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公司最闲的人
河艺智没空纠结自己即将亮相的节目叫个什么名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第一期节目会在少女时代的泰妍欧尼生日当天进行录制这件事。
因为时间恰好，首期的嘉宾已经确定了就是这位寿星姐姐。
虽然到时候利特前辈会跟自己一起主持，但河艺智内心的紧张完全没有缓解半点，本来出道就很值得紧张了，还要面对这么多大前辈……
讲道理，如果按私底下和大家的相处模式来做节目的话，她一定会被diss到消失在这颗星球上。
不能想象？觉得练习生都是很乖巧可人的形象？
才不呢，河艺智在S.M.待了十年，早年是练习生，现在是制作人，今后是出道艺人，怎么算也是公司的老臣了。何况除了同岁亲故之外，她最亲的一位朋友是——or的希澈前辈。
简而言之，放飞自我。
连跟泰妍姐姐讨论台本，都被她三令五申地告诫了。
“虽然我到时候一定会说，‘是关系很亲近的妹妹所以舒服点说话吧’这种话，但是你顺水推舟也要推得慢一点，知道了吧？”
“内，知道了，会好好做的，真的会的，欧尼放心吧。”河艺智笑嘻嘻的，但态度还是很恭顺，“除了聊天之外做点什么吧，我们？”
按台本的配置，每期应该至少两位嘉宾才对，除了泰妍之外，少女时代的姐姐们暂时还不能确定再有谁过来。
除了同队成员之外，河艺智也想不出公司还有什么奇招——总不至于第一期就叫上EXO的伯贤来跟姐姐执手相看泪眼……吧？
河艺智被自己恶趣味又格外真实的想像吓了一个激灵，“还有一位嘉宾呢，姐姐你知道是谁吗？”
“允儿吧，允儿提过一次，说是跟我有重合的通告。”泰妍回想了一番，还特意翻出了聊天记录来看，“没错，是允儿。”
耶！河艺智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内心的期待和喜悦之情。虽然说跟少时的姐姐们关系都很好没错，但一堆“很好”里总有个别“最好”。河艺智的“最好”，恰好就是泰妍和允儿两位姐姐。
她聊完了工作，心满意足地满公司晃荡。
其实S.M.本部平时空落落的，有通告的都出去了，没通告的谁会跑来公司玩儿？一般只有录音阶段或者等着开会的艺人，还有就是练习生会在公司待着。
最近的话，大家都不在回归期，虽然没有特别大的活动但也各有各忙，河艺智大概是全公司最闲的一个。
也不是，应该……还有一个闲人。
河艺智在楼上空着的蓝天白云练习室找到了Yeri——或者应该说是，再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作为et的新成员Yeri被大家认识的，金艺琳小妹妹。
不是和成员一起出道，而是自己一个人作为插班生被加入组合，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河艺智还真的有跟人聊过这个话题，是和suju的“后进生”圭贤哥哥。
“有想过……宁愿不要出道了，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圭贤一开始是这样说的。
“真的？”河艺智才不信。
“假的。”
……当然，是假的啊。
想要站上舞台的心，想要被大家看到的心，想要发光发热的心，迫切得快要烧起来了。
所幸Yeri没纠结这个问题，看起来心情不错。一个人好好地练着舞，听到她敲门，也表情很明朗地给开了。
本来想着如果人家在休息的话就闲聊两句，既然是在认真练习，还是算了吧。
“姐姐好。”积极少女Yeri灿烂地笑着。
河艺智摇了摇手打招呼。
这是这孩子头一次叫她“姐姐”来着，以前总是“前辈前辈”，再不然就“老师老师”地叫着，尊敬有余，却不多亲近。
果然，练习生和出道艺人的身份不同，人的心态也会随着迅速地变化啊。
“辛苦了，我们Yeri。”这样一来，反倒是河艺智无所适从，只能从客套话说起。
“没有，不辛苦。”十几岁的漂亮小姑娘甜笑起来真的是很要命的，何况对方不光有S.M.的专业□□，还很真诚。
是那种，投入一切之后，近乎献祭一样的，真诚。
河艺智有点被镇住了。
“姐姐你才是真的比较辛苦。”Yeri擦了擦汗，笑容却未改，看来真的是非常开心，“从前一直把姐姐你当做假想敌，怪不好意思的。我真的很佩服姐姐，等了这么多年也坚持要solo出道，换做是我的话，我会妥协的，迂回战术也是战术，与其苦等下去，我会退而求其次的。”
这一言不合就煽情的套路，煽得河艺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自然也就没法接话。
人家也不需要她接话，自顾自地说：“不管怎么样，祝贺姐姐也要出道了，我也会一直为姐姐应援的！”
很感动，很想鼓掌了。
但河艺智表情严肃，跟之前她们在录音室里见到的样子差不多：“以后不要轻易这样跟人说话知道吗？”
Yeri吓了一跳。
“什么叫‘迂回战术’‘退而求其次’，RV是你的迂回和其次吗？这样的说法如果被媒体利用了，你要怎么去面对成员姐姐和Fan们？继续退而求其次，还是干脆回来再练习？”
