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幸福的礼物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小小原本是在整理这几天学习的资料，但是突然接到笙年的电话。
“笙年，生日过的怎么样啊？”小小接听之后就问。
“小小，你回来了吗？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手机传来笙年的声音，但是声音中夹带着呜咽声。
“笙年，你怎么了？是一个人是吗？”小小一听就感觉她不对劲，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资料，担心的问。
“我一个人，我，我就是有点伤心，你回来了吗？”笙年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里来了，根本没有问过小小，她只是想来碰碰运气。
“笙年，你忘了吗我还有几天呢，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了？你不是和舍友过生日了吗？怎么跑到我学校那边去了呢？而且现在很晚了。”小小站起来，越说越着急。
“我，我刚刚打电话给我妈，我想问问她今天什么日子，她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她说，她说今天是冬至，她说今天是冬至。”笙年说着说着再也绷不住，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什么！怎么这样啊，笙年，你听我说，你现在先回去好吗？很晚了，已经十点多了，在外面不安全，等你回到宿舍你想说什么就跟我说好吗？”对于徐女士这样小小也是气氛不已，这么多年了她也了解了，但是她现在只希望笙年赶紧先回去。
“小小，我不想回去先，我就是心里难受，如果你不在就算了吧，我一个人走走。”笙年想了想挂了电话，刚刚已经够尴尬了，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既然小小不在那她也就不打扰她了。
小小看着被挂了的电话，更加担心了，再拨回去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发了消息也不回，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现在赶回去也不可能。
她想联系她舍友可是又没有联系方式，最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加了一直没有联系过的杜文骏。
小小在杜文骏那里要到顾魏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去，现在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这位顾医生了。
顾魏本来下班了，但是有些材料还需要整理，当看到手机上的陌生来电的时候还是快速的接了。
“喂，你好。”
“是顾医生吗？我是小小，笙年的闺蜜，你还记得我吗？”小小听顾魏接了赶紧介绍自己。
“哦，我记得，怎么了？”顾魏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笙年现在一个人在我学校那边，她情绪有点不对，我现在在外地没办法赶回去，你能不能帮忙去找一下她？”小小见他还记得就着急把这件事告诉他，只希望他不辜负笙年把他当朋友能去找她。
顾魏一听一扫疲惫，赶紧关了电脑合上资料，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情况，他记得今天是笙年的生日啊，早上他还发了生日祝福，原本想请她吃饭的，但是她说约了舍友他就放弃了，只说生日礼物下次再给她。
小小没说那么多，只说她情绪不对劲，一个人在外面逛，担心她出事。
顾魏知道了个大概之后，边走边拨打笙年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这几天天气都是潮湿寒冷，天飘着毛毛细雨，顾魏开着车沿着小小学校那条街走，雨刮器刮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细密冷雨，顾魏心里紧张的不行，已经快十点半了，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减少，他很担心笙年。
终于，在离小小学校那条街的转角那边的街道的路上看到了笙年，她走得很慢，路上的行人各个都是撑着伞，只有她一个人与这个世界另类一般在雨中慢慢的走着。
天冷，可笙年只穿着卫衣，单薄的身子让顾魏心疼不已，他赶紧停好车之后撑起伞就跑向她，边跑边脱下自己的风衣。
“笙年。”一到她旁边，顾魏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笙年愣愣的抬头才发现是撑着伞的顾魏，可是她现在有些不敢相信，她试探的喊了一声：“顾医生？”
“是我，笙年，你怎么了？”顾魏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瞬间心都化了，他这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她，那一次他没有敢出现，这一次不论怎么样他都要陪在她身边。
“顾医生……”看了好一会笙年才确定这就是顾魏，突然鼻子酸楚就扑到他身上哭。
