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深情难负22
“这位女士有什么不舒服吗？”服务员问。
“没有，没关系。麻烦给我一杯热牛奶，不要烫口，不加糖。”金驰说着，也看见对面乔东和程卫芬表情各自的精彩。乔东只是笑笑；程卫芬皱着眉头，看看金驰，又看看叶书冉，疑惑又惊异。
“金驰，你们……”卫芬开口问。
金驰没去理会卫芬要问什么，他知道叶书冉已经从惊惧的失态里缓过来了，只是碍于服务员在不好意思抬头。他也理所当然地继续把她环在自己胸前。
听见服务员出去，叶书冉抽身出来，理了理头发，抿了嘴，故作镇定地说：“怎么就那么寸。”她极力地掩饰自己刚才跟金驰那么亲密的尴尬，手放到膝上，抓住台布的边不自在地扭绞成一团。
“哪知道说着白衣服的女鬼，这就进来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呢。得了，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看来还是把真相说出来的好。通过学生处调查走访，下午的时候在公告栏和校园网BBS上都发布了公告，说昨晚是个女生洗了头发之后，穿着睡裙到校园里晒月亮，因为脸上贴着面膜，所以才说是一张大白脸两个窟窿。学生处正在斟酌是不是要发布一个不许以不合时宜的着装打扮在天黑之后出门的规定。”
“那就有点扯了。”程卫芬说。
“后来呢？”叶书冉问。其实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一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把这个话题翻过去。
“后来也挺有意思的，大家都去八卦这个晒月亮的女生是谁，结果发现是化学系大一新生，而且是个小美女。所以，一夕之间，女鬼变系花，偏偏姓‘聂’，现在被戏称为‘小倩’。感兴趣的话可以去BBS上看，还有真人照片。”
乔东和金驰是很会聊天的两个人，所有的话题安全又不会无聊，连奥运会的申办都聊到，不过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聊房地产和金融。卫芬偶尔也会接上话题，叶书冉发现也许她是数学老师的缘故，有时会对金融和投资的话题旁引一些数据。
叶书冉也还算感兴趣，因为爸爸、大舅似乎都不反对她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经过他们的同意置业。钱嘛，用现在她手里有的，姥爷留给她的那份只有三分之一可以拿出来给她用。她今天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劳动所得；悲的是那些钱让她的日子不会太富裕。她惆怅的时候，忘记了何摧有没有说过会负责她生活无忧的生活。
乔东忽然说：“小叶，卫芬正在准备读金融学的硕士。”
“啊？是吗？跨学科的双硕士，你好厉害。我连本专业的硕士都没拿下。”
卫芬似乎对乔东的忽然“爆料”不满，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说：“有什么厉害的，我没贵人没靠山，读完本科觉得没什么出路就读研，读完了研究生发现自己还是没什么出路。”
“你这么拼，肯定前程似锦。”叶书冉笑说。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何摧回复的短信，电量还剩微弱的一格。不过这时恰好叶书启打进电话来，她说了声抱歉，出去接电话。
他说他们伟大的母亲终于回来了，这会儿在呼呼大睡，连老爸特意赶回来陪她吃晚饭她都爬不起来，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似的。叶书冉说：“她哪次出去都这样，恨不得卖命在那儿似的。”他又问她是不是发工资了，准备给他买什么礼物？叶书冉说还没想好。叶书启问她总共发了多少工资？她说了个数字，听到叶书启的爆笑，对，是爆笑，不是嘲笑。他说：“姐，我每个月接济你吧。”
聊了一会儿，手机开始电量耗尽报警，叶书冉忙说：“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没等叶书启再说什么，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还伸手向家里要钱的毛头小子，竟然嘲笑她。她边想边把电话拨了出去，想在手机彻底没电之前跟何摧联络。可是一直响到里面提示“您所呼叫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她又不甘心地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她想了想何摧跟她说过的行程，这会儿或许正乘着画舫一样的游船，在古运河上吃饭、听评弹。
叶书冉无奈地收了电话，往包间的方向走。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包间的门没有关好，她在听见里面一句对话的时候，硬生生地把脚步停下来。
