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惠总的偏袒
“我要参加香水大师赛。”
“不可能。”
任初晴忽然红了眼。今天白天，她和厉成宇面对面说狠话的时候都没有哭，自己一个人坐了一天也没有哭，可是惠坤凉凉淡淡的一句拒绝，她的心中突然涌上无限酸涩，眼泪也在眼眶打起转来。
“我就要参加！反正我就要参加！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了！”任初晴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这几乎是蛮不讲理的耍赖，虽然底气不足，但就是执拗地坚持。任初晴虽然任性，但绝不是那种蛮横到不问是非的人，可是今天对着惠坤，她什么也不愿意顾忌，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人她也不管，反正她赖定了惠坤，她就是要参加香水大师赛！
惠坤也没见过任初晴这一面，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好像出现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应该是在很多年以前，也曾有个人对他说过相同的话，“不管以后会有什么后果，这条路是我选的，我就认了。惠坤，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记忆里的面容早已模糊了，可任初晴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惠坤看着任初晴身体微微颤抖，双眼盈盈水光却硬是逞强，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他的心忽然柔软了一下。
“进来再说。”
公寓里，惠坤煮好咖啡，又拿了一杯牛奶放到任初晴面前，自己坐到她对面，“说说吧，白天去哪儿了。”
“去见了一个渣男。”任初晴喃喃，又满含期望地看着惠坤，“惠总，你答应帮我了吗？只要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参加入职考核，我有信息能留在圣寰，香水大师赛的名额我自己努力！”
“无从帮起。”惠坤实事求是道，“你当调香水和过家家一样容易？你知道香料混合的基本形态吗，知道前调中调后调的起承搭配吗？你连最基本的各类精油的气味特质都记不住，你去香水大师赛做什么？”
任初晴委屈，“这也不能全怪我呀，都没有人教我。不过我最近记了很多顶级香水的香调配方，应该也是有用的吧？”
惠坤道，“有什么用？让你在香水大师赛上，复原一支一模一样的Chanel5？”
任初晴立刻拒绝，“我才不会抄袭别人的香水呢。”
惠坤轻呷一口咖啡，“我不是调香师，不过这么多年来，也见过各种样子的香水。一瓶上等的香水，气味里传达的是调香师的心情，香料步骤只是帮忙表达心意的途径。就像文小姐调的香水，不管是清新或者热烈的嗅觉感官，内在都让人感受到极为强大的掌控感，这大概和她的人有关系，这也是她的香水吸引人的地方。”
“你对她可真了解。”任初晴最不爱听人夸文思瑶，特别是惠坤，她就尤其不开心。
惠坤耸耸肩，“我只是举个对你而言最恰当的例子。再说你们的差距这么明显，谁会看不出来。”
任初晴着急的拍案而起，“我当然知道有差距，不然我累死累活地在这受虐图什么，不就是为了超过她吗。惠总，我一定要参加入职考核，留在圣寰”
惠坤早就发现了，不管任初晴之前多低落，每次只要提到文思瑶，她总能像头炸毛的小兽一般，燃起熊熊斗志。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至少，她现在已经忘了难过，又变成任性傲娇的任家二小姐。
只是不管任初晴再坚持，惠坤心中早有自己的认定，“任初晴，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香水，所以不可能用它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更不可能让人感同身受。你不适合调香水，及时止损，是我给你的忠告。或者，你可以试试其他——”
任初晴圆圆的眼睛看着惠坤，“要是我非不听呢？从小到大，除了初斐，还没有听过谁的话。不是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吗，我不是，我就算撞了南墙，也会一直往前走，除非拿到我想要的，不然永远也不回头。”
惠坤凝视着任初晴，“何必。”
任初晴站在惠坤面前，“我最后再问一次，惠总，如果我说我求你，你愿意帮我争取机会参加入职考核吗？”
“如果我拒绝呢？”惠坤微微仰头，他有点期待任初晴的反应。
任初晴一口喝光了牛奶，“OK，那也还是谢谢你，谢谢我在圣寰的这段日子，你和Jason对我的照顾。”
“什么意思？”惠坤眉头微微一皱。
任初晴释然地笑笑，“如你所愿，我愿意离开圣寰了。我会去找一个愿意教我的调香师当老师，跟着他一点点开始学，今年参加不了香水大师赛，就明年，明年还不行，就后年，反正总有一天，我能成功。惠总，你信不信？”
任初晴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惠坤还在沙发上坐着，连姿势都没怎么动，他难得有出神的时候。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惠坤并没有再煮的打算。
不能参加入职考核，就要离开圣寰吗？
调香部办公室，任初晴正在往纸箱中收拾办公用品。其他人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只有丛然然苦着脸走过来，“初晴，真的要走吗？那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任初晴很惊讶，“找我？”
丛然然认真地点点头，“对呀，我很喜欢你。原本想以后好好相处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要走。”
肖珊嘲讽道，“她这是有自知之明，试用期旷工原本就要被开除，她自己走人也免得难看。”