她的动作让顾魏的手僵在空中，思量一会后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的哭，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在抽泣，不一会他就感觉到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这些泪渗进他的心里，揪着他生疼。
等笙年哭得差不多了，顾魏才领着她上车，给她开空调，拿纸巾擦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
“我送你回宿舍？”顾魏看着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流泪的笙年说。
笙年摇了摇头，她不想回去，顾魏就领着她回了自己家。
“笙年，你刚刚淋了雨，先去洗澡不然一会感冒了，这个是干净的衣服和毛巾。”给笙年拿完拖鞋之后顾魏就进自己的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和上次为她挑的毛巾给她。
“谢谢。”笙年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这是有多无礼，怎么就脑子发热说不想回去呢，现在这样的局面她只觉得更尴尬。
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已经很晚了，也已经来了，而且顾魏说的也没错，如果再不洗澡换下这一身的湿衣服只会生病，这才乖乖进了浴室。
在她洗澡这段时间顾魏赶紧到厨房给她煮红糖姜茶，而此时笙年的手机也传来舍友关心的消息，还有小小拨过来的电话，顾魏见是小小就接通了，告诉她已经找到她了，让她不用再担心他会照顾好她的，听到这小小才松了口气，就只能说麻烦顾医生了。
笙年也没有洗多久，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就换着顾魏的衣服出来，头发还是湿淋淋的只是不滴水了，因为顾魏和笙年有身高差，笙年身上这套衣服都是又挽袖子又挽裤脚的。
“笙年，先把头发吹干，不然一会头会痛。”顾魏赶紧把她拉回浴室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作势就要给她吹头发。
“顾医生，我自己来吧。”笙年觉得这样很不妥当，下意识躲过他的动作，她还是自己来吧。
顾魏愣了一下，把吹风机递给她，然后笙年就自己吹着头发，顾魏就赶紧回厨房看他的姜茶。
约莫五分钟笙年就从浴室出来了，顾魏就赶紧拉着她到餐桌这边坐下，然后把刚熬的姜茶递给她。
“笙年，先把姜茶喝了，驱驱寒气，刚刚小小的电话我帮你接了，然后你的朋友也发了消息给你，你看要不要回。”顾魏把她的手机递给她，也把自己接了她的电话的事告诉她。
笙年眼中依然没有什么光彩，她只是点点头，打开手机一一给唐梓晨和张可兔都发了她去找小小的消息，让她们不用担心，之后就关了手机喝着顾魏给她煮的姜茶。
顾魏小心的坐到她旁边，柔着声问：“笙年，你怎么了？”他又担心自己这样会伤到她，在问完之后又懊悔。
被顾魏这么一问，笙年顿住喝茶的动作，眼角的泪再次决堤，一滴都不断的流，吓得顾魏赶紧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对，对不起，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好不好？”顾魏不敢再问，拿着纸巾将她涌出的泪水擦去。
“我不是需要蛋糕和蜡烛，我只是想要他们一句简单的祝福，证明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值得的。”笙年看着和徐女士的聊天页面，她从来就不喜欢招摇过生日，那是因为自小到大从她记事起，徐女士和余先生没有给她过过一个生日，所以到后来她都不敢让很多人知道她的生日。
“我记得我第一次过生日是在学校舍友偷偷给我策划的，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那是第一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日，他们不记得，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偏偏不记得我的呢？我哥的我嫂子的还有他们孙子的生日他们都能记得，都能提前提醒家里人要怎么过，为什么就是记不住我的呢？”笙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不在意她可是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把她这个人忘记过，会关心她过得怎么样，会为她考虑，可唯独在生日上，在她的一些事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她记得有一次余先生帮她办理家庭几个人的一些事情，亲自打电话问她的出生日期，害，她只是想笑，不过她想着小时候爸爸常年在外工作不记得也很正常，可是在从小带她长大的徐女士也不记得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件事。
于她而言，她从来不是需要余先生和徐女士能带她到多贵的地方吃饭，也不是需要一个豪华巨大的蛋糕，她只想要一句生日快乐，能让她觉得至少能得到生身父母的认可。
其实也不只是这件事，她本身就是一个小心翼翼极其敏感的人，她需要的一直都是归属感，是一份安全感，可在他们那些女儿总会是要嫁出去的言语中次次失望。
顾魏在笙年的这些话中大抵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看着已经开始抽泣的笙年，顾魏小心翼翼的把她揽入怀中，他说：“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你过，笙年，生日快乐。”