语气虽然不大好，但也都是事实，Yeri真是没想到自己准备了许久的一番推心置腹会得到这样一个回应，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复杂：“内，知道了。”
用的也是最高级别的敬语。
河艺智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的啊，这是在做什么呢？
“真诚呢，一定是很打动人的，但是媒体和粉丝，总有那么一些不把你当做人来看。在他们眼里你是商品啊，商品只要负责一直做对的事情，说对的话就好，突如其来的真诚什么的，会让人很有负担感的。”
这就是她目前对艺人这个身份的看法，也是对自己的告诫。
从蓝天白云出来，在走廊上碰到了金希澈。
这位哥哥真的可以说是南韩碎花达人了，几乎每次见到，不管是面对面还是新闻里，只要不是录影中或者正式场合，十有八九都穿着碎花。
再不然就是……
河艺智看着这一身闪瞎眼的大红色，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她再放飞，到底还是没底气像希澈哥那么百无禁忌。金在中这个名字，也要躲在自己的私密工作室里才敢说出口。
在中哥哥要入伍了，消息虽然还没正式公布，但不久前在电话听他说起过。
语气那叫一个惆怅。
所以河艺智计划找一天去见个面。
“再几天不是过生日吗，你？”金希澈没反对她说要见面的提议，反而是很积极明朗的态度：“没正式出道的话，公司应该不会插手生日会，就约在那一天吧。”
河艺智的生日是2月27号，目前来看她那天是没有行程的，但是要去美容院试妆和造型，尤其是头发，临出道肯定是要更跳脱一点的。
“就约在那一天见面吧，那是哥你去联系，还是我跟在中哥哥联系？”
“当然是我去，见面的事情被公司发现的话也说是我邀请你的，看你过生日还没人陪怪可怜的，就叫你一起过去吃饭，知道了吧？”
本来河艺智还是很感动的，希澈哥真的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如果没有那句“过生日还没人陪怪可怜的”。
……她一定会更感动。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河艺智的出道综艺上，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就叫《看得见的S.M.》，再直白不过。
“利特叫我跟你说，找一天见个面，和泰妍允儿你们四个人一起，自己也想一些好玩的点子。”
这样的话，她在节目里的表现能更生动一些，背起台本来也不会太痛苦。
没道理不答应，虽然河艺智心里还是更想跟金希澈一起。
希澈泰妍允儿，如果都是这么亲近的人在身边，她完全不用动脑都可以cue完一整期。
“懒！”对她这个梦幻的想法，金希澈只给了一个字的精准评价。
“再不然也可以录几期然后换一下啊，总是和利特哥一个人搭档的话，他的唯饭会恨死我的。”
但是一个节目里换几个搭档，而且都是异性大前辈的话，每家粉丝未必不会anti得更厉害，而且招黑的范围绝对更广泛，连路人的好感也会败掉一部分。
河艺智很明白，她就是……还是不能理解公司让她MC出道这个决定。
“刚刚是不是在练习室里训了Yeri来着？”希澈突然问。
“哥你偷听啊？”河艺智狡黠地打趣。
“呀！”金希澈暴走了一秒又迅速冷静下来，“说别人的时候说的很好啊，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
艺人是商品什么的。
“没有啊，我很明白啊。”
“‘既然要MC出道为什么不送我去FNC？’”金希澈突然来了一段声带模仿，怪腔怪调的，河艺智的声音。
……她当时，真的跟李秀满老师这么说了来着。
很大胆吧？
因为从小在老师身边长大，又有俞永镇老师和她写的那些hit曲保驾护航，河艺智一直都没把自己看做是出道预备的身份，反正不能出道的话最多也就是像以前一样在公司写歌录歌，除了心里的遗憾难以弥补之外，也没有实质上的差别。
“你啊！”金希澈眉头皱的死紧，一副实打实的嫌弃脸，却也没多说什么。
河艺智以MC出道，等时机适当再转solo的企划，本来就是公司的试验田。IU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河艺智的年纪也没有优势，谁也不敢贸然推出一个solo女歌手去打擂台。可是完全放弃，不光是河艺智自己，就连公司的高层也是意气难平。
所以都存着进可攻退可守的念头，没什么一夜爆红的野心，对她也就格外宽容一些。
这种听天由命的宽容，说好听点是绝对信任她的实力，说难听点也就是，无所谓。
这个尴尬的定位，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放任情绪驱使着说两句狠话发泄。
想到了这一节，金希澈佯装的张牙舞爪彻底装不下去，温和地揉了揉河艺智的脑袋：“生日礼物，想要什么？想个贵一点的，哥哥送你。”
“牛肉牛肉，神户牛肉。”说到吃的，张牙舞爪的人换成了河艺智。
金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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