爪印，程菲方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魔抓。

　　看着墨寻脸上的淡淡的红印，程菲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罪恶感。程菲无处释放的青春被她内心粉红色的小人点燃了，正在熊熊燃烧。

　　她心满意足地回味着手上残留的美妙触感。抬眼望向墨寻，首先入眼的便是墨寻亮晶晶的双眼。他眼睛一眨不眨，睫毛浓密，让程菲有一种伸出手摸一摸的冲动。但是鉴于刚刚才蹂.躏了墨寻的小脸，程菲这张老脸拉不下来再来一次了。

　　纵然被墨寻认真的神情看得有些心虚，但是，程菲还是毫无抵抗力地陷入了墨寻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了。

　　他的眼珠是很深的黑色，一眼望进去如古潭般幽深不见底，再一眼望过去，又十分干净澄澈，仿佛一面纤尘不染的镜子，程菲甚至可以在他的眸子里照见自己的影像。

　　直到门口传来温柔的敲门声，程菲才结束了她对着墨寻的眼睛照镜子这番行为。

　　敲门声后，是老奶奶催促他们吃早饭的声音。

　　这天的早饭是莲子粥，煲得很烂，入口即化。

　　程菲一边美滋滋地吃着，一般直夸米奶奶、连爷爷厨艺好。她是昨天才知道老奶奶老爷爷的称呼的。

　　程菲和墨寻商量，现在墨寻法力消失，不如在这里暂住几天，养好身体、熟悉环境再启程离开。

　　正好连爷爷米奶奶也竭力挽留他们二人，说是老年人冷冷清清好多年了，希望有年轻人陪着热闹热闹。

　　跟墨寻和程菲的打算正好不谋而合。

　　野外小溪边。

　　程菲看着鱼篓里装了不少鱼了，已经快要到鱼篓的颈部了。大号的鱼和中号的鱼他们才收，太小的鱼他们都放回去了。

　　这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啊。连爷爷和墨寻挽着裤腿、挽着袖子、光着脚在清澈见底的小溪里摸着鱼。而米奶奶个程菲则在一旁打着下手，偶尔帮忙递一递鱼篓。

　　夏季，上午的阳光算不上是太大，照射在潺潺的溪流上泛着细碎的光。此地有青山俏岭，茂林修竹，还有清流穿过，山间微风拂过，竹林传来沙沙响声，林间时不时传来蝉鸣和鸟叫，但是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吵。所谓鸟鸣山更幽就是这个道理吧。

　　中午，竹林中炊烟袅袅。连爷爷和米奶奶在一旁照看着正在之制作中的竹筒饭，火烧得正旺，竹筒中冒着烟。一阵阵风拂过竹叶，拂过炊烟，香味飘散开来。飘到了程菲的鼻子里。馋得程菲直流口水。

　　而另一边，墨寻则负责烤鱼，把树枝削得尖尖的，鱼鳞去掉。程菲在一边感叹，墨寻去鱼鳞的时候居然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用刀手工去除。

　　当时只有程菲、墨寻二人在溪边剖鱼清洗。程菲诚心诚意的要帮助墨寻同学，却被墨寻同学温柔地拒绝了。程菲看着他剖鱼、去鱼鳞的样子，生怕他的白色袖子被弄脏了，赶紧过去帮他把袖子挽上去。

　　“墨寻，别动。”对程菲的要求墨寻同学当然是有求必应的，几乎是话音刚落墨寻就乖乖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程菲。程菲看着那飘啊荡啊的白色袖子好多次都差点碰到污渍，终于在强迫症被逼死的前一秒叫住了墨寻。

　　程菲伸出了手，墨寻并未躲，而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程菲帮墨寻挽袖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墨寻的手臂，为了避免尴尬，她装作不知道，却不知为何挽个袖子就碰了六七次。

　　随后墨寻继续默默地清理那些鱼。

　　程菲问道：“阿寻，你为什么不用法力给鱼去鳞，有省时又省力？还有，你的法力有恢复吗？”

　　墨寻顿了顿，眨眨眼睛道：“你当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法力解决啊？法力也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事情是法术不能解决的，有的事情还是要亲力亲为才行的。”

　　“嗯，有道理。”程菲装模作样点点头，又问道：“阿寻，你的法力恢复得怎么样了？”她还是担心阿寻现在的状况。

　　“你是在担心我吗？”墨寻笑容愈发深了，话里带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程菲一心专注于食物和墨寻的刀法，完全没听出话里的其他意思，答道：“当然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墨寻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法力还能恢复吗？”精通某项技术的人突然之间失去某项技术，肯定会很不习惯的，程菲猜测道。