文思瑶拉拉肖珊，“少说两句吧。”
肖珊不服气，“我又没说错。”
“你如果这么想虚荣心能够满足，那我也无所谓。”都这个时候了，任初晴实在懒得跟肖珊浪费时间。肖珊却对任初晴的无视更生气了，“都现在了你还目中无人！”
朱莉安推门进来，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朱莉安深深看了一眼任初晴，“到我办公室来。”
任初晴跟着朱莉安离开，肖珊暗中得意，这肯定是要通知开除了！
朱莉安看着坐在对面的任初晴，“圣寰有圣寰的规则制度，试用期不和主管领导打招呼，私自擅离职守。”
任初晴几乎可以想到朱莉安马上要说什么，干脆主动认了，“我知道，朱总监，之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以后希望还有机会再见面。”
“领导话没说完你也敢打断，越来越嚣张了。”朱莉安明显不悦却没有多说，她抬手把一本厚厚的至少几千页的香谱扔到任初晴勉强，“作为一个调香师，连基础的香料知识都没有，说出去简直大失我们圣寰的水准。还有一个月，圣寰实习调香师会进行正式的入职考核，在那之前，你必须把这一整本香谱背完，我会对你单独的香谱考核，如果通过，就和大家一起入职调香测试，通过不了，直接走人。”
任初晴真的有点蒙了，“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参加圣寰的入职调香测试了？”
朱莉安冷声，“别太乐观，前提是把香谱背完。”
“我会的，我一定都能背下来！”任初晴几乎是跳起来，她给朱莉安诚心的鞠了个躬，“谢谢朱总监！”
门外响起了丛然然的欢呼声，任初晴要留下，她大概是唯一真心开心的人，不，她不是唯一。朱莉安打开手边的紫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珍稀异常的万妮莎睡莲精油，朱莉安轻轻抚摸着精油，心中却异常苦涩。
朱莉安是今天一早，在公司大门口直接被Jason带到总裁办公室的。朱莉安有想过惠坤会为任初晴旷工的事说话，但她没有想过，惠坤会如此直白的告诉她，“我打算让任初晴参加入职调香考核。”
朱莉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你还真直接。我想知道，那让任初晴参加考核是圣寰老板惠总的命令，还是我的朋友惠坤的拜托？”
惠坤看着她，“有区别？”
朱莉安笑笑，“如果是命令，我当下属的当然无条件服从，可是，如果是朋友的拜托...”
“是拜托。”惠坤打断。
朱莉安能感受到自己手心的微微颤抖，她低下头，“你为了她来拜托我？”
惠坤面上波澜不惊，“我是为了圣寰拜托你。任初晴的天赋，和她的韧性，未来会成长为什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也许能为圣寰带来惊喜也说不定。”
“理由很充分。”朱莉安苦涩笑笑，突然，她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猛地抬头看向惠坤，语气也带了几分坚定，“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当做命令执行。”
朱莉安的手紧紧攥着，她对上惠坤淡然冷静的目光，脑子忽然冷静了下来。她太了解惠坤，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如果自己继续偏执地坚持下去，那他们的关系也许会彻底崩盘，毫无挽回的余地。她不敢去赌这个结局，因为她注定要输。
朱莉安忽然笑了，仿佛刚才的紧张对峙从来没有发生过，“行了行了，别忘了我才是调香部总监，说的就好像我不想为圣寰招收人才一样。既然惠总你慧眼独具，认为任初晴可以培养，那我当然也乐见其成，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任初晴可以参加调香考核，不过在之前她必须要把基础香谱背完，我会亲自对她考核。如果她通不过，就代表她的实力确实不足以留在圣寰。惠总，这是我的底线。”
惠坤点头，“好。”
“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上班了。”朱莉安起身，刚走过门口，又突然回头笑道，“惠总，你知道我惦记你那只难得一见的万妮莎睡莲精油很久了。”
调香总监办公室内，朱莉安抚摸着手边的万妮莎精油，心中的酸涩一点一滴蔓延开来。这支精油她和惠坤要过很多次，如今终于得到了，却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
文思瑶敲敲门，拿着他们重新补调的香水小样进来，“朱总监，大家重新配的调香小样我给您送过来了。”
“放着吧，我一会看。”朱莉安有些倦怠。
“您不舒服？”文思瑶关心道，“刚刚听初晴说，她可以留下了？”
朱莉安揉揉眉头，“我只是给她一个机会，能不能留下，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这么说，您已经愿意尝试接受初晴了？”文思瑶迅速抓住了重点。朱莉安没有答话，这更让文思瑶奇怪，之前朱总监明明对任初晴满心敌意，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态度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思瑶也不好再待下去，她正要离开，突然发现朱莉安手边的精油，“这是万妮莎睡莲精油吗？”
“你认识？”朱莉安抬头。
“嗯。”文思瑶点头，一脸艳羡，“万妮莎被称为睡莲之王，原本花朵就稀有，要出这么一瓶精油可是非常难得的，如果不是您，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呢。”
“送给你了。”
(https://www.biqudu.com/82_82327/423292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ud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