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通天教培养三伶之一的天牢之中。
小鹿子已经揭开了脸上的面巾，来来回回，又在这白牙兽的身上割了好几刀，她正仔细观察着它身体所产生的变化。
不时便用指尖触摸下，试试它尸体的软硬强度。
而此时，她的心中有了更多的所以然。
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是有人长期给这兽喂食了一种药材，而且那种草定然不会离通天教太远，也许是教中人所养殖也说不定。
而那种草累积到一定程度，便会让这兽身体过度兴奋。从它的身体肺部劳累程度来看，它很有可能是累死的，或者是心跳极具而死。
但是这些，不能说。
在为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前，她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检验。此刻，没有人敢出声，也没人敢靠近，就怕那白牙兽体中散发的毒气，似乎下一秒，它就会挥发在空气之中，从而熏死了自己。
片刻之后，小鹿子转身低头跪下道：“小的斗胆，想问各位大人几个问题。”
事儿多！
魔西本来就等了老大半天，有些急躁，便破口骂道：“你行还是不行！”
“不是的，等小的明了这几个问题，才能明确判断小的内心的答案。”小鹿子解释到。
“嗯，她说的有道理啊。”凝衣转头，对魔西笑了笑，道：“路痴一个新教徒，什么都不知道，有问题是好事！”
魔西无奈，只得一挥手。
见着这魔西的指示了，索性小鹿子就问道：“路痴斗胆，想知道先前我们所服用的药，大致几天服用一次呢？”
魔西不语，善仪便回答道：“一日一次。外出的教徒也必须随身携带药出去办事，若是一日没服，下场就是全身难受，忍不住手去抓，最后被自己杀死。”
小鹿子点点头，这可真狠，于是乎，她又恭恭敬敬的问道：“其次，小人路痴想知道平日里照看白牙兽的是何人呢？”
小人？所有人听了都忍不住想笑，确实小人。
善仪回道：“三伶各有专人伺候饮食起居，都为教中年龄资深武功身手的教徒胜任。”
哦？这照看三伶之人皆是武功深厚之人。
听到这里，这不禁为本来就有着不知多少秘密的通天教又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最后，其实小鹿子想问，当初是哪个不要脸的创办了通天教，但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确是：“其三，小人路痴疑惑，教中高手如云，谁人用药最为厉害。”
用药？这倒是个稀奇问题。
善仪呵呵一笑，得意道：“明里自然是我最为厉害，但是如果有暗里几个如同你一般还懂解剖尸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点确实提醒了小鹿子，现在众多趴着身子的人中，或许还有高手呢。
初来乍到，遇着这么多事儿，这通天教果真够复杂。
见着路痴若有所思的样子，魔西便问道：“现已经回答了你三大问题，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人生地不熟，小鹿子很自然的回了句：“不能。”
这回答，确实很干脆很直接，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在凝衣看来，还是大看她了，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嘛。
而此时，魔西有些气急败坏，便大声喊到：“绑起来。午夜子时，火烧！”
教徒已经纷纷缠在她的身边，准备抬起了她就往外走。
说火烧就火烧，要不要来的这么快！小鹿子心想这双脚都还没在通天教站稳呢？难道要失败了？
不行，不行！刚被抬起来的小鹿子便一个劲的叫道：“喂，别杀我啊！我有用啊！”
奈何她如何咆哮，没人理她。
几百号人的监狱里，瞬间变得冷清清的。小鹿子那喊话的回音，不时围绕着这些铁质牢笼，空空荡荡的回应着她自己。
看来放大招了，小鹿子大声吼道：“我可以帮你们找出真凶啊！”
这句话，震惊了全场。
魔西的眼睛再次扫射过她，冷冷的问了句：“哦，是吗？”
她的话倒是又让小鹿子抓住了根稻草似得，便一个劲儿的对着她点头，嘴里直喊着：“嗯、嗯！”
听罢，魔西便对着教徒做了个且慢的手势，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好的好的。”即便很是猥琐，小鹿子也赶紧和旁边的教徒说道：“快快快，放开我。”
能怎么样，还能怎样。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只见小鹿子再次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对他们说道：“禀告左使大人、右使大人，小人已知晓了这白牙兽所中之毒。”
