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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相映成辉


  吟罢,浣婷冲着众人微微一笑,退回了原位,枕娴排在第二位,自然而然的走上前去,吟诵下一首。

  如意馆的姑娘端是名不虚传,众人的诗无不是刚刚问世见于人前,六美便能够抓住其中的精髓,吟诵的情真意切。这放在眼下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环境下,这份才情无疑是珍贵的。六美每人两首,缓缓吟诵完毕,众人还觉得回味无穷,只觉自己的诗作被这番吟出来,简直比中了状元还要兴奋,本次真是不枉此行。

  待十二首诗皆吟诵完毕,东方鹰上前说道:“之后,还要劳烦六位姑娘再将第二场的十二首诗作当众吟诵。最终,本次大会的头名便将由此中诞生。”说完,台下不免一阵议论,众人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此时听了东方鹰的话,并无异议。

  接下来,浣婷等人又将众人第二场的诗作作了诵读,众人竟然都不觉得冗长,待六人诵完退场,众人还是回味悠长。

  接着,东方鹰面含微笑,上前说道:“下面,就是揭晓本次大会的头名了,那便是丁齐!有请丁公子!”

  场上众人一时间并没有确认哪个就是丁齐,黄央与众人一样,下意识的就在人群中寻找,但是他根本没有见过丁齐本人,就算是找也是白找。正在这时候,黄央身旁矮几后面突然霍地站起一人来,惊喜的问道:“真的是我吗?我是丁齐!”

  黄央有些吃惊,看那丁齐,衣衫齐整,五官清秀,身形瘦削,的确是个读书人,当下也坦然,笑道:“恭喜丁公子了,你没有听错,头名就是你,快点上去领奖吧。”

  上首的东方鹰微笑看着丁齐,眼神中含着鼓励,对他说:“请丁公子上台。”

  丁齐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神色间还有些慌乱,几乎是跌撞着走到前面。

  东方鹰手上有两张诗作,显然就是刚刚丁齐作的诗,东方鹰似乎在验证,又似在给丁齐吃定心丸,将那两首诗送到丁齐面前,笑说:“你看,这正是你的作品。也是商先生评定的本次大会的头名。”

  丁齐仔细确认,终于肯定大家所说的人果然便是自己,心中甚是欢喜,当下对东方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的肯定和认同。”

  东方鹰拍拍他的肩膀说:“丁公子很不错,加油!”

  这时,有丫环捧着一只礼盒上来,东方鹰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名木制成的礼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方澄泥砚,另外竟然还有一只毛笔。东方鹰特意介绍说:“之前坊间传闻说本次大会的第一名,将会得到一方澄泥砚,竟然被说中了。不过有砚当然得有笔,这管宣笔也是笔中佳品,价值不在这方澄泥砚之下。望丁公子好好珍爱,他日再妙笔生花,流传于世。”

  当代之人多数知道毛笔中的湖笔乃是珍品,却不知道在早些时候,元代以前,毛笔中却是以宣笔为贵。当日苏东坡便最喜欢用宣笔。这种笔产自安徽宣城,一度曾被列为“贡品”。

  制作上乘的宣笔,一般采用兔毛。这种兔毛却不是寻常物,乃是秋天捕获,长年在深山老林里专吃野竹之叶,专饮山泉之水的成年雄性兔子之毛,而且只能选用雄兔背上一小撮黑色的弹性极强的毛,不但少之又少,而且取之不易。制成宣笔之后,毛笔尖、齐、圆、锐,往往被书画大家视为珍宝。

  宣笔珍贵之处可从前人诗作窥得一二,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便曾作一首《紫毫笔》为记;

  江南石上有老兔,

  吃竹饮泉生紫毫。

  宣州之人采为笔,

  千万毫中拣一毫。

  每年宣城进笔时,

  紫毫之价如金贵。

  丁齐等人以前也曾听闻过宣笔之名,今日却是头一次见到,自然知道其个珍贵,一时间爱如至宝,满身激动。到了座上,周围的人难免起哄着要让他再将礼盒打开给众人开开眼,丁齐也不小气,小心翼翼的将礼盒打开,众人又是一阵赞叹。

  东方鹰又说道:“刚刚丁公子的诗作堪称佳品,若是作成一曲,也是美事一桩。不知丁公子意下如何?”

  丁齐便有些为难,说道:“可是,我对音律一道,并不精熟。”

  东方鹰笑说:“只要你肯舍得诗作,自然有爱诗又爱乐之人,为其谱曲。”

  丁齐虽然是寒窗苦读之人,头脑却着实灵光,当下已经猜到作曲之人是谁,不禁拍掌道:“若有人肯不吝赐曲,那是丁某的荣幸!”

  东方鹰便满眼赞赏,眼前这人并不是个书呆子,堪称可用之材,当下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也能沾沾诸位的光,听一听灵儿姑娘的天籁之音。”说着,他又再次退到后面,高台之上,舒灵儿已经缓缓登台。

  其他人还有些怔住,眼下的舒灵儿虽然眉目如画宛若精灵,到底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量也小,较之先前的白羽那绝代风华尚有不小的差距,更有人怀疑台上的小姑娘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黄央却是明白,这舒灵儿年纪虽小,艳名却高炽不下,乃是如意馆着力培养的新一代的当家名姬,不可以常理度之。

  在众人的疑惑之中,一声鼓点,场上俱寂,紧接着,舒灵儿樱唇轻启,吐字如金玉相磕,清脆而甜美,琅琅有质。只这一开嗓便将场上众人镇住,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杂想,屏息倾听。

  舒灵儿唱道:

  云淡风轻掩长亭,

  天高云阔路,

  作雕吟。

  无奈举足草履倾。

  雾袅袅,

  寒鸦唳孤星。

  淡薄致名利,

  宁静绕溪行。

  留行去,

  欲将万事赋梦轻,

  知音少,

  焚香且抚琴。

  舒灵儿只是简单的站在台上,仿佛一株静静的开花的树,但是在台下众人的眼中,却是异彩纷呈。

  在她的歌声里,歌声时而空灵,仿佛一个幽旷的空谷里,唯有的一只莺儿在啼唱,声音无拘无束无障无碍,拂过花草抚过山泉,莺声过后,万籁俱静,止余莺啼;

  歌声时而高亢,像是庐山上的一条云之瀑布,既没有撕心裂肺的嘶吼,也没有青筋暴涨的狰狞,但是那铺天盖地的行云几乎遮住了太阳,遮住了目光,遮住了一切,所过之处,所向披靡,只一个眨间的瞬间,山峰巨树岩石流水猛虎庙堂甚至亘古的空间都己不在,一切都在云里;

  歌声时而婉转,像一条在水里摇曳的水草,随着水流,百转千折,每一个转身都是圆润,每一个翻转都是意态万千;歌声时而平缓,像大漠孤烟一任单调,像长河落日一任静止,像风吹草低牛羊漫不经心的啃食青草,只那平缓里,饱含着将要蔓延开来的生机盎然和百折不弯一往直前。

  若说先前丁齐的诗乃是上乘之作,眼下舒灵儿谱曲而歌之后曲子更是上乘,两两相得益彰,相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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