这句话让笙年有些微愣的看着他，她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全世界，爸爸妈妈教她在学校不要打架，夜晚不要出门，不要出去鬼混，要学会礼貌待人，不要早恋，钱要省着存着，可从来没有告诉她要快乐，学会保护自己，不能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全身心付出。
笙年只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清醒，或许在这句话之后就要对顾魏以身相许全身心付出了。
“谢谢顾医生，谢谢。”或许除了谢谢，她真的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笙年，每个人的出现都是有意义的，无论大小，你都是独一无二，也会是特定之人的无价之宝。”顾魏扶着笙年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她说，不论别人怎么看待她，可在他这里，她是难得可遇的人。
笙年的眼泪模糊了眼睛，慢慢的她笑了，得到认可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笙年，你等一下，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给你呢。”顾魏帮她擦完眼泪之后站起来到他的房间拿出来了一个礼盒。
“拆开看看。”顾魏将礼盒放到笙年的面前。
笙年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精致的礼盒，然后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打开盒子，落入眼中的是一本《秘密花园》，是阿战的秘密花园。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赶紧撕开那层保护的书膜，一页一页的翻开，从他出道的第一条微博截止到了最新的一条，看到这刚止住的眼泪再次一滴一滴的落下，她胸口激动的起伏不定，触碰每一页的手开始颤抖。
在《秘密花园》下面是阿战的写真，有自拍合集，有他的语录，海报，一百件小事，出道经历册，每一本都是她之前发过朋友圈励志的动力，等到时候是要买下的，此刻就在眼前，她看了看顾魏又面前的这些东西，她笑了，此刻的她觉得好满足。
“笙年，不需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也值得更好。”顾魏摸了摸她的头，他真的很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又害怕此刻的她会不理智，所以他还是打算先搁浅。
笙年点点头，是啊，她还有小小，有朋友，有家人，虽然他们不会太过于记得她的事，可不可否认，关心是真，亲情也是真。
就好像阿战那句——哪怕房檐跟屋梁把生活压得再低，它还是有另外一片天空的希望。
等笙年情绪稳定了之后顾魏才去洗澡，笙年则是坐在沙发上观赏着这些，一页一页看得极认真。
这一套下来她知道顾医生肯定破费了不少，她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把这份生日礼物的情还回去呢？
顾魏把房间让给笙年，笙年怎么好意思打扰人家，接受了人家这么大礼物之后还霸占人家的房间，她就抱着沙发的抱枕说要睡沙发。
顾魏觉得于情于理笙年都应该睡床，而且她还体寒，今天还淋了雨，再睡沙发明天怕是容易生病。
笙年则是觉得顾魏一整天上班这么辛苦，而且这是还是他家里，自己不过是过来借宿的，怎能抢了人家的房间呢？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半个小时，笙年还是妥协了，因为自己不睡顾魏也跟她耗着，而且她也发现了他眼睛都熬红了，那很明显是很累了，就这样笙年睡房间，顾魏睡沙发。
原本笙年以为自己会因为在陌生的床上而不适应，没想到因为哭久了之后眼睛疲惫不堪，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顾魏躺在沙发看着关着的房门，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心疼她，他从来都没有确切的去了解过她的一切，今晚也算是见到了她不一样的另一面，可他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更想张开自己羽翼保护她。
“晚安，好梦。”顾魏对着房门说，他只希望今夜之后的笙年能过得开心，而不是忧郁。
对于知道是笙年的生日是从上次她挂号的信息中知道的，而这次的礼物是他通过看她以前的朋友圈，而这条朋友圈是以前发的，之后也没有发过得到这些的朋友圈，所以他猜想她还没有购买，然后他通过网上找到了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同一家店里定制的，有一些是找了好几家才买到他觉得最满意的。
或许在此之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笙年会被这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直到有了些了解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会成为她指路的灯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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