“她就是一个小本科生，怎么带着指标进到学校来的不用想都知道。你的工作是你的工作，你要通过我来巴结她，我办不到。你知道吗？我跟白楠认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约过我逛街，但是那天她只用了一下叶书冉的洗发水，就约她一起。她说叶书冉很会打扮，穿着很有品味。可是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她跟我说‘卫芬，你的衣服可以再有质感一点’，她的话你听得懂吗？她说我的穿着太低档。”
“卫芬，是你太敏感了。我又没有让你巴结她，我只是说你不要总是抱着‘背景、靠山’这样的想法和她心生隔膜，不管她家室如何，她是你的室友，而且你知道，我在公司就是个专员，现在好容易被方总留意到，正是我表现和站队的机会……”
叶书冉尴尬地转过身，想暂时离开一下，不想一回头看见金驰在她后面。
金驰看了一眼此时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手虚搭在她肩上，悄声说：“去那边坐一会儿？”
虽然是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可是他手下稍用了力气，几乎叶书冉是茫然地跟他走到走廊的尽头。
叶书冉靠在窗台上，手在后面撑着，垂眼看着地面。
“你也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她问金驰。
金驰看了她一眼，转身也跟她比肩站着，说：“应该跟你听到的差不多。我刚才出来方便，看见你在前面，就悄悄地跟着，想恶作剧吓你一下来着，没想到跟你一起听墙角。”
叶书冉不高兴地转过头看他，说：“我可没有听墙角，是他们太大意了，背后说人也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金驰笑了笑。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这么招人讨厌呢？那天在医院，我实际上是被病人家属赶出来的。今天我好心请室友和室友的男朋友吃饭，却还要听他们嘲笑我仅仅本科的学历。就连有人约我逛街都是我的错。”
金驰“嗤”地笑出来，说：“说的是呢，好好的一个姑娘，最近是触了哪里的霉头？要不要明天我带你去求签卜卦？”
“很好笑？”叶书冉斜了他一眼。
“是有点好笑。算了，谁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都个个喜欢自己呢？又何况你当谁都有资格被嫉妒呢？嫉妒的前提是羡慕，羡慕又是因为被羡慕的人优越。如果你不高兴，现在咱们俩就走如何？”
叶书冉皱着眉想了想，说：“你是说把他俩扔在这儿，我们俩不打招呼就走？”
金驰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买单？”
“如果这顿饭请得不遂心，当然可以不买单。”
叶书冉想了想，“嘁”了一声，说：“你可真够坏的。”
“那你要继续回去吃饭？”
“当然，我点的海鲜粥还没喝呢。”叶书冉站直，往包间方向走去。
金驰在后面露出赞许的笑容，他看着叶书冉骄傲的背影，她迈着修长的腿，裤脚下的细鞋跟若隐若现，闪着金属的光泽，橘色的齐腰七分袖衫轻轻地抖着，她腕间戴着的手链闪着奇异的光泽。这姑娘头发长得可真快，再过三个月，恐怕要长发及腰了。他紧走了几步跟上去。
快走到门前的时候，叶书冉故意提高了声音，对另一个单间拿着托盘走出来的服务员说：“我们的海鲜粥什么时候能上？”
服务员说：“我去看一下，好了就马上给您端过来。”
推门进去，乔东正在给卫芬添汤，卫芬正在把碟子里一条酥鱼的刺挑出来，抬眼看见叶书冉跟金驰两个人一起进来，金驰绅士地把叶书冉的椅子往外稍稍拉了一下，等她坐下了，自己才坐到一边，特别自然地端过叶书冉的碗，也给她添了一碗汤。
“真是抱歉，家里的电话讲了久一些。”叶书冉喝了一口金驰递过来的汤，清淡鲜香，正好平静了内心的一点不爽快。
“乔东，方颢泽回来，跟你说我们H省的项目了吗？有什么好消息没？”
乔东似乎对她主动提起H省项目这件事感到意外，慎重地想了想，说：“方总刚回来，也没具体说。但是从他交代下来的一些事情来看，应该是有所进展吧。我只是一个小专员，知道的事情不多。”
“方颢泽在公司最得力的助手是谁？”
乔东拿餐巾擦了擦手，非常审慎地说：“这个……我没太注意。方总回国时间不长，到宇儒地产正式做副总也才半年的时间。在行政上，他是有助理和自己的团队的，但是得力的……我不太了解。”
“哦……”叶书冉略有所思地，好像有什么要说又偏偏忍住了。
乔东和卫芬都专注地看着叶书冉。
可是叶书冉再也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什么。
金驰一想就明白叶书冉这是在干什么。真是——孩子气。
(https://www.biqudu.com/77_77075/402208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ud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du.com