对于小鹿子话，魔西已经不屑，道：“哦，你、得知？别告诉我，是你闭上眼睛，感知而来。”
面对着魔西的冷嘲热讽，小鹿子一紧张，便脱口而出：“我是闻来的，后来我在剖开肚子一看，那东西是长此以往而来。并非尸体藏毒。”
想到这些，小鹿子语言有些结巴：“况且况且”
魔西有些急躁，狠狠的瞪了小鹿子一眼：“快说！”
小鹿子再次思索了下，便整理好思绪，回到：“启禀左使大人，那白牙兽腹中的人体，还并未消化得完全，你们可以取出来一些来看看！”
但魔西心中还是有所疑惑，她不明这人到底这人要表达什么，便问道：“那你如何解释那神兽是七窍流血而死！”
小鹿子自个儿脑子是混乱的，连同听她说话的人都有些混乱了。
凝衣也按捺不住的摇了摇头，这白牙兽究竟中毒没有？
“并不是所有的七窍流血都是被毒死的。”小鹿子解释道：“不不不，小的口误，那并不是毒。”
这时，小鹿子才发现自己先前的语言表达得很不合适。
魔西的眼角划过一丝寒意，她已经很有耐心了，但眼前之人快让她抓狂了，她凌厉道：“你刚还说知晓它所中之毒，现在就成不是了？”
魔西此刻的眼神异常凶狠，小鹿子看着那个叫怕。
可是咱是谁，咱是小鹿子，咱不能怂。
是毒是药，小鹿子没办法解释清。就跟现在的食物中毒，明明是好东西，一吃，发生了反应。那这究竟是毒，还是好东西呢。
开始的她和他们越解释越乱，连同她自个儿都乱了。
索性她再次准备好语言，这次准备一气呵成道:“回禀各位教使大人，白牙兽之所以暴毙而亡，且七窍流血，是因为它长期服用了一味药材，而并非误食毒物。且向来听闻教中三伶神力无比，若不是长期服食一种‘药材’，先前我们也看到了，这白牙兽体中根本不曾带毒，医师一切正常就是最好的解释。”
“药材？”魔西不解，便冷冷的问了句。
“对，但是那种药材日积月累，便成了今日它致命的毒药！但此毒药非彼毒药，并不是含毒之药，只是通过某些因素，冲击了身体而已。”小鹿子回到。
小鹿子越说，众人越是糊涂，也只有魔西和凝衣仍然认真的听她讲着。
魔西狠狠瞪了她一眼，道：“继续说！”
凝衣也点点头，仔细看着这丫头的动作表情，看她能折腾出什么来。
“这药，入体内无色，但大家可以仔细闭上眼睛去感受一番。”说时，小鹿子闭上了眼睛，仍能清楚的分辨出这空气之中的气息，她不假思索的道：“是香味。”
小鹿子话惹来了所有人的不信任，这股恶臭是大家都清楚闻见，又哪里能感受这其中的香味。
况且，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很难服众。
如此牵强的说词，善仪是第一个不信的。
她走上前去，作为药师的她，一手提起了白牙兽的肚皮，在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很快，她便重新回到了魔西的身旁，轻轻道：“主人，并未发现此香。”
魔西一听，狠狠的瞪着正仔细闭着眼睛感受其中香味的小鹿子，道：“妖言惑众。”
这一句话吓得小鹿子立马睁开了眼睛，不对啊？难道他们的鼻子都不灵了？明明有的好吗。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不行，必须为自己证明这是真实的。
于是乎，小鹿子只能一脸悲情的，对高高在上的教使说道：“左使大人，右使大人，属下所说句句属实，首先我会证明并不是今日教徒体内藏毒，导致了神兽的仙逝。”
此刻，魔西才觉得有点意思，便对着手下挥了挥手，道：“给她个机会。”
转身，小鹿子便用小刀子用力的划开了白牙兽的胃，里面有些碎泥一般的血肉便随着那划开的口子缓缓的流了出来。
小鹿子缓缓请求道：“首先，还请左使大人有能力之人检查这胃中之物，看是否留有任何毒物。”
魔西再次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已经上前两个教徒。
只见他俩，都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开始捣腾起了白牙兽的胃来。见着里面流着的水和交融着的血，两人直呼恶心。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去手去触摸着那胃，似乎手指每触碰一次，就会少一只手指的。满脸扭曲的他们，一个劲儿的侧着脸，嫌弃着里面的一幕幕。
他们的眼光不时望向了一旁的小鹿子，就那么斜视了一眼。
他们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不觉得反胃。
这在他们眼里，突然变得可笑了得恶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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