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年终琐事
听着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上午却很快就过去了。
等谢妈妈处理完，收拾好账本之后，差不多就到了午膳时间。
文婵告别了谢妈妈，用过午膳之后，打算下午跟着谢妈妈去院内那些地方转转。
此时，丹阳王府，王妃姬氏正在跟送年礼的镇国公夫人商议嫡五子的婚事。
她五儿子不愿娶茂国公的嫡出次女，奈何先前漏了口风，只得找人去顶替。
想来了想去，这镇国公府的嫡五子正是合适，便趁上门送年礼的机会商议一下。
“王妃说的是茂国公府的嫡次女？那姑娘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听说王妃不是要······”
前段时间听到王妃在打听茂国公府的小姐，本以为王妃中意给嫡五子娶妻呢。
没想今日竟问了她们家，这倒是正好，她正愁给自己小儿子找媳妇人选呢。
镇国公夫人杨氏想着自己的小儿子，过年就十九了，不算小了。
这因祖地发生的大事，大家都拖着，他们家也一样。
可她们男儿拖得，各家的女子却不好拖太久，最多也就十七八就嫁了，虽然大多是低嫁，但总不能在家待着。
导致现在适合的姑娘越发少了，这个茂国公的嫡次女刚好十七。
要不是出生高贵，是国公府嫡女，能配上的却是太少，她母亲各种看不上，也怕是早嫁了。
“嗯！我家小五也是时候纳个二房了，我看中的是茂国公府的三小姐。”
她本是中意嫡出的二小姐，却被王爷和儿子搅和了，想要娶宁远侯府的三丫头。
她心中憋着口气，但又不得不妥协，便想弄个高门庶女做二房。
再说，她也不是乱来，这三小姐虽说是庶出，但却继承了先祖的木灵力，配她儿子正好。
她想着，若是能在媳妇进来，先前生个有灵力的孩子，那就更好了。
不是她不明事理，可她堂堂赵氏未来的宗妇，又是丹阳王妃，被一个还未进门的小丫头驳了脸面，让夫君和儿子都反对她，让她下不来台，如何能顺气。
当然她也知道这个除了年龄稍小些，其它的都更不错，以后进来，她也不会刻意为难就是。
可如今出出气，添添堵总行吧。
既然总要纳一个，她还是希望儿子好的，才选中了这个有灵力的庶女，只是门第高了点。
不过她却忘记了，文婵虽是侯府小姐，可她是有封地的县主。
而且八字都还没一撇，这都先有了个高门二房了，会不会嫁过来还未可知，但看亲娘姬氏便是不愿意女儿嫁这边的。
“您看中的是她们府中的三小姐？那个也不错。”
虽是庶出，但有灵力，出生不错，做王府嫡子的二房绰绰有余，镇国公夫人松了口气。
这样倒是说得过去，前些日子再传两府有结亲意思，却原来是这样。
“王妃放心，等回去我就请人去探探口风。把您的意思也告诉那边，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镇国公夫人对那茂国公府的二小姐更满意了，心想定要娶到才是。
这样一来，她们府和丹阳王府关系便又进了一步。
“嗯，我们府并非娶妻，所以没太伸张，就麻烦镇国公夫人了。”
这次为小五纳二房，王爷和小五都是同意了的，虽然没有告诉他们人选，但这个条件不差，想必都不会反对的才是。
再说，不过是个二房，又不是嫡妻，到时候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放一边就是了。
所以她并未告知两人，直接给镇国公夫人先说了，让她去露个口风，事情定下来才行。
她倒要看看，等事情定了之后，她夫君儿子还会不会说什么。
丹阳王府五公子要纳妾的事文婵事不知的，她跟着谢妈妈身后，看着她带着人盘点库房。
虽说是每半年盘点一次库房。
但一般年底，年初和年中都各有一次，年底送进库房的东西多，得仔细盘点。
年初是过年发赏的东西多，需要仔细清点库房剩下的东西，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至于年中，基本都是正常盘点清查遗漏与否，哪一次都不能缺。
因府中库房多，十来个人白日才能清点一处，今儿能清点，还是因为文婵这个主子在。
府中清点库房若是没有主子在，但是下人是不行的，以前也都是赵氏的人清点，这次开始才是她母亲的人清点。