　　墨寻微笑答道：“如果不能恢复的话，就一直维持人形，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会把我赶下床吗？”他说这话完全没有一丝丝不好意思，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或者譬如“这顿饭真好吃啊”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一样自然。

　　程菲本来还沉浸在游山玩水的乐趣中，被墨寻这么一吓，竟然也说不出话来了。

　　墨寻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意思狡黠，继续漫不经心道：“法力恢复就可以变成龙形了，你是喜欢我龙形还是人形？”他得寸进尺，手里继续着他的工作，杀鱼的姿势都那么优雅。

　　程菲定了定神，她现在是讷于思且讷于言，半天蹦出几个字：“不好……回答。”与此同时眼睛东瞟西瞟但就是不瞟墨寻，东张西望但就是不望墨寻，东看西看但就是不看墨寻。

　　墨寻步步紧逼：“你觉得是人形的我好看，还是龙形的我好看？”声音清澈却温柔，仿佛带着魔力，引诱者她，让程菲情不自禁沉醉其中，有些飘飘然。

　　听他说话是一种致命的享受！

　　程菲竟然情不自禁答道：“都好看。”

　　墨寻幽黑澄澈得想镜子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那就是人形和龙形都喜欢了。”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程菲有些微醺，竟然立马点头，毫不犹豫地答道：“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进入墨寻的语言圈套。

　　墨寻继续循循善诱：“既然都喜欢，那晚上休息的时候，人形和龙形都可以了。”这时他已经恢复认真地神情，眼睛亮晶晶的。

　　程菲猛地惊醒。她居然被小可爱套话了！这绝对不行。她打算敷衍过去。

　　墨寻却不依不饶，抓住程菲的手臂神色认真道：“就这么决定了。”

　　程菲一脸茫然，你决定了什么啊？

　　回忆结束，程菲又被烤鱼的香味吸引了，这次墨寻加上了佐料。

　　四人津津有味地吃完了午饭，因为食物充足，都吃到了撑。夏季的午后坐在竹林下休息，竟一点也不觉得热。

　　晚上休息的时候，果然，还是原来的姿势、还是原来的配方。程菲和墨寻还是昨晚的方案休息。但是今天程菲竟然没有排斥，竟然还有隐隐的期待。

　　传说中的一回生二回熟吗？程菲赶紧摇摇脑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

　　程菲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这么热？自我催眠道，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随后手居然就真的一凉。看开她的默念起作用了。但是怎么有点奇怪。

　　程菲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她终于确信，自己的手被某龙握住了。

　　“阿寻，你干嘛握住我的手？”

　　没有声音。

　　“阿寻，你睡着了吗？”

　　“嗯，我睡着了。”

　　程菲一拳打过去。

　　墨寻没有躲开。

　　程菲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用力太大，又半怀关切半怀娇羞道：“疼不疼？”

　　“嗯，要你揉一揉。”

　　程菲果真伸出手，朝墨寻胸口摸去。墨寻只是逗一逗她，没想到她真的伸手过来，又不好躲，或者说是不想躲。但是他又怕痒得不行，所以整个人抖了起来，从小抖到大抖。

　　程菲却怕了起来，他法力还没回复，刚刚那一拳该不会真的把他打坏了吧。

　　“墨寻，疼不疼？”程菲关切道，语气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疼。

　　“不疼……就是……痒……啊”墨寻痒得声音都断断续续，还好现在是黑灯瞎火的，要是现在点上灯一看，他的脸都可以煎虾了。

　　“哈，是这样。”程菲记起了他还是龙形的时候，好像也很怕痒。

　　于是脱口便道：“上次给你洗澡的时候你也这么怕痒，哈哈哈--”

　　还没说完，程菲的话就凝在了半空中。当时墨寻还是一条小青龙，现在可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男人。“给他洗澡”这个说法已经不合适了，但考虑到他当时确实是龙形。

　　程菲自我安慰、自我催眠道：“那个不算，龙形的时候和人形的时候不一样。”她这样也算是给墨寻一个安慰吧，毕竟自己当时是迫不得已。

　　遂又补充道明：“当时，我也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墨寻有小情绪了，但是很快掩饰掉了，道：“是一样的。”

　　程菲假装没听到，承认了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女流氓？继续装死。

　　墨寻继续小声道：“是一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

　　程菲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占了墨寻的便宜。想墨寻这么一只美美的小青龙就被自己摸了个遍，自己确实应该偷偷高兴才对。不管怎么看来，自己都没有损失，反而是占了便宜。

　　程菲承认，自己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人，遂梗着脖子道：“那个，阿寻，你要是觉得亏了，可以摸回来。”话一出口，顿时就后悔了，顿时想扇自己一个耳刮子。她也搞不懂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好的，我记住了，一言为定。”墨寻略带笑意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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