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教导嬷嬷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诡异的殊秀厅终于爆发出一阵响亮无比的掌声，众人无不兴奋的满脸潮红，看着场上的云为衣瞪眼舔唇，恨不得匍匐在云为衣的脚下吻她行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掌声经久不息，整个殊秀厅仿佛都要被抬起来一般。

　　屋中的女子无不赞叹着云为衣的精彩，娅娘更是想忍也忍不住那抹笑意，终于咧开了嘴，接受身旁众女的恭喜，只是没有人注意，在众人兴奋的时候，一旁的鱼欢脸色极差，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云为衣对于众人的兴奋视而不见，一曲歌舞罢，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含笑而去，身姿若仙。台上只余下一干女子载歌载舞的令人眼花缭乱。

　　娅娘已经走到了舞台中间，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便朝着场上妩媚一笑道：“各位大爷，刚刚我们家为衣的表演，你们可还看得入眼？”

　　台上有人喝道：“实在精彩之至，娅娘，今夜把梦姬许给我吧！”周围一片喝笑声。

　　娅娘也不生气，娇笑说：“今天各位大爷前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么多人我们如意馆也照应不来，所以，只能按老规矩来，还请各位大爷不要坏了规矩。”

　　便听有人说：“既是如此，娅娘，我出六十两黄金！”

　　娅娘拍手笑道：“这位爷好大的手笔，我先代为衣谢过了。”

　　立即有人叫道：“娅娘，我出六十六两！”

　　娅娘笑的合不拢嘴道：“你们这样厚爱，真要惯坏我那女儿了，多谢大爷捧场！”

　　又有人叫道：“娅娘，我出七十两！”

　　场上有片刻的安静，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却不知是谁喊出来的，娅娘这时反而不再说话，只是朝空中福了福，仿佛在谢那人厚爱，便听有人不甘的说：“我出七十五两！”

　　场上有片刻的安静，毕竟七十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而且只是区区一夜，这几乎是场上多少人的全部身家。

　　但是，先前云为衣的表现太过耀眼，更是给众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此时场上气氛又无比热烈兴奋，平添了几份冲动的快意，便听有人终于忍不住说：“我出九十两黄金！”

　　场上终于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了。

　　娅娘笑笑说：“这位爷好阔气的出手，既是这样，我也不扭怩了，九十两黄金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

　　场上没有人回应，有些人已经有些悻悻的看着那出了两千两黄金将抱得美人归的男子。

　　娅娘又喊道：“九十两黄金二次！”

　　仍是没有人应，看来已经成了定局，娅娘便高声娇笑说：“好，今日能做我们为衣姑娘新郎倌的，就是这位爷了！”她手一摊，那年约五十的男子便闪现在众人眼前。那男子一身黑衣，辅以金丝线绣以团笼蝙蝠的图案，看去一股隐隐的低调的奢华。那男子虽然年岁不小，但是面孔白净清秀，保养的极为不错，一双眼睛尚还炯炯有神，令人不敢久视。

　　此时场上热闹非凡，盯着那男子指手画脚，猜测他的身份，不少人皆在唏嘘，有遗憾，更多的却是艳羡。

　　那男子面色平静，修养极好。此时眼见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竟然不骄不躁，只冲周围几个同来的朋友点头示意，微微表达了喜悦之情。

　　娅娘对这个数字也极满意，对着那男子满脸堆笑，操办其他的具体事宜，整个场上又是一阵歌舞升平，此时上场的女子舞蹈纵不能跟云为衣相比，却也是活色生香，场上很快香艳起来。

　　看完热闹，花畔无意去锦上添花，便要从小路上回去，不想刚刚转弯，就被一道人影拦住，竟然便是刚刚出尽风头的云为衣。

　　花畔微笑说：“姐姐现在正该享受众人的恭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为衣淡笑道：“我在等你啊。”

　　花畔疑惑道：“花畔何德何能？”

　　云为衣笑笑，说：“妹妹应该知道如意馆的规矩。今天是我的第一次，一会儿，妈妈就该指给我一个嬷嬷了。”

　　花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如意馆有专门教馆中姑娘房事中如何取悦男人的教导嬷嬷，都是曾经的风月翘楚，年老色衰之后若还能平安，便谋下这等差事，也算是发挥余光余热，收入自然也不菲。

　　云为衣今晚即将初经人事，可谓是她进入风尘的第一仗，既要让客人兴尽而归，又要余情未了来日方长，更要在男人激动的疯狂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好细水长流。所以教导嬷嫲的言传身教便极为重要。

　　许多聪明的女子通常会在这个时候额外包些红包给那嬷嬷，希望她们不遗留力的教导，好少吃些苦头，多得些甜头。

　　云为衣直接坚决的说道：“我不要妈妈给我指的人。”

　　花畔心中一动，见云为衣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便猜测道：“莫非，姐姐是想要我来？”

　　云为衣果然点点头说：“希望妹妹不要拒绝。”

　　花畔犹豫着。

　　云为衣说道：“姐姐是整个如意馆里最早跟着妈妈一起的，妈妈也常说，姐姐为人稳重老练，有别人没有的智慧，对姐姐十分看重。我想，妈妈总不会有错。”

　　花畔是娅娘曾经的贴身丫环，这事已经久远，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没想到云为衣却知道。想到云为衣同样是娅娘看好的四大名姬之一，花畔也就想通了，娅娘既看重她，自然待她与旁人不同。这样说来，云为衣是早已经打算好了的。

　　见花畔不说话，云为衣笑道：“姐姐不必疑惑，若是姐姐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便会知道我的心境了。我知道姐姐心性淡薄，不会在意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如果要说放心，姐姐恐怕才是我最放心的人。再说，这件事情对于姐姐来说，有利无害，想必姐姐也不会拒绝我吧。”话到后来，云为衣虽然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已经暗添了些许期待色彩，诚意极浓。

　　花畔点头说：“不错，姐姐也算为我的将来，找了一条后路。”这算是云为衣的一种示好，有了云为衣这层关系，花畔总能沾些光，娅娘不就是一直希望自己与其他人都关系良好吗？

　　云为衣笑说：“那么妹妹算是答应了？”

　　花畔点头说：“妹妹也正想沾沾姐姐的喜气和福气呢。”

　　云为衣便笑了，说：“极好，我便在雪冬楼等妹妹到来。”

　　花畔说：“妹妹必准时前去。”

　　云为衣这才放下心来，施了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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