今儿盘点的正好是各种绸缎丝麻布匹的衣料库房。
文婵坐在库房口的罩房里，看着谢妈妈一手拿着账目，一边与里面手脚麻利的清点丫头对数，旁边放着这库房管事的账目，两边都在仔细的一一核对。
心里还是有些感叹的，她们侯府果然是高门大户，下人都是做事麻利，规矩严谨的，不愧是世家的底蕴。
她们侯府除了五年前买了些小丫头，以及看门打杂的粗使婆子进来外。
其他的，不是祖母从宁安候府拨过来的，就是各府陪嫁过来的。
都是家生子，学的规矩那是到了骨子里的。
当然，仗着家生子，在府中根深蒂固，有些欺上瞒下的也有。
“张妈妈，这库房少了五匹今年江南秋后送来的织妆花缎子。我仔细对了一下，月白色，石榴红，天青色，杏香色和鹅黄色的颜色少了一匹，这是怎么回事？”
谢妈妈放心手中的账册，看向张妈妈问道。看到张妈妈脸上微蹙，继续又说道
“听说前段时间你儿媳妇让秀坊里的绣娘熬了不少夜，绣了不少东西吧，我夫人那边怎么没听说要绣什么。”
谢妈妈看着库房的管事张妈妈，她跟侯爷的奶娘黄妈妈是姻亲，又跟先夫人赵氏的事姻亲。
仗着黄妈妈是侯爷的奶娘，夫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她得了这个差事不说，媳妇又是先夫人赵氏身边赵妈妈的女儿。
因针线不错，也谋了个针线坊的管事媳妇。
这两婆媳以前仗着是赵氏和黄妈妈两边撑腰，居然胆敢私下串起来，以为拿府中库房几匹不太贵重的妆花段子缎就没人知道，去针线坊绣了衣服鞋袜私下卖钱。
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妈妈，我这帐都是跟先夫人的帐对得上号的，或许久了点，您看错了，您看，这藏青色，松花色，竹青色，姜黄色和大红色的刚好多了五匹，不是正对的上吗。”
张妈妈也有些害怕了，说着话，手下悄悄的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往谢妈妈袖口里噻。
她这次真是亏血本了，那些缎子绣的东西是全都卖了，可也就赚了五十来两银子。
以前仗着儿媳妇是赵氏身边妈妈的女儿，才敢如此大胆拿了府中几匹布去针线坊织了卖。
想来赵氏这边查账的也是赵妈妈，到时候直接抹平了就是。
谁曾想，两个月前全都变了。
当家做主的成了姬氏，清点的也是姬氏身边的谢妈妈。
那赵氏那边放着的账本两个月前就被收走了，到了谢妈妈手里，她拿的缎子是不起眼，也早就私下卖出去了。
可这外面灾荒厉害，又马上过年了，想出去找一样的补上，都补不回来。
到现在都还差五匹颜色不齐，只得咬牙，买了五匹颜色尽量相近补回来。
那五十两因为年货涨价全都用出去了不说，还有私下给绣娘的工钱，这又倒贴了二十两。
她这些年私下捞的那点油水，都赔了三分之一了。
“哼，张妈妈，这帐目上面清清楚楚，你以为李代桃僵就行了？你私下卖出去的东西当夫人不知道？当着小姐的面还想拿银子搪塞我，你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谢妈妈抽出袖中的银票看了看，一把拍在桌上，一脸的冷笑。
她想收拾这个老婆子很久了，以前没少仗着赵氏在她来领东西的时候挤兑她，今儿就替夫人除了这毒瘤。
正好借此杀一儆百，让其他那些人都看看，是要银子还是要命。
至于这银子，八成还是会赏给她的，这样，里子面子全都有了。
“谢妈妈，谢妈妈你绕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这······这我都补回来了，你看在黄妈妈和我女儿的份上，放我一马吧。三小姐您大发慈悲，饶了老奴一次吧。”
张妈妈眼看要遭了，赶紧求饶道。
不止是像谢妈妈，还求到文婵这儿。
她只希望能看在黄妈妈的份上别让她发卖出去，撵了差事还好，若是发卖出去就玩了。
“谢妈妈，这是我也不懂，你还是禀告母亲让她来处理吧。”文婵看向望着她的谢妈妈不由说道。
听到这婆子攀扯关系，就知道牵扯甚多，她现在是小姐，也不好直接处理这些事，还是等母